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拳）我要来开了！

不妨在这里，草庙街，我遇见了摆摊的小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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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局变化的本就快，这有日子没在连城的街上走动，便觉着不熟悉了。好容易得了空，没有教书任务的一天，可不想一直呆在东吴里头，也省的遇见史学系的沈教授，又要同他争一争书的。索性出来走走，在商贸街逛上一逛，看看能否带回些好东西，去送给我那弟妹的。）
（走到一处，见似有些好东西的，便停下来看上一看。听着一旁走过的人，有拿着报纸谈论逊清废帝溥仪复辟十二天即破产的事儿，挑东西的动作稍稍慢了些，半是感慨道）
：这次复辟呀，当真一场闹剧。

（原是在四平古街，生意挺不错，一时兴起的我，决定来草苗街考察一番，看看能不能在这开个铺子，总比摆摊要强）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依然是要先摆个摊）
（说来也怪，年前还有挺多人纷纷剪辫子的，前一阵儿街上留辫子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再没多久就传出复辟的消息。虽是国家的大事，但具体起来，日子照过，影响不大。前两年有袁世凯登基自称为帝，如今又有溥仪复辟，没过几天，消息再次传来，破产了）
（于是我，放下手中的报纸，嘀咕一句）
真是胡闹啊。

（听见边儿上一句胡闹，声音倒轻，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一转头，看见临着我挑东西摊子的边上那一摊，年轻的摊主刚巧搁下手头的报纸，上头是被放大加粗的再清楚不过的消息——清帝复辟与破产。）
（让这儿的摊主先给几样我挑中的东西包起来，趁着空档扭过头去，朝那年轻的摊主问上一句，目光落在他的报纸上）
：先生也关注这事儿吗？

（按理说，做好自己的生意，赚着辛苦钱，就足够了。然而可巧，读过几年书，一腔年轻热血，自然也就有兴趣看一眼报纸新闻，更何况，有个在警署的堂弟，闲聊时也能说上一二句）
（这边的生意不如四平街，感叹着放下手中的报纸。连城的街道也分几种，而我，充其量不过是其中的流动者——这些复辟的人，也算是这新时期的流动者，复辟，失败）
（正想着是否要提前收摊，从旁边的摊上传来声音，笑道）
多少了解一点。
（从生发水到辫子军，再到现在的复辟，如此一看，便能通了）
按照当下的情形，大势已定，又何必，再闹上这么一出呢？不过，不能以偏概全
（当然，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有我这样想的，就也有期待着成功的满清拥护者）

不回不是人

（就这次的复辟，我在给我的学生上课的时候，也听他们揣着激动的语气提起过。前清的遗民前前后后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最终也不过持续了十二天。在许多人眼里（当然也包括我自己），这实不过是一场闹剧——民国成立也有好些年头，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何必呢！）
：虽说这都民国几年了，可这世道乱，这人啊，也总有不死心的时候。
（感叹了一句，我与眼前的这个人虽不相识，但到底都是这连城百姓。虽说有时家作底，我也不是那么热衷于政治的人；对于时局，闲聊的时候扯上几句，也不过如此。）
：不知依先生看，这样的一出，是好是坏？

：也是
（浅浅地，抿一下唇。和陌生人聊这种事的好处，大抵就在于谁也不必顾及谁的身份，畅所欲言就好，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大概也出不了什么事儿。我一个老师，在政治上最多发发牢骚，没什么想法在，且安安心心教我的书吧！）
（拎上这头打包好的东西，听着他的话儿，又转到他那一摊子去。煎饼果子虽算不上喜欢吃，但偶尔尝一尝，也是挺不错的。）
：行吧，就来一份！

既然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连城毕竟不是北平，政治中心所在，我们这些老百姓，闲暇时谈论一番，当个茶余饭后的话题，也只能这样了）
（熟练的摊了个煎饼果子，用纸袋包好，递给她，笑道）
好了，您尝尝，若是觉得好，以后带着朋友来也可。
（做生意，总该如此，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