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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陵志,【晒戏】剑陵志第二季晒戏20160630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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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来自:优酷

【剑陵志·剑】
选曲:一笑中
时长:03:01
内容:有些人,本身就是一把利剑
考核群号:225305128(本期仅剩6个名额)


1楼2016-06-30 18:21回复
    【目录】
    1.桓澜。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2.宁暝。春风一剑挽来迟
    3.花桓。飞鸾合虚,不负所望
    4.桓云。玄霄志上九重高,合虚一封不再随
    5.桓云。合虚欲动,玄霄怎安
    6.白尘。释剑脱俗道
    7.修睿。香魂祭名剑
    8.宁澜。问剑心剑意


    2楼2016-06-30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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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宁暝。春风一剑挽来迟
      ---------------------剑陵---------------------
      时间:多年前
      地点:燕京附近
      人物:春水剑。白宁远 叶暝
      剧情:老司机终于有徒弟了!
      -----------------------------------------------
      叶暝
      那一天的开始,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由父亲监督着扎马步,之后便趴在母亲的腿上听她讲故事,华山的积雪,江南的细雨,塞北的落日,大漠的孤烟,那些未曾见过的景色和着江湖侠客的点点滴滴在母亲轻柔的诉说中一一展现。
      窗外蝉鸣高低起伏,从树上垂下的柳叶飘荡在风中,恬静美好。
      枕着波澜壮阔的故事入眠,梦中便有朦胧的画面,似是细雨霏霏又像是故国飘雪。
      直到一声惨叫撕裂了朦胧的安眠,远远的,兴许是外门吧,惊恐的叫喊与杂乱的脚步声让人彻底清醒过来。
      不知不觉,已到黄昏,屋内纱帘轻垂,看不到他人的身影。
      有些慌张的跳下床,赤脚跑出卧室,却在门口停住。
      母亲站在院中,手中长剑剑锋染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有府中的丫鬟小厮,还有穿黑衣的蒙面人。
      屋外火红的云与日光浑染她周身,感觉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娘亲……”
      院中清新的草木香里混进了奇怪的腥甜,像是受伤时所流出的,血的味道。
      那些人,受伤了吗?
      带着担忧的懵懂目光从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们移到母亲身上,母亲的眼睛漠然又锐利,闻声看过来的视线有令人血液凝结的东西,但转瞬间就恢复了温柔与沉静。
      她不慌不忙的将剑回鞘,走上前摘下随身携带的长命锁给我系上,接着牵着我走进厢房。
      我从不知,家中厢房会有密室,正如我不知道,温婉的母亲会有那样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另一个人。
      “暝儿,不要出去,等娘亲回来。”
      母亲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令人不安。
      “娘亲,发生了什么?父亲呢?”
      面对这些问题,母亲笑了笑,什么都没回答。
      沉重的石门,就这样在眼前关闭,
      只是黑暗中睁大的眼瞳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背光的身影,那模糊的笑颜,仿若诀别。
      春水剑。白宁远
      静谧的晚风中杨柳摇摆,燕京的天空澄澈如碧海,直到夕阳沉下,在这碧蓝间打翻朱砂,一层层渲染出深浅不一的绛色。还记得多年前,很多个这样的傍晚,清还就在风中吹笛,今天的晚风中也有笛声,断断续续,引着人追随而去。
      只是召南的晚风要比燕京来得柔和,今夜的笛声也无旧日那般的惆怅缱绻,到底,那是曾近的追忆,不将再显于眼前。药娄沉甸甸拖累着步伐,不想再去追寻,正转身欲回,却又嗅到拂面而过的晚风中一点血腥。
      双眉微蹙,想起前两日听闻素来太平的燕京城中来了一伙盗匪,难道……手握了剑柄,溯风走了几步,血腥味却又愈发浓烈,越发担忧心中猜测属实,提气疾奔而去。
      宅院的大门敞开着,血流正汇聚成溪,渗入泥土中凝结成块,院里躺着数十人,却寂静的,连声呻吟也无。
      俯下身去不论是小厮丫鬟,还是看来是盗匪的黑衣人,皆伸手探过他们心脉,却只能叹气——无一可救。
      默默将剑放归鞘中,心中郁气盘亘不去,如阴云般沉沉积压,若是早来一步,未必是此结果。
      正欲转身离去,听见屋内有几声响动,有停步伫立,莫不是还有人活着?又或者是还有余盗?
