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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钟/昭钟】下一个春天(黑昭,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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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12-21 21:07回复
    据说腊月中旬是最冷的时候,就是现在。一旁有搓着手取暖的蜀将这样说,“今年冬天可真冷”。
    “钟司徒的老家在北方,那边的冬天下雪么?”他问。
    钟会点了点头,那人又继续搓手,“冷成这样,还不如下雪,真想看看雪是什么样子的。”
    钟会忽然不做声了,快步下了城墙。他不喜欢雪,也不想回忆起任何雪景。冬天总是给他无比恼怒而无力的记忆,而且那记忆恰恰又并不遥远。
    天阴沉的好像铅块浮在空中,不仅黯淡,而且压得人喘不过气。石阶上仿佛结了一层霜,老旧的石狮子了无生趣地趴在那里,如曾经存在这里的,刚刚覆灭的王朝。
    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有点凉丝丝的东西落在钟会鼻尖上。他打了个冷战,仰起头看向天空。居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他站在雪里呆呆地发愣。屋顶的飞檐上有石兽俯瞰,偶然抬起来头,居然和那无生命的东西看了个对眼。他的内心里战栗起来,仿佛又是那双眼睛,在不知名的黑暗中发出监视和嘲弄的目光。
    他感到从身体里面发出的冷意。他跑进屋子,屋里生着火盆,火不旺,却足够取暖。他蹲下来,干热的火反而让他定了定神。偏过头去隔着门帘,屋内人影晃动。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掀开门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屋内的人肩膀一抖,但没有动,慢慢地扭过头来。他看到那张脸,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伯约,你怎么在这里?军中的事不是刚整理好么?”
    “有公文,南边来的军报。”武人的手指长而粗,他想起他在战场上握枪的样子,大概只有这样一双手才能够让长枪顶得住敌人的冲撞。他伸手去抓了姜维的手,如此温暖,简直就是滚烫的。相比之下他的手有些苍白的冰冷。他听说过,手的温度就是心的温度。
    姜维把他拉进怀里。钟会很听话地依偎过去,听姜维在耳边问:“冷么?”
    “不冷。”
    “你的手凉。估计身上也不暖和。”姜维的唇几乎贴在钟会的额角。钟会把脸埋在姜维肩膀上,听姜维的手还在悉悉索索地摆弄桌上的纸张和竹片。
    “你给我暖暖?”钟会眯起眼笑着说,“动一动就暖了。”
    他在挑逗,明明是他每次都拒绝进一步的动作,可是他仍旧在挑逗姜维。他的腿蹭来蹭去,感觉得到有些逐渐发硬的东西贴在膝盖附近。
    姜维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也不逼问什么。他们第一次相拥而吻的时候,钟会忽然哭起来。姜维什么都没问,只是安静地替他擦眼泪。
    每次都拒绝,每次都会挑逗。他仿佛乐于这种逗弄的游戏,仿佛玩火一般。他其实从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希望姜维直接对他动粗。每次温柔的依偎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些蠢动的希望,身体却从不为之而动;他总觉得,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话,若是对方一口咬上自己的肩膀,直接撕去外面的包裹——像曾经那个人一样——也许他会马上进入状态。
    现在他感觉到姜维的渴望了,他忽然有点怕起来,甚至被自己的幻想所折磨的欲哭无泪。若是对方真的动粗,也许他反而会跳开。内心和身体的极度违和让他无所适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人。
    姜维的脸颊发红。钟会终于觉得有些挂不住了,低头不语。
    “对不起……”他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
    “干嘛道歉?”姜维抱着他,吻了吻他的脸颊,“我不会强迫你。”
    “为什么纵容我……”他喃喃地说了一句,并不像是在问,反而只是自语罢了。
    “你别多想。”姜维推开了桌上那一大堆东西,甩了甩胳膊。钟会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被姜维伸过来的手臂环住了脖子。
    “暖了一些么?”
