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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倒带》(重生,打怪升级谈恋爱吐槽风双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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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瓶邪
作者:@影覺
类型:原创
作品名:倒带
地址:http://tieba.baidu.com/p/4144850632?see_lz=1


1楼2016-02-17 15:16回复
    不管怎么说,走一步算一步,我一向擅长把事情往好处想,对恐惧的事情轻描淡写,好像就能不害怕面对。
    想到这里,吴邪长呼出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准备先去会会周公养精蓄锐,腿上打着石膏手上缠着绷带浑身跟散架似的难受,还有自己这典型大学生缺乏锻炼无力的肌肉令人槽心的体能,别说和两家子变态斗智斗勇,怕是连小满哥都打不过,不——是连驴蛋蛋都打不过。
    闭上眼睛,我又想起了一个人。
    我又想起那个人出尘的背影,我一直追逐的背影,好像淡漠出尘又身在尘世,追不上,抓不住,又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真实又飘渺。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那不是出尘,而是孤独,一个人的背影,孤独又寥落。
    不知道小哥怎么样了,当初自己和胖子用那么多生生死死才和小哥拉近关系,这次又要重来,想到闷油瓶那副你sei的表情冷漠的眼神就开始头疼,相比胖子虽然好交流,交心却比与小哥更难,他们这种京油子总是很难放下戒心,不知道不再天真的自己还能不能拥有他们,不管自已后悔过什么厌恶过什么,这两个生死相交的兄弟都是我最为重视的。


    8楼2016-02-17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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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朗星稀不适合杀人,窗帘隔绝了灯光与月光,漆黑的屋里本该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
      难得的好机会,我收敛呼吸轻轻起身,静待了三到四秒,局还未真正开始,现在我身边的人应该还只是小角色,我不打算错失良机。
      很好,没有被察觉。
      我摸起桌上那盒中华,顺着墙根从无法在窗帘上投出影子的角度到我的写字台前,上面放着一本笔记,是我白天写的,一个瞎子和一个哑巴的故事。
      故事里瞎子是个看手相的,哑巴是个说书的,两个人同时爱上了一个聋子,聋子却喜欢一个傻子,后来傻子不傻了,傻子杀了聋子,瞎子和哑巴为了给聋子报仇,杀了傻子。
      这对身为理科生的我不得不说十分要命,我尽量以一个装逼的文风写出了差不多四五页,然后一脸凝重的合上了本子。
      如果没有记错,明天就是大金牙来拜访的日子,我必须得离开铺子,我不愿意错失良机,他们也同样。
      我抻出一根烟拨开裹着烟叶的纸塞进嘴里,强迫自己咽下去,将本就不大的烟叶继续碾碎,拿起钢笔将一部分染上墨黑色撒进第二页,一小部分放进了笔帽,盖上钢笔放在笔记本旁,将墨水瓶从墨水盒中拿出,撕下前后标签反贴,反方向放进墨水盒放回原处。
      做完这些,我又苦着脸把剩下的烟叶吃进嘴里,把烟装进外套口袋,从视觉死角潜回床边躺下。
      黑暗中我勾起嘴角,你是聋子,还是傻子?
      一夜无眠。


