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冬天是最适合耳鬓厮磨的季节。凛风与寒潮将人们的活动范围局限在暖气充足的室内,或者更狭窄的,自己用被褥和枕头堆出的小小巢穴。当白昼渐短,夜晚漫长得让人想挥霍,而你触手可及之处正好有一具年轻温暖的肉体时,很难找到一个理由不做点什么。
黎胤把白潜从浴室里抱出来,后者修长的双腿自然地盘上他的腰,湿漉漉的发梢还挂着水滴,被热水冲刷得泛红的肌肤在黎胤掌下发烫。十六岁的男孩将脸埋进年长者的颈窝,双颊的颜色就像被雨淋湿的海棠。他在被扔到床垫上时抬头看向黎胤,昏黄的壁灯只能照亮他的眼睛。
那是他身上最叫人印象深刻的部分,令黎胤想起海明威所说,“错过它是可悲的,注视着它也是可悲的,然而它却不是一件你可以错过的事。”那眼神平静,冷淡而清晰,在同龄的孩子里,很难见到这样深沉的隐瞒。仿佛能将你拖进深渊,与他一起在其间散步。
于是他吻上那双眼睛,划过睫毛的舌尖换来身下一阵轻颤。下一瞬他们的位置颠倒,白潜的身体覆压下来,没有试探或挑逗,直接凶狠地攫住他的嘴唇,好像黑夜吞没白天。黎胤缓慢移动着寻找更加甜美的角度,单手按住白潜的后颈迫使他更俯向自己,感觉到那里的骨骼有一道凹陷,有这道凹陷的孩子通常被认为是贪得无厌的。这种人往往容易陷入疯狂,然而他们的冷静比冲动更具毁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