    火盆似乎突然旺了起来,有哔哔剥剥烧灼的声音。姜维的手指搅在他的头发里,轻轻圈弄着他的卷发。
    钟会忽然觉得一阵恍惚。手不知不觉已经解开了外衣的衣带。并不是不愿意给他,不是不愿意跟他坦诚相见。只是他没有办法对自己的记忆坦诚。
    那在洛阳如地府一般的日日夜夜。
    他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来。
    他想起雪,想起身体内的温暖被那些冰冷的东西咬噬殆尽,然后从某个深处一直痉挛的感觉。
    但还是不断地有更加冰冷的东西被强迫进入。他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忍着眼泪,眼睛望向很远处的天空。
    那样的时候往往都是新雪之后,到处白的苍茫,仿佛他心里最深处的绝望。
    “不喜欢么,士季?”残害着他的身体的那个人声音也冷如冰雪,“你不是说过,你最喜欢我对你……”
    “别说了……”他央求着,然后心口处猛地一激,一团雪已经直直地贴了上去。
    “你没资格命令我。”
    他拼命摇着头,甚至不敢看面前的人。冰凉的雪被他的体温化成水,湿了锦被,湿乎乎的很不舒服。他扭动了几下身体,手臂上新烫的伤口还在,蹭得他疼得龇牙。
    “我给你的印记,你觉得疼么?”一团雪贴在伤口上。他疼得大叫,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2楼2015-12-21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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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
      钟会仿佛又要哭出来。
      姜维笑了,“看起来它比你还要害怕。”
      姜维把钟会抱进了卧室,放在榻上。他如此小心,仿佛安置新生的婴儿。
      而他一丝不着地在他的怀里,被这样的爱着,挣扎着甩脱过去的梦魇,亦如新生。
      “忘了他吧,忘了那些事。”
      “我忘不掉。”
      钟会疲倦地说。
      姜维解了自己的腰带,哗啦哗啦地响,仿佛绑着什么铜铁器。钟会探头去看,姜维已经把外衣和腰带裹在一起,往一边一扔,只着中衣,侧身倚在榻上,他似乎并不急切,尽管钟会已经看到了褥裤下面的小帐篷。
      “不用顾虑我……”钟会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来吧。”
      姜维低下头去,亲吻每一个留有烙印的地方。钟会感到羞愧,想要去推开他,可是姜维依旧不依不饶地吻着,然后用舌尖去碰触。
      “为什么他舍得这样对待你……”姜维轻声叹道。
      “也许他恨我也说不定。”
      姜维苦笑了一下,“也许吧。看到熟悉的人受到伤痛折磨是一件很不幸的是,更何况是自己下手做这些……”
      “所以说他根本就是恨我。”
      “他爱过你么?”
      钟会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不知道。”
      千万,不要想起来,其实那个残忍的人也曾对他温柔过。
      姜维仿佛看出钟会不想说这个问题,于是往他身边一躺说道,“说起来,我曾经亲手了结过一个战友的生命。”
      “没救了的?”
      “他断了双腿,开膛破肚,肠子流在外面。”姜维说,“我是于心不忍,但是看他这样子,也知道没别的办法了。”
      “虽然这么说,你毕竟是战场上杀敌惯了的。若是我,大概一刀是解决不了的,只能给他添加痛苦罢了。”
      “我其实也担心这个,因为那时候可不像我在战场上的时候。战场上杀人靠的是一股狠劲儿的;杀他的时候,也是脑中想着那股劲儿,才能动手。但是那毕竟不是敌人,所以我也不能骗自己太久。若是一刀没能解决,我大概都不会有勇气下第二次手。”姜维闭了眼,把钟会往怀里圈了圈。
      “难怪……呵,真没想到你其实是这样子的。”
      “怎么,以为我杀敌毫不手软,所以时间长了,心都硬了么?”
      “算是。毕竟你北伐了那么多次……”
      “为此死了很多人,是么?”
