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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而今夜雨十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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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一搜的镇楼,侵删。
虽然楼主是个巨坑,但是为了晒戏,还攒了不少戏。以及这是个长期存戏帖。


1楼2016-02-16 20:50回复
    妃。姜微
    【云聚香散,东风突起,心事何安?昨夜梦里月催醒。杜鹃哀叹,一点残烛摇曳,长影俱入栏】
    【枯风凄寒,凋叶惨。满殿的空旷,仿佛连呼吸声都落了回音,终究,太冷清。】
    【夜色凄迷,宫娥尽退,微有那盏八宝琉璃宫灯相伴相依。昏黄如豆,晕开了一室温暖,染不尽早便历了风霜的心肠】
    【骤然抬眸,他剑眉入鬓,眼尾略挑,生就俊雅无畴容貌,只是薄唇深目,无情,偏就我认他有情】我知....【朱唇轻珉,却再也说不下去,水眸迷离,似望见那年姜府殊微苑,那个女子静跪不语,只求父亲允她嫁了心中良人。那时父亲如何言语?是了,他负手而立,只问我一句:宫闱倾轧,皇家薄情,江山为重,屈居人下,这些,你都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才成了这偌大宫廷凄凉萧瑟的罪妃姜氏。方怨他,为何江山如画空负美人如花】
    【螓首靠在他胸怀,才止的泪不禁凄迷雨下,纤指抚着山河盘龙的图案,兰心轻呵,不舍这温厚的胸膛,云鬓一只金步摇翩然落地,迷梦惊醒,身软无力依依】
    【我也悔,唇开齿和,无声吐出这三字,我悔了,倘未识君,亲族不会自付权势,图谋改天换日,亦不会身陷两难,众人推,受尽侮辱、耳畔他殷殷低语,竟似才配的杜若香微苦的凉意。龙身几许褶皱,艰难摇头,不知是心疼他此刻的低迷,还是不忍自欺欺人,捂住他的唇,一字一句徐徐缓缓】我不悔,我不悔长亭相遇,水榭再逢。不悔遇见你。懂与不懂,皆作罢。
    【指尖剔透,曲致如兰蕊。金樽玉酿琥珀光,合该是良辰美景,终究错付好时光】
    【垂眸掩下眼中惊赫万千,娇躯不可见的颤抖,眼下一杯,手中一杯,分明是清澄如水,恍然间,却是浓稠若墨。身后幽深的寝殿里帷幔低垂,透出淡淡灯影。低眸饮尽杯中酒,骤然攀了人肩,明晃晃的山河纹路映着唇角的笑意明媚而哀婉,唇齿相依,酒一口一口渡入,殆尽。是谁糯糯曼曼】这才是共饮合卺酒……
    帝。陆苍舒
    蕴华宫。
    暖酒有温三更后,丁香含味冷殿中。
    昔年六月,正值盛暑。熏风穿过西帘,满室融融之色。眼前七月,方入秋季。冷风横过窗棂,一殿凄凄之像。目光微沉,神思一恍。少年已带霜鬓,美人再难无忧。而少年不曾懂交心之乐,美人心怀羞怯之态,相爱不相知,欲亲不得意。只此时,少年长成,美人表情。二人交心,此乐何极!
    “阿微,原来合卺酒是这个滋味。朕未尝过,何氏亦不曾尝过。得幸一尝的唯有阿微和我。”
    笑声低沉,愉悦迸溅自肺腑,沉入黑夜。
    蕴华宫。
    杯酒尽后倾衷肠,怅恨当时话不曾。
    “能予你珍珠万斛,暖玉一室,朕独不敢予你金屋一座。女子心小,宫闱众口常人不能自惜,前朝之争,让你置身浪尖,朕不忍。”
    风拂木案,挑动簇簇豆光。朱唇残甘醴,明眸映我影。手探佳人双眉,人世少有幸,岁月不负我。
    “阿微,多谢你。朕以为余生再不能得你垂青。”
    笑语拨弹调笑之心,手拿尚满一杯酒,含笑示意。
    “阿微,朕知合卺酒需尽两杯。这一杯,你要怎么饮?”
    妃。姜微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多少泪,沾袖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说,肠断更无疑。】
    【月已中天,银白如乳的韵华丝丝流泻,愈是洁白,愈显颓唐】
    【他笑似愉悦,眉飞如鬓, 墨瞳映了星光,薄唇开和弯了多了分寸的弧度。此时此刻,月华仿似化作了水,缓缓从我心上淌过,心底一点点绵软,透出隐约的酸涩。】
    【状似羞赧,半倚他怀 ,九龙缂金袍袖间氤氲着甘苦芳冽的龙筵香。非是无能,只怪世事弄人,左袖的镂空纹路浓浓浅浅七分褶皱,贝唇轻咬便是一道白痕,低眸不敢叫他见,低柔语音流淌】阿微的心也很小,金屋太大太重,我做不到笑颜逐开迎新人,反是弃了好。
    【低笑一声,也不知是自嘲还是追忆】从前我只怕你恼我气我,如今却是再不能了……
    【接过杯盏,指尖触到一点温热,却不敢贪恋,温酒转凉,我任他描画眉目,眼波流转,明媚多妍,话语多了舒缓好似放下心口大石】三十零二日,我日日对着亲族遗物,我恨你气你恼你,更很我自己。酒祭先人,这杯苦酒,我当自尝。
    【抬颌饮进杯中酒,杯盏空空映星芒,抬眸对人一笑】谢你今日来,舒郎,我原谅你,姜微此生早已原谅你【玉杯堕地一声响,皓月凌空,惊破婵娟,掩不住幽幽倩语】身为姜家女,我不能苟且偷生,枉泉下亲族久等,姜微不能叫你违前朝后宫,堕天子声名。
    【温软一笑恰如莲开】纵你百般相护,我亦如履薄冰。他人尚能自欺,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侯间涌上腥甜,溢了如裳的红。苍颜似雪,唇上仅有的血色褪尽,却如火莲半浓烈。眼前渐渐模糊,再也撑不住跌下,唇角缓缓如少女般嫣然】今夜听你肺腑,我已足够。若有来生,长亭相遇便擦肩而过罢,路人相见不相识。
    【眼底幽幽光亮如星辰陨落般黯然熄去。蚊音半是轻叹半是悔悟】相遇是缘,相识是债,相知是孽。这样也好,不叫你悔,不叫我痛......
    帝。陆苍舒
    蕴华宫。
    一梦乍惊还何处,芳魂犹未能在怀。“
    姜微……你说什么胡话!”
    强压一腔怒气,一把揽过女子,艳色红装上,匝匝金线密密环绕,姣姣娇容上,微微血色丝丝褪尽。手中一颤,再抚佳人脸庞,缘是满手冷泪,余温皆去。
    蕴华宫。
    红颜一朝去,心肠百年枯。
    既望月圆,自顾只影将何处去?七月秋起,仰头霜天又何处来?