      11楼2016-02-17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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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吴山居多了一位新客人,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坐在吴邪竹编的躺椅上抱着碗汤面狼吞虎咽,吴邪望着他出神。
        我一向不是个冷酷残忍的人,几年来的经历并没有磨平我性格的棱角,但这次的确是我不该多事儿,一切才刚刚开始,变数太多,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这里了,孩子的身上有种莫名的感觉让我很熟悉,使我不受控制的带回了他。
        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谢谢。”他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不可察觉,我却听到了。
        我摇了摇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沉默。
        我看见他抬起头,古井无波般平静的眸子。
        太像了。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事实上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特征,多年来和小哥相处让我掌握了读懂这类人面部细微表情改变的含义。
        “说话。”不过他不是小哥,我没那么大的耐心。
        他抬起头看看我,起身就要走,似乎带着点歉意,鬼使神差的,我想留下他。
        实在是太像了,太像的性格,太像的背影,这让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小哥之前在哪留下的私生子,但又很矛盾,性格来自环境,容貌才是来自父母,他和小哥长得又不像。
        也是张家人?我心中的疑问开始不受控制的扩张。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如果没有家,就留下来吧。”
        余光里我看到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又经不住我提议的诱惑,这点和小哥倒是相差甚远。
        “王盟,去收拾收拾阁楼。”我起身,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半了,短信如期而至。
        [九点鸡眼黄沙,龙脊背速来。]
        [三叔]
        我把手机装进兜里。“你可以留下,先想想怎么解释你的身份和姓名,我晚上十点左右回来。”
        我一把抓起车钥匙哼着小调踏着步伐到大门。
        “聪明的人该懂得,很多东西比起生存,都太渺小了。”


        12楼2016-02-17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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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上一次到的早了十分钟,这时候黑金古刀应该还没有被小哥拿走,不过我没有提前进去的打算,其一那把刀本就该属于他,其二老狐狸故意晚报时间让我迟到一定有他的用意,姑且算他为了我好,没有弄清目的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我在三叔楼下倚着棵树抽着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见小哥从楼道出来。
          他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可以猜到里面是黑金古刀,穿着的还是那件蓝帽衫,他不是那种注重穿着的人,一个样式的衣服他衣柜里可以有好几件。
          一切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们没有像曾经那样擦肩,他看向了指间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的我,眼里有种莫名的情绪,这使我受宠若惊。
          太不寻常了!小哥的眼里很难有很明显的情绪表现,毕竟他不是没记忆就是活了上百年的状态,无论看见什么都是面不改色,当然,那次看见陈文锦除外。
          被这么一吓,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了,这时候再小跑追上去会显得我很蠢,快跑追上去会显得我更蠢。
          追上去说什么?嘿哥们,这块砖头是你掉的吗?在小哥面前来个帅气出场的计划彻底宣告破产。
          吴邪叹了口气,掐掉烟掸掸烟灰进楼道敲响了吴三省家的门。
          我垫了垫手中的刀,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也说不上踏实,而是一种熟悉感。
          走出楼道,我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可以看到的人,我知道他是吴邪。
          混沌中似乎种出现这个名字,没有记忆的感觉并不好,所以我会抓住每个寻找记忆的线索,包括这个吴邪。
          我听说了卖我刀的人有个大侄子叫吴邪,虽然不是道上的人但祖辈是传说老九门的狗五爷,当然了,这些都是黑瞎子告诉我的,他说的话我并不全信,包括这个吴邪。
          这个吴邪和我记忆中的吴邪不太一样,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失忆了还知道记忆中的吴邪,那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吴邪不是这样的,比起黑瞎子的话我宁愿相信直觉,看起来太不靠谱了,尽管他救过我。
          这个人看起来十分年轻,但眉宇间有种经历过生死的沧桑感,黑瞎子给我的资料里吴三省的大侄子是个明面上的生意人,正常的念过高中大学,但这个人身上的气质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生意人能有的,容貌上却与吴邪一样,我有些不能理解。
          不过这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插曲,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不经意扫了一眼便继续前行,令我意外的,那个人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这时如果是个普通人可能会觉得,这真是个有趣儿的人。
          而现在,是被称为闷油瓶的大张哥,吴邪又被无视了,这时如果是个普通人可能会生气但又巧了,吴邪表示老子他娘的早习惯了。
          张海客打了个喷嚏。


