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赤爱杀手（搬文）

终于，他放开手，“好好呆在家里，别妄想打开那扇门，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书橱后面有一扇门，李钟硕已经见过它的存在，尽管金宇彬确定他无法取出里面的枪械，还是没忘记多加一句警告。
“怎么会忘记，我答应过要留到事情解决为止，好好把它解决，我的安全就靠你了。”很难猜测这句话有多少真实，他后退几步，挂着令人愉悦的潇洒的微笑，目送金宇彬离开。
他们如同一对真正的同居情人那样道别，窗帘后的人影再度成为一个幽灵，融于整个空间，仿佛从不存在。

FBI分部大楼，玻璃窗在阳光下反射光亮。
金宇彬到了办公室门口，里面的一切都呈现在眼底，当然也包括下属们打招呼的时候眼中包含的疑问。有几个人在中间的办公区域聚拢，为了某件事而争执不下。“这件事还没报上去？当然不能上报！如果让福柯夫局长知道老大用这方式……不行，这会牵连我们整个ST小组！”
安宰贤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能够听见他在说什么。他的旁边是德里克，神情凝重，“幽灵是个难缠的角色，他是故意让我们听见那段录音，但那并不代表什么……是不是？” 他有些迟疑的问出口。汉斯对诈骗案深有研究，见惯各种手法，想了想，除了开始的震惊之后倒不觉得这种手段有什么，“不管怎么说，幽灵是被老大从窗口扔下去的，他差点就被抓住了，老大的做法虽然狠了点，但——”
“汉斯！我们是FBI！”德里克一拍桌子，周遭都安静下来，没错，他们是FBI。
FBI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设局去抓捕凶手？就算要布局那也该是假的，但那些被幽灵射杀的人却是一具具真实的尸体。
在沉重的气氛里，脚步声由远而近，发现门口站的是谁，德里克紧紧握着拳头，慢慢把桌上的手收了回去，“……头儿。”
稳定的脚步声，金宇彬和平时上班的时候一样，除了他手上没有端咖啡。放下公文包，他环顾这一张张年轻的脸，他们和金宇彬的年纪相差不大，但在金宇彬眼里，他们还太嫩。

“想抓住凶手吗？”他一张口就问出这一句，其他人不明所以，安宰贤第一个回答，“这是当然的！”
“想抓住凶手就不要斤斤计较用什么手段，放下你们自以为是的架子，有些规则必须遵守，而有些规则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破坏，只要你问心无愧。”这不像是解释，而更像是教导和训诫。
松开衬衣的领口，金宇彬对着冷气机，挽起的袖口下还有上次和李钟硕格斗留下的瘀伤。他的目光坦荡，有神的双眼散发着迫人的光亮，对下属们的质疑没有一点回避。“别告诉我你们从没在抓犯人的时候越过界，你们都是从各个部门调来的精英，面对过各种罪案，在这个过程里，谁可以站出来告诉我，他从没做过违反内部手册的事？”
掷地有声的问话，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面对金宇彬的目光，众人纷纷别开眼，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他们无法作答。
他们当然不能。这些人之所以被金宇彬选出来，并非偶然，也并不仅仅因为他们是精英。在FBI内部，要选择能干的部下少说也有几十个，但金宇彬只选了这十几个，原因当然并不那么简单。
不管是安宰贤还是汉斯，德里克、罗波尔、克莱德……他们在原来部门里都经手过一些他们不得不用特别手段来解决的案子。未必都是触犯法规的，但共同点是他们都没有按照常规来做事，心急破案，为了取得证据而迫于无奈，种种理由下，他们也曾借助过一些非正规的途径来解决问题。
这是不被正式允许的。但各个州各个警局都有这样的方式，这种方式大家心照不宣，只要上面不做内部调查，案子能了结，最终结果是好的，没人来找麻烦，那就皆大欢喜。
可金宇彬偏偏做过调查，在选人之前，他研究过所有人的档案，这点他没有当面说破，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赤`裸的放在显微镜下被人观察。
“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我希望我的小组成员都是秉持原则的人，但必要的时候我要求你们放弃原则！”
锐利的视线扫过一张张脸孔，金宇彬的话震动了所有人，他们不敢置信。

