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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乾坤 有容乃大 脱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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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楼为脱水楼,有什么建议还是水都到主楼


1楼2008-08-01 13:56回复
    真是怯怯的啊,本来吧里油菜花多的是,俺只是纯粹自娱。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各位亲们给俺瞧瞧,如果……那个啥……实在有碍观瞻,俺就悄悄的爬走,好不? 
    真是诚惶诚恐,连话说的都颠三倒四了。 
     
     
     作者: ellia1983 2008-6-17 10:00   回复此发言 
    作者的


    2楼2008-08-01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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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好久都没有见到爸爸了! 
      是呀,妈妈……比你更就没有见到爸爸了呢…… 
      恩,上次爸爸去幼儿园接我,我们刚到姥姥家他就走了,所以你没见到爸爸。 
      …… …… 
      妈妈! 
      啊? 
      其实你不用难过,虽然上次我见到爸爸你没见到,可是爸爸和你一起玩的时间肯定比陪我玩的时间多呢! 
      呵呵,你怎么知道? 
      哼!我是你们生的,当然生我之前你们可以一起玩啊!而且上次爸爸说他还和你放过风筝呢!都没有给我放过…… 
      你这鬼丫头!还和你妈吃醋呢……小样儿……放风筝,呵呵,从风筝飞上天到他和我说再见还不到5分钟呢。 
      …… …… 
      真不知道爸爸有什么好的,妈妈你比笑笑的妈妈漂亮多了还会织毛衣做饭可是笑笑爸爸比爸爸好多了,每天都去接笑笑还带她去动物园…… 
      …… …… 
      妈妈,你为什么要和爸爸生我呀,为什么不和笑笑爸爸生我呢…… 
      瞎说!你妈就爱你爸爸,再说了和别人能生出来你么!乐乐,爸爸是独一无二的,不论是做我丈夫还是做你爸爸。没有他就没有你,爸爸很爱你的……你看他每次回来都任你欺负,只要你高兴。上次回来先去接你不就是想早点看见你么? 
      切,我知道!人家不是看你想爸爸了,帮你骂骂他?! 
      #¥%……& 

      不愧是小怪胎啊!那怪胎总共也没带你几天怎么就和那个怪胎一个德行?!自以为是的要命!


      3楼2008-08-01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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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急刹车打断了方蓉的思绪,到了。 
        提着简单的行李,方蓉一边向大门走去,一边从上衣兜里往外掏证件和介绍信。门卫接过去进行登记,然后打电话给接领人。 
        绿化的真好啊,郁郁葱葱,树和房屋都是整整齐齐的,大道小路干净整洁,不时有成队的战士和车辆打眼前经过,也是整齐划一,有条不紊。看着这一切真是舒坦啊,方蓉深深地吸一口气,莨子淘气的笑脸突然闯进脑海,一下子打断了就要爬上眼角的笑意。 
        “方蓉同志吧?!”一个中尉走过来问。 
        “是!”方蓉连忙抬手敬礼,“卫生员方蓉奉命前来报到!” 
        中尉笑着把已经伸出来的手收回来还了一个礼,“我是卫生队文书陈有年”,一边带着方蓉往里走,一边介绍道,“今年我们连退的老兵多,正好你来给我们帮帮忙啊!那就是我们团部办公楼了,忘了说了,欢迎来到老虎团!” 
        “老虎团?”好熟的名字,莨子上次打电话的时候说过,好像是他们演习时的对手。 
        “你不知道?5XXX5部队就是老虎团呀!你看!”路过团部办公楼的时候,陈文书指给方蓉。 
        “老虎团”三个鲜红大字凸起在办公楼前的巨石上,巨石并未多做雕琢,保持着不甚平滑的纹路,浑然一体,有一种昂然的气势。 
        方蓉有些看呆了,停下了脚步而不自知。陈文书似是见多了这种情景,也不催促,只背着手,笑着看看方蓉,再看看石碑,自豪得意之情再明显不过。 

