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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兰渡一西城/木泱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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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颤着嗓子道:“二……二公子亲送西瓜肥一袋,说是……给青门家女仙补补身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1-04 01:17回复
    刺溜声,她睁开眼云雾里那个烟灰蓝色的身影倏忽而下,再一次顺利地将她卷进怀里。
    她靠在他的肩头,抿着唇得意地道:“就知道你会救我!”
    南峥冷了眉目:“放肆!你可知妨碍法司官公务,又是多大的罪?”
    她忽然盯着他肩膀上长长的血痕,慌了神,雪白的小手压上去很快被血色染红,满眼担忧,偏偏低了眸小声强道:“虽然你是为了救我,我却不感激你,谁让你那么对启尧!”
    他冷哼不语,她慌不择法地压疼了他的伤口时,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拂开她。
    远仙崖上的启尧早就趁此机会逃出了九霄云海。
    南峥微眯了眼冷冷问:“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连跳远仙崖都敢?”
    西澄帮他将肩上的伤口裹好,得意地道:“你一定会救我的嘛。”想了想又认真建议道,“不过下次你可以尝试换个姿势,这样被你抱着不是很舒服!”
    他看了看远仙崖又看看西澄,眼神微眯狠狠地道:“我此时好像后悔了。”
    西澄“啊”的一声,立时跳得离远仙崖远远的。
    【二】月神宫,醉时欢
    死罪没有,活罪难逃,西澄被族长发配到十里兰渡。
    南峥说:“西澄,去厨房刷碗。”
    南峥又说:“西澄,去给每个人斟茶来。”
    南峥还说:“西澄,去后山给樱桃剪枝。”
    南峥说:……
    累瘫了的西澄冷着一张脸也说:“十里兰渡其他的人都死绝了啊?”
    南峥冷冷瞥了她一眼,没骨气的西澄立时抽着鼻子隐忍道:“我错了……您是爷!”
    ……
    西澄在十里兰渡被南峥使唤得精疲力竭,倒也没少给南峥闯祸,比如上好的一套青花瓷碗,自从她来了,再也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南峥素喜的明前茶被全部撒得连渣都不剩;后山的樱桃更是差点被剪成了光杆……如此折腾下来,人没瘦,反而饭量还好了,世事难料,那一向看似十分健康的南峥却病了。
    那日南峥像以往一样出去,回来时却已是夜半,平日必是自己腾云而归,那日却是八驾马车腾云将其送回。
    西澄跟着侍女们出来,看到的便是几个侍卫将眼睛紧闭一脸惨白的南峥搀扶着送回卧房。他素日里穿的月白色衣衫上,隐隐渗着血迹。
    她跟着侍卫的脚步,直到侍卫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跟进他卧房做什么,可想走又觉得迈不开步子。
    南峥倚着床头枕垫,脸色依旧苍白,气息却已缓和了许多,微微睁了眼,皱着眉头道:“你杵在这里准备做石碑吗?还是觉得看我这样心里很是高兴?”
    “我没有……”西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上前替他掖了掖被子,憋了良久道,“我有什么能替你做的吗?”
    “准备热水。”南峥的眼睛犹自闭着,语声、气息比以往弱了许多。
    平日里定要两三个侍女伺候着沐浴的南峥,这一次连唯一一个主动留下的西澄都撵了出去。
    端着外伤药膏凝神在外面听了许久,确定没有水声,西澄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画着流水人家的烟灰蓝色屏风后,半跪着的南峥靠在桌边上,罩衫因为无力穿好褪落在腰际露出白皙的后背,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身后,真是活色生香的一幕啊。
    只是如果不包括那光滑的背上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南峥!”西澄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手里的药膏翻滚在地上。
    南峥皱了皱眉头甚是无奈地道:“青门族长不是说你有五百岁了吗?怎么一天老像个半大的孩子般一惊一乍的。”
    西澄看着他满身伤痕大声问道:“你呢?执法的法司官又是怎么被折仙棘划成这般模样的?”
    南峥语气平淡地道:“这回还算有些见识,竟认得这是折仙棘划出来的伤痕。”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1-04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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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道:“南峥他,他不是送给你了……”
      云华仙子一脸惊叹地道:“他送我的只是茯神丹的绿珠而已,虽然也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宝贝,不过给你的才是开天辟地唯一的那一颗有无限神力的红珠啊,难道你竟不知茯神丹是两颗珠子组成的?”