第57章 消失的画像
ST小组成员们一个个就像成了雕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们的首脑。
有人还没对这件事释怀，有人心情复杂。他们是曾经踩过边界，却没有一个像他们的老大这样斩钉截铁坚定不移，要所有组员们马上消化金宇彬说的这些话是不现实的，这需要一个过程。
信任不是一时可以建立，但会在一夕之间被破坏，有了裂痕之后，各种矛盾会在日常中显现出来。但值得庆幸的是，金宇彬曾经建立的威信始终存在，他毕竟是人称凯撒的金宇彬·凯达，他高明的枪法，他的判断力和决断力都是有目共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着手处理FBI副局长坦布尔的被杀案件，其实凶手是谁大家都知道，但困难的是如何找到那个幽灵，然后如何在他那不是人的神奇枪法下将他逮捕。
　有一点让大家比较放心，至少他们的老大有和幽灵周旋的实力。“那时候真可惜，幽灵在和老大打斗的时候被老大从楼上扔下去，要不是他运气好，他现在已经死了。”
安宰贤一边大口喝着咖啡，一边写着当时的记录报告，这不是递交给上层的，是ST小组用来留档的文件。德里克在对面的办公桌后皱着眉头，“可是他没死，而且一定会记恨，他会回来的，头儿会是他第一个报复目标。”

“你们听说了吗，福柯夫局长把这个案子全权交给我们小组负责，然后前天老大去交报告的时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出来的时候也一样，福柯夫局长居然没追究这件事。”放下咖啡杯，安宰贤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那可是福柯夫局长，对包括经费在内的所有事都要斤斤计较的铁公鸡！？他竟然没追究老大的这件事，我还以为这几天就会有内部调查！”有人看了看周围，低声叫起来。
“别忘了老大说的话，这个ST小组之所以叫ST小组，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另一个方向有成员察觉到其中的微妙之处。
ST小组在FBI整个体系中的地位耐人寻味，领导他们的金宇彬·凯达，在让组员们对他的人格有所了解的同时，大家对他的印象里却有又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谁看到我做的人像拼图了？那副幽灵的素描画像？”翻动档案夹，德里克拉开抽屉继续寻找，“那个做了好几次头儿都不满意，好不容易有一张可以用的……”
“仔细找找，一定被你随便塞去哪里了，你最好祈祷上帝别被夹进碎纸机里，不然你就要重做一份了。”安宰贤放下咖啡和他一起找，尽管嘴上说的幸灾乐祸，但他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德里克苦着脸叹了口气，“那不可能，幽灵的长相很特殊，但他的神韵太难捉住，我觉得我不可能再重来一次，通缉文件早就准备好了，只差一个画像。”
“我们来帮忙。”其他人放下手里的事。
　一张画像，只是一张纸，可能被夹在任何档案里。每个人都把自己桌上的东西整理了一遍，整个办公室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金宇彬的座位，那里堆着很多文件。但出于对他的敬畏，没有人敢随意去动。
“难道在头儿那里？”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德里克盯着那个办公桌，其他人摇头，“老大要那个素描像做什么？下达通缉的文件是你负责的，那张素描他早就交给你了，怎么会拿回去？”
“现在他和幽灵是杠上了，势不两立，”安宰贤托着下巴，“所以把他的素描拿去练习射击，你们说有没有可能？”

