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来自迟卉大大灯大的灰塔笔记以及庄子
很久没写文风略奇怪
槽点很多欢迎吐槽
新年快乐w

惊蛰2号
By 奈伊落

00
冬天的时候，比起和琳娜她们在酒吧里鬼混，我还是更喜欢和丹尼斯小姐一起看看书，尽管那些古老的英语生涩难懂，但是坐在火炉旁，看着丹尼斯小姐在灯光下有些模糊的侧脸也是一种享受，毕竟丹尼斯小姐是个人尽皆知的美人。
今年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大到整座城都好像要被暴雪淹没，钟敲了十二下，丹尼斯小姐抬头，冲我笑笑，在我脸上留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吻。
我想她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01
丹尼斯小姐是我的老师，第一次见到她不是在机械学院而是她家。
我拿着辩论会上老师的介绍信紧张不安地按了门铃。那是个古板的老头，对于我那篇人工智能是否应该有感情的论文似乎很感兴趣，就随手给我写了一张介绍信。
“你们大概会有共同语言。”老头眯起绿眼睛，“不过她挺守旧的，勉强接收一下古代文明吧。”于是就有了我手上这封信，说实话，用惯了机器，纸张摸起来感觉还挺奇妙。
门开的时候，就见丹尼斯小姐在看我，她蓝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海，我似乎在里面看到了另一片天地，山峦湖泊还有森林，我想起了琳娜对她的评价，是个美人。
“嘿，你是乔娜吧？”
“咳……乔娜，乔娜·琼斯。您是丹尼斯小姐？”我发现自己手里的纸有些湿了，真是不太妙。
“是的，快进来吧。”我跟着她走了进去。
客厅里还放着一台很古旧的机器，古旧的机器里放着更古旧的曲子，周围都是闲散的书籍，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两把椅子，好像风一吹，它们就会吱呀吱呀响着唱起歌来。
“你还听这个？”我是有些意外的，不仅是那台古旧的机器，还有这里陈设的一切。
早在百年前，这些被称为古代文明的东西就被统统淘汰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切高新科技，机器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怎么，很少见？”丹尼斯小姐挑挑眉，递给我一杯咖啡，我们的指尖互相触碰，她低头笑了。
“也不，街角的酒吧里就有一台，就是觉着这样的东西跟丹尼斯小姐—不介意我这样称呼吧—挺般配的。”我摸着鼻子，还在回味刚才丹尼斯小姐指尖的冰凉，其实我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只是不想让她看低罢了。
“听过这个吗？”她看了我一眼，我总觉着那个时候她是看穿了我这个略显成熟的谎言的，但是她眼里满是笑意。
“钢琴曲吗？我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我讪笑着坐了下来，拿起一本地上的书，“莎士比亚？”
丹尼斯小姐那边却很久没有声音，我回头，发现她坐在楼梯上读我那封推荐信，那里有点暗的旧式灯照在她脸上，可以看到细小的雀斑，像是老师课上讲过的中世纪的贵族小姐，很自然很美。
我忽然有点乱。
于是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丹尼斯小姐，我们可以交往吗？”
“同性恋是犯法的。”
“我不介意。”
“我也是。”

03
那是一段很愉快的时光，我们每天一起看书聊天，一起浇花做饭，一起研究最新的机械，她给我讲起百年前的生活，讲起那时候的天空那时候的海洋那时候的人。说起这些的时候，丹尼斯小姐的眼睛里总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她蜷缩在窗户前的椅子上，定定地看着外面的雪花，声音好像真的来自辽远辽远的过去。
她总是很喜欢紧紧地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我也总是能感到脖子上凉凉的东西，于是自然而然的，我会轻轻地捧起她的脸，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耳畔放着据说很经典的秋日私语，我甚至觉着我和丹尼斯小姐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知道那个有着大片大片薰衣草的山坡，去过欧洲很著名的那条河，翻越过阿尔卑斯山，甚至在铁塔下第一次牵起了丹尼斯小姐的手，这些在丹尼斯小姐的讲述下都栩栩如生，她笑着摸摸我的脸庞，轻轻呵出我的名字。
“乔娜。”
我看见丹尼斯小姐落在玻璃上的影子，里面的人眉目如画，可是她的眼睛里的人，不是我。
在百年前人类摒弃了低级文明的时候，丹尼斯小姐故事就统统化为了乌有。开始时小规模的战役因为机器战士的出现变成无休止的战争，到处都是硝烟和战火，树木和花草变成焦土，湖泊河流染成了红色，山脉被炸成了平地。战争最后以高新科技的胜利告终，科技时代的曙光也终于照耀在了满是伤痕的大地上。
曾经那些让人惊叹的美丽也因为这场巨大的战争最后化为了历史课堂上的一声哀叹。
同时被我们铭记的，还有一个叫q的博士，是他发明了机器战士并投入战争中，影响了后面十几年人们的生活，将战争推向了白热化。对于q博士的评价向来都不高。
因为他，我们没有见过花田，没有见过森林，没有见过江河。
枕着丹尼斯小姐的腿，她的手轻轻拂过我的额角。
“你还想听什么？”她说这话像是在宠一个孩子，我握住了她的手，是很美得手，但是中指上有茧子，摸起来很硬，“那是写字写出来的。”她笑，睫毛颤了好久，“我的钢笔字很漂亮的。”
“是吗，哪天我可要看看。”我吻了吻她的手。
丹尼斯小姐给我讲起100年前那场战争，讲起q姓博士和人工智能，她的声音很平静。“q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的想法也总是很奇特，不过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很严谨的人，他倒是很幽默，什么样的玩笑也能开，所以喜欢他的人不少。他还很喜欢到处走走，他去过普罗旺斯，翻越过阿尔卑斯山，还去过中国。
“q博士的字却和人不匹配，看起来潦草得厉害，所以他总是很喜欢写字漂亮的人。
“他是个反战主义者……”
丹尼斯小姐不说了，我睁开眼睛，“那他怎么发明了人工智能？”
“那不是他的初衷。”她的手指插入我的发间。
“你很崇拜他吧？”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有些出神地看了我好久，然后俯下身子，在我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有点漫不经心。
外面的雾散了不少，我隐约看到了几颗星星，好像也穿越到了那个很美好的时代，战争还没有开始，一切都和丹尼斯小姐所讲的一样美好。