      西澄顿时愣了半晌才问道:“你说……你说南峥他去抢那一颗珠子,搞得遍体鳞伤,竟、竟是为了我吗?”
      云华仙子很是恨铁不成钢地道:“为了谁暂且不论,整个天庭都在议论今天的战事,听说那魔族族长今日让他的大公子拿了一样很是厉害的法器,你快快带了这珠子去帮南峥,要不然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西澄一震:“他信中说让我拿了珠子便去远仙崖找启尧,云华,你可知道南峥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云华很是惊叹,良久后才道:“西澄,我想南峥定是很喜欢很喜欢你吧,怪不得他当日替你承受了与启尧私奔的罪过,又舍命替你拿了茯神丹。他这次,恐怕是真想不要命了违背天帝的旨意放过启尧,成全你们吧。”
      西澄只觉得过往如云烟般,在十里那些亲昵的日子,那些温馨的玩乐,那些拌着嘴闹着的小别扭,一一浮现,一直愚钝的是自己吧,一直看不懂的人也是自己吧?
      西澄拿过茯神丹,她想见南峥,一刻也不敢耽搁地飞往魔神界。
      涟水河畔,南峥正以一敌二地与魔族二位公子周旋,及至西澄赶到时,二人也不过堪堪和南峥打了个平手,魔族的大公子忽然撤了身,启尧正凭着一己之力努力与南峥周旋。
      西澄飞上涟水河的高空,站在天兵阵之前,仰看着两人。
      他们的第一次争斗,她为了救启尧,让南峥受了伤,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便是南峥,一直对不住的只有南峥而已。
      耳边忽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整个魔仙界地动山摇,十万天兵和对面的魔将都被这震动搅得站立不稳,大公子启彦手执黑色的法器,五彩的光芒喷射而出,炽烈的仿佛要把天地摧毁,直直地喷向十万天兵的方向。
      飞沙走石里,天兵阵前闪出一个浅碧色衣衫的女子,她微曲了一膝,直直立在大风之下,长长的碧纱裙子迎风摇摆,平日嬉笑的脸上此刻满是肃杀。
      启尧急得格开南峥的软剑,怒吼道:“西澄别闹,魔族的至尊法器不是你能挡得住的!”
      西澄手中的茯神丹在魔器的光芒下忽然被唤醒,红色的光芒铺天盖地,直直抵向那五彩之光。
      两个神器的光芒在空中对接相撞。
      华光冲天之下,两个神器相撞而出的喷薄烈焰在扭曲之后却向着西澄的方向。
      启尧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向西澄,想凭借一己之力挡在她前面。
      轰声巨响之后,西澄被启尧裹在怀里,二人都毫发无损。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发了疯似的四下找南峥,却见他躺在涟水边上,已浑身浴血,她挣开启尧飞身扑过去,小心翼翼想将他扶起来,手却颤抖着不听使唤,南峥微微皱了一下眉,刚想开口告诉她无事,那血便大口大口地咯了出来,他伸出手捂住嘴,血水却顺着缝隙一滴滴流出来。
      启尧愣愣地看着南峥许久道:“想不到,你竟愿意挡在我们俩的前面!”
      西澄望着南峥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南峥,南峥……”
      南峥扯了扯嘴角,半晌才叹息般地道:“别哭!”
      启彦收了神器过来拉过弟弟看到他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再看一身鲜血的南峥,正色道:“你救了启尧,从今往后,我们魔族再也不会和仙界主动挑战,我们退兵。”
      启尧走到西澄身边,轻声道:“你不会跟我走了是不是?”
      西澄抿了抿唇,小声哭道:“启华,我那时不懂事,我觉得你比仙界的男子好玩得多,可现在,我不能再跟你走了。”
      启尧眼神一黯,强忍着笑了笑,掐了下她鼻尖道:“若他再像花宴那天那么欺负你,一定记得告诉我。”
      南峥强站了起来,微眯了眼睛:“恐怕没有机会了。”
      启尧深深看了西澄一眼,转身追他大哥而去。
      南峥这时一弯身,一口血却又咯了出来,西澄抱着他,只觉得他身上越来越凉,心里难过得眼泪更多地落下来:“南峥!你怎么样?”
      他轻轻喘了两声才道:“别害怕,我没事!”