      五指轻把剑柄,朝屋内而去,扬了扬声音,自报了名号:
      “还有人吗?我是召南白宁远。”
      是贼,一把春水剑自轻易无敌手,若是非贼,白宁远三字,也足够叫人放下戒心,说明这事故的原委。
      叶暝
      密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黑暗里的时光无限漫长,平时听说的魍魉故事统统从记忆角落里冒了出来。
      不要再想了,明明是想清空大脑,却记起越来越多的灵异闲谈。
      总觉得黑暗中似乎藏着什么怪物,在下一刻就会露出尖锐的獠牙和带血的面孔。
      “故事里都是、是骗人的,没有鬼的……我我我才不怕呢!!”
      明明是说出来壮胆的话,却连自己也不信。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啊。如果有光就好了。
      唉?忽然想起早晨从厨房摸走的火折子还在身上,连忙拿出来点燃,暖橙色的火焰划破黑暗,照亮周身一米左右的地方。
      一眼就看到前方石桌上的油灯,连忙跑过去,近了才发现那石桌比自己还高,费力的爬上一边的石凳,点亮油灯,顺手熄了火折子。
      在亮起的光里,小小的石室变得一目了然,不过一排书架,一张石椅一方石桌,并没有幻想中的魑魅魍魉,也没什么血迹鬼脸。
      “我就说没有鬼嘛。”
      夸张的松了口气,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一错眼便看到石桌上平摊着的薄纱,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般大小的字,旁边放着厚厚一叠宣纸,似乎是那薄纱的卷抄。
      好奇心起,拿起一张试图辨认。
      …………
      三岁开启蒙,五岁读四书,一直被夫子称赞,便有些自得。
      却没想到,这宣纸上秀美文字如同鬼画符,一个都看不懂。
      “完全不认识啊。”
      丧气的趴在桌沿,感觉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看来以后要加倍努力才行。
      话说,娘亲怎么还没回来?
      春水剑。白宁远
      血色一般的残阳已被渐临的黑暗寸寸吞噬,上弦月在墨蓝的天空高悬,无情地撒下惨淡的白色,将屋内映得凄然。
      显然这场打斗曾漫延进室内,倒伏的博古架被群书所掩,剑划破的湘帘如招魂幡飘摇。
      “救救……”
      低微细弱的一身掩在夜风呜咽中入耳,低头寻去,终于见到了这院中第一个一息尚存之人。
      俯身弯腰,左手疾点其伤口四周几处大穴,右手三指搭上其尺关寸三脉,丹田气转,绵绵不尽如春水般的真气,顺指腹而入,却似注水于无底杯,尽数漏去。心脉已断,更兼失血过多,无力回天。最后一息脉搏从指腹下消失,叹了口气,正欲替他抹上不肯阖上的双目,却随他视线而见的,是一面空白得有些突兀的墙壁,墙壁间一个竹蜻蜓,正被月光投了影,印在翻开的书页间。
      竹蜻蜓……
      双眉微凝,这院中数十具尸体,无一是幼儿,难道还有孩子在?
      伸手试探着扣在他至死还望着的墙壁上,空洞的声响昭示着这里另有乾坤。掌心贴上冰冷墙壁,稍一用力,却见墙裂为门,门后黑暗浓郁,只有一盏烛火如豆,摇曳着撑开一点光明,昏暗单薄地笼着着一个孩子。
      “不要怕,什么都过去了。”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这孩子解释一切,只是不动声色的将方才医治人时手指上沾的鲜血在灯火投下的阴影中擦去,而后半蹲下身来,朝他伸出手去。
      这样的高度,既不将因身高的差异而使之产生畏惧,又恰恰好能不让他视线越过肩头,窥见身后的一片血腥。
      叶暝
      密室里的书架也是石头做的,后面与墙壁连为一体,架子整齐的摞放着排排竹简,看起来彼为壮观。
      蹲下身从最底下一层抽了一卷出来,触感微沉而干燥,放在地上展开,那上面的字迹是用刀雕刻后又染上墨而成的,看起来就很费时的样子,当然内容还是看不懂的鬼画符。
      太过分了!难道就没有我能看的东西吗?!
      不过娘亲竟然懂这么艰涩的文字,好厉害啊,而且娘亲似乎还会武功的样子……
      抓着竹简愣愣出神,其上蝌蚪般的字体在眼中朦胧不清。
      燃烧的油灯噼啪一声轻响,明亮的火光暗了下来。
      仿若被惊醒了般,缓慢的眨眨眼,目光从刻字移到油灯上。
      棉芯顶端红热的灰烬伴随火焰如绽放的黑花,灯光微弱如萤火,照不亮被黑暗渲染的边角。
      将竹简塞回去,慢吞吞的回到桌边,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靠着石凳席地而坐,托着腮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许是迫切的心愿传达给了血脉相连的亲人,石门向两边滑开。
      在门开的同时飞快的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浮土,多少有些心虚。
      “娘亲你——”
      扬起的笑容在看清对方时僵在了脸上,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
      “你是谁?”
