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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梦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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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还不晓得自个儿竟有这不服水土的娇气来,可自打进了钮祜禄府,过得分明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心里头却怎样也安稳不下来,长了十几年来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食之无味。]
[ 不过是三五天的光景儿,人便已消瘦了一圈儿。前儿晚上贪凉,临睡之时忘了关窗子,昨儿起来便有些四肢酸软,送来的吃食也都在一旁搁着,只闻着味道就觉着有些恶心。鹦哥儿忧心自个儿的身子,去后院寻了一回管事的,却不曾找见了正主儿,只被那管事的大丫头不轻不重的挤兑了两句,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坐在床边,有泪珠子从眼中摔了下来。彼时,还能抬起手在她额上摸一摸抚慰两句。]
[ 却不想,一隔天儿,整个人便烫了起来,隐隐听见鹦哥儿在耳边喊人,竟是神智有些不清醒,不能应她一声儿。]


IP属地:黑龙江1楼2016-03-01 22:33回复
    【前儿个兵部和户部之间出了些摩擦,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两个部积怨已久,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自己忙的焦头烂额,也未曾顾及过后院,今儿个彻底忙完了回府,才耳闻那丫头病了的消息。朝服也没换,忙里忙慌地朝院子赶,又差了人去请大夫,自个儿则放轻动作进了门。】
    【屋内有些昏暗,吃的摆在一遍摆了一溜,却是每一盘都完整没动过,拧眉隔着被子拍了拍她。】
    丫头,丫头?


    2楼2016-03-0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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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娘?
      [ 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拍了拍自个儿,睁不开眼瞧不见人,却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母亲。原还不晓得多想念故去的母亲,可一路颠沛受了不少苦头,如今人又病了,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坦。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了火炉里头烤着,抬手就想将被子掀开,又被鹦哥儿捂了回来。]
      :娘,我好难受。
      [ 将自个儿团成球,往床边挪了挪,只当着真是母亲在那里,一如年幼时每一回生病时,母亲总要陪在身边,将自个儿抱在怀里头温柔抚慰一般。这一刻,几乎忘了母亲早已离去,仍旧往她身边靠去,寻求抚慰。]


      IP属地:黑龙江3楼2016-03-01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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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却显得有些无措,后院的那些女人,高她一个辈分,自己也许久没有纳新人,她们的岁数自然长她许多,老夫老妻的已经不兴搂搂抱抱了;自个儿的长女同她一般岁数,我却并非一个慈父,和子女的关系也谈不上太亲密。这份依偎,来的突然,却不知不觉攻破了自己的城围。】
        【犹豫了会儿,伸手搂住她,将她的上半身拎起来圈进自个儿怀里,这才听到那句“娘”,我自然知道她叫的是谁,心里一钝,不动声色地将那股复杂情绪压下去,拍拍她的脸蛋,感受到一阵滚烫。】
        丫头,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4楼2016-03-01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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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脸上有些凉意,像是什么人在碰自个儿的脸,如同母亲那般抚慰着自个儿。可微一凝神,又觉出些不对来,覆在脸上的手掌,要比娘亲大出些来,甚而带着些薄茧,叫人无法将其与母亲柔嫩的手掌贴合在一起。]
          :三叔叔?
          [ 兴许是高热褪去了些,人也精神了些,当真依着耳边的话睁了眼,定定的瞧了一会儿眼前的人。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恍然察觉自个儿竟是被他抱在了怀里头。虽说他比自个儿长了一辈儿,可打小连父亲都不曾见过,更别提被什么男子抱着了。这会儿人在他怀里头,人又有些晕乎乎的,脸上的红晕不由得加深,却分不清楚是烧的,还是羞涩。]
          :您怎么在这儿?


          IP属地:黑龙江5楼2016-03-0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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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也是叫人等了好一阵才来,起初说是隔壁院的侧福晋也病了,在让大夫瞧着,所以耽搁了,一听这话自己气的差点没掀桌子,碍于抱着人,只得冷着脸说换一个大夫。来的倒是个白面书生,有别于平日里的白胡子老头,自己对他也是满不信任,可人既然来了,还是先让他瞧瞧呗,不过要我说真人不可貌相,号脉的功夫比那老头短了一半,而且写方子那字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还真透着仙风道骨的味道。】
            【瞅着丫鬟将方子拿去厨房,这才有功夫理怀里的小人。】
            我刚回府,这才知道你病了,放心,药马上就好,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6楼2016-03-03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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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他抱在怀里头给大夫诊脉,一张脸愈发通红了起来。总觉得大夫瞧着自个儿的眼神有些奇怪,可先前分明不曾见过。待得人出去了,才松了口气,心里也明白,是自个儿多心罢了。]
              :三叔叔,您让我躺着吧。
              [ 并不是厌恶这个怀抱,反而有些贪恋。从不曾被男人抱在怀里头,这便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却莫名的觉得心安。甚而私下盼着,能这样一直抱着自个儿才好,也许被他这么抱着,身子上的难受便能好一些,也可以在他怀里睡一个安稳的觉。]
              :姮儿沉,您这样抱着,过了一会儿要胳膊疼的。
              [ 虽是私心盼着,可母亲多年教诲也不敢忘。哪有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任意被男子抱在怀里头的。]