    “阿微,朕狠心,却狠不下心阴阳两隔。你向来心软,却叫朕再见不得月盈之象。”
    身栖冷殿之中,微一瑟缩,蓦然低笑,而后声有低鸣。杜宇只啼故园,原是未曾识风情。
    “也好。你终于遂了自己的意。”
    蕴华宫。
    独照月华徒枉然,晚风吹泪更横流。
    “顺平六年七月,元安贵妃姜氏薨蕴华宫,帝大恸,葬姜氏于西陵。姜氏尚有一幺弟,太后心慈,过璋王其下,悉心抚育。”
    文渊殿。
    人间事已去,萧然毕吾生。
    “朕去后,欲与……元安合葬。另赐何皇后修陵……东门。朕弱冠承天命,于今二十二年……未尝弃社稷而逞己志……万望丞相……”
    “朕之一生,惟一事有憾。元安元安,她生未曾得一‘元’字,只盼她身后能‘安’。”
    ———————————————结————————————


    5楼2016-02-16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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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
      这算是个连续剧惹,这是最初一场,讲跟渣攻决裂的故事。
      【庸雅】【小剧场】散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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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林究【陆苍舒饰】 楚良【云觋饰】
      时间:2015.6
      剧情:小剧场【散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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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究
      一支烟抽到烫手,才终于等到房间里的人出来。
      目光微微游离,掐了烟,从沙发上起身,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今天这样,是第几回了?”
      看了眼半掩的房门,突然笑了。“你明天搬出去吧,你们还真让我恶心。”
      楚良
      回头看了眼床上还没醒的人,捡起床边掉落的衣物穿戴好。
      拉开房门,走出有些闷热的主卧,不期然看见沙发前立着的身影。只当做没看见,自顾自走向厨房。听见人开口,脚步微顿,随即转过身来,笑着开口:“你小声点儿,别吵着他。”
      林究
      听到声音,一瞬间怒气上头。突然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从烟盒中又抽出一支烟。打火机“吧嗒”响了三声,才将烟点燃。
      “楚良,我欠你的我认了……”狠吸了一口烟,很久才吐出来。
      “……欠你的也还完了。楚良,你想想,你把我当什么,又把他当什么?”
      楚良
      看见人点烟,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将半掩的房门关好,转身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拿了瓶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隔着几米远,听见身后传来外面人说话声,啧了一声,重复着人的话“当成什么?”
      靠在门边看着人,突然轻笑起来“如你所见,你以为呢?”
      林究
      正微微发愣,肺中的一口烟哽在喉中,背过身猛得咳嗽,一时间像要把眼泪逼出来。
      “楚良,严哥走的时候把严秦托付给你,你答应把他当成自己弟弟看。”
      烟头烫在手心,终于把泪逼回去。“现在呢,你就这么,对你的弟弟?”
      “我是没什么的,这么多年,你觉得是我害死了严哥……”突地直立起身子,挺直了背。“……你要什么,我说过半个不字没有……怎么,还不够?”
      楚良
      听见人的话,抄起手中握着的水瓶猛然朝人砸了过去,大半瓶水洒了一地。
      “林究,”盯着人冷笑着开口,嗓子带点儿嘶哑。“你少他妈给我做这幅样子。”又靠回墙上,脸上的笑还在。
      “够,怎么不够?”说着扫了眼一边紧闭的房门,低了音量。“他严昊不过是一死。这么多年,就算养个半身不遂的也该还完了不是,何况一个死人。”
      林究
      水落在衣服上,又落回地板上。
      十月,深秋了,被冷水一泼,只觉得冷得钻心。
      “好好好……”要不是你一时任性,严昊怎么会外出喝闷酒?我不过是出于朋友身份,送他回家……要是能选,我宁愿后座上坐的是我。“楚良,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以为,我故意用这么卑鄙的拆散你们?”
      这么多年,这不就是你要的真相么?然而,有些话终究说不出口。
      “那如果说,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补偿,你呢?”
      楚良
      低头靠墙支撑着身体,思绪又回到那个晚上。
      深冬的马路上又湿又滑,一辆失控的桑塔纳撞上了一辆雪铁龙,车上一人当场死亡,一人重伤,桑塔纳车主肇事逃逸。严昊就是在这场车祸中丧生的那个人,八年了。
      “林究,你没胆子害人,更没胆子杀人。”
      不是你,是我。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只要你点个头,根本用不着你用手段。”
      抬头,嘴边又挂上了笑。“到现在你还不懂?林究。”
      严昊喜欢的,是你。
      林究
      烟气在眼睛前弥漫,一时间看不清不远处的人影。楚良,你到底有什么好,十多年,让我眼里只有你。
      “楚良,之前是我不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散场吧……以后,你有了严秦,就……好好照顾他。”
      狠狠闭上眼睛,终于只说出一句话。
      “哎……我们四个,还真是可笑的可以。”
      楚良
      盯着不远处的人,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
      “好,等他醒了,我带他走。”
      可笑吗?八年前那场车祸已经是最可笑的事,再也不会有更可笑的了。舒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厨房。“林究,你报警吧。”
      走到门边,背对着人,终于还是说了下去。“严昊……”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张了张嘴,传出来的声音,像大病初愈的无力。“那辆桑塔纳……是我开的。”
      林究
      突然一阵心悸,只觉得眼前烟雾更浓。手指一颤,烟头掉在水里。慢慢扶着墙靠上去,笑声就从喉咙深处溢出来。
      “楚良……人在做,天在看。”
      终于笑完了,眯了眯眼,手将眼泪抹掉。一开口,嗓子哑得像沙砾磨过。
      “你……”借着微微的晨光,歪头看着这个人,突然觉得,不过如此啊。“好自为之吧……”
      跌跌撞撞开了门。
      凌晨五点的凉风,一吹真清爽。
      楚良
      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感觉力气从身体里流出,顺着门框慢慢滑坐在地。左手把脸掩住,透明的液体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林究……”
      “林究……”
      “林究……”低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呓语。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人打开。随便抹了抹脸上的液体,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朝着走出来的人招了招手。“小秦,来,帮我打个电话。”
      看着人走近,摸出手机拨通号码递过去,不顾人惊讶的神色,缓缓开口。“小秦,你就说你要报案。”
      “八年前,陆冲关路上发生过一起车祸,桑塔纳跟雪铁龙相撞。你跟他说,你是目击者,知道肇事者车牌号是……9313N。”
      “死者,严昊。肇事者……楚良。”
      声音越来越低。“你告诉他们,是楚良蓄意谋杀了严昊……”
      “你跟他们说……是楚良,撞死了严昊……”
      结。


      16楼2016-02-16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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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7月
        第一场
        这场我特别喜欢,有点民国文人的情怀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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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孟仲容 【孟仲容】 孟起【孟起】
        时间:2015.7
        剧情:详情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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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仲容
        1938年,冬,北平。
        时间像水一样,在寒气中凝结成冰,静止不动。
        从徐州失陷至今,短短一月余,却比一年还要难捱。
        陈垣先生今早又在大会上讲话了。讲到“要庆祝,办不到!”一席话,让学生教员热血沸腾,鼓掌声要把天击穿了。然而,心神亢奋却并没有实际用处。精神支撑的理论都是些鬼话,关键时候还是要填饱肚子。
        今天我去班上的时候,又有一个学生缺席,原来是病倒了。今天家里的锅已经揭不开了,幸好去年把妻小赶回了老家,不然不知道今年的日子怎么过去。
        美国佬给的救济粮是绝不能收的。一是校长不让收,那在辅仁任教的一天就一天收不得;再说学了一肚子儒家的东西,绝不会因为留美两年生了感情,就干出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煮了壶热水,就这最后一点冷饼温温脾胃。穿过窗户,天边已经暗了,彤彤地云不温暖却很美。
        一天要过去了,不敢点灯,借最后一点余晖完成了教案,就准备睡下。冬眠的猫狗吃得少睡得也早,如今这个年月,人也要学这些畜生多求生年。
        然而正当要睡下了,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声,仔细一听,一个是隔壁的王老头,一个听不出,却很熟。
        “老孟啊,来看看是谁来了?”从心里,我是不愿意开门的。前夜里开了门,后半夜一定冻得无法入睡,要是恰好冻得胃疼,明天能不能起来都说不定,老王他也住在这边,他不该不知道。
        用手拉来薄薄一层木板,心里有一股火,抬头一看老王旁边的人,却怎么也发不出火,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别扭。“是你啊,有十多年不见了吧?”