        一路上,陈文书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卫生队的情况,到让方蓉觉得这处分还真就是来临时帮个忙了。本来一个团属卫生队也就二十几号人的编制,今年退伍的老兵就有一小半,两个卫生院上军区参加培训班了,再除去马上要生孩子的林军医,就剩两个军医和几个卫生员了。偏生老虎团平时训练任务就重,战士们时常有个伤筋动骨破皮流血的,另外还有个在冬天搞长途拉练的老传统,还真有点青黄不接了。 
        “小方你正规护校参的军,第一年就是优秀,你来了我们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全能卫生员加半个军医呀,真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呀,太感谢你们了!”也许真的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陈文书很是兴奋,一叠声地感谢。 
        这边方蓉口中诺诺着,脸上已经臊得发烫了,刚要说自己其实是受处分来的,又觉得这样说似乎不妥,正犹豫着,突然想到“麻醉事件”的受害者不就是老虎团侦察连的么?更加说不出口了。


        6楼2008-08-01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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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要到退伍的时节了,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天空阴沉得像要压在每个人的头顶,冷风时不时的刮过,吹得人脸直发麻,整个团部一派萧索的气氛。刚刚打扫干净的路面又出现了落叶随风乱舞的身影,零落的就像这里每个人的心。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年年人来人往,人走人留,哪会不是一件伤筋动骨的事?伤的是心,动的是情。方蓉虽然与这里还没有什么情分,但身在其中,看着听着感受着,心里想着莨子现在也是他们这样吧,于是看着这些并不熟悉的就要离开的战友,心中眼里都是伤感。 
          偏偏这个时候事情格外的多,要走的人要留的兵,难免有心里不痛快找发泄的,不是在训练中自虐,就是借着格斗训练找茬干架,简单的消个毒包扎包扎伤口,麻烦的还要输点液体啥的。 
          方蓉忙着手上的活,想着莨子那边怎么样了。昨天打电话想和他说一声送不了他了结果人不在,只好托人转告一声。 
          “班长!你这必须处理一下!”正想着,一个列兵硬拉着一个士官进来了,左手抻着士官的右臂,右手托着士官的右手。被托起的右手掌心鲜红一片,已经有血流进常服的袖口了。 
          “好了,记着明天来换药就可以了!尽量抬高。” 扫了一眼其他人都占着手,方蓉加快动作给一个崴脚造成韧带撕裂的兵用绷带固定好脚踝。“来!坐这里,”一边招呼士官坐下,一边把手边的登记册推到列兵面前,“按项目登记一下!”麻利的给自己的双手消了毒,拉过那只手开始清创处理。 
          “利器划伤?”没有人回答。方蓉抬头向对方脸上看去,士官垂着眼睛,绷着嘴,看上去情绪有点激动的样子。只好疑惑的看向“挟持”他来的那个列兵,那兵的情绪也很低落,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只抬抬下巴示意方蓉继续干活。 
          我也没停手啊!方蓉恨恨的想,随即白了那兵一眼,皱着眉头埋首工作。不是利器划伤!清除血迹后看得很明显,分布在掌心的有五处伤口,创面很小但创口不浅。 
          这是什么伤啊?抓了把碎玻璃握手里了?!鉴于刚才受到的“待遇”,方蓉抬眼看了看这两个有点古怪的人,没有说话。生理盐水清洗,碘酒消毒完毕,方蓉略思忖片刻,又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 
          “行了,这几天注意保暖,明天过来看一下。如果恢复的好就可以不包扎了。”一面嘱咐着,一面拿过登记册填写相关内容。 
          “谢谢。”那士官仿佛才还魂,突然冒出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也把方蓉吓了一小跳。她抬起头奇怪的看向他,然后靠在椅背上,摘下口罩,拿过水杯轻轻啜了一口,笑笑的说:“不客气,”又看了一眼那只手,“以后小心点。” 
          “方蓉——,电话!” 
          “哎,来啦!”方蓉答应着,赶紧又喝了两大口水,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7楼2008-08-01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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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一进卫生队的大门,袁朗就一把把军帽从头上抓下来,一边抓着帽子扇风,一边抻着脖子四处踅摸着。远远的就看见方蓉拿着饭盒一路甩着水珠从食堂走出来,时不时向大门口张望一眼。袁朗就奇怪了人就愣是没看见他,只好紧走几步,一边冲方蓉挥挥胳膊,一边郁闷的喊:“方蓉同志!!” 
            显见得这人听力比眼睛好得多,马上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顺手把勺子放进饭盒盖上盖子。 
            “真早啊你,吃过饭了吧?”注意到袁朗扇着风的动作,“你说你刚吃了饭跑什么跑,对身体多不好!” 
            “嗨,习惯了,咱练得就是这个!”袁朗满脸不在乎地摆摆手,“怕耽误你休息。” 
            “那是训练!平时有条件的时候还是注意点的好!走,那边去。” 