      漆黑的眼眸带着些许戒备的打量着对方,走进来的男子是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却无端的令人感到亲近。
      感觉上,这个人似乎是可以信任的。
      他刚刚说了什么?过去了?
      坏人被打跑了吗?
      “父亲和母亲呢?”
      夜晚的风伴着死亡的阴冷挂进密室,那令人不能忽视的冰凉中能嗅到血的腥气。
      “……娘亲说,让我等她回来。”
      皎白的月光披在他肩头,外面静悄悄的,安静的能听到胸腔中心脏慢慢急促起来的频率。
      即使懵懂,也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的身形遮住了门,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春水剑。白宁远
      男孩漆黑的瞳仁间显露着淡薄的警戒,雾一般的懵懂之中,还透着如晨露清亮透撤的纯真;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也未陷入永夜般的绝望、仇恨、恐惧之中。
      “我是白宁远。”
      擦尽的指间无一丝血迹,连空气里的血腥味也被衣袂间长年萦绕的浓重药香,阻隔在这暗室之外。低头解了腰间的药囊,从中取出青瓷小瓶,将用来哄着小孩服药的几颗糖丸倒在向他伸出的手掌掌心。
      “来,吃糖。”
      微微沉默了一瞬,却仍是决定将此事瞒过,他还这样的年幼,骤然告知此大变,无异于亲手葬送他余生的欢颜,毁人一生,与杀人何异。
      “你父亲和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很久才会回来,所以让我带你走。”
      伸手轻扣着石门,坚硬冰冷的质地,在石料与指节接触的瞬息,散发着透骨的凛然,顺着经脉,直达心肺,弥漫开一片凄寒。这世道何其无情,眼见数十年前降临己身的一切,又要加之于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将这谎言说得更完善,将这真相,暂往时光背后推挪。
      “你看,他们连这密室的位置都告诉我了。”
      叶暝
      “杏林公子?你和父亲认识?”
      白宁远这个名字,曾听父母提起过,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从生平到做派再到性格无一不说明他是个好人。
      他从瓶中倒出的丸子,奶白色的外皮软润,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白大侠给的糖,吃还是不吃呢?
      娘亲说过别人的东西如果收下一定要有回礼才行,可现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可以当回礼的事物,如果吃掉的话会不会显得很不礼貌?
      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抵过甜食的诱惑。
      “谢谢。”
      小声道谢后拿起一颗塞嘴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甜甜的像甘蔗,又好像街角老伯卖的糖人,还带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反正就是好好吃!
      不知不觉间放松下来,,想着明天一定要送回礼,然后把他手上剩下的糖丸都拿走了。
      唔,父母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作为子女,不应该在家中等他们回来吗?
      临时起意也不能这样啊!怕我给他们添麻烦吗?
      大人总是这样,有那样这样的秘密,总以你还小为由不让自己知道。
      忿忿不平鼓起腮帮子,不过两三秒又垮下脸,捏着手里的糖丸叹气,完全没有旁边还有个陌生人在的自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似乎……连自保都做不到的自己的确是个累赘。
      纵使不过五岁,也能隐约察觉些许事情。
      不能给父母添麻烦,但不代表不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吧?