“老大去了靶场，德里克，你不如去那里问问他？”有人打趣，换来德里克的一个拳头，他实在笑不出来，“谁来告诉我，没有照片的通缉令怎么发？”
　谁也没有办法，最后德里克重新找了以前留下的记录，把曾经被金宇彬当成垃圾的素描像放上了通缉令的页面上。那上面的人确实和李钟硕有些相似，但就如德里克早就料到的那样，缺乏神韵，它们仅仅是一张不怎么像的素描。
FBI分部大楼被侵入的时候闭路电视拍摄下了画面，但还是缺乏正面影像，最多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李钟硕多数走的是安全通道，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当ST小组队员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李钟硕在金宇彬的家里有了新发现。
这东西并不在他的意料中，傍晚，他无意中在废纸篓里看到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素描像，上面的人是他。就如他曾经知道的，FBI重塑过他的画像，但这个是原件。
金宇彬留下了这张画像，这代表着……
“你当时应该更小心。”身后传来说话声，金宇彬就站在门口，看起来已经站了一会儿，李钟硕转身举起手里的纸张，“你把它扣下了，你的下属没有察觉？”
“暂时还没有。”拿出打火机，那张纸团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金宇彬放下公文包，坐到沙发上。
李钟硕动了动眉毛，外面暮色西沉，房间里还没有开灯，他站在阴影里，“如果让你的手下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一面下达通缉令，一面却将犯人藏在自己家里。”
“如果你不那么做，我也不用隐瞒事实，别想让我有负疚感，是你造成这一切。”金宇彬身上残留的火药味在空气里扩散，他去靶场射了一百发子弹，说话也像填塞了火药，这种味道是李钟硕熟悉的。

“现在开始抱怨我了？”幽灵的脚步轻的几乎没有声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金宇彬的背后，“我没有让你这么做，凯撒……”
　往下看着略显疲惫的金宇彬，李钟硕叫出这声凯撒半点没有玩笑的意味，“我不想欠任何人，你不用这么做，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金宇彬抬了抬手，“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
他看起来有点累了。ST小组成员们都知道金宇彬这些天在忙什么，福柯夫局长还在分部没走，案子没有进展，幽灵不见踪影，还有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所以和媒体打交道也成了必不可少的事。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说坦布尔死于心肌梗塞，过度劳累造成的。想的不错，粉饰太平的好借口。”李钟硕站在沙发后面，倚着靠背，语气里都是赞叹，“不过我想没多少女人会关注坦布尔是怎么死的，你在镜头里看起来就像超级巨星。”
“谢谢夸奖。”金宇彬没怎么关注电视，当然也不在乎杂志报道把他封为新一代的警界代表。“我不应该上电视，这对工作不利。””
“但你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由你来遮盖这个丑闻，让坦布尔的死光鲜体面，福柯夫一定很高兴把麻烦扔给你。”所有这些都是李钟硕造成的，他说起这些却言辞平淡。

真正让他不平静的是金宇彬，他选了一个对他们都好的方式切断联系，金宇彬的所作所为却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难理清，而且做的这么无可挑剔。
一个好的杀手不光需要有精湛的枪法，洞察力和智慧有时候比枪法更重要，李钟硕不否认自己是个多疑的人，正是这种多疑让他在一次次危险的任务中游刃有余的活下来。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进入金宇彬布的局，他一点都不慌张，因为他手上早就准备着录音。
但从那时候到现在，金宇彬的言行举止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金宇彬·凯达，这次是来真的，否则他不会近乎不眠不休的为他处理这堆烂摊子。
“服了你……”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从手边的烟灰缸上拿起没抽完的烟，李钟硕随即被浓重的烟草味包围。
他的低语声金宇彬没有错过，黑暗中抬起肩握住了那只杀人的手，他靠坐在沙发里，李钟硕就斜倚在沙发后，两人相背，在金宇彬掌中的手指被热度渐渐侵蚀。