            “哎!你们班长今天还没来吧?没事啦?”随便找了处有点阳光的台阶,方蓉抱着膝盖坐下。 
            “嗨!那点伤别说我们班长,谁都不放在心上。”袁朗盘着腿坐在方蓉对面的草坪上。 
            “不是吧!?昨天明明看见你硬给拉进来的,还嚷嚷着说必须处理一下?!”每当有疑问的时候,方蓉的眼睛总是比平时大很多,也亮很多,灼灼的看着别人,就像一个求知欲极其旺盛的小学生。 
            “那是缓兵之计!让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一下,不然非哭成一团不可。”吁了口气,看方蓉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刚才对他的注目礼,知道不说个明明白白是不行了。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胳膊向身后撑在地上,身体向后仰了点。顿了顿,轻轻的问:“你知道他的手是怎么伤的么?”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昨天问你们都不说呀!”方蓉简直要两眼放光了,却也不耽误抱怨。 
            “是被领花扎伤的,”袁朗低着头,有些失神地看着枯黄的没有生机的草地,“不是不小心,是他给要退伍的战友摘领花的时候,”袁朗侧过头,平稳着自己的心情,“先是轻轻地摸了摸,然后就那么攥着,紧紧的攥着,也不说话。当时难过着呢,等我们反应过来,血,就从指头缝里流出来了。”用手抹了把脸,袁朗仰起头看着天,“眼看着大家都不行了,就硬把班长拉出来了。” 
            “他一直都绷着,手攥得直抖,”袁朗突然仰面躺在草地上,枕着双臂,闭上了眼睛,“我真有点害怕了。” 
            声音有些微微发颤,但是方蓉真切的看到,有一滴泪,悄悄地从这个一贯嬉皮笑脸的人的眼角,滑落。


            9楼2008-08-01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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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过了好一会儿,袁朗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却讶异的对上方蓉红通通的双眼。 
              “哎,方蓉同志,你不会是对我们班长……”方蓉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犹自抱着双膝发呆。 
              袁朗打量着,咽了口唾沫,低头不语。 
              “我有个好朋友也要退了,他从小就想当兵……说是他在的W师这次演习打得不好,转志愿兵名额缩减了,况且还受了伤可能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所以……”方蓉缓缓的说。 
              “他是W师B团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总算知道是为了什么了——演习第一阶段老虎团和B团是正面遭遇!”袁朗看着方蓉,笑得很了然,“我说嘛,我们老虎团哪里惹着你了?!” 
              “喂!谁知道没实施麻醉啊?你那一声够吓人的!当然,我也有赌气的成分。不过我都承认错误了,现在也受到处分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毕竟自己有错,方蓉为自己辩解的理不值气也不壮。 
              “奥!昨天都没问你,你的处分就是来我们这里啊?” 
              “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去找我们领导反应。”其实方蓉自己都觉得这处分也太不象处分了。 
              “我一个大男人,至于跟你一般计较么?处分——你多长时间啊?”故意重读“处分”两个字。 
              “两个月吧,如果需要的话,也有可能一直到这届兵顶上来。”一直心里过意不去方蓉同志自动忽略某人的阴阳怪气。 
              “看你干的挺来劲的啊?!”袁朗初步判断,这是个不爱整景儿的女兵。 
              “没什么区别啊,”方蓉恢复了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在这儿才算真正当兵吧,就像这些退伍的事情,在那里肯定不能有这么真切的感受。” 
              “很高兴你这么想,我得回去了。”袁朗站起来,掸掸帽子戴好。看着方蓉说:“我想,你那个朋友,条件容许的话,应该考军校。” 
              接着三窜两跳就不见了,只留下方蓉看着手里端着的饭盒若有所思:这人,一时嘻嘻哈哈,一时一本正经,伤心的时候让人看着难受,玩笑的时候又让人恨的牙根痒痒。自己干的乌龙事,遇到这么个疯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唉,也幸亏是他,生扛下来了,要是别人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10楼2008-08-01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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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事实证明方蓉有点杞人忧天了,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方莨同志远没有她想象中那样情绪低落。人家阳光得很,依旧是浓眉大眼满脸的笑,离着老远就喊着姐冲过来了。现在得仰视了,黑了,更英挺了,这个比自己早一年参军的弟弟,越来越像个哥哥了。 
                “姐!你不认识我啦?”方莨看着发呆的方蓉,笑眯眯的把脸几乎凑到方蓉的鼻尖上了。 
                “你真的要退了?不是骗我吧?”虽然从小到大方莨一直是这个“小姐姐”的保护者,但是也没少淘气逗方蓉玩。渐渐地方蓉被“训 练”得极其富有怀疑精神,尤其是面对方莨。 
                 