      默默看向一直等自己回答的人,再看看他伸出的手,心中转过几个念头,随即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明白了,那以后便麻烦白大侠了。”
      尔后将手放在他掌心,紧接着朝一边斜跨几步,甚至用上了父亲教过的、并不纯熟的步法,想要看清那被遮挡的究竟是什么。
      春水剑。白宁远
      孩子好奇朝身侧而去,稍稍一惊,转即起身,素袖扬开,兜了一襟春风,温和而柔韧地,将其步伐一一化解。重新将他揽在身前,护在惨白月色投下的阴影之后,隔绝那片修罗场中血泊尸骸。
      “外面有些可怕,你闭着眼睛不要看。”
      弯腰将孩子抱在怀中,小小的身躯,轻得很,虽在同龄人间算不得单薄,然而这般尚未成长结实的脊骨,怎么起担得家破人亡、血海深仇的事实。
      还好虽然来迟了,但总不算太迟。
      宽厚的手掌轻轻覆盖住他一双明眸,步伐不紧不慢跨开,绕过那些施救不及的死者,素靴却难免沾染血迹,映下深浅血痕,走出庭院半里方消。
      月色依旧清冷,飞霜流空,欲凝晚风,笛声沉寂,蝉也被遗留的杀气震慑得不发一语,恐他在这寂静中恐惧,又柔了声音开口:
      “今晚的事情,以后我慢慢给你讲,你要困了便伏我肩头睡睡,我给你讲故事。”
      松开掩住他双眼的手,轻轻安抚着拍打着他背,将曾经为哄榴花、连城入睡,搜刮来的故事轻轻讲述着,一步一步朝着这渐凉的月色中,遥遥一盏昏黄晕暖的灯光行去。
      ————结————


      4楼2016-06-30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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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仙。墨白
        祁渊的狠戾,远不在其人阴险,如他般心有阴霾,卑劣歹毒的人,最是喜欢折磨人,不止躯体骨骼,还有深达灵魂的摧毁。他狞笑着,看向墨白。如墨白这样的淡漠,能激发他心底嗜血的渴望,同样,也能照亮他骨血里的卑贱,他喜欢,喜欢极了杀死这类人。于是他连灵魂,都在颤抖,在兴奋。
        墨白笔直地立着,眸光望向鹿尘,双眸淡漠,却融有高山仰止,无垠广袤地宽阔,能包容着全部。这一刻,他只想用目光作手,去拥抱鹿尘。可他知道,这一辈子,他都再也没有机会,搂着她。可他圆满的很,也高兴的很,起码他已经把想说的,都告诉她了。
        祁渊不傻。一把木剑,如何能杀人。但墨白手里只要有剑,就能杀人。只不过这回,他要杀了自己。
        鹿尘的话听入耳中,他是多么感动,多么重视。同样,他也不是个恋生贪生的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让她活,墨白也愿意死。墨白弯下身,捡起木剑,那剑无杀意杀气,那剑出鞘,也平淡沉闷,也无奇无彩,古朴地朝他胸口横上。
        墨白出剑的速度快,这天下能阻止他出剑的人,绝无一个。哪怕明教的东华教主,召南的李长卿前辈,都无法撼动墨白挥剑那一刹的决绝。他是个简单平凡的人,样貌清俊,心智卓绝,唯有挥剑出鞘的一刹那,他浑身便如镀金染辉,有不容谛视的荣耀。
        那柄剑的剑刃调转,冲胸口刺下。这一刻前,墨白冷硬僵直,逾近二十年未扬过一次的唇角,向上微翘。他笑了,尽管这笑,还是静,还是淡,还是有他一贯的沉闷。
        能死在自己的剑下,其实,已经是一种成全。墨白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死法。尤其,为鹿尘死。他很甘愿。
        未名。鹿尘
        那高远沉稳如山的身影,如秦汉石刻般烙入鹿尘双眸,氤氲水雾还未夺眶而出,只幽幽闪烁着深潭水光,她不禁摇着头,开口不断制止着墨白的动作。连她惯来不快一分不徐一分的语速,都为之而若流水匆匆。
        “墨白,你不准。你听到我说的没有。把剑放下,那就是一块木头,我不喜欢看你拿剑的样子!”
        她想着一切可能阻止墨白行径的话语,也奋力地调动着自己的内力。好似一切都已经到了一个极限,谁都不能再冲破这一道天堑。他与她之间当下空间之距,他与她此后阴阳相隔之距。
        鹿尘不接受,她如何,都不愿意接受。
        她如瀑布倾泻的青丝陡然被她冲破穴道的内力真气拂起,震开了架在她脖颈上的双刀。那衣袂后飞,裙裾翩然,是她奔向墨白的姿态。可那把木剑已然朝他胸口刺下。即便分毫之距,也无人可以转圜墨白一剑刺出的必然,更何况,他们之间隔了几步。
        也就是这几步之距,鹿尘的轻功忽而提至平身未达的极限。
        可她拦不住那一剑。当下没有人拦得住那一剑。墨白的命运好似已然落笔。不消一瞬,他就会死在自己的剑下,寒透这一身剑骨。
        “墨白,不要!”