          13楼2016-02-17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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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开始在一所小学。
            陈辉是我的同学,一个学习很好但性格很怪的男孩,我想我喜欢他。
            这在你听来也许觉得很可笑,毕竟我还只是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小女孩,也正因为如此,我谨慎的用了喜欢而不是爱。
            他长得并不出挑,只是十分的安静,我觉得他不像那些吵吵闹闹的男孩子一样令我觉得幼稚,恋爱的种子在我心里悄悄生根发芽,然而小学毕业,他的家里因为工作原因离开了长沙,我们的交集也到此为止。
            很多年以后,我送儿子上学回家的路上,又看见了陈辉。
            他还是一样的年轻,或者说,幼小。
            车站月台拥挤着送别的人们,吴邪再一次踏上了这条不归路,逃避不能够解决问题,一些听起来很酷的生死旅途褪下影视剧中华丽浪漫的外衣徒留有浓浓的悲伤和绝望,而有些事情,不把自己逼到绝望是没法绝处逢生的。
            这次他们选择了坐火车到长沙,他们的“装备”已经有接应的人直接在长沙一带安排妥当。
            吴邪心里有些发怵,按照剧本自己真正参与的整件事情才刚刚开始就与上辈子有了差异,看来之后的发展不是自己能够凭借上辈子的记忆来控制的了。
            “六筒!”
            “八条!”
            “红中!”
            “哈哈哈哈哈,胡啦。”潘子乐着推了牌。


            14楼2016-02-17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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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调侃着,我无意间意识到一件好事儿。
              因为成为蛇语者,获得真相碎片代价除了对身体的伤害还有精神的承载,传承了几代人沉重浓烈的仇恨曾经差点把我逼疯,事实上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可以称作疯子。
              而现在,心中无数仇恨凝成的乌黑的墨点好像被什么抹去一般,仅剩下一种看透世俗站在高处俯视的超脱感,没有了那些仇恨也许会让我行事不再那么狠辣果决,但会让我更理智,至于曾经的慈悲总不想伤害别人的我,大概还是回不来了。
              有的时候做一些小恶,是为了阻止大恶。
              小船缓缓驶入矮小的洞,漆黑的洞口好像一张嘴,黑暗一口一口把我们吞噬,我能感觉到黑暗之中隐藏的杀意。
              “三叔,我的手电落大包了,我过去拿一下。”我说完没等三叔回答,矮着身子到后面装着行李和牛的船上,落脚时故意把全身重力都压了上去,踩得船一晃差点翻下去,前面传来三叔的叱骂,我一边说着抱歉抱歉,一边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给船工和老头子一个嘲讽的眼神。
              两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看起来最无害的我会发现他们的意图。
              现在的形势,大概是三叔潘子大奎小哥都在第一条船上,而船工在第一条船尾,离我最近,老向导在我的另一边,第二条船的中部靠后,如果两个人现在想暗算我,很容易可以包我饺子,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两人一对眼神,骤然间透出狠辣,几乎一齐动手挟持了我,默契程度可以看出我们不是唯一一波被他们黑的人,我没有挣扎,任他们用不太纯熟的手法把一把鱼刀抵在我颈部的大动脉。
              我在赌,三叔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对我的信任程度还有多少,这个小插曲儿也是我们互相试探的好机会。当然了,我不是在赌命,我早就没有当初那么疯狂了,何况我的命得交待的足够有意义。如果他们不救我,还有小哥,小哥也不救我,还有我自己。
              我看到大奎的脸上是惊讶和凶狠,老狐狸不动声色的拧起眉毛,小哥并没有看向这边而是继续看着前方,潘子急得差点站起来磕到头,看了看三叔的反应也没有动,但看向我的眼神很焦急。
              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这点让我很庆幸。
              船工和老头子刚想说点什么,小哥突然抬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看得出两人也有些忌惮小哥,一时间竟然真的没有说话,三叔几人也转头和小哥一起看向前方。
              这次被我一拖时间,我们到达积尸地时两人还在船上——挟持着我,我看见水中有巨大的影子游过,计算着差不多是小哥要把我踹下水的时间了,这次我不在他旁边不知道他要踹谁,自己选择路跪着也要走完,我决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拉着挟持我的船工装作失重的样子一头栽进水里。