                 “蓉-蓉-同学,你看我这手,是假的么?”说着伸出裹着纱布的左手。当方莨鄙视方蓉的智商的时候,一般会这么称呼。


                11楼2008-08-0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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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08-08-01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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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你不会舍得的。” 
                    “是不舍的,要离开了。”方莨马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过马上又眉开眼笑了,“哈哈,不过我方莨还是要回来的!”看到方蓉一瞬不瞬瞪着他,马上解释:“我想考军校,姐!我一定能考上。” 
                    “恩!”看着方莨一脸的阳光灿烂,方蓉忘了刚才还想对他的捉弄施以小惩,笑得明媚而温暖。 
                    “你怎么来的?不是说不能外出么?” 
                    “嘿嘿,我们连长说要过来切磋演习的问题,我说那就带上我呗,连长说行!完事儿了正好儿送我去车站,省得他看着我烦心。”话说得很轻巧,但是渐低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心底的感伤。 
                    方蓉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有听见。她直直的看着方莨的军装,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好空旷,没有了肩章和领花,空白得刺眼。不由自主地抚上去,轻轻的摩挲着平坦的领角,仿佛又看见那位班长手上怪异的伤口,和那个叫袁朗的列兵眼角的泪滴。 
                    她想哭,心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翻腾搅动的让人难受,可是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哭,为了那些可爱的兵们,为了眼前这个打小儿就是男子汉的弟弟,也为了自己这身还完整的军装。 
                    于是她看着方莨笑了,很浅,狠狠点点头;“没关系,你还会回来的嘛!大不了,还做他的兵?!” 
                    “姐,你比以前成熟多了。”方蓉闪烁着泪光的笑容让方莨很感慨,也很开心。想当初在家里的时候,这位可是个眼窝极浅的主儿,用妈妈的话说就是“你姐的眼泪呀——不值钱!”


                    13楼2008-08-01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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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看着猎豹拉着方莨绝尘而去,方蓉还是觉的眼眶发潮。她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慢慢走着,尝试着释放和舒缓因为离别而带来的失落。 
                      北方的初冬,除了松柏以外的大部分树木都是光秃秃的电线杆的样子,刚来时浓郁的绿意已经被灰蒙蒙的色调所取代,生机勃勃的草坪也变得像是铺开了的乱麻一样,干枯而缺乏生气。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阵豪迈的歌声: 
                      我们老虎团有光荣传统,转战南北立下战功; 
                      工农红军是我们的前身,改编为新四军保留了火种; 
                      抗日战争打出军威,解放战争显示雄风; 
                      多么自豪,多么光荣. 
                      嘿!老虎团的兵 