        孟起
        昏灯,冷月,联名书
        拿到各校师生拒领美援的联名书是晚间的事了,确切讲是开了会,吃过饭后回到办公室才得坐下来仔细看,在一堆杂乱的笔迹中,闯进眼里的还是足见雅驯的那么几个字“辅仁大学,孟仲容”
        于是十余年后,各处调任往复中终于偶知了关于这个人的近况,于私是同窗之谊,近来辅仁学校的所为颇使人振奋,然时局如此他必更困迫了,这样想该看他来,于公又是派粮事,这样的抵触愈演愈烈,总要从一些人着手推行又因一些事务耽搁,到他家时已入夜,这时节北平是不好过的,夜里把人叫起来实在不忍,奈何平日里也不得闲,举手敲门反生近乡情怯之感,巧是碰上了也相熟的老邻居,木板在面前划开一道缝的时候说不出是什么心境,听他问,把捂住口鼻的围巾向下拨了拨:“是呀,你都好吧?”
        每一字都是喷着白气的。
        孟仲容
        天从半黑到透黑,只用了几分钟。眼睛半眯了眯,才看清了来人的轮廓。身体还是挺拔得像棵松树,身量未大变,乍一看,容易让人恍惚,像时间平白得回去了。
        ”都好,不过就是这样吧,一个人能吃饱,养家糊口难。“侧身把他让进来,终于舍得点上了油灯。
        开了炉子把水煮熟,屋子里全是白蒙蒙的水汽,带着热气,不再冷冰冰的。窗棂纸被北风吹得响,凉风一来,能把书掀翻。倒了杯热水,双手捧给他,心里微有些过意不去:”眼下就这个条件,你且喝杯水暖暖。“
        ”我成家了,有了孩子,倒真给你说中了,我这个性子,不能养家。“
        老百姓家消息都像是长了腿,不用说他,在北平也是有影响的人物。说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有些无味,不再说自己的近况,还是客气地寒暄:”当时就说你有出息,最近过得好吧。“
        话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该问问家庭,问问孩子,老同学问好就当这样,但是脑子想被冻住一样,不大灵光,突然就说了一句大家都尴尬的话出来。
        ”老同学,你来看我,我都没想到。“世味有酸甜苦辣咸,这句话是什么味儿呢,自己都是一愣,抬头看看他,只能笑笑停下。
        孟起
        闪身进屋,放眼去如故装潢陈设,浮在眼前的只萧条二字,没拦着他忙活,随意坐着顺手从桌上拿了本书翻,是教案。从来都是他的学问好,再看到那些放下多年的术业所学,如今生疏得如雾里看花,自然地,那些在无畏年纪的空想和主义,也都不尽能践行如初了。
        热水捧在手里尚不是入口的温度:"不该是这样的条件,至少你不该"如是说,不该就是多解,年轻有知识非是那些游手好闲的人不该,有条件领粮的人也不该,更甚是,"你胃不好,不能总这样过着"当然也有个不怎么乐意用的缘由,"何况还有妻儿"原当是各自聊聊近况,说说家庭,再是时局之艰生计之难这样,却被他硬硬的截断,疑惑的看着他尴尬的笑容,而后的联想足以令人发怒。
        我如何该想不到,我不知他他岂会不知我,见人这样自凭糟蹋的活着又自认生疏,再开口语气硬了:"仲容啊,我也没想到,你要我从联名书上知你近况,你避我至此么"
        孟仲容
        搪瓷的碗,新拿起一个,凉能沁到心里去。正要拿壶倒一碗,耳朵里的声音逼得手一抖,几滴就溅在手背上,不烫,就是热得钻心。满满倒了一碗,扶稳了热碗,凑着喝一口,才勉强能开口。
        “我生来就是孤僻的性子,你该知道。同我交往的人,都是五伦之中至亲的人。再多了,怕应付不来。”
        “五伦中有君臣、父子、兄弟……夫妇……还有朋友。”声音顿了好久,生怕接下来的话太伤心太刺人,灌了大口水入喉,要话从嘴边淌出来。
        “同学为朋,同道为友。曾经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可如今,学得……早不是一家之言,求得……更不是一方的道义。”
        眼睛半闭,垂头不敢对着油灯,生怕把心里讲不出的话照得清清楚楚。好像在暗处,才能胡言乱语下去。
        “如今,我们顶多算是熟人吧。阿……孟兄啊,我就这样的志气,这样的本事,你都懂,怎么避着你,不过是应付不及,不主动找你罢。”
        想到从前的一些事情,说得好听些是少年往事,在旁人看来是不能入耳的蠢事。
        “曾经不管是同哪个道,现今……再也不能了。所以,不必避着,更不必挨着,免得尴尬,你说是不是?”眼睛有些模糊,用袖口来拭,大概是平日早睡,已经困了。睁眼看着他,终于一句话没说出口,只在心里念出来。
        “也是我决定不同道,现在如何能再凑上去,惹你不痛快。”
        孟起
        满眼将其迟滞的动作尽收,略带些好奇的想知道,同一壶的水,他能喝出个什么滋味来,才能有如此丰富的波折,于是饮 来尝,温吞,无味。
        “君,臣?民主共和二十余年了,你我学的都是新思想,做的也是新学问,如今你跟我说的 人际,是五伦,论的道义,是君臣?”