              17楼2016-02-17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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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住呼吸看水底船工扭曲黝黑的脸让我又恶心了一把,不过事到如今这点程度也不要妄想吓到我,进水后我又开始后悔,这拙略的演技别说小哥了,恐怕连大奎都能觉出来不对。
                接着几人也都扑通扑通的跳下水,老头子一看愣了,竟然发坏把我们的装备都扔下了水,刚扔到一半,他的头就被大尸鳖啃没了。
                我胳膊发力甩开船工一个肘击又踹了一脚把他踹到水底,借力扑腾几下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气,小哥已经在船上了,我出水面时正好和潘子大眼瞪小眼。
                接着,潘子用一种看怪物的恐惧的眼神看着我,连小哥都看向我这边,我摸了摸脸——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啊。
                “小三爷…你…你别动……”潘子颤颤巍巍的声音让我意识到,好么,我这招事儿的体质无论重来几辈子都甭想改了。
                三叔也在船上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并没有出手的打算,我心下一凉,朝小哥投去求助的眼神,小哥显然有些动摇,但还是没有出手。
                豁出去了,我想。
                我剧烈的扑腾起来往前一蹬一手抓住船边,一下子一个冰凉的东西很大力气地拍到了我的后背往上,裸露着的脖颈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种令人恶心的黏腻,我作出一副慌了的样子甩头妄图上船,那东西冲我的肩膀一口要下去,血色在水中快速的扩散。
                小哥立刻到船边用奇长的二指直接抽出了那东西的脊髓,尸鳖立刻瘫痪了,我借着惯性甩掉它一用力翻上了船,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还是失血过多,我觉得头晕晕的很想睡觉,我又甩了甩脑袋想使自己清醒一点,小哥却按住了我,把我按在一旁,看样子是让我休息的意思。
                潘子走过来帮我包扎,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受伤,值了值了。
                脑袋越来越沉,肩膀上的疼痛也越来越模糊,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三叔对我有些关心的眼神,大抵是放下了戒心,这让我觉得很爽。
                你们把我当个傻子骗,终于有我骗回来的机会了。
                混沌中我的大脑还在不受控制的乱想,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关在墙壁中生存的人,每天都在好奇墙壁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终于有一天我在无数次摔断腿后爬到了墙壁的顶端,看到的外面是一层一层又一层无穷尽的墙壁,而最外层墙壁外是混沌的迷雾,我追逐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这其实是不出意料的,因为我知道我在和什么东西作对,我的敌人于我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人们通常叫它——命运。


