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睡梦中醒来了。
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睁大了无神的眼。
窗外的天空是灰蓝色的，像是混色失败的画盘。

「feet don't fail me now
Take me to the finish lie」
海妖一般的歌声从远处袅袅升起，落进耳里像是水彩似的渲染开来。
男人缓慢地起身，将伸直的双脚蜷缩起来。他用手撩起额前的碎发，露出水蓝与墨黑相间的眼。
那是初春的海面上逐渐融化的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