        这是一个在讲台上可以侃侃而谈的人,却不是能拘在 一处小室与人周旋的,至于这样的托辞,既然跑了这趟来,就不是任他糊弄的。
        灯影里,看不清他的颜色,反是我的面目在跳动的火焰前清晰着,而耳中依稀捕捉到的一个"阿…"后面也没带出那个"起"字来,期盼的神色黯了黯:"几时起,咱们之间要凭生许多应付,你们这些冷漠的卫道士……"
        话起也无力,虽说供职的身份尴尬,但总也有万般缘由可称其中的无奈,然亘在我们之间的,是信仰,是让人舍生忘死的信仰。这样想着,无端的慌张起来,倾再联想他校先生的慷慨陈词,甚至要疑,不领粮是否已经是殉道意了。
        倾身向前,攥住他拭目的手的腕:"就在前几日,天津的赵君达公业已罹难,答应我,好好活着"
        孟仲容
        旧事的窗户纸,一捅破就粘不住。过往的事情在脑中一遍遍过去,一遍看不够却怕再看一遍,看清楚一遍又能再想起新的旧忆。
        手腕上多的那只手,让我一阵心悸,切中从前那点记忆,让人舍不得放不下,又挂不住受不得。挥下那只手,忙捂住双眼,掌心有温温的水汽。强打精神,说出一句妥帖的话:“那是自然,体肤受之父母,我也不会为难自己,不然身死之后,愧对爹娘。”
        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腊月里,年关上,才一刻多钟,水已经冰凉了。借凉水稳住心神,终于能再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有点难受又有点释然,看来他这次来,也不光为了叙叙旧情。
        “孟兄这番来,怕是要劝我领他美帝的粮。你我从前不同道不能同游,现今,我教书你从政,吃得也是两家的饭。学而优则仕,我这样愚钝,是吃不得他家粮的,你不必来劝我。”
        话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听不出波澜。这样说话带枪,我平日最不齿,这下却生怕讲不清楚再来纠缠。当断必须断的对象,无论是这个道,还是那个道,或者是……
        孟起
        孟起手里一空,悬在那尴尬,随意往兜里一揣,不经意的摸着了烟,想着吸一根宁神,然而看了他吞凉水的样子又心痛,这天气是不能指望开窗通风了,手一松烟又划回兜里。离座站在窗前,黑洞洞的一片外景。
        "不同道不同游,蒋毛也非同道人,照样有联合抗日,死生事前,还管吃的哪家饭"固知他掩面遮挡的是什么,已然人命如草芥了,偏做严风相催逼:"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倒是问你,能耕会种,赚得来口粮否?你当这是嗟来之食,折你风骨,而今之泱泱中华,自甲午以来,几次三番为东洋一小国辱,还是能成全国人的硬脊梁的中华吗"
        在朝者怯,在野者刚,学界的样子固能使人振奋,也难敌枪炮,如此又是恨恨:"我算是知道这世上爱逞能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聚在一处,围个藩篱开个讲堂,就称之学校,外事不问,自顾自的……犯愚
        孟仲容
        窗缝透过一点月色,混着灯光,有几种颜色。眼里像蒙了层雾,闭目再睁开,又看出几种颜色来,正如此刻的心思,连自己都弄不清。
        冬天的夜里没有虫声,相对而坐,能听得清对方呼吸的节奏。在这个节拍上,心神沉定稍稍沉定。用双目紧盯着他,半晌说了一句话,几个字像沁了冷风。
        “我痴愚,也不是这一日。”
        缓一缓音调,依旧正视着这个人。“蒋毛二人是政客,是非由后人评。我是书生,好坏都凭别人一张嘴。”
        纲常的枷锁不仅是锁住一个人的思想,更锁住千万人的眼睛。这世上,恐怕再没有更简单的原则,能比它更容易使人理解那所谓的对错。头转向别处,吐出含了很久的话。
        “阿起……对不起。”
        不同道怎么能同流。清湍终会上浮,泥沙总要下沉。于你我,恐怕,也要于蒋毛。
        “你走吧,天冷,就不送你了。”
        孟起
        孟起默契,沉积久了,知道他一直旋于嘴边而不能道破的是什么样的故事,一句道歉终于还是没给这样心知肚明又讳莫如深的关系留下灰色地带,低起一声叹:“你不痴愚,你是真正的懦夫”
        不是看不到几句话下来他多次糊了双目,越如此越是令人愤慨,而后是深刻的惋惜,却还是这样骂了他拿了公文包,到门口,对着老式的木板门停了停,没再回头,提了围巾又将口鼻都捂严实了,因此话说出来闷着一层,沉沉的:“你歇吧,你的道我的道,都是要国富民强,到时再来看你,不许有这诸多托词了”
        拉开了个尽量小的空隙挤出去,开车离去时车灯将整个小巷照的通亮。


        18楼2016-02-1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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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姬
          太阳照不进,人性湮灭在黑暗里。
          昭姬垂下手中的剑,半闭着眼,任由苍老的语声一字一字,一句一句打入封闭已久的心里。 昭姬并不生气,只是想用尖锐的指甲划破老秦王的前襟,在掏出他的心来,好仔细看看,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到底有颗什么颜色的心。
          她悲哀得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不值;他的白郎的死,是多么的不值;还有千万人留下的鲜血,是多么的不值。于是,她支撑着身体的腿,不再挺直,而是微微颤抖。她手中的剑,也被垂得更低,生怕因此泄露了内心的惶恐。 ——支持她苟活六载的愿望,被几十个字,击得面目全非。
          是啊,他的白郎是为了秦王而死,全不顾几百个日夜和自己的缱绻温存。如今白郎死在这把剑下,再用剑刺死了老秦王,是让白郎下一世也不得安宁。
          昭姬再一次用手摩挲剑身,在一条条微小又熟悉的纹路里,找回了思绪。密不透风的墙和帷幕,让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昭姬仔细地听着老秦王的喘息声,似乎一声缓过一声。这样的声音,使她又找回了一点力气,同时,又抓紧了那把剑,朝向老秦王。 她想好了,白起会死,老秦王会死,自己也会死。那好,与其等着万箭穿心,不如就着秦王的血,一起去找她的白郎。
          “秦国是您的,您的命,是我的!”
          “四十万人的血祭了秦剑,也祭了您;那就用您的血来祭我,和我的白郎!”
          金乌朝西边坠落,望舒就驾车升上天空,天下依旧是亮的。就算昭姬刺了老秦王,秦国还会有新的王,这秦国,怎么可能总会是一个人的?
          轻蔑的笑声响起,昭姬用剑,刺破了老秦王赤色的衣袍。她突然想,恐怕血流之后,衣上也看不太清吧?
          秦昭襄王
          老秦王脸上的讥讽已经化为怜悯,这个昭姬啊,可笑可悲,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做了五十多年的秦王了,八百里秦川的一切,没人比他更清楚,而昭姬,现在正咄咄逼人指责他的昭姬,不过是一个仿佛才刚刚来到秦国,对咸阳城内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楚女,又明白些什么?她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来质疑秦王的所作所为!