      “南峥,为什么要救我们?”她将他揽在怀里,哭着问。
      南峥咳了两声:“魔仙混战太久了……终究需要个交好的借口,救了他,一切好办得多,何况还有你。”
      可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吧?西澄看惯了口是心非的南峥,装作毫不在意的南峥,总是想置身事外却从来陷得最深的南峥,忽然觉得心里更疼。
      “那留了茯神丹,向我族里退婚,让我去找启尧呢?也是因为魔仙交好?”她不依不饶。
      “南峥,承认喜欢我有那么难吗?当初为何又要弄得遍体鳞伤只为了给我求一个能离开仙族的茯神丹?”
      “西澄……那么,为什么不跟启尧走?”他不答反问。
      “我现在不喜欢启尧了,不喜欢了,南峥,你还是不懂吗?”西澄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南峥清俊无双的脸上。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启尧吗?”南峥微闭了双眼,脸色一片灰败,哑声道,“你这样变来变去,如此任性……若我灰飞烟灭了,又有谁能如此宠惯你……”
      满脸泪痕的西澄抱着南峥狠狠地道:“南峥你若是敢就这样灰飞烟灭,你信不信我天上地下地找年轻英俊的男子,给你戴上厚厚一摞绿帽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1-04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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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气尽了的南峥无奈地想拭去她的泪痕,却觉得手臂重逾千斤,只好淡淡地道了一句:“若是你高兴,那么……也好。”
        【尾声】十里兰渡
        十里兰渡的樱桃全都红透了时,沉睡了半个月的十里主人南峥睁开了眼睛。那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如火如荼的火烧云点燃了十里安静的傍晚,兰溪里鱼虾仿佛都欢快了起来。
        一屋子的神仙眼泪花花地看着清醒了的南峥,摸了摸胳膊摸了摸腿,无不带着欣慰感叹。
        云华仙子更是托着已经凸起了的身子,硬挤到南峥床边,摸着肚子又是哭又是笑:“宝宝你快看,你那九霄四海最是英俊的舅舅终于醒过来了呀。”
        南峥一时很是混乱,扶了扶额,拣了个空隙问道:“西澄她……”最后的记忆里,西澄抱着自己撕心裂肺地哭,那眼泪让他终于觉得原来西澄也有那么一丝喜欢自己的。
        一屋子的人在西澄两个字下作鸟兽散。南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手快只堪堪拉住了身子重的云华仙子。
        云华低了眸仿佛下了极大的狠心才道:“你不是不知,青门一族本身自古是最好的药材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吧?你能醒过来,自然是西澄……”
        南峥只觉得心里凉得彻骨,不言不语只冷冷地看着云华仙子。
        云花仙子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西澄说,如此做实在算不得什么,便是为了你这样十次八次,也抵不过你对她情深意重的万一。”云华仙子偷眼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南峥,轻咳了一声道,“西澄倒是留了一片西瓜地在兰溪畔,说你若是醒了时便去看看,自会明白她心意……哎?!南峥……”
        话音未落,南峥已不见踪影。
        云华仙女摸着肚子很是感慨:“我还没说完呢,西澄为了种那片西瓜,把你培育了百年的仙草都拔干净了……啧啧!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啊!”
        南峥到兰溪畔时,天边刚好燃尽了最后一片火烧云,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来,身着淡绿色裙衫的小仙女西澄正言笑晏晏地等着他。她看着他慢慢走过来,便跑过来紧紧地抱了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软了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委屈道:“南峥,我终于等到你醒来了。”
        炙热的吻落在唇间,西澄伸手揽住他脖颈,加深了这个吻,良久之后,南峥长吐了一口气皱着眉问道:“胆子竟大到敢骗我了么?”
        西澄嘟了嘴,拉长声音撒娇道:“你瞒着我那么多事,我骗你这么一次,也不为过吧?”她想了想又道,“况且也不算是骗你吧,我们青门族最贵重的药物就是自身的青衣,说白了就是皮……我现在成了一颗无皮西瓜,连真身根脉都移到你家了,你……你可再不许赶我走了啊!”
        南峥震惊地皱了皱眉,语气冰冷:“西澄!”这是南峥要发火时候的预兆。
        西澄忙讨好地揽上了南峥的脖子道:“会长出来的!青衣还会再长出来的,南峥。”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峥又缓缓道:“可是,若是你不在了,我那时却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才好。”
        南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无奈地叹气问道:“疼吗?”
        西澄可怜巴巴地皱了皱鼻子:“看你要灰飞烟灭时,远比这疼要难过得多。”
        素日里内敛含蓄的法司官南峥,将西澄紧紧锁进怀里,月上中天时,他轻声道:“西澄,我过几日会再向青门族长提亲。”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1-04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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