        整个人间的光阴流逝,都好似为之放慢。鹿尘眼角有泪掠向鬓角,那眸中隐约涟漪着的,是墨白向她笑了。
        朝后。姬回雪
        “祁渊,你好大的胆子!”一道被深厚内力所凝练的声音贯彻整条长街,恍若自九霄云外而来,又仿佛浸透在这空气之中。回雪话音起时还在十丈之外,话音一落却已有一道掌里横空拍向墨白木剑。没有人可以阻止墨白这一剑刺到自己胸膛,但回雪,至少可以阻止这把剑没得更深,伤及他性命。
        那剑尖刺到墨白皮肉,剑身却断作数段,齐齐落地。众人只瞥见墨白身侧隐有一道玄影,仿佛笼在烟雾重重里,窥不清任何。直到木剑落地,回雪残影连连止于墨白身侧,形容陡然明了。那玄袍猎猎,宛若玖玉生泽。她几指点过墨白心脉,戾气大盛的眸如寒刀之刃向祁渊狠狠剜去。
        即便,那还是一张绝肖东华的面容。也再难抚平一分一毫她此时雷霆盛怒。因为,即便是东华要墨白的命,她也会和他不顾生死地大打出手。她身影瞬得掠至祁渊身前,扬手一袖拂上他身。在其长身将退之际,回雪又闪电般出手锁住了他的脖颈,用力掼在地上,青石板顿时裂碎。
        “本后回去再收拾你。”
        语罢,回雪广袖一扫,倏而回身,她对上墨白双眸时,周身戾气杀意消去大半,她心中有愧,更担忧着墨白,误会她要对他斩草除根。
        “大叔。”她无言可辩,只颔首,不再话下。
        剑仙。墨白
        木剑无锋,但墨白挥剑地速度,怎会因为这是把无锋剑就有所减弱。他这一生,只做好了一件事,只学会了一件事。是故,这剑穿胸而过的痛意,墨白在等待着到来。
        杀意,怒火,雄浑地内劲,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劲,直逼墨白而来。但这一瞬,他已收不回剑,也顾不得理这攻势。那道声音熟悉,熟悉地仿佛是昨日场景,他还牵着女孩未长大的小手,领着她,送入剑门古道清风地庄门。
        墨白眸光不离鹿尘,眸光是紧紧锁着鹿尘面容,未有一刻的犹豫。哪怕他不看剑,只要掌心握着剑,也能准确无误的刺破胸膛。这一点,鹿尘知道,祁渊知道,回雪知道。鹿尘冲破了穴道,武功又精,墨白很是安慰,起码日后,没有他的守护相伴,鹿尘能更好保护自己。
        这一剑,连他自己也阻止不了。他所能做的,只有用全部的柔情,全部的神智,专注在鹿尘身上。可墨白还是剑仙,就注定他的贯注,要抽出一半,予他的剑。
        木剑刺入心脉三寸,以无可抵挡的速度冲刺,剑身在兴奋在颤抖,作为一把剑,它不仅能被墨白握在手中,还能染满墨白的鲜血,杀死他。可有一个人,不会让祁渊,不会让剑,得逞如愿。这个人,以天诛地灭之势,以万夫莫敌之能,掌风挥出断剑,登时剑飞身断,齐齐裂成小截。是截,而非段,这是天榜无双的实力,是天的实力。这实力背后,有回雪十年如一日的殚精竭力,有墨白挥剑万次的年年如一。他们都坚持追寻着武道巅峰,所以他们的心诚,心静,甚至,是干净纯粹的。
        “我没事。”墨白掌心已空,他已没有了剑,于是他伸手,抱住了鹿尘。这怀抱温暖,这怀抱慰籍,这怀抱令他每一分的灵魂,都感动得无以言表。尽管他的动作迟缓,他的动作僵硬,他还那么生涩,那么陌生,那么不习惯如何令这怀抱从容。他只会用来宽阔的胸膛,如海的胸怀,来容纳着鹿尘那一滴泪的陨落。
        其它的人事物,悉数作古枯朽。墨白静静呼吸,这呼吸有一分疾,就是他的一分伤。他搂着鹿尘,那清莲如香,是唯一能抚平他伤口的灵丹妙药。
        当然,墨白没有忘记,那一掌出手,救他性命的关键。他抬起眸,眸光凝向回雪。这眸光淡漠,这眸光泛柔,这眸光平和,唯一不在这善柔眸光里的,就是苛责怨怪,他连防备,都没有一分一毫。他是剑仙墨白,那八个高手的装束,八个高手的一动,都是他眼中千万个破绽,千万个洞悉。他怎么能不知,这是明教的高手。明教如今由谁统领,江湖又有谁不知。墨白没有看祁渊,受着伤,他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沉,一如既往的肃穆“你要小心他。不要让自己受伤。”墨白说完,垂眸看鹿尘,他有点像,犯了错的孩子,做着最无声的沉默。他知道,那一剑相刺,鹿尘是宁死也不愿他刺下的。
        未名。鹿尘
        她本以为,那把木剑会在她面前,就这样刺入墨白胸膛,血溅当场。她愤怒着墨白不惜生命,也感动着他毫无犹豫。但如果要她选,她必然不要这份毫无犹豫舍生为她的情,她要墨白活下来。为此,她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只要她有。
