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来笑道。
“是!与你赌胜!我用我千年修行,与你赌个胜负!”
“你可当真?”
“师兄不可!”观音拉金蝉子。
“师兄何必,不悟回去多思索也就是了。”普贤等众第子均道。
“师弟你这何必,要用千年道行与师父斗……”迦叶也从地上起来说道。
“我为我真义!”金蝉子跳起脚来,“你既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既为你悟而笑,却忘了那天下万千笑不出之人!”
灵山顶上轰隆隆一声炸雷,众佛一颤,闪电照入每个人心深处,那一刹那大殿中一切忽然变得只有黑白两色,黑是死寂,白是灵动,它们不断流传而互消长,原来万物皆是由此而生。
“雷音寺,原来真的会有雷音的……”他们向天惊疑地望着。
“你这分明误会于我。”迦叶说。
“迦叶,莫与他争。金蝉,说吧,你要以什么为赌?”如来缓缓道。
“便赌众神是否真能控制世人的命运。”
“金蝉你输定了。无人能跳出我的掌心。”
“我坚信有。”金蝉子道。
“金蝉,此番赌胜,你若胜了,众神被证明无法掌控苍生,自是无颜再见世人,神佛便从此不再现身世间。但你若败了呢?”如来道。
“我便散了这道行,重坠轮回,去做个平常人,在凡生中找我所我的东西。”
金蝉从怀中掏出一部手卷,转头对观音道,“我有三藏经一部,内有我千年苦思的大乘教义,此次不论我胜负,望你将此卷传于世间,这不是经案,不是度人的法门,却是我毕生所得收于其中,也许对未来求路之人有所助。”
观音接过见那薄薄一卷,心中疑惑,打一开看,不由叫出声来:“师兄,这是……”
金蝉对她微笑:“是。”
“金蝉子,”如来道,“你好不容易修得如此功德,为何还要冒险重走西天路?”
金蝉子转眼大笑问:“西天在何处?”
“我处便是西天。”
“说的是,”金蝉子说,“我处便是西天。”
如来望着金蝉,目光如广博大海,那是慈祥深邃的目光,据说受此目光都能得无上法。
金蝉望着如来,那却是一道宇处极光,照见那大海深处,巨大的潜流急旋。
灵山的云越来越低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没有人敢大声吭气。
神色平静的只有金蝉与如来二人而己。没有风,他们的袍袖却全高高鼓动。
久积在灵山的云层忽然崩塌了,大雨狂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