          曾经他嬴稷在这错综朝局下不过是宣太后和舅舅穰侯手上的傀儡,他有自己的雄才伟略凌云壮志,但随着他的成长乃至衰老,他渐渐醒悟过来了,他要想亲自成就这个伟大的国家,就必须扫清王权的障碍。于是他软禁了自己的母亲,驱逐了自己的舅舅和兄弟,可他还留下了一个人——白起,他不曾怀疑也无时不需要的,秦国的战神,白起。
          然而,身为战神的他一错再错,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了令老秦王无比失望的选择。长平之战后,老秦王三请白起,可他恳切也好愤怒也罢,甚至是直言他对白起恨之入骨,换来的始终只是武安君的无动于衷。最后,那个来自魏国的落魄说客范雎终于再一次残忍地打破了嬴稷对白起所怀有的希望与幻想,揭穿了这对君臣已经走投无路的真相,当嬴稷发现秦国正岌岌可危时,他派人送剑去了杜邮,将近在咫尺,已成废卒的白起推下万丈深渊……
          这到底是何等绝望的抉择?没人知道,他们都以为他毫不犹豫,觉得他冷酷无情……昭姬呢?她甚至还可笑地认为,老秦王恨白起,怕白起……呵,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在她的诘难下,老秦王竟然释怀了,他以为这是宽恕了这个他也曾经深爱过的无知楚女。
          嬴稷是无奈的,后来他也明白了,白起也是无奈的。因此他在痛苦与悲哀中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无数个寒冷的夜晚他都会惊醒,不因为噩梦,反倒是因为梦中美好的不真实的过往。奈何,他终究是容不得他人因为无奈而辜负他的王,王是尊贵的,西帝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既容不得他人因为任何苦衷的的辜负,也容不得别人因为各种原因而做出的亵渎。他宁可杀白起,负白起,也绝不会容许白起负他!更不会容许昭姬为白起负他!他是至高无上的王,天下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六国阻止不了他,白起不能,昭姬——这个痴情于白起,妄图为白起报那不存在的仇的女人更不能!被母后,舅舅,亲戚反对,质疑,压制了太久的他,再也不会容忍区区一个老臣,或者区区一个女子对他这条西陲巨龙决定的质疑了。哪怕他要死了,他也是王,那个他天生就该成为的,唯我独尊的王。
          漆黑瞳仁里风暴有若成形,嬴稷忽然握住了刺破自己衣袍的秦剑,然后紧紧地攥住它。并不那么鲜红也不炙热的血液顺着剑刃流淌,滴在他的衣襟上。
          他本已宽恕了昭姬,他本想放过她一命,但是这个女人自己选择了万劫不复,和白起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
          一错再错,大仁不仁!嬴稷低喝一声,接着他就看到箭矢穿透昭姬娇弱的身体,鲜血飞溅。
          “昭姬,寡人要让你永远记得今日万箭穿心之痛,九泉之下,不敢再负寡人。”
          嬴稷再也没有了动静。那剑也终究没有刺穿他的胸膛。
          昭姬
          几十只箭簇没入身体的时候,并不痛,只像几十只刚淬火的铁块骤然飞来,让她感到几十个地方突然滚烫起来。
          接着,鲜血流淌过身体,飞溅在眼前,浸透了衣衫。贵重绢绸在此刻才使她如此熨帖,不是冷冰冰的,硬生生的,没有体温的。鲜血蔓过背脊的时候,她感到温暖,像跌进一个怀抱。 同时,她好像听到一个声音,有真切的响在耳边,同样的声音,一别六载。 他在唤她,阿昭。
          这样唤她的,除了爹娘,兄长,只有她的白郎。 同往秦国的同伴,其中最亲密的,也没有这样唤过她;别人口中,喜欢她的老秦王也没有这样叫过她。他们谨慎又疏离地叫她“昭姬”,简直把她叫老了!
          昭姬相信同伴口中的姻缘。正如她自幼仰慕一个叫白起的将军,这个叫白起的将军第一眼就叫她阿昭。
          突然,她又听到老秦王的声音。话中的意思她已经来不及辨清,但是她猜,那个狂妄自负的王,临死也不会变多少。
          昭姬看向老秦王的最后一眼里,饱含着不屑,同情,怜悯,或许还有一点别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少女望向长辈的依恋——不管秦王多自大,多残暴,在初入秦国的时候,是少数对她全含善意的人啊。
          但是她顾不及想那么多,那个人叫她快些去找他。 做老秦王的歌女,不过是几个月罢。别人叫她白夫人却有好些年啊!
          ——不论他是武安君、英姿风发的时候,还是他称病不出、受尽猜忌的时候,或是他被贬庶民、远离京都的时候,甚至是他拔剑自刎、离她而去的那么多年里。
          帷幕被秦王侍卫掀开时,天色已经发黄。想起第一次在帐中见到白起,大概也是黄昏时分吧。 血将上下的红装染得更红,真像做嫁娘时的衣裳。昭姬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雀跃了。明明已经双十过五,心境却像回到韶华正好时。
          结。


          23楼2016-02-16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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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6-02-16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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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d


              25楼2016-02-16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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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鼠我感到绝望,我来你这边帮你顶帖,然而我经验掉下去两块??


                26楼2016-02-16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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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整理到这儿,关电脑换爪机惹,明天继续


                  27楼2016-02-16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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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白师傅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6-02-17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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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
                      第一场
                      第一次尝试小说体精分,当时真是要了命。
                      【庸雅】邀青山作伴,枕白骨入眠
                      =========================================
                      人物:成国公主-天玑 晋帝-少昊【顾盼盼饰】
                      时间:2015.8
                      剧情:江山既得,美人不寿
                      =========================================
                      成国公主-天玑
                      一盏、两盏、三四盏——长明宫的灯灭了。白玉砖上徒留下一个身影,黑色的影子映不出面容,只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一声、两声、三四声。
                      “公主,敌军已经攻破了郊外顺承门,就要打进来了……”
                      “啊——”
                      “城破了!“
                      远方大片火光亮在漆黑的夜里,让长明宫的陈设又被照得一清二楚。暗红的帷幕,猩红的长毯,和……..那殿中央的,灿金的龙座……
                      哈,长明宫的长明灯不再长明了,成国的王也葬在他乡,魂也不得归了!
                      ”公主,请随我一起走,陛下临走前有交代,您……”
                      “有客远来,焉能不迎?急什么,孤等他!”
                      赤红的玉髓,雕成一对钏,卡在莹白的腕上。两只手钏相碰,发出”玎玲”的短音,万籁俱寂时,显得尤为刺耳。
                      ——“天玑,来日你带着它们,可以换来楚国的凤冠。“
                      那一番话啊,现在想起来,也是刺耳又钻心。
                      诺不能乱许,话不能乱听!
                      长垂的绯色披帛,锈满了欲飞的鸾鸟,样式正是几年京中最风靡的。当年楚国太子携使节来贺母后千秋,我宴上配得正是这一件。那时候的其他衣裙早寻不见了,唯独留下这一件。
                      ——”凤凰生鸾鸟,公主风姿,不同凡响。“
                      只因他夸过那么一句好,就珍藏在箱底再不舍得穿,如今想,这样的话他和多少人说过,同样的意思,或许比这一句更加动人。
                      人不能轻信,情不能轻起。
                      ……
                      ——都是笑话!