                18楼2016-02-17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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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晕了过去,船工和老头子一个没脑袋一个沉底儿了,一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奎已经被吓破了胆。
                  “三爷…我看这洞古古怪怪的,现在带路的撑船的也没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再说?”
                  潘子沉默着没有发表意见,吴三省扭头看向年轻人,好像是在征求张起灵的意见。
                  “现在想出去,恐怕来不及了,”年轻人把吴邪搁置好,淡淡道“那两个人既然能放我们进来,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我们出不去。”
                  “不出去,难道在这里等到老死?”潘子看着他,张起灵看了潘子一眼,竟然把头转过去闭目养神起来。潘子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对三叔说:“我看这样,往前咱们是万万不能,你看阿奎,非吓死不可,我们就往后退,这进来的路不复杂,说不定真能出去。”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三叔点点头。
                  大奎如获大赦般主动去点矿灯,潘子得到吴三省的许可也拿出一只矿灯对着船尾一照,那第二只船上的牛被这灯一照,叫了一声。
                  潘子骂了声娘:“三爷,得把牛赶到水里去,不然这篙没法撑啊。”
                  别说把牛赶下去,就那高度,牛根本站不起来,这两个老贼考虑的也是真周到,一行人只能“被迫”继续往前,而五个人中有几个是真的被迫,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还在悉悉索索讨论着前方的可能性,张起灵突然一摆手,让所有人不要说话,指了指前面,几人看到矿灯照不到的洞穴深处,闪着一团绿色的磷光。
                  三叔叹了口气:“积尸地到了。”
                  船随着水流缓缓向前驶去,到了绿光一带,视线豁然开朗,变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天然岩洞,水道两边的浅滩上全是绿幽幽的腐尸。
                  “这时候我可真羡慕小三爷,干脆晕过去了什么也看不到。”大奎颤颤巍巍开口。
                  潘子眼尖,突然向上一指:“你们看!”镶嵌在岩壁上有具绿幽幽的水晶棺材,里面躺着具白衣女尸,当然了,棺材和尸体吓不倒这帮土夫子,而另一面的岩壁同样有这样的水晶棺材,里面的尸体却不知所踪。
                  三叔倒吸一口冷气:“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河道的方向一转,我们绕过了一堆尸骨,大奎哇的一声吓倒在船里。
                  “停——!”三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大奎,把包里的黑驴蹄子拿过来!拿那只1923年的蹄子,新的怕她不收。”
                  大奎刚准备转身去翻背包,他已经被吓得腿软近乎起不来,这个时候张起灵拦住了大奎,按了下三叔的肩膀,说:“黑驴蹄子是对付僵尸的,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让我来。”
                  说着从背后背着的黑布袋里取出一杆长长的东西,正是从吴三省那里买的龙脊背,他把古刀往自己手上一划,把自己的血往水里滴去,所有尸鳖都像见了鬼一样四散奔逃,张起灵把满是血的手往女尸一指,那女尸竟然跪了下来。
                  “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张起灵因为失血声音有些虚弱,靠在还晕着的吴小佛爷边上闭目养神。
                  船缓缓驶去,大奎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偷偷低头看了看水中的倒影,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给他吓背过气去。
                  刚刚跪下的女尸,正趴在他的背上。


                  19楼2016-02-17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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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放下戒心,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奎:“大晚上的,你他娘的不睡觉来打扰我和小哥干嘛?”
                    大奎没有回答,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有点脊背发凉,开玩笑地说,我可以闻到他费洛蒙里的火药味儿。我下意识握紧军刀刀柄,警惕地看着他。
                    “小三爷。”
                    他往前走了一步。
                    “我不想死!!”
                    大奎突然一步跨到我面前两只手握住我的肩,我被他的大力捏的有点痛,他的瞳孔愈发空洞无神,整个人又呈现一种很暴躁的侵略性很强的姿态。
                    “大奎你…!”我一只手仍然握紧军刀,空出的一只手去掰他的手腕。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小三爷!我不想死!”他愈发激动的摇晃着我的肩膀,目眦欲裂。
                    我也放弃和他讲道理,牟足了劲儿一拳头打在他脸上妄图让他清醒清醒,却没想我这一拳头激起了他的攻击意识,整个大块头朝我扑来,我往后撤躲开这一扑往炕边去,回过头,小哥竟然还在熟睡。
                    太阳都他妈当空照了你还睡觉呢?!!这闷油瓶什么时候睡得这么死,难道今天的饭菜里有人给我们下药?那盘猪肝?我呸!
                    我过去拽了拽小哥的胳膊:“小哥!小哥!醒醒!”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更验证了我的猜想,除非有人下药,不然闷油瓶不会睡死成这样的,按照常理来说,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肯定第一个醒,这种最快入睡最快清醒的能力是他们张家人特有的,是长时间生活在危险环境而养成的习惯,不是一天两天能改掉的。
                    就我叫小哥的短短几秒,足够大奎从门口追过来,我慌忙中翻上炕跨过小哥,背靠墙拔出军刀做防御的姿态,甚至在想一会大奎要是扑上来会不会压到小哥,脑补一下那场面我就想笑。