                      原来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团里的训练场。正是下午操练的时间,训练间歇战士们索性往地上一坐,以班为单位赛起了歌。都说当兵的唱歌那简直就是嘶吼,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但是那也许走掉、也许唱破了音的歌声中,却饱含着对军营生活的热爱。 
                      于是方蓉就站住了,看着这样一群群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作训服脏得几乎看不出迷彩色的兵们直着脖子吼。吼得那叫个声嘶力竭,还时不时编个顺口溜挤兑一下对方,或是哪个老兵透漏点对方战友以前的糗事,惹得大家笑声不断。 
                      正看着入神,一声哨响,刚刚还笑闹成一片的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转而响起格斗训练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热火朝天的场面让方蓉感到一种异样的暖流流过心田,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抬眼再看时才感到有些晃眼,是夕阳——红通通的那么可爱,透着一种淡淡的光晕。战士们在光线映衬下化为一个个生动的剪影,而在余辉映照下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温暖而富有光彩。 
                      回去的路上,方蓉依然走得很慢,但是脚步轻盈,脸上也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14楼2008-08-0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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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老兵退伍的工作结束一段时间以后,西北风挟着新兵们带着噶蹦儿脆的青涩来了。稍稍缓了口气的医务人员又开始有了“马踩车”的忙碌感——老兵们闹腾完了,新兵就开始了——别看刚开始的训练科目就是个稍息、立正、停止间转法和队列,就有人走得转了筋歪了脚,加上很多外地兵水土不服,尤其是南方兵猛然间从或阴冷潮湿或四季如春的地方来到这种冬季异常干燥寒冷的北国,上火的有,冻伤的也有。 
                         于是有一天陈文书将正手忙脚乱的方蓉叫出来,面有难色的表达了让方蓉继续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的需求:“去培训的小王被留在军区了,这林军医孩子是生完了,偏巧爱人接到调令……领导们研究了一下,希望你能再多留一段时间……”毕竟马上就是元旦新年了,谁不愿意在军区呆着?!何况一个看上去实在娇滴滴的女兵?! 
                         方蓉耐着性子听完,只问了一句:“我的领导怎么说?” 
                         “哦,队长打过招呼了,肖院长说两个月的处分期一过,就看你的个人意愿了。”严厉的肖院长还是蛮护犊子的嘛,那个连眼镜片似乎都闪着寒光的肖院长。方蓉暗自偷乐。 
                         “那不就结啦?又没命令我归队。”方蓉爽利地说,“没问题!”一猫腰就要钻回医务室,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笑得贼兮兮的,在陈文书耳边悄声说:“谢谢领导们的照顾哈!”同时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回去了。 
                         任务算是顺利完成了,陈文书反倒是愣在了原地。呵,这丫头!有点子意思! 
                         方蓉是在感谢领导们没有透露她来这里是因为处分,更没人知道处分的原因。否则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袁朗的战友们了。同时她也相信袁朗并没有过告诉任何人,原因?说不清楚。


                        15楼2008-08-0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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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眼看着晚饭时间到了,看样子毛毛十分不情愿回新兵连去,方蓉想了想说:“走!请你吃卫生队的食堂。” 
                          毛毛眉开眼笑的跟着方蓉,虽然方蓉为着他的肠胃只给拿了些小米粥和腌咸菜,依然吃的十分开心。看的出,这孩子因为这个毛病在新兵连过的不是一般的压抑,即便方蓉对于心理学不甚了解,设身处地的想,这个心理氛围对症状只会加强,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也许后果很严重。是不是暂时先别回新兵连的好? 
                          吃过饭,方蓉带着毛毛在周围瞎溜达,很冷,可是今天这孩子该住哪里,住病房?不太合适,正自挠头呢,就看见袁朗径直朝自己走过来,看样子是有事情。 
                          方蓉让毛毛留在原地等她,迎了上去。 
                          “怎么样?”袁朗朝着毛毛的方向抬抬下巴问道。 
                          方蓉回头,毛毛还以为是担心他,就冲她笑。 
                          “挺懂事儿个孩子。” 
                          “啧!不是这个,”袁朗摘下帽子挠挠头,“我的班长,也就是他新兵连的班长,让我来看看,有需要的话照顾一下。” 
                          方容听着眼前一亮,连忙把自己的想法和袁朗说了一下。 
                          “哎,行不行啊到底?”方蓉说完了袁朗却只是打量着毛毛不吭声。 
                          “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麻烦啊?” 
                           “你请示一下领导嘛!总不能不管啊,然后咱们再商量办法。”袁朗不说话就当他默许了,扭头招呼隋玉正:“毛毛!过这儿来!” 
                          听这么一声,袁朗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心中对方蓉又多了一份佩服。 
                          “毛毛,这位是袁朗同志。” 
                          因为是新兵没有授衔,毛毛没有敬礼,只是立正道:“班长好!我叫隋玉正。” 
                          “你好。”任凭方蓉再怎么使眼色,袁朗都没多说一个字。 
                          “毛毛,如果不想回连里,就先住招待所好么?明天再来找我玩。”其实方蓉也不确定这样好不好,有点忐忑的看着袁朗,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底盘。 
                          谁知道人家没有一点点回应,只是冲着毛毛一摆手,“隋玉正是吧!听我口令!向左——转!起步——走!” 
                          虽然还是新兵,毛毛还是条件反射似的照做了,只是回头瞅了方蓉一眼,像是离开老母鸡翅膀庇护的小鸡。急得方蓉直扯袁朗的衣袖,生怕这疯子给人孩子脸色看。人家头也没回,大步流星走了。