                      那么多的情话,现在还在耳边徘徊,可他已经领兵杀了我的兄长,杀了我的父亲,屠了我的臣民。
                      君王一诺,原来尚不比粪土,做情人,他比不上圈里的牲畜!
                      而如今,我备一壶酒,两只杯,不点灯。穿戴好一身回忆,等他来。
                      三年,他平了内乱,夺了城池,杀了成国的王,灭了成国的天下。做帝王,他胜过他的父祖千千万。
                      天玑自负一世,如今再自负一回。谈一谈往事,聊一聊故人,我赌——一国人的死生。
                      晋帝-少昊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陈国将亡,此刻我只坐在帐中等都城城破。
                      歌女羞赧得垂头拨琵琶,歌声软糯,是乡音。
                      几年前,有人操着北音为我唱这首歌,就在河船之上。她着一身红裳,手腕上一对红玉髓镯,颜色胜过三月花。将她的手握住,也不躲,坦然与我品茶唱和。
                      一字一言,全是北腔。
                      然而,这都是旧事,彼时我确实是晋国太子,那一句“王子同舟”不是虚言。
                      “陛下,攻下了!只是……”
                      陈国王宫无人出城来降,这也是料定了的事。
                      陈王饮一杯鸩酒,死在我晋国都城。陈王四子均战死,陈王王后孤病亡,陈王共有四子一女,这样算,宫中仅活了一个公主。
                      明月上重阙,飞檐挂冷霜。王宫四围方正,徒生肃穆。
                      “朕会一老友,喝酒叙旧,这一夜,不必寻我。”
                      只身踏上玉阶,几步近殿。殿内未点灯,唯一轮柔光,斜照几条枯枝影。
                      “长明宫里衡光殿,衡光殿上面圣颜。”,这是陈国儿童唱得歌谣。我曾在此第一次见陈王,陈王赐了我一杯酒,香溢满室,味尤甘冽,不愧酒圣赞一声好。
                      在殿外小立片刻,想一想往事,一想,又闻到酒香。“暗香”之名,名副其实。
                      “朕自晋都而来,行了四个月零九天。猜公主早早备酒,特来赴会。”
                      “一别经年啊,久等了。”
                      成国公主-天玑
                      我们曾相携去观星,在长明宫北的平台上。春风佐酒,我和他的话里,有三分温存三分缱绻,还有不止三分的真心。穹顶的那么多星星,在我眼里,尚不及他玄眸中一颗亮。
                      如今看来,只是我一人有十分用心,于他,分明是全心的做戏。
                      “一别经年啊,我久等你来,却想不到是这个情境。”
                      悬腕斟酒,冰冷的玉瓶里凊凉的冻醪,比陈都的天冷。
                      “冬酿春饮,此时饮它还不是时候。掺了去年的半壶,不知酒味会不会浓一点。”
                      披帛搭在臂上,十足的碍手,撇开霞帔,径起身举杯敬他。不紧不慢灌尽一杯,才轻悠悠地开口。
                      “我父王前去晋都前夜,我们就这在这里对饮。那是春天,暖风宜人,酒也是暖的。”
                      “父王……他嗜酒,一杯杯中物,送他西去,大概是化作酒仙了。“
                      璎珞上的宝珠垂下脖颈,最长的那些串,能荡到胸前。我成国女儿的衣装,最为开放,袒领开至胸口,恰好连接着密密玉串。我未见过谁还戴过这样的璎珞,这么长长的串子,全是我亲手打成的。费时费力,是为了跳舞时讨他喜欢。
                      现在我弯腰再去取酒,玉石鸣声,玲玲作响。还有,我向从前一样对他笑,只是笑再也入不了我们的眼。
                      “你不放心,我再饮。不过,我成国人做事向来坦荡,我是成国公主,绝做不出让一国人唾面的事来。”
                      说得是怨恨的话,到嘴边,却不敢有怨恨的意思。不过,效仿他们,做一样的事,我不屑。
                      更何况,成国亡了,他就是天下的君主。我恨他,我更爱我千万的子民。
                      ——能替他的人还没长成啊。
                      “以前我只羡你是才子,如今,我敬你是明君。”
                      我是代千万人敬他第三杯,我想,他是明白的。
                      晋帝-少昊
                      我从南边来,过了黄河,一路都在落雪。这两天,难得雪停,正逢朔望,月比昨夜还要圆。
                      重返故地,殿北的平台铺了白玉砖,旁植腊梅,沿途而上时,已经有幽香逸散。可惜今天没有星,闻香属酒,叙旧数星,当是乐事。
                      空有圆月,无有缘人,辜负良辰。
                      木门关不住凉风,风从门隙进入,耳畔有风声。我望着成国公主,簌簌的吹雪声里,她吐出的话也淬了冰。
                      哦,朕忘了,朕已是晋国帝,她的父亲,是成国王。
                      北地白瓷,大气有蕴。杯子入手,就察觉一股硬气。
                      连倾两盏,第一盏,谢她为我接风;第二盏,赞她机敏识趣,不做徒劳挣扎。
                      停杯不再举,笑着回望她。桃李之年,是女子一生颜色最好的时候,枣色褥裙也很美。
                      “天玑,朕问你,你拿什么换我饮这第三杯?”
                      酒暖了一身寒气,我们相交的眼神里没有情。
                      沙上逐她马行印的事,她大约是忘了,她的眼里有什么呢,除了她的成国人。
                      我忘了,我许她凤冠时,她眼中也有过热切。回忆那时成国正被北夷入侵…….
                      ——难怪啊!
                      暗揉心口,行军数千里,终于赢了。今天,一定是累了。
                      “昔日成国未亡。成国王妄想凭空成朕的座上宾,朕不能允。所以…….”
                      掷碎了杯盏,“玉碎冰摧”,是在吊唁谁?
                      “天玑,如今天下都是朕的,什么非要和你换呢?”


                      30楼2016-02-18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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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洛尘
                        铁蹄蹴蹹,黑沙叠起,遍地断弓残肢踏如泥。
                        突厥番兵多如麻,波波浪涌,身披数创,肩带羽箭不及折,双臂早是重如灌铅难提,勒缰欲待再杀,回马却遥见幼弟携数骑反向而去,刀盾如雪,直切入重重包围之间。兄弟连心,岂能不知他意欲何为?
                        惊怒交加长枪一横,声如霹雳厉叱道:“小宇!回来!”
                        更不及多思,纵马相随其后,枪如蛇行,溯流连击挑开敌卒疾逾駴电,刺往来胡虏如巨石碎浪点点滚,朔风喈紧更戾,嘶骏马长啸亦作杀伐声。
                        三催坐骑狂驱骋骛,骅骝四蹄翻飞亲兵难随,一一落于身后亦自不觉,舞银枪做万里横云罩沙场。杀至近处,俯鞍避过撩来刀锋,再仰身时,于那错落旗帜、往来马身之间,依稀乍见幼弟身影,叫人团团相围,敌虏一侧一后,尽挺兵而袭!