                    21楼2016-02-17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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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奎窜上床敏捷的跨过了小哥(……)继续朝我扑来,我没有犹豫,挥动军刀一下刺入了大奎的心脏,虽然不如大白狗腿顺手,也足够我一击致命。
                      我松了口气,却没想大奎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一下把我扑了个结实,我急忙蜷缩起来保护腹部头部,他一击在我后颈,我失去了意识。
                      我感到有双冰凉的手在拍我的脸,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小哥那张脸。
                      多俊的脸再这么来几次也够让我烦的了。
                      “你做噩梦了,”他看我醒了起身,依旧看着我“还乱动。”然后抛下了一颗深海鱼雷。
                      “……啊?”我猛地坐起来环视四周,我的军刀干干净净老老实实地躺在枕边,门锁的好好的的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本该被我和大奎打斗间碰歪的椅子也老老实实在原处。
                      一切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抬手摸了摸脖子,后颈的钝痛感证明着刚刚发生事情的真实性。
                      “你在害怕什么?”小哥说了三句话,我就说了一个啊,我感觉我的待遇快赶上陈文锦了。
                      我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笑得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
                      我害怕什么?我害怕即使重来一次我也什么都不能改变,我无法阻止大奎的死,无法阻止潘子的死,无法阻止霍老太太的死,无法阻止三叔的失踪,无法让秀秀不面对羽翼背后的东西,无法坚持住重来一遍,无法阻止你去长白山代我守十年。
                      我甚至开始怨恨,为什么要不断的让我重复面对这些我不愿意面对的,道理我都懂,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我不是张家人,我有心,我也会痛会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一个人忘记一件事情,往往先忘记笼统的概括的部分,而最容易被记住的是一些事情的细枝末节,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纠结,纠结我的过去。
                      我不是张起灵不会格盘,但我总是怀疑小时候一段时间的记忆的真实性,因为我发现我只能记得当初都发生了什么,却无法记起这些事情的任何一个细节,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自己的年龄、身世、过去,会不会我所知道的我的曾经仅仅是对手想让我知道的内容呢?


                      22楼2016-02-17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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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人摆了一道,因为这时我的脑海里突兀冒出一张人的脸,是自己在事情开始前收留的那个酷似小哥的小男孩,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真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按捺住立刻赶回杭州挽救局面的冲动把刀归鞘放回枕边,一抬头对上的就是潘子疑惑的眼神和小哥的深不见底。
                        “什么?!怎么死的?”我故作恐惧开口,潘子也不再怀疑,只当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刚刚是听说死人给吓傻了。
                        “是刀伤,心口被人一刀致命,但其他地方也有青紫的淤痕和其他被刀划到的地方,显然是经过一番打斗,但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潘子说着说着皱起了没,有些惋惜又有些恐惧与无可奈何,“我也说不清楚,小三爷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越听越心惊,听见潘子这么说自然顺坡下。
                        “这怎么可能!”我点了点头,“带我去看看。”
                        潘子转身先出了门,我刚要跟上,却被小哥一把拉住了胳膊,我回头看他,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杀意。
                        虽然他眼睛中的杀意转瞬即逝,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太懂的如何读懂他的想法了。
                        他并没有为难我,看我回头便松开了手:“我也去。”


