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拱儿洞和大柳树
老村与新村之间,隔着一孔古老的“拱儿洞”,“拱儿洞”上边的小屋里,说不清供着什么神仙,神像神袍都有,每年也有人贴对联,偶尔能见到有人点香烧纸的痕迹。“拱儿洞”两旁的小屋,一间朝着村里,另一间朝着村外,都没有门窗,也不知有啥说法,里边也有神像之类的。小时候,每每走到这里的时候,总是格外小心,悄悄地、迅速地走过,从不敢向里边仔细看看,总觉得那里边有神秘的恐惧的东西存在。有人家办丧事的时候,那里边的香火就旺一些,能见着办丧事的人家在那里点香纸,有时候,朝村外的那间小屋里,赫然放着小棺材和供品,叫人看着渗得慌,越发慌忙远离而去。至今,虽说不再害怕,可到底也不知道,“拱儿洞”里供着哪路神仙,是管什么的。
走进“拱儿洞”,没有几步,就会看到那一棵不知生长于哪个年代的大柳树。柳树原先有两棵,不知哪年被伐倒一棵,好像是村里建学校用了。少年时代,到春夏时节,柳树下是我们的乐园,柳树树大叶茂,树下的“过家家”游戏,弹“蝈蝈”游戏,一直玩到天气冷得不能出门,才算结束。柳枝低垂,风吹摇曳,学生们毕业照相留念,也大都选择柳树下,算是村里的一道风景吧。如今,柳树只剩了一棵,没有陪伴,显得有点孤单,树龄太大了吧,枝叶显得不那么有生机了,枯断的枝丫依旧长着,树干上,照例有“神灵保佑”的红布挂着,红布早已褪去本色,显得那样萧瑟。
一股充斥着浓浓的山药渣味道的污水,从“拱儿洞”里流出来,正是家家磨山药粉的时候,不由得想到丫头家的“磨擦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