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与地，夫与妻。为奴不敢有妄言。”
“你看着我，菊。”
“终此一生，我们…也只能……”
“你骗我，菊。”

“你们两个又在先生门口闹什么？不知体统。”这时，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在回廊的尽头响起，虽平淡，却是极其具有威慑力。
“我们…湾！你干什么！”廊下的青年刚想辩解，却看见女子仰面嘲讽一笑，接着抬手照着少年的脸上就是一掌。
“啪！”
少年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映现出了鲜红的五指印。
“今日你们都在，也都瞧清楚了，我王湾，是断断容不得他！”说完，女子便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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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廊下二人久久无话，对视一眼之后便各自散开了。
只是后来的青年冒雨走到少年跟前，附下身道：“别怕，我去求宗主。”说完便转身离开。
雨依旧不见小，少年刚刚挨了一掌，此刻头脑愈是发昏，最后望了那紧闭的屋门一眼，便摇摇晃晃的倒在了雨中。
屋内，香雾缭绕，朦胧了太师椅里假寐的男子的眉眼。
“濠镜，那个婢子的身份…”
“先生放心，底子很干净。”站在桌前的青年拱手道。
“哦？”假寐的男子睁开眼，琥珀色的双眸中满是杀机与猜忌。“很干净？莫不是陛下大了，开始算计我了？”
王濠镜立刻正色道：“先生，我也正有此猜想，只是陛下已封了他从二品诰命夫人，一时半会也不能动他……”
“不能动，还不能罚了？”男子显然是知道了刚刚屋外的骚动，才会有这句话。
王濠镜身后一凉，不知道他是在责备自己不动声色地维护那个人还是说湾儿的举动让他不悦。所以一时也不敢出声答言。
“宗主……”王濠镜寻思了寻思，刚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一声哭喊：“宗主不好了！夫…夫人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王濠镜就看见王耀几步走到门口，想也不想就开了门，冲进了雨中。
“先生！”王濠镜也返身追了出去。
雨中，王耀跪坐在青石板上，吃力地扶起少年，对一旁的婢子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令来！”边说着，边背起不省人事的少年疾步跑回了自己的卧房。
“本田菊！本田菊！”王耀一边吩咐丫头滚几锅开水，一边唤着少年的名字。
刚刚在天井羞辱少年的女子和观战的青年也闻讯赶过来，却被王耀喝退了出去：“都滚！”（老王你好霸气 ）
王湾一听这话，立刻扯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青年转身离去：“一个婢子罢了，姑奶奶也稀罕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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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本田菊虽然浑身发冷，但好歹也没有昏过去，如今听见王湾这样说，也便费力地抬起眼睫，轻轻拽住王耀的广袖，声音发颤：“丞相……”
王耀闻言立刻低下头：“怎么了？太医令马上就来，一会就没事了……”
“嗯…”菊挑衅地朝王湾回头的方向勾了勾唇角，气得王湾柳眉倒竖，也不能发作。
见此情景，本田菊才慢慢合上眼，安稳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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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刚本田菊给王湾脸子的事情全落在一旁王濠镜的眼里。他也只是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镜儿，”确定菊真的睡着了王耀才抬起头，看着王濠镜。
“大哥。”王濠镜立刻回身：“有事？”
“你看湾湾伶牙俐齿，我倒是很为她未来的夫家担忧啊。”王耀轻笑着，一手温柔地附上菊的额头，目光如水。
王濠镜不由得扑哧一笑：“我看以后，也只有大哥你制得住她了。”
“走吧，太医也快到了，我还有事吩咐给你。”
“是。”

回到书房，王濠镜立刻恢复了老练沉稳的模样：“宗主，你今日……”
“我今日对那歌妓似乎太上心？”王耀看似轻巧地道出王濠镜的疑惑。
“是，先生今天…着实让我不解。”
王耀一笑，抬手附上屋里一张攒拐子黄花梨八仙桌面，白皙修长的手指上一看就有长期练剑留下的茧子。
“我们王姓一族以战功发迹，到我执家以来已是官至宰相。濠镜，宫里的那个，已经容不下我们王家了。”
“我虽说是少年丞相，也毕竟是个相国。那年京中流言四起，说我王耀也会像那甘茂之孙甘罗一样，命薄福浅。”
“位极人臣也好，一介布衣也罢，我王耀从来不曾在乎。”
“先帝待我王氏不薄，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翅膀硬了，也便不希望我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不过陛下也有心机，”王耀抬眼看着束之高阁的一只描龙绘凤的锦盒，不由一笑：“也只道可惜了他这份心思，”王耀将锦盒拿在手里，吹去上面的灰尘，推开象牙制的塞子，打开之后，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便映入王濠镜的眼帘。
“当初先帝留给宗主的…圣旨……”
王耀点点头，笑着将卷轴拿出，端详了一会儿后说道：“现在所有人费尽心机，也不过是为了这张空白的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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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问你过得好不好，只是想说，我这个做徒弟的，还记得你。@箭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