                        24楼2016-02-17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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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跟着潘子出来急,忘了穿外套,出门儿就给冻得一哆嗦,这时候我看见小哥从后面跟出来,手里拿着我的外套,然后快走几步到我旁边儿把外套递给了我。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一边说着感谢的话接过外套穿上,小哥的眼睛里依旧晦暗不明。
                          “到了,就是这儿了。”潘子停住脚步。
                          我迫不及待越过潘子进去,一进屋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我到大奎的尸体,刀口的位置就是自己插进去的,是自己的手法我不会认错,我凑近去看,拔刀带出翻起来的血肉血液还未干涸,自己的那把军刀血槽偏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
                          我颤抖着手把大奎的眼睛合上,狰狞的表情仿佛索命的恶鬼控诉自己的罪行。
                          看吧,吴邪,你终究会害死身边的人。
                          我感到有人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熟悉的气息让我多年来养成的身体反应没有立刻向后面的人发起攻击,他的手带着经年不化的寒意,却如一股暖流给我坚持下去的勇气。
                          一般人在这时就该绝望放弃抵抗了,我却觉得,事情终于变得有意思了。
                          我起身佯装悲伤叹了口气:“大奎他…”
                          “小三爷,您别看了,省得回来受不了,我和三爷来处理,你们回去休息吧。”
                          都这样了我还休息你娘的头。
                          “让他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狐狸看起来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这点胆儿都没有,怎么下斗?”
                          我心说这是胆儿的事儿么,还是作出一副苦脸:“三叔我!我还是先和小哥回去吧!”说着拉起小哥扭头往屋外走,小哥被我抓住手腕时明显感觉出身体一僵,我也发觉这样对于小哥略显唐突,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干脆将错就错。
                          “我认识你。”
                          他的话语飘散在寒风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凌冽过我的四肢百骸。
                          我们何止是认识?
                          大奎诡异的死亡就像一块小石头掉进汪洋大海,在本来的波涛汹涌中激起一点儿微不足道不明显的浪花,再次出发时,我们默契的没有提及。
                          那个倒霉蛋儿老头再一次被我们撞见,然后被潘子用枪指着给我们带路。
                          三叔看了看天:“乌云盖斗,不是好兆头,下去后招子都放亮点儿,”说着又扭头看了看我,“尤其是你,别下去东瞅西看乱碰东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一个劲儿小鸡啄米式点头,心里却暗自骂了这老狐狸不知道多少句,听他扯鸡巴蛋,还乌云盖斗,净拿些胡话糊弄青头儿,好让人老老实实的听他指挥。
                          下斗后是潘子趟雷,闷油瓶殿后,我老老实实跟着他们也不多做什么,现在的我体能还没跟上,暂时不方便单独行动,还是得抱紧这几条大腿。
                          小哥跟棺材里的老佛爷用粽子语讨价还价完了,我们才真正溜进墓道,没走多远就瞅见棺材了,我仔细一看,哟呵,这不七星凝棺么。
                          这时,小哥突然拉了拉我,把我拽到一边,我努力回想,上辈子我和小哥好像压根没在斗里说话,这是怎么了?
                          “我们,几个人。”他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了一个疑问句。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环视一圈开口:“你、我、三叔、潘子,四个人啊。”
                          他沉默了一下,眼睛没有看向我,转而看着墓道的墙壁:“有六个影子。”
                          我的姥姥,那个大头影子是胖子我知道,一开始便没有挑明,如果小哥没追出去,我也不用和他们分散,但这又多出一个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还有新npc加入?
                          登时间我瞪大眼睛,小哥递给我一个安静的眼神,我憋住没说话,三叔他们还在研究棺材,那两个影子也一动不动的,老实的很。
                          噗。
                          不太响的一声屁声,在安静的墓室里犹如扔下一颗炸弹。
                          天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对胖子破口大骂。