        而后,一道平空而生,如风而至的力量凌冽而来,勃然可令天地失色的杀气,和君威凌天下之势,生生阻断了墨白自裁。那木剑砰然而断,气浪一散,将她步法生生遏制,她抬手以袖挡去飞沙断木。待尘埃落定之时,她已被纳入一个怀抱,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鹿尘轻轻叹出一口气以释然,万幸,他的血,还是热的。
        平静了稍许,鹿尘蓦地将墨白推开,扬手打了他侧脸。语气不见恼怒,却还是她一贯的平稳。
        “我就是讨厌你的剑。伤人伤己,从来如是。”
        她说时,双眸凝着墨白,将他那一派沉稳之色纳入眸中。她忽然觉得,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变过,执着,严肃,令人生厌。可她却还是投入了这个令她可恨可厌之人的怀抱,双手紧紧将他揽住,沉于这个暌违太久的怀抱。
        “别再离开了。”
        结戏


        11楼2016-06-30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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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修睿。香魂祭名剑
          -------------------剑陵-----------------
          时间:嘉平十一年 六月
          地点:独孤山庄
          人物:九洲副盟主。谢睿 未名五郎。林修
          剧情:虞珂已死 无堪凭吊
          ----------------------------------------
          九洲副盟主。谢睿
          夏日绵长,楼阁倒影映池,浮光跃金,雀鸟齐鸣。谢睿一袭锦衣,羽冠齐整,孤身行入为未名辟开的雅舍数楹。
          华阴谢府,铸剑名门。谢睿手中有出三把名剑,无欲无形,秋雨玉剑,及,潇湘空灵。潇湘剑,前身是未名上下弦月司,人称娥皇女英的大小虞各持之剑,一为潇,一则湘。世人知,二剑合一,重铸惊世。不为人道的,是这把剑的魂灵,从所何化。谢睿知道,因是他铸造了潇湘。
          潇湘剑成,香魂却陨。那遗世的名剑风姿,大虞纵身剑庐,铸就绝世的事迹,谢睿闭口缄默,为她保守着秘密,隐瞒去向。直至他平生挚友小逍遥,茗茶时一谈,未名五郎林修,至今耿耿于怀,五年来苦寻大虞下落,坚毅不弃。谢睿长叹,却道一有情人,不该深陷难返,故决意将大虞之死,亲口相告,免徒伤悲。
          细雨霏霏过,霁虹现影,曳长清辉,为薄雾中散迭的花香,铺就上绮丽的色彩。谢睿寻至林五寝居,所见,便是这一幕,这一幕的世外清澈,这一幕的恬静素雅,令他心驰神缓,似于这华丽过重的独孤山庄中,寻觅到另一片天地逍遥。他负手,眸光平平移向摆弄花枝,气度温仪,芝兰玉树,乍细再凝,那宇间不纳分毫惆怅,神色静平,如清波雪溪,使人不忍搅扰其挟来的风月诗情。谢睿抿唇,忽地顿眸,渐渐相凝,只觉这番的诉,若打破此间雅意,实在不忍。
          未名五郎。林修
          荷月入伏,溽暑难遁,而庭院之中,凌霄花锦簇如火,更易招人心情聒噪。唯有一地桐花白英,茉莉清芬绕着隔水莲香,方稍稍令人心凉。容若手扶轮椅木轮,逡巡于他手栽花草之间,或修剪或浇水,乐得清闲,自在。君子之仪自持,举止有度。
          他仍是这样,无论在哪里小住,都不厌烦地种上些花草。除却盆中名贵些的,连墙角野花,他也不吝清水相育。花草蓬勃,正如他心中对生活的那份向往。
          彼时,容若将手中水壶轻轻往花架下一搁,勾唇莞尔。
          “谢先生到访,容若不胜荣幸。”
          语罢,他已然转过身下轮椅,正身与那位号风月无欲的谢明之相对,这是他们掌门小逍遥的挚友,从前也时常往未名洲来,倒是与他鲜有碰面,原因倒也简单,偏是这位性情人品几乎完美的未名五郎林容若,不太喜欢往小逍遥的地方去。
          他笑向谢明之,伸手往屋中一邀,“先生若无杂务相缠,不妨入内一叙。”
          九洲副盟主。谢睿
          谢睿闲赏花容,群芳各展其态,清莲不妖,茉莉幽远,一一具品貌,不争艳殊绮丽。花香芳雅清淡,绕竹萦水,澈流浮苹,更消得夏暑燥意,沁人神痴。窥景知人,林修折身而返,浅笑盈眸,端得神姿高彻,若玉无瑕。谢睿轻颔回礼,一痕弧漾唇边,举步缓至其前