                        暴喝一声,惊四下众骑皆惶惶,振臂长枪圈转横扫,将身前四五胡卒一齐扫下马来,猛扯缰纵骥腾空一跃数丈,身未离鞍长枪已至,以攻为守,以长欺短,枪尖直刺执剑那敌将咽喉迫他变招,侧身却以左肩硬挡另一人砸来双槊,骤然巨响,声震双耳欲聋,半身麻木,几乎叫那槊头重击砸下马来。一身锐意狂,不退反进,一心只欲将幼弟护于身后,喉间嘶哑猛叱,右手回枪急进,千钧神力至处,溯流尖刃破甲穿铠,直贯敌将心口!
                        回首执剑胡将兵刃冷锋又至,欲抻手执缰旋马,方知左臂已废,避之不及,重剑穿胸过,铁衣尽碎,一时北风骤寒,满眼朦胧,伏鞍扬颔四下望,望不穿血雾寒芒,只不知幼弟是否无恙…
                        赤目微阖,只觉昏倦,彷佛尚能闻得四方战歌。隐约耳畔传泣声,勉提一气复睁英目,张得口来血涌满襟,低低却是豪爽笑音:“哭什么?你瞧大哥杀得可痛快?”
                        “这地方,大哥守了三年,今日,小宇…你可不能给我丢脸啊…”
                        月升雁门,寒铠缚英魂,处处黄沙映锈色,似照天下起烽烟,生民涂炭。
                        薛洛
                        “哥!”
                        心田虽小,能遭万针攒射。有悔,悔力所不能,累兄长死身;有恨,恨天道无常,降飞来横祸。一声嘶吼,真要震穿心肺,挖碎肚肠。
                        “常陆,带大哥出去!”唤亲信前来,唯恐兄长身后再遭劫难。策马再前,一路横斩十数人,直上高地!
                        “弟兄们,鞑子临门,战火既扫,何时再停?”“苍云之动,不为天开,不为雷动,不为霜停!”扪胸发问,振臂高呼,苍雪刀所及,刀刀碎人肉,苍云军怒号,句句饮人血。
                        天策近千人,也都入了魔。将先亡,小卒死何惧?长枪染血守国门,谁人能阻东都狼?
                        何处无刀光,无处不血海。玄天幕下,生魂遍地寻。
                        明月将垂,金乌半升。战停了。
                        无人擂鼓,无人悲歌,无人落泪。天策五千守军守雁门关三载,此一战后,余三百。苍云来援三千骑,抵死奋战,十中剩二三。
                        解佩甲,卸盾刀,掷名牌。苍云薛洛宇死在今日战场,只活了薛家二郎。
                        ”哥,我们回家“颤声低语,泪已没入脖颈。抱兄长上马。驾马飞驰,径向城门奔去。
                        纵建高台连千里,狼烟不进长安城。偶有率师来战,常隐于帐中,少沐血雨。国家有难,山河泣血,苍生哀鸣,那君王......照样安稳枕上,好梦在眠。然而,你我匹夫,焉能不战!那蛮子,啃肉噬血,刮脂搜膏,害的都是我们!
                        真言道,明君坐庙堂,贱臣死江山。
                        我愿为臣,愿向战,为兄弟,为挚亲,为儿孙百世。如今,我为谁?
                        ”凡因私欲叛国、背信、不义、害民者,皆为苍云锋刃所向。“
                        耳边尤有初入苍云时,师父谆谆教诲。如今,全葬身后万顷黄沙地罢。
                        后来的故事
                        ——“老爷,前日一战,天策守军全军覆没......少爷,他......."
                        ——“啪!”
                        ——“老爷,老爷......" 哥,我没听你的话,守在雁门关,就让我的儿子去守。他守了几个三年啊...... 哥,我该去见你们了。
                        我最后一眼看窗外,有芳草绕篱。真是好春光啊!


                        33楼2016-02-18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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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
                          我还挺喜欢的戏,写一个刺客。
                          算尝试一下,是回来第一篇戏。戏里月魄。
                          再去寻你
                          刺客·月魄
                          【夜秦·汤泉】
                          【春之暮,载舟波上。青山虽好,朔风劲哀。】
                          【棹舟东行,途过州渚多芳草。回身而望,澄波裹雾,四顾茫茫。孤鸟高旋而鸣,寻声俯仰。潋滟生烟霞,苍天貌无际。】
                          【倏忽有疾风荡舟,浓烟骤散。正此时,只见天之涯忽现一白帆,帆影绰绰,飘飘而来。】
                          【挑一小瓮,突的拍碎泥封。横小楫驻舟滩上,半阖双目,语声清徐。】
                          星魂,我去三载,是当归来了。
                          【纵身跃之滩上,背天面水,笑哼一声。】先前催得急,如今我回来遍寻你不见,还以为你不愿见我。
                          刺客·星魂
                          【夜秦·汤泉】
                          【玄衣金带,相伴鱼肠与雀扇,背身不闻,浩浩汤汤,面前不露,喜怒哀嗔】
                          【身形微动,倏然与人并肩】
                          天山雪顶,大漠黄沙,江南烟雨,怒海惊涛,你,逍遥够了?
                          【三国动荡,各方蠢蠢,有辟土开疆,有功成名就】
                          听闻同门出了个魏阿隐,效专诸聂政,搅了成昭一池水,你可见过?
                          刺客·月魄
                          【夜秦·汤泉】
                          【长山冷绿万顷,湖波千里,天地之间,唯舟痕一双。】
                          【倾金波入底,举木樽望他。】怎么够?单说春游江南,移舟水上。轻舟鼓吹,士女往来,无一不美。你说,比之今时今景,哪个难忘?
                          【抬手空杯,四围环视,径走向一块乌青大石,掀衣而坐。】魏阿隐?星魂,你该看开些。
                          【向他抛一只木樽,再指一指酒瓮。单手撑额,双目不斜。】是魏阿隐能请你一壶酒,还是天子能下高台敬你一杯?成昭水清不清,我不知。我只知,天山雪水作酒,其味尤冽,你该尝一尝。
                          刺客·星魂
                          【夜秦.汤泉】
                          【轻袍缓袖,临湖而立,抬手抚面,灼灼如玉,目之所极,唯余一个我。】
                          【背身闻风,撩一撮乌发,樽落掌中,凛冽似春雪初融,霁月乍现。哂】
                          初一朔,十五望,轮回三载,月魄怎不见长进?阿隐如酒,缜帝执杯,是烈是艳,自有观者如云,与我何干?
                          【泼酒泉中,分不出泾渭浊清,咚一声,木樽入水,荡开涟漪。踱步屈身枕臂,飒然横陈天地】
                          我容颜如初,你却添人间烟火,可见酒多伤身,花繁伤肾,天山雪终究不及汤泉水滋润。
                          【阖眸假寐】
                          历来医毒不分,你当给自己开个方,煎副药。
                          刺客·月魄
                          【夜秦·汤泉】
                          【阴阳相遇,合以生风。清风过处,教吹得晓岚渐散。眸只半睁,眺看绵绵远山,貌若入迷了。】【直看到山峰都能望清,舔一舔杯上残酒,方开口道。】医者尚不能自医,何况我.......