                          25楼2016-02-17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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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我盘算着要带的东西,既然不是下斗,不需要带太多不便过安检的东西也省去了很多麻烦。明知是套还要去也不是我傻,分析利弊后自己总归是要走这么一趟的,这说不定是个转折点,离开杭州自己也会完美避开老痒,没有了物质化的能力能让自己离真相更进一些。
                            打开铺门,我感到一股诡异的安静,一楼空荡荡的没有人,难不成是老婆和儿子(划掉)小哥和那个小孩发生了什么矛盾?
                            大概是在楼上吧,我这么想着上楼,果不其然,王盟和小哥两人都在我房间里,小哥坐在我床上,王盟坐在我椅子上,两人把我屋子里能坐的地儿都占了我只好尴尬的站着。王盟看见我回来了,好像松了口气似的:“老板,你可回来了,当时我就想和你说来着,你着急走了,旁边那屋住了您带回来的小孩,没有空屋了。”
                            “那小哥和我住一间好了。”我理所当然的开口,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小哥这种人应该很难适应和别人长期同寝,我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才暗自松了口气。
                            “那好,老板,你这屋再装一床恐怕费劲,我把储物间那张双人床给你搬来,你和张老板先凑合一下吧。”我点点头:“我去搬吧。”
                            小哥也站起身:“我帮你。”
                            我俩搬完东西,请小哥去楼外楼吃了一顿,上次去那儿还是上辈子的事儿,他在那里和我告别,说了一句让我再也没法忘掉他卸下责任的话——他说我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回去的时候约莫着有七八点了,天几乎完全黑下来,一路只有我们两人使得气氛有些沉闷,西湖边的夜晚很美,没了白天的喧嚣也更加宁静,在这种温柔的气氛下路边的灯光也开始显得缱绻,我突然想抽烟了,于是从口袋儿里摸出那盒黄鹤楼抽出根儿点上,烟雾缭绕间小哥好像偏头看了我一眼。
                            “你去做什么了?”
                            听闻他开口,我先是诧异于他挑起话题,因为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或者说他的好奇心在漫长的岁月里被卷入时间的洪流消失殆尽了。
                            “我去拜访了一户人家,似乎是和我带回来那个小孩儿有些关系,受他们所托,我过两天得出趟远门。”“去哪?”“天津周边的一个小县。”“我也去。”
                            我朝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他停下步子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颇有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的意味,弄得我有些好笑。
                            “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只是,按这个时间算,你不是该去海底墓了吗?”
                            他摇了摇头:“不必了,那里已经没有我想知道的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小哥跟着也没什么不好,反而会让我安心不少,我想着也就释然了,接着往前走,他好像有些犹豫,我十分不解,都答应你跟着去了怎么还不高兴,小哥怎么比小孩子还难哄。
                            “吴邪。”
                            “嗯?”
                            “烟,少抽。”
                            我差点没忍住破功乐出声,把烟摁灭顺手扔进垃圾桶,又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小哥,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烟味,下次,我注意点儿避开你。”说着我又没管住嘴开始感慨,“说起来咱俩也认识十来年了,我对你的了解似乎很少。”
                            他却果断摇摇头,目光很坚定:“不少。”
                            我懒得和他争这种无聊的问题,他再一次开口:“不讨厌,但对身体不好。”
                            我的娘,这闷油瓶开始关心人了。
                            “已经习惯了,你知道的,这味道陪伴了我很久,它能让我平静下来,我们所做的事情可能不够我们活到它的坏处开始发作,所以你不必担心太多。”
                            “吴邪,少抽。”
                            他干脆无视了我balabala的一大堆继续重复自己的观点,我无奈只好点点头权当答应了,至于怎么做就是我的事儿了。
                            “有我在。”


                            29楼2016-02-1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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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后悔也晚了,小哥倒是很上道,简单的游戏他自然学的很快,我们两个开始对决,小哥显得很认真,他一向是这样,有些事情要不不做,做就会全神贯注投入全部的精力,捏粽子是玩牌是——看天花板也是。
                              现在不是吐槽时间,形势有些严峻,刚刚小哥已经收回去有十张牌了,我反而一直在损失。
                              我扔出张K,场面上又拉了长长的一串,粗略估计得有六七张,最上端的是张红桃5,谁要是撂下张5可就赚大发了。
                              小哥也显得有些紧张(当然了他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显得紧张的这只是我脑补的)撂下了一张J。
                              我翻开最上面一张牌,方片一,有些悻悻的撂下。
                              小哥也翻开最上面一张牌——梅花5。
                              Fuck!
                              总而言之,今天幸运女神并没有站在我这边,第一局:败。
                              男子汉大丈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堂堂吴家三爷,顶天立地七尺儿郎,还能怕你张起灵的脑蹦不成?
                              没错我怕。
                              怕也晚了。
                              我已经脑补了无数种被弹后的死法内伤外伤一应俱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并没有)。


                              31楼2016-02-1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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