          “五郎过誉,明之得见风采,实也有幸。”早年曾行至未名,多受小逍遥之邀,论事谈古,曲水流觞等乐事添雅,然未名五郎似与其交情颇浅,故二人间,少得交谈,会面寥寥。林修以笑而请,谢睿却是微顿,展眉舒笑道“稍候。”继往庭院内左白桦树下而行,弯身扬袖,捧起一盆柔弱丁香,辉色下,其花瓣微枯,似有衰态。谢睿轻轻摇头,捧着丁香往数重树外,向阳搁下。此方回步于五郎侧,谦和道“仆役不善花事者多,晨间打扫,故不察将丁香与铃兰同放,险毁雅境,望五郎莫怪。”
          人道未名七郎,七郎风采最盛,谢睿早也与七位一一相见,觉沈七郎虽才胜名重,俊逸无俦,然论气度与脾性,皆输了一重阅历,未免气盛倨傲。相比而论,他更愿与林容若这等如玉君子,交浅言深。念之此行目的,谢睿心头却难免一叹,微觉惆怅,造物弄人。如此人物,枉受情累,亦不知,何能解忧他心。
          踱步入屋,屋内陈设清雅,几盆鲜花临窗,湘帘卷,檀木沉,倚挂几幅书画,甚合兰室德馨。桌案正置,端放一壶清茶,佐以瓷杯。谢睿为之倾茶,递向推前,眉宇蕴了温色“今三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齐聚于独孤山庄,雅人深致,风采各异,当真不虚未名七郎盛名。”
          未名五郎。林修
          谢睿本盛名在外,容若不曾相交,也不过剑陵志中几字批言得以了解。但终究,百闻不如一见,这华阴谢明之气度清华,一见之下,只觉这伏月辉光为之一盛,大放异彩。再之后望其亲搬花之举,信手拈来与之一谈,更令容若觉其人胸有丘壑,那博学广记的气度,更是要让人刮目相看。
          他按下夸赞之言未谈,只先了其一步,自推了轮椅入屋,直至一方茶盘前,书童煮水而备。容若则一一点过茶具,温笑道:“容若这地方,比不得先生居所,没甚么好茶,也就这顾渚春。”
          说着,容若已将茶叶取至赏茶荷,轻推至谢睿身前,已供其得鉴一二。
          他面上始终有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只让人觉,他便是那道春风。他身子稍侧,向书童一指墙角龙缸。
          “先生是贵客,将那腊月雪水开了吧。”
          九洲副盟主。谢睿
          书童搬缸倒水,手执摇扇,蹲于一侧。谢睿仰眸,莞尔而向,那欲言又止,直抑于唇齿不发。待书童新烹热茶捧来,他敛袖而抿,终徐徐启唇道
          “谢过五郎盛情款待。明之闻逍遥兄道,五郎与娥皇交情匪浅,因之娥皇下落未明后,五郎记挂于心,不吝追查……”
          谢睿低低叹了口气,掌心热茶生温,烫的他指尖微许不耐,别开而敛回袖管,双袖叠交案下。他仰眸,复望向五郎,稍有宽抚之色,漾在眉宇“娥皇早于五年前,便已玉殒香消,不在人世。”书童手中的扇子一跌,猛地去看五郎神色,谢睿眸中更纳不忍,稍许歉疚更升。
          “五郎莫太悲伤,人世无常,命有依归,这也是,娥皇的选择。她若于世,也当不忍见你神伤。”谢睿未言大虞何故而死,更刻意揣度,抚慰着林修的心情。大虞如何的死,如何的去,这实在是令人太过哀痛的事,何忍直述。
          未名五郎。林修
          娥皇,虞娥皇。
          多少年了,他依旧听到这个名字,就心乱神动。容若执起赏茶荷的动作一止,恍神中已被书童接过。他目光垂在那汝窑白瓷上,纯净无瑕,却还是输了当年她那白雾凝,水烟聚的容光,至今还是他心头那一段空山灵雨。
          那茶叶倒入壶中,俄而成汤生烟,容若却不续着泡茶之举,目光抬向谢睿。那眼神中,有迫切,有希望,却还掺着几许抗拒。经年以来,他都暗中寻着大虞。他无数次想着,重逢之时,他便将心意相诉,接她回未名洲,从此琴瑟和鸣。即便是她心中无他,也只观望云间月阁中仍有那袭白衣,秋水伊人,余生也无他愿了。
          可世事约莫总是艰难如斯,事实,也不比那满庭娇花的锦绣美好。
          谢睿叹了口气,与他说,五年前,玉殒香消,不在人世。那一瞬间,容若神色全然一边,容色煞白,眸光裹了寒冰霜雪,又徐徐被袅袅茶烟划去,氤氲成了水雾。
          他垂首,取出别于腰间的一把折扇,徐徐将之展开。一页芙蓉低昂,青莲照影似的字迹映入眸中。那曾是娥皇,为他书的一阙《水调歌头》。容若眉头隐忍着痛苦,深深一蹙,继而折扇一挥,拂去他面上才落的泪痕。
          “不可能。”他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门外花盆,强将泪意抑住又望回谢睿,“她还在这个世上,不曾离开,我感觉得到。”
          九洲副盟主。谢睿
          故人何在?烟水茫茫。谢睿凝向五郎,那一瞬失态,那神情恍惚,皆落得眸里叹谓。鲜花再美,茶香清远,哪又抵得五郎风仪一二,如今鲜花失色,茶汤寡香,也因五郎的黯然神伤。这令淇奥君子哀戚的人儿,心底缱绻里,哪得微许凭记。