                          17楼2008-08-01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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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方蓉恨恨的看着袁朗的背影,来不及在心里骂他,跺跺脚找电话求援去了。 
                            这求援对象就是方蓉和方莨的母亲——萧玉梅。虽然父亲方栉山也是医生,但是母亲萧玉梅在两个孩子心目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因为萧玉梅是一名优秀的军医,还参加过自卫反击战。虽然母亲的专业是骨科,和心理方面八杆子打不着,但好歹也算是几十年的老军人了,对这些问题应该有点儿经验才对。 
                            电话打通还没等母亲开口方蓉就竹筒倒豆子一口气把隋玉正的症状和一下午的交流情况交代完毕,惊得方妈妈忍不住想提醒女儿喘口气儿再说。只是心理问题是很复杂的,没有接触患者仅凭描述很难给出判断和治疗方法,更何况专业也不对口。不过最后,方妈妈的一席话还是给了女儿很大的信心。 
                            “蓉蓉啊,根据我的经验啊,初步看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很难解决,关键是理解病人的想法,从侧面疏导多鼓励,还有就是一定要循序渐进。明白么?”萧医生一边理思路一边尽量用大白话给芳容指示,“你现在有一点不是就做得挺好的么?他肯主动把小名儿告诉你,说明他信任你或者说依赖你,这对下一步的治疗作用很大。” 
                            说的方蓉心里美滋滋的,“妈妈!我太爱你啦!”脱口而出。那边方妈妈直嚷“鸡皮疙瘩铺一地了。”母女俩你来我往逗得不亦乐乎。 
                            还是心里有事,方蓉又简单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就把电话挂了。她得抓紧时间找袁朗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刚出卫生队大门,就看到那小子杵在那里。方蓉紧走两步,“安顿好了?” 
                            “嗯。”话少不说,还低着个头,一点都不像那个总是精力十足的“怪胎”。 
                            “你没事儿吧?” 
                            “没有,就是有点担心我们班长……”这回抬头了,眼睛里是担心,但是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别怪他,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暗自吃惊。方蓉惊的是自己怎么没头没脑说这么一句话,人家袁朗又没说什么。袁朗惊的是刚才自己的表现充其量也就是不耐烦而已,怎么这么明显么? 
                            “你没把他怎么着吧?”方蓉看着袁朗的表情,怎么还是真的?有点急了。 
                            “我能把他怎么着啊?!”心思被人察觉,袁朗不由得有些懊恼。 
                            “对不起!”真是不明白什么时候摸到了老虎屁股,方蓉也有点憋闷,“我需要你的帮助。” 
                            袁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是他并不习惯或者说不会表示歉意,只能专心的看着方蓉等着她说下去。 
                            “隋玉正需要一个对手或者说参照物,不行,不能是新兵,这样心理上才不会有负担,因为一般认为不如老兵很正常。” 
                            嘴微微翘着,还是专注的看着方蓉,点点头。 
                            “我还有一个要求。”方蓉看着袁朗想了想说。 
                            似乎觉得被一个比自己的小的丫头这么领导有点奇怪,袁朗眯缝了下眼睛,咧咧嘴。然后看着方蓉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说下去。 
                            “要自然点,不要板着脸,不要跟他急,耐心点……干嘛啊,你什么表情?!” 
                            “你说的这是孩子他妈还是保姆啊?” 
                            “帮助新兵的老兵!”方蓉没好气的说,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袁朗。 
                            袁朗突然笑了,“活像个小斗鸡!”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方蓉也笑了。


