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喀、喀啊…」
啪嗒。
「嗚哇你這醉鬼別吐在我身上嗚啊啊啊啊?!!」
Grora幾乎要抓狂起來,雙手不知哪裏來的力量把對方一把推開――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嘔吐物帶著酒味和酸臭的味道已經妥妥的完全灑在Grora深灰色的外衣和純白色的裙子上。
「――天使長你好噁心!為什麽偏偏要吐在我身上啊!!」
Grora一邊做著用紙巾抹搓著衣服這樣徒勞無功的行為,一邊憤怒地向對方狠狠吼道。然而對方卻還是沒睡醒的樣子,呆滯的眼神似是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找不到一絲光明,只能盲目地摸索著周圍的一切。
「啊啊、看來你這不負責任的混蛋現在大概是聽不到我的話了。」
沒有任何可以對話的對象,只是無意義的低語。Grora幹脆整個人轉過身不讓視線裏有著對方的影子,一邊抹著髒兮兮的衣裳一邊碎碎念著什麽。
「…呃。好、髒呃。」
一旁的Wodahs似是終于發現到Grora目前有點不堪的狀態,像是剛學習步行的嬰兒一樣可笑地搖擺著走了過去。幾乎連反應也來不及,Grora還在清理著的外衣就這樣被拉扯著。有些位置甚至還被順勢扯出裂縫來,「啪啦啪啦」的聲音像是連貫的雨聲一樣訴說著衣服已經變得破爛的事實。
「唔哇!我、我的衣服是破掉了嗎?!」
Grora不禁驚呼起來,深灰色的右眼瞪大與那件外貌已經慘不忍睹的外衣對上視線。然而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穿著對比起眼前的Wodahs來說不只有點單薄、還有點…有傷風化。與眼睛顏色一致的深灰外衣被脫去後,身上就只剩下那麽一件白色的吊帶裙罷了。黑色的高筒襪與白皙得幾乎不見血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加上因為剛才的大幅度動作而被撩起幾寸幾乎要看到內衣的裙擺,現在的Grora可說是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
「……。」
Wodahs忽然一言不發,呆呆地盯著手上那件被撕扯得亂七八糟的外衣,又看了看明顯一臉不滿的對方,銀灰色的瞳裏似乎有什麽異于平常的眼神一閃而過。
「怎麽了?話說,你的眼神好像在哪裏見――」
啪咚。
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了,但是顯然Grora還是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雖然是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動作,也不見這次比上次沒有那麽尴尬。暗色的窗簾不知何時被風張揚地拉開至極限,菱形窗框外烏雲半掩的滿月探進頭來,染上月光的酒紅色地毯流露著狂亂的意味。
「你這混唔咕…」
帶著怒氣的句子尚未完結便被一個強硬的吻給封堵。琴酒與苦艾酒混合著酸味竄進鼻腔,垂落眼前卻不屬于自己的銀色髮絲使人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