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假发。”
“你啊,还记得十年前的事吗?”
桂登上那座高山时,天空还灰蒙蒙的。那是凌晨,银时背对着他曲起腿坐在地上,倚着一棵树,手中握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桂闻到了淡淡的酒香。
“不是假发是桂。”
例行公事一般,桂有些无奈的垂下眼帘轻叹一声,来到他身旁,却未坐下。银时的眼神一如往常一样无精打采,却含着什么复杂的东西。
也是,他几乎不会提以前的事。
桂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心下觉得有些发紧,随着渐亮的天空开始隐隐的发颤。
“那个时候,我们四个也真是拼啊…赌上性命却不知道在守护些什么。”
银时带着些感慨的口气望着破晓的天空,摇了摇小小的酒瓶昂头一口灌下。
“银时,你要再和我……”
“别误会了啊,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阿银十年前早就已经洗手不干了。”
桂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硬生生打断,原本有些激昂的心情被硬生生压下,却习以为常的重新抬起头,两人久久没说话。只是银时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然后他有些困惑着回答着。
直到一束阳光透过厚厚的灰色云层照耀在大地上,缓缓的扩散开来,耀眼的光芒钻进瞳孔。寂静的江户在睡梦中苏醒。
安静,祥和,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银时拿起放在树旁的大罐酒瓶,看着瓶里剩余酒液二话不说直直灌下,来不及咽下的酒液顺着嘴角滑下。
直到酒瓶里空空如也他才停下,抬起手随意的一擦嘴角将空酒瓶丢到桂的手里,径自走掉了。
“谢谢啊,假发。”
他的声音低沉,头也没回,桂有些彷徨的望着银时的背影,没有那两个孩子的跟随,他看起来单薄极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属于白夜叉的孤独。
“不是假发,是桂。”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桂才愣愣的吐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