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街10号的大门是庄严的黑色,上面有一个古朴的狮子门环。他拉开门,很有风度地让我先进去。
唐宁街10号里的摆设和绿草公司一样,都是严肃系,只不过即使绿草公司卧室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也是阴森森黑漆漆像鬼屋一样,而这里即使是深色的橡木地板,开着空调,却有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我对他这种接待国际领导人的样子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说,还是很周到的。接待室里,壁炉里的火焰噼里啪啦,闪烁着温暖的光。我并不很理解这些有钱人,为了听上等木材燃烧的声音而在夏天开空调。对于某些贫民窟的人来说,这简直比丢弃白面包还不可理喻。
“喝杜松子酒吗?”亚历山大热情地说,“还是Chateau Latour?”他晃了晃手里两瓶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高档酒。
说实话我挺心动的,但此时此刻我只想刁难他。
“我要喝果汁。”我为难地说,怕便宜了他,又说,“鲜榨的。”
他那张笑脸令人满意地僵硬了。
我心一软,又补了个条件:“冰镇的。”
他的脸又黑了几分。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转身拿起话筒,十分钟后,一杯冰镇橙汁出现在桌上。
我喝了一口,遗憾地说:“其实我更喜欢喝不加冰的大邑白兰地。”
他忍不住了:“你 他 妈的在耍我吗!?”
“是啊。”我无辜地点点头,享受着整人的乐趣。
“别玩了,小姐。”他说,“我还有一件事相求。”
“我洗耳恭听。”我从橙色吸管上方看着他,一边猜测他要问什么。
他向四周看了看,好像在担心有人偷听,但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接待室的大门关得死死的。
他的脸突然涨红了,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几乎是挤出来一句话:“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他几乎是耳语地挤出了这句话。
我目瞪口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急忙忙地说下去,“你不是要去13号嘛,我是说,那个晚会就在那里…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可是你刚刚说13号不存在。”我打断他。
“那是大多数人认为。”他说,“我其实知道它是存在的,你百分之百可以信任我,小姐。”
我心里好像有一轮朝阳冉冉升起,一点点照亮了前方。
“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