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灯火憧憧,案前烛花摇曳。
她伏案执笔,墨洒白纸,绘那日相携放灯。
他轻抚她秀发,执起人手,只言生生世世不相离。她亦恬然一笑,望着天灯愈飞愈远,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初识,幽幽深林,她把琴弹,他恰从林间策马而过,惊诧于如此悦耳的琴声出何人手,待一曲弹罢,他自马上翻下。
“阁下可弹得一手好琴!”他负手赞言。
“公子过奖。恕小女子多言,不知公子怎会在此林中?”她浅浅道。
他一笑而过,殊不知,一曲高山流水定了情缘。
再见,于洛阳城内,细雨绵绵。她撑一把油纸伞于亭傍看山水,又是一次路过,一次巧遇。
他看着雨中的她,心绪万千,想那初见时她的靓影,已日夜出现于他梦,魂牵梦萦。
那日,他冒昧跟到她院,终是道出了心意。
出乎意料,短短几次相见,她,羞涩相应。
三年逝,他奔走西域,杳无音讯,她独守空房,刺鸳鸯,夜夜如是。提笔作文,信纸叠叠,他未回。
“昔日的你,还在?”她手攥白信纸,念叨着。
墨汁渗透信纸,清晰可见的字样,笔力雄浑:
已得良缘,负你此生,勿念。
烛花侵雾暗,瑟调寒风亮。
烛花未尽,心已失。
已而初春,万物具兴,柳枝青青,红妆艳艳。成亲日,花轿栖,终归不是她。
一句对不起,抹去万般尘缘?
她驻立道旁,空眼看花轿,听锣鼓声声,只叹君心难测。
子棠/梨偌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