“水快满了。”一只手从身后越过关掉热水，浴缸里的水早就超过一半。
李钟硕看了眼浴盆，他竟然竟然没发现金宇彬是什么时候走到背后？这对杀手而言，是致命的失误。
他一声不响的调转过身，金宇彬的观察力惊人，拉住他的手臂，“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在李钟硕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痕迹，他的笑容总是能掩盖一切。
金宇彬在他脸上看了半天，慢慢把手放开。“……也许只有你自己知道答案。”
答案就摆在那里，只是没有人去拆穿，也没有人揭露真相。他和金宇彬都不想做这件事，这见鬼的吸引力已经造成了太大的麻烦，即使他们处于这种关系，也并不代表这一切就是他们所希望的。
　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李钟硕的背影在金宇彬的视线中消失。浴室里的灯光将客厅照亮，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房间主人不在的时候，李钟硕几乎将所有的烟抽完了。

李钟硕忽然从沙发里一跃而起，金宇彬被他扑倒在地板上，一道亮银划过，手腕上的铁链成了最好的武器，冰冷的扼住了金宇彬的咽喉，“如果能就这么掐死你，事情会简单的多。”
贴近耳畔的话语声，充满遗憾，铁链却在同时陷进金宇彬的脖子，金宇彬似乎并不意外，抬起手肘迅速反击，李钟硕倒向沙发，没有马上起来，摸着剧痛中的下巴，哼笑，“来打一场？”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金宇彬端详他的表情，“我也这么想。”一拳砸向脸上，李钟硕连忙避开。
连番的攻击砸碎了空气中原本的平静，假如它不过是假象，是否存在都无关紧要。
金宇彬的速度很快，他出拳的力量几乎能致人死地。李钟硕架住他的进攻，拳脚相向不是第一次，可以毫无顾忌的放手相搏。两个人打翻了玻璃杯，空酒瓶也早在打斗开始的时候滚落到边上，金宇彬的眼神是认真的，他说过恨不得弄死他，这不是假话。

“要不是我，你现在就会被送进监狱，被通缉被射杀，所以别在我家给我摆出这种脸色，我不欠你的！”
拳头挥出的水珠打在脸上生疼，金宇彬身上还有浴室里的水汽，有力的拳风从李钟硕脸上扫过。
“那我该说谢谢？我答应你留在这里是形势所迫，我们心知肚明，你何必在乎我是什么脸色……”往后闪开攻击，他欣赏金宇彬脸上的阴沉。
“你很不甘心，但给我记住，这么做也不是我愿意的！我本来可以一枪毙了你，但是现在我要用尽一切方式让你不被人发现，可你这个幽灵完全不懂的配合！你永远不懂得什么叫屈服，我必须掩护你的存在，解决外面的麻烦，而你还在给我搞花样——你这个——”捏着李钟硕的脖子，金宇彬停顿下来，他的表情紧绷着，似乎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枪，却在一个停顿后贴上他的嘴唇。

他紧紧捧着他的脸，双方都气喘吁吁。李钟硕能从他的话里听的出来金宇彬现在的心情，在他为他破坏了这么多guize ，做了这么多之后，他竟然毫不领情，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愉快。
　　他们都不是心甘情愿的，金宇彬当然不希望被一个人弄乱脚步，尤其这个人的身份还这么糟糕。

李钟硕更是没有想过会和这个男人走到这步。
但是现在，交错的唇舌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的接触。他们像一对普通的恋`人那样，只不过激烈的吻同时存在着dui kang 与 rong 合。

“你布局抓我，又把我关在这里，还要我感恩，是谁得寸进尺？”
扬起眉毛，对目标进行探索，为现在在做的事他扯出笑意。金宇彬一掌拍上他的臀`部，发出啪的声音，“我救了你，把你安置在自己家里，保护你的安全，甚至妨碍了案件调查，你这个可恨的东西。”
臀`部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热感，他眯了眯眼，“这种调`情方式我喜欢，我要在床`上打你的屁`股直到你求饶为止。”
湛蓝的眸子微微阖起，闪过情`欲的色彩，他朝两边骤然捏紧金宇彬的臀。金宇彬却掌握了他下腹的弱点，分开站立的双腿被一个侧踢猛然打开，他的腿骨遭到攻击，金宇彬把他按倒在歪斜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