              IP属地:黑龙江7楼2016-03-03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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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确实沉。
                【将她轻轻掂量了会儿,嘴上应了话,手里的动作却并没有真的把她放下来。这煎药还要些功夫,这丫头脸色难看的很,要说真放得下心也是假话,毕竟……她身上有沈沅的血啊。腾出一只手在她背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脑中忽然闪过从前有一回她母亲病的时候,在我怀里咳的厉害,也曾说过抱的久了会手酸,而自己……也只是取笑了几句,并未放手。】
                可若是你不会不舒服,就让我抱一会儿吧,这样,病好的快些。


                8楼2016-03-03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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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亲也说过这样的话。
                  [ 虽说脑中清楚了些,可仍是神情微眯昏昏沉沉的。听他这样一说,便也不再坚持要他放下自个儿。甭说是挣不过,便是挣得过,心里头也是不想过的。]
                  :我小时候有一回贪凉,背着母亲偷偷溜到院子里头的池子玩水,风一吹便受了寒,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热。母亲就一直坐在床上抱着我,说是这样抱着,我就不难受了,病也好得快。
                  [ 不知道为何,他总能让自个儿想起母亲。兴许是他们年岁相仿,又许是他看着自个儿的眼神总像是在透着我看着母亲。]
                  :这话,是您与母亲说的么?


                  IP属地:黑龙江9楼2016-03-03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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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自从这丫头出现,我总是经常回忆起原来的事情,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本以为早就被后来的风尘掩埋,没料到,如今看来却是清晰无比。叹了口气,只是点点头,也没管她看不看得见,大概吧,大概……沈沅的那句话,是因为我曾经说过的缘故。】
                    这都是假话,哄人开心的,若是真抱着就能好,还要大夫做什么?
                    【如此说着,却仍然未松手,屋内的安静被丫鬟的推门声打断,屏退了她,将陸姮安置妥帖,以勺舀着药吹了吹,自个儿先尝了尝味道,浓厚的苦味在唇齿间蔓延,拧眉看她。】
                    这药苦了些,你,忍着点。
                    【说罢又试了试温度,这才将勺递到她唇边。】


                    10楼2016-03-04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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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喝怎么会好?
                      【她皱成一团的脸,和苦苦哀求的神情,简直要把自个儿的心给揉碎了,近乎痴迷地看着她那张脸,和记忆中那个不想喝药的时候只知道撒娇的女人重合,心神俱是一震,鬼使神差地低头自个儿喝了一大口那药汁,倾身覆上她的嘴唇,以舌撬开她唇齿,强迫她喝自己渡过去的东西。】
                      【也不知她是如何作想,虽然没有回应,可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抵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两个人中间发酵,这种暧昧是再浓稠的苦药也冲不掉的。】


                      12楼2016-03-04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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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瞠大了眼眸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他也睁着双眼望着自个儿,只是距离太近,并不能看清楚他眼中究竟是怎样的情愫。可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胸腔中,愈发加剧的跳动。母亲教导了男女大防,却没有一个人告诉自个儿,究竟防备的是什么。本能的以为他这样的举动是不对的,却又分辨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不对劲儿。他又为何,要这样喂自个儿喝药。他不苦吗?]
                        :咳……
                        [ 僵在原处不知道作何反应,连带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好不容易待他退开了之后,便是一阵咳嗽,咳得一张小脸儿愈发的通红起来。]
                        :三叔叔……我自己喝药吧,您别喂了。
                        [ 窝在他的怀里头,总觉得什么都不对劲儿,又不好意思去问什么,只将一张小脸儿埋在他的胸口,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


                        IP属地:黑龙江13楼2016-03-04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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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药汁已经完全进了她的嘴,自己还是贪恋地多吮吸了一下才松开,然而她的一句称呼将自己拽进现实里,再仔细看看怀里人的脸,又已经变得不那么像那个女人了。将药碗递到她手里,确定她接稳了才抽回手,以袖口擦去自个儿唇边残留的晶亮,看着她涨红的脸,恶意地调侃。】
                          看来这药没有用,刚喝了一口你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14楼2016-03-04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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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他噎了一句,也只能故作没听见。端着药碗一仰头,咕咚咚将碗里头的药汁喝了个干净,样子豪气得竟不像是喝药,反而像是在饮酒。]
                            :好苦。
                            [ 豪气却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口里头的苦涩味道,一张小脸儿不由得皱成一团,眉心拧得死紧,眼角甚而有水光滑落,只是这泪珠子并不是为了委屈,而是纯纯粹粹的被药苦的。左不过他是长辈儿,也便不在意这点子出息在他面前是否会惹笑话了。]
                            :水……
                            [ 被他接过药碗,空下来的十指顺势扯住他的袖口,可怜巴巴的讨水喝。]


                            IP属地:黑龙江15楼2016-03-0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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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羞红脸的样子落进自己眼底,莫名有些悸动,这种悸动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随着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举足轻重,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可这些女人,自己对着都欢喜,却谈不上感情,因为她们大部分都是利益的需要,当中也并非没有绝代佳人,但每每看见那讨好的嘴脸,都让自己有种说不出的不适。】
                              要水管什么用,得喝多少水才止得住这苦味?
                              【变戏法似的打贴身荷包里掏出一小块包得妥当的糕点,将包裹的纸打开,递到她手里,这是方才自己来之前特意准备的玫瑰糕,甜而不腻,比蜜饯还好使,从前……罢了。】


                              16楼2016-03-0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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