                            18楼2008-08-01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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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最好还是回新兵连一边训练一边治疗……军队是个集体……不然以后没法成个合格的军人。”昨天袁朗临走时说的话让方蓉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有道理是有道理,怎么才能不给毛毛的治疗增加心理负担呢?唉,那自己昨天那样岂不是把事情弄复杂了,这要回去可就难了, 
                              迷迷糊糊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起来队部通知说中午有首长要来,于是就晕晕糊糊赶紧搞卫生。结果忙忙叨叨一直到欢送首长,方蓉才发觉不多呀,这隋玉正今天还没照面儿呢? 
                              心慌意乱的胡乱扒了几口饭,方蓉急匆匆就往外走。到了团部招待所,却说没这么个人,这下可把方蓉急坏了。回身就往新兵连去,走半道儿又想这人交给袁朗了,是不是该先去问问他? 
                              “方姐姐!~啊!不是!方……卫生员。”是隋玉正! 
                              方蓉寻声看去,隋玉正是个躲的姿势,而袁朗踢人的脚刚刚收回来,嘴里还教训着:“什么姐姐?!瞎嚷嚷什么呢你!” 
                              “怎么回事?我去过招待所了!”方蓉上来劈头就问,伸手把隋玉正拉到身边。 
                              隋玉正刚一张嘴,就被袁朗斜眼一瞄,不吭声了。 
                              “你做的我昨天说的有道理么?” 
                              “嗯,我想了,是我欠考虑……可是……”方蓉扭头瞧瞧站的笔管条直的隋玉正,心里没底。 
                              方蓉的神情袁朗看在眼里,她的心思他也了解,于是就很自得的笑着,笑得方蓉满腹狐疑,看看隋玉正,隋玉正也看着她,却紧闭着嘴巴。只好硬着头皮再去看袁朗。 
                              “隋玉正!你昨天在哪儿睡的呀?”明显某人在明知故问。 
                              “新兵连宿舍!”可说出来了,憋死了。一见面他就想告诉方蓉,可是袁朗不让呀。 
                              方蓉惊讶的看着袁朗,后者一脸的胸有成竹。遂咬牙启齿的说:“原来是给我做思想工作呐?!” 
                              袁朗没说话,只是好整以暇的淡笑着看着她。 
                              “毛毛,我们一会儿去后山玩儿好么?”方蓉决定当此人为透明的。 
                              隋玉正并不觉得冬天的山上有什么好玩的,而且那是武装越野的路线,于是带着一份警惕疑惑的看着方蓉。 
                              方蓉想的是这孩子真是有点神经过敏呢!袁朗觉得他还真有点侦察兵的基因。 
                              “今天天气多好啊!我最喜欢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啦,暖洋洋的,感觉特幸福!尤其是冬天!”方蓉张着双臂,抬着头,闭着眼,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毛毛!那我可自己去了啊!”方蓉叫着隋玉正的小名儿威胁。 
                              隋玉正眨眨小眼睛,有点奇怪这个昨天像大姐姐的卫生员怎么现在倒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妹妹?! 
                              袁朗在一旁抱臂站着,好笑的看着方蓉的卖力演出,心说这丫头真该去演电影,装疯卖傻在行的很嘛! 
                              “以后不和你玩儿了!”方蓉气鼓鼓地作势要走——再度威胁。 
                              也许这招不管用——毕竟她赌的是一面之缘建立的信任和感情,方蓉不确定的看向袁朗,这人居然悄悄冲她竖拇指。正要丢个白眼过去,对于她来说仿佛天籁的声音出现在身旁:“我去!我去!”


                              19楼2008-08-01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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