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托里斯先生早。”
是本田菊。小少年礼貌地对着刚到办公室门口的托里斯问早安。“先生与布拉金斯基先生一直在讨论，马上就会有结果。您也知道，虽然局势有所紧张，但现在仍是休战期间，我们的工作并不忙碌，所以今日我与您的时间是被放空的，或许我可以带着您在军部走动一下——”
“当然没有问题，我非常愿意，麻烦你了。”托里斯柔和的回答，本田菊脸上也多了一丝放松：“那么就请先生跟我来吧。”
托里斯本以为本田菊会带他去士兵训练的场地围观，没想到少年没有任何解释的绕开了那片场地。他们顺着一条笔直的通道沉默的走着，五六分钟后遇到了警卫——那是托里斯走进军部大门后看到的最严密的防范，站岗的士兵非常严肃，看到本田菊靠近立即举枪瞄准。
“请出示通行文件。”
本田菊从口袋里取出一份通行令：“这是情报部王耀军官昨天签字的，没问题吗？”
他说得很慢，少年清爽但又莫名低沉的音线在晨风中蔓延，一字一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把那文件交上去，回过头来冲着托里斯绽出平日里少有的温柔笑意：“这个可是军部分享给托里斯先生的秘密啊。”
托里斯突然慌了神，他悄悄捏紧了拳头。
今天没有工作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布拉金斯基先生呢？
本田菊回过头来，穿过封锁线继续向前走着。
他回味着方才托里斯的表情，那种紧张，防范，戒备，平日里掩盖在温柔笑意下的狠戾，军人的强硬，情报人员天生的敏感——
这位远道而来的军官似乎真是个聪明人呢。
“刚才菊告诉我这里面有着非常重要的情报机密？”托里斯加快步子跟上本田菊，虽然知道不应该多问，可还是好奇的开口。
“这里面的场地其实算不上什么情报,不过它非常重要”，菊的语速依旧不快，声音算得上耐心：“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这里设置警卫的原因，但他们无权进入这里，如果今天没有先生的签字，我们也是进不来的。”
“那一定是军部的核心了。”托里斯的声音夹带着小心的呼气，他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了。该死的，他有些悲伤的想，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托里斯先生说的很对。我想您一定听过那颗闪闪明星——‘帝国最年轻的将军’？”
“您指的是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少将，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他在这里？”
本田菊微微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帝国军部是国家最年轻的军事力量’这个说法，军部的陆军总指挥，正如您猜测的，正是贝什米特少将，而其他的军官也都非常年轻，他们是帝国近十五年来对外战/争和内部自卫战/争中的实战人才。这个区域有一部分正是用于少将的起居，此外这里还有军部会议的会议室，指挥级军官的射击场，有一个较小的飞机停靠点，比较靠近军部另一头的空军基地。”
托里斯心突然一紧，空军……
“不过情报人员算是例外，毕竟不止军事方面需要情报人员帮助，您与布拉金斯基先生都是‘国家情报’的组成人员，完全有资格加入帝国军部。”本田菊看他皱起眉头，轻声解释作为补充。
“王耀军官这么优秀的情报员是因为什么而来到军部的呢？”
本田菊突然有些意外的笑了“……您问兄长？我这么说吧，当年您在‘国家情报’工作时，他是您的同事。”
托里斯噤声，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王耀’这个名字，不是他不认识，是对方保密工作做得太好。
“那……菲利克斯呢？”沉默了片刻，托里斯突然问道。
“菲利克斯军国曾经参加过西/部/城/市/保/卫/战,是他守住了帝国的‘西大门’。那是八年前。”
托里斯抿紧了唇。
八年前他在那次保卫战中负责情报工作。他记得很清楚，那个金发碧眼，因为上级阵亡而不得不临危受命的小军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