                          【摔杯仰卧,唯见飞云过天,日曜西行。忽得抬眸正色,目光直逼上他。】星魂,你不怕我一剂毒药毒死自己么?
                          【又突得缄口不言。半晌,手覆双眼,一声叹息自肺腑发出。】何况我已中了叫“贪杯”的毒,做不成一世逍遥客,只求一时能快活。
                          【自掌隙中窥看日光,说一句话,一半吞进唇齿里。】星魂,一世逍遥太难了,不如你也服下“贪杯”,我们......一起尝尝这一时之趣。
                          刺客·星魂
                          【夜秦•汤泉】
                          【贪杯,贪欢,贪一晌一夕你我,贪八宝池畔花谢花开】
                          吴刚贪情,月中桂树劳苦;泼猴贪名,五行山下千年。
                          【抬手抹去那人唇上残酒,含入口中】
                          贪嗔痴,贪字居首,也值你一副千金不换的毒。
                          【单手托腮,撑身侧卧】唯恐非天下至毒,毒不死你周身是药的身子,若做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无瑕养你。
                          【喏一声,遥遥虚指】江湖传闻,缜帝榻前海棠,名曰七星,药毒无双。
                          【睨人,添戏谑】月魄,你值得拥有,不必谢我。
                          【敛衣起身,玄色不惹尘埃,哂】
                          一时久了,便是一世,谁晓得一世多长,你用毒精专,不及我轻功卓绝。
                          【顿】
                          打不过,跑,或可让一世长些。
                          【鼓风袍袖,乘云气,鲲鹏扶摇青天,踏碎汤泉镜面,水波不惊不澜,徒留余音】
                          月魄,想盗七星海棠,再来寻我。
                          刺客·月魄
                          【夜秦·汤泉】
                          【只见白袂一掀,待余声从八方入耳,哪儿去寻人影?】我只说自己用毒精进了,你也不差。
                          【嗤笑一声。四下分不清青白,还是蓝绿,总是一派清净。然而脚踢一踢灰土,风就扬起一片黄沙。】古人爱分,是谓“爱财曰贪,爱食曰婪”,现在不分了,我爱酒爱游荡,也是贪了。
                          【微咂咂口,只有舌尖还有一点酒气。像心田之内,荒芜一片。满心都是无趣两个字。】
                          唉,此番回来我原本就不打算走了。
                          【正返舟上上取笔墨,召飞鸽寄书。忽见天中两只飞鸟,相逐而行。一时怔怔,忽尔一声轻啧。】江湖传言不可信,我就不信,缜帝留毒是要招人下手?
                          【一时失笑。然后撑棹徐行,向东北方去。】罢了,再寻你一次。


                          36楼2016-02-18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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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场
                            依旧是日常
                            【朝歌】谈了点正事的日常
                            明妃。赵襄阳
                            宣合殿
                            出了凤仪附耳叫人去漪兰一趟,拾了物什在袖里掌中。待宣合宫人去禀后得允入殿,朝人一拜“请您大安。”
                            帝-刘煌
                            宣和殿
                            【斟酌良久,终于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正想让人拿了送去漪兰,就听报赵氏求见。】
                            【将东西收在一旁,允她进来。温声唤她。】头疼。无虞,替朕捏一捏。
                            明妃。赵襄阳
                            宣合殿
                            起身绕他身后,轻抬手搭人太阳穴,一揉一按而后转至脑后的风池风府穴。嘴里缓而慢的吐字出来“陛下近来可常有头痛,失眠症状? ”再问过可有重了轻了,边问边往下,拇指分别按住左右两边的肩井穴,揉一段时候后慢慢移至大椎。最后集中肩上一阵揉搓,方询问“头疼可好些了?”
                            帝-刘煌
                            宣和殿
                            【鼻嗅幽香,耳听妙音,额间一双手揉得轻柔,心神稍松,竟有些发困。捉她手拉至身旁,五指交握。】含章失子,皇后太幼,都不能解朕心头之累。诸事繁冗,搅得朕疲得很,卿有法替朕缓一缓么?
                            明妃。赵襄阳
                            宣合殿
                            白荑上传来的暖意,似是暖到心尖上去了,贪心的把人手握得更紧些。再一壁拾过袖中绣有合欢图案的荷包递他“合欢花开了许多,无虞忙中偷闲,特意折了些许合欢,将它晒干后装入荷包中的。”顿一顿“合欢可治失眠,又可理气开胃。您闻闻?”
                            回眸流光潋滟“无虞仍记当年与您初识,正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抬首望眼天,只一句回他“牛郎织女也该相会啦,陛下您说,鹊桥可有搭好?”
                            帝-刘煌
                            宣和殿
                            【拿了香袋嗅了嗅,心里念一念合欢两字,终于有些畅快。想到什么,是而微愣。】卿卿性柔,甚合人心,于是朕可得开怀。
                            【撑额听着,一会儿点一点头。】鹊桥只能过两人,怕是做不成。不过七夕将近,阖宫小聚也很应景。
                            【顿一顿。】你和德妃一起去办。她算是大病一场,这样也能宽一宽她的心。
                            【正看向她,语气稍平。】朕还有事同你说。
                            明妃。赵襄阳
                            宣合殿
                            稍稍抬眸四目相对,解颐绽靥“无虞与陛下,当是心有灵犀。”扬眉续添“七夕将近,无虞亦有此意。还未与您提,您便先说了去。”
                            闻提齐氏,双眉没来由的皱了皱,含糊着应声是。须臾反问过去一句,话中似是含了七分打趣“您宽了她德妃的心,那谁来宽无虞的心?”
                            再闻后话,白荑细细摩挲着袖口上的合欢花样儿,启唇勾起澈声轻语“您说便是,无虞听着。”
                            帝-刘煌
                            宣和殿
                            【握住她的手,又在掌心挠一挠。】你说心有灵犀,朕能心宽,不也是你得心宽了?
                            【说完取出纸笺,展开来,指给她。】将入秋了,金风玉露四个字送你,喜欢么?
                            【一根一根捋她的手指,温声道。】朕有一个瑾瑜殿,就绝不许你怀瑾握瑜。一对玉有什么好,朕送你金玉成双。她们机敏,做侍女,说是胜人间无数,也当得。
                            明妃。赵襄阳
                            宣合殿
                            掌心有痒,想笑却只得忍着“您说得是,您心宽了,六宫皆就心宽了,无虞也不例外。”
                            眼风扫过纸笺正中间的四个大字,金风玉露,心中跟着默念一声。神色难辨的“莫非只许您怀瑾握瑜,无虞可是要不依的。”抬手拾了纸笺,就着桌案对折起来“怀瑾握瑜也好,金风玉露也罢。既是您赏的名,怎么瞧都是好的。她们,心中也该是欢喜的,能得陛下赐名。”
                            帝-刘煌
                            宣和殿
                            【托她安于膝上,挑她一缕头发抿住,轻笑。】人不如故,也不是所有故人都似你能解忧。
                            【趁夏风缱绻,耳鬓厮磨。】


                            39楼2016-02-18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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