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给小衣上完药之后,她神情安稳了许多,只是身体依旧通体冰凉。
白天淋了雨,那丫头兴许是寒气侵入了体内,一发烧,身体虚弱下来,便颤抖得厉害。
白凤无奈,紧握住她的手腕,她冰凉的体温令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担忧。若再这样下去,即便她伤口已上药,但病情还是会继续加重。
他听着她在睡梦中呢喃着冷,便再也不能犹豫,一把揽住她的肩将她从床上扶起,坐在她身后,双手手掌紧贴她单薄的后背,将自己浑厚的内力注入她体内。
他生怕自己的内力与小衣的身体无法融合,会在她体内产生排斥作用,便说道:“小衣,若是你感到身体有哪里不适,你便告诉我。”
白凤生怕自己浑厚的内力会引起她身体不适,便只小心翼翼地注入了一小股。
那股内力化成热流在她体内游走,很快就被小衣融合进了体内。却也并没有完全解决小衣的寒冷症状。
小衣没有回复他,但是身体安稳了许多,渐渐的,身体逐渐平稳了下来。
他收回手,刚想扶着她躺下,她柔软虚弱的身躯却顺势向后一倒,毫不避讳的靠进他怀中,又转而翻了翻身子,在他怀里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昏昏沉沉的睡着。
小衣没有清醒的意识,唯一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在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周身一片冰冷,胸前却紧贴着一个令她感到无比温暖的东西。
在寒冷中的一抹温暖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她自然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这团温暖。小衣下意识地抬起手来紧抓住自己紧贴着那个东西,殊不知她正靠在哥哥怀中。她手里紧抓住的,那便是哥哥的衣物与披散在胸前的发丝。
他有些不自在,握住小衣不安分的手,欲制止,她却不知怎么的,在梦里开始呜咽了起来。
他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便静下心来听着她呢喃着的梦话。
“别……杀我。”
哦,大概是做噩梦了吧,白凤听着她细如蚊声还夹杂着哭泣的梦话,心里若有所思,白天发生的一切,她大概现在还处在惊魂未定中。
她牢牢地揪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越缩越紧,恐怕已经不止是为了取暖那么简单了。
白凤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这丫头因为害怕而紧抱着自己只为寻求安慰,便将自己温暖宽大的手覆在她头顶,来回抚摸了两下后,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害怕的话,索性醒过来,不要睡。如果你想睡,那就在梦里对着你看到的那些画面,去试着学会克服恐惧。”
小衣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话,轻声抽泣了两下,在不知不觉中眼泪已在他衣服上蹭干,随后便不再哭泣了。
白凤看着她上下起伏的后背,便知她呼吸已均匀。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烧已经退了不少,便不由自主地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舒了心。
那丫头温暖柔软的躯体蜷缩在他怀中,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乖乖地窝在主人的怀抱。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把她吵醒,打破了这令他感到无比美好的宁静。
心里燃起一丝冲动,从来没有过的莫名的冲动,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自己此刻只想遵从着内心的想法去做。
他悄悄的抬起手,在她光滑柔顺的直发上,抚摸了片刻。一贯冷峻肃然的他,在小衣的温情氛围中被磨去了凌厉锐气,在没有人发现的夜晚里,他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尽管这温柔只存在短短一瞬,稍纵即逝后他又将会回到往日的冷峻状态,但他心里大概已经无法忘记今晚他与小衣相处的这段静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