06
最后争执的结果是x决定的。他的头发白的更厉害了，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来。
会议室很安静，我看见琳达的握成拳头的手已经微微泛白了。
“今天我们来聊一点其他的东西……咳咳……在座的各位，知道这个计划为什么要叫做惊蛰2号吗？
“因为很多年前，我们策划研究过一个课题，叫惊蛰。
“所以才有今天的惊蛰2号，惊蛰这个名字是我的好友起的，他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我们姑且这样评价他吧—或许你们在座的各位都听说过他，甚至很熟悉他，q博士。
“他真是个天才……咳咳，咳……在那样艰难地日子里，他竟然带领着我们，研究出了智能一代，就是那场战争中被大量投入使用的军用机器。
“我们都没有料到，原本是为了尽早结束战争的智能一代后来却差点毁了我们自己。
“研究开始的时候是4月份，那时候周围还能看到冒出新绿的树和草，牧场上还有成群的牛羊，我和q博士说，研究总要有个名字好。
“他说，那就叫惊蛰吧，在中国，四月份有一个节气就是惊蛰。
“有北归的燕子落在研究所外，我们觉着，这样就又有了希望，战争总还是会结束的。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惊蛰，多好。”
X讲得q博士倒是和丹尼斯小姐故事里的很像，不像是历史课本上评价得那么痴狂，或许历史的真相从来都没有记录在课本上。
我听到有人在下面议论。
“他到底什么意思？”
会议室里的灯忽然都灭了。一片死寂。
“咳咳……我已经启动了它，惊蛰二号。”x的声音很平静。
“什么？你做了什么？”我听到周围忽然嘈杂起来，有人在生气地乱吼，有人在哭，有人把手里的文件砸到了桌子上。
我却傻在原地。黑暗中有人牵住了我的手，中指上有很厚的茧子。
“我把芯片植入，启动了它。它现在已经混入了你们之中吧。不会再有这样的研究了，不会了。
“一百年前，我们犯了一个错误，现在，不会再有了。”
“有时候啊，进步也是一种毁灭。”
“我还是觉着，让他当个普通人比较好。”
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
两声，三声。
场面混乱起来。

我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很温和“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跑。”我握紧了她的手，她把什么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一”
“封锁所有的出口！”
“二”
“打开检测设备，快！”
“三”
“找到目标了！”
“快跑！乔娜！”
我被旁边的人推了一把，就挤入了人群，他们推搡着，争吵着，周围的灯光又重新亮了起来，我看见丹尼斯小姐站在刚才的地方，冲着我笑了笑，就好像是初见时那么美好。

07
我听到楼下的门铃在响，打开门看到一个栗色头发的女生，她的淡蓝色的眼睛里好像有另一片天地，有美丽的星空草原和浩瀚无际的大海。
“请问，您是乔娜老师吗？”
“你是丹尼斯？快进来吧，来。”
屋里正放着秋日私语，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很少见，不过我很喜欢。”
她低下头，笑笑，“倒是和您很般配呢。”
“是吗？”
我拿着她的介绍信读了起来，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她正看着我。
“我能和你交往吗？”我听到她的声音。
“同性恋是犯法的。”
“我不介意。”
“我也是。”
“真的吗？书上不是说，q博士是个恶棍吗？”
“可能是吧，”我摸摸她的头发，“q博士真的做出了一个完美的机器人，她的名字和你一样，丹尼斯。”
“那博士呢？”
“还记着那个计划的名字吗，它叫惊蛰，惊蛰，是中国的一个节气，过了惊蛰，春天就来了。”
“但是惊蛰计划并没有带来春天啊，它把战争推向了顶峰。”
我吻了吻她的头发，那里有久违的花的香味，“是啊，q博士在那不久就去世了。”
“那个和我名字一样的机器人呢？”
“在一次叫惊蛰二号的研究所暴动中被政府逮捕了。她的程序被强行停止了。”
“怎么会被逮捕呢？”
“大概，是不想再看到战争了吧，有时候进步反而是一种毁灭。
“或许她也是想给q博士赎罪吧。”
“后来呢？”
“后来被她的朋友救了出来。”
“那现在呢？”
“我猜她过得很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

08
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比如人工智能到底能不能有人的感情比如丹尼斯小姐到底有没有喜欢我比如q博士究竟是不是个好人。
外面忽然飞来了一只燕子，和丹尼斯小姐说的一样，很漂亮。
今天大概就是惊蛰吧，万物复苏。
人工智能还有有感情的好，丹尼斯小姐可能真的喜欢过我，q博士也许真的是个让人敬佩的科学家。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还有希望。
End

晚安 喜欢主题

码，说起来灰塔笔记好看x重点错

文章棒棒哒w并不混乱啊w两位主角巡回不断的缘分，人类与科技的界限什么的，给人一种有点冷但又很暖和的感觉w觉得不足的大概是有点浅了？很多情节可以加深来着w另外灰塔笔记超带感，谢谢相攻当时发过来的txt！总觉得有点影射图灵先生？

你也来玩了，真好。
没来得及细读，单纯觉得欧风的设定配上一个中国传统节气是不是有点违和？
再接再厉，加油。
感觉小姑娘写得越来越好了。

好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