          “娥皇于五年前,交托潇湘双剑于我,我允诺合二剑为一,然剑魂已散,名剑无神。时娥皇心灰意懒,纵身跃入剑庐,使潇湘剑得铸。空山灵雨,潇湘易水……”谢睿阖眸,缓缓道来,至尾也绝煞是残忍,故微顿悦声,复侧眸看去五郎,叹道
          “娥皇生前有言,潇湘剑成,送于明教,以贺帝后大婚,故潇湘剑,今藏于明教神兵阁中。”谢睿神思飘忽,眸色微深,波澜渐浮。那一年,他知晓回雪大婚,也有所心思怃然,故潇湘剑,也如一把伤剑,伤心剑赠无情人,亦不知宝剑出鞘,如何的令人泪叹。
          “明之先行告辞,五郎切记,悲伤太过易伤身。”谢睿举袖作揖,向林修辞别。这一时,林修要的愈伤慰痛,身侧有旁人,只更隐忍难发。况,要他眼见这厢精致雅舍,陷入一番哀痛苍凉,换作这世上任何一爱美之人,也会心有凄意。
          未名五郎。林修
          那微有感叹,低沉微吟之语,字字落入容若耳中,如敲钟鼓似的余音震震。他紧紧阖上双眸,空手攥紧了拳,指节发白,不住颤抖。哀莫大于心死,正是当下,他的几乎崩溃与绝望。
          谢睿告辞而离,居所木门重阖,容若目光一扫,画卷书法几几,皆有当年,大虞同他共赏,妙言相评的画面。那仙姿楚腰,恍然在目,他寻了她近六年,可她却是,早已芳魂孤逝。
          纵身跃入剑炉。容若回想着谢睿所言,胸口一阵翻腾,咳出一口浊血,双膝叩地而落,倾身摔在地上。书童忙得上前相扶,而容若迷惘着目光抬眸,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该是如何绝望,才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必然是承受了天大的折辱,才会宁愿祭剑,也不能苟活。剑炉,剑炉,她死的时候,该有多疼,多痛。”
          容若紧紧攒起眉头,素手攥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册古籍,目光始终凝着他手中的折扇。痛哭久之,容若蓦地攥紧折扇,向腕上用力一划,尤在书童惊诧相阻之余,被容若一掌推出居所。
          “娥皇,你一定,孤独得很。”他面上泪痕未消,笑意莞尔,扬手推倒屋中烹茶火炉,并着燃火之烛。
          你死于炉中尽焚玉骨而死,我则烧尽一室书墨火化此身相伴。
          结戏


          12楼2016-06-3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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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职员表:
            景少桓——沈醉饰 水芜澜——水芜澜饰
            白宁远——墨子隐饰 叶暝——叶暝饰
            花无暇——姬回雪饰 景少桓——沈醉饰
            景少桓——沈醉饰 李出云——令狐欲饰
            墨白——东华饰 鹿尘——令狐欲饰
            林修——姬回雪饰谢睿——沈醉饰
            白宁远——墨子隐饰水芜澜——水芜澜饰


            19楼2016-06-3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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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幕


              20楼2016-06-30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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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特楼————————————————


                21楼2016-06-30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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