      钟会眨了眨眼睛。
      “大概我说我也不想这样之类的话也没什么意义。很多事,自古两难全。我总是要取舍的。”
      “嗯。”


      6楼2015-12-21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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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心里的火已经死了,此时在燃烧的,只有这行尸走肉罢了。
        而如今,被姜维拥抱着,他忽然想起那个寒冷的日子里的荒诞戏码,却发现身体已经在悄然燃烧。
        他闭上眼睛,身体贴过去,腿间的坚硬蹭着姜维的胯。
        “士季?”
        “伯约……”
        “我们去车里。”
        “不,就在这里。”
        钟会睁开眼睛,急切而渴望。
        姜维没再说什么,用力地把他推在那棵开了花的梅树上。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一些殷红的花瓣落在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的地上。
        四下无人,正是享受片刻疯狂的好时候。
        姜维让他转过身去,这样的姿势能让他的身体少触及一些寒冷。然而钟会固执地背靠着树干,直接解了腰带。
        “我不怕冷。”他咬着唇,如受罚的孩童。
        风不大,但是冰凉的,还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打在他的腿上,皮肤马上冰凉一片。姜维的手摸上去,简直显得发烫。
        “你到底……受过多少苦?”姜维心疼地吻上他的脸颊,一只手揉搓着那因为寒冷和兴奋而颤抖的地方,让它不会变冷。
        钟会死死地抱着姜维的脖子。虽然已经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想姜维看到他的眼泪。
        “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士季。”
        泪水在姜维的衣服上氤氲开来。每一下撞击都让他哽咽出声。并不是疼痛,而是不知道怎样的感情,在心里凝滞,慢慢地化开到身体里去。我终于给了他一次,钟会想,这样也就不会让他失望了吧。
        树干剧烈地颤抖,偶尔有些花瓣簌簌地掉落下来,粘在两人身上,或者落入雪里。钟会在泪眼朦胧中看着周围的地上一点点多了一些殷红的颜色,仿佛是四溅的鲜血。
        最后有些同雪一样的颜色的热液滴落下来,紧接着一时间只有两人的喘息声彼此起伏。
        姜维蹲下身去帮钟会穿褥裤的时候,轻轻地吻了吻他冻的冰凉的双腿。钟会的手揉在姜维的头发里。他已经不再落泪。
        “辛苦你了。”姜维仰头看他,眼中有些歉意之色。
        “没什么,这样很好。”钟会摇了摇头,“你不想和我这样么……”
        “想。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介意的。”
        钟会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从我身上一无所求,反而让我害怕。”
        “谁说一无所求,我想要的是你的爱。而你一直在给我……”
        “爱……”
        钟会轻轻摇着头。
        “别说这个字,太重,我承担不起。”
        “士季?”
        钟会却没再说什么,径自向树林外走去。
        两人回去以后,姜维接到报告说营中有事,于是他便去了军营,临走时和钟会约好网上一起喝酒。钟会说,若是忙,推到明天便好。
        “能有什么大事,我去去就回。”
        钟会没说什么,看着姜维离去的背影,点手叫过探马。
        “司马昭大军动向如何?”
        “回钟司徒,尚有余军向长安聚集,目前未有出兵的举动。”
        钟会淡淡一笑,“霍弋的军队估计快到巴郡了吧?”
        “在下不知,蜀将一直是姜将军调遣的。”
        “昨日出兵……呵,若是真有此行军速度,蜀又怎会灭呢?”钟会嘲讽的一笑。
        可这本来该去问姜维的问题,他终究还是只轻轻地问了自己一句而已。然而是那些无关紧要的纠缠,成了姜维一次次示以他耐心与温柔的机会。
        那些都是迷雾,他永远都走不出去。


        9楼2015-12-21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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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天便是上元节,宫殿内张灯结彩,喜意盎然。魏将们显然不知钟会暗藏的杀机。直到他拿出所谓的太后遗诏,说自己乃是奉命讨伐逆贼,他们一个个才尽皆胆寒。
          钟会将他们关在宫殿中,便带着亲信走了出来,正看到姜维等在外面。
          “那些魏将呢?”
          “关在殿里。他们都已经在诏书上画了字……”
          “不杀他们,后患无穷。”姜维忧心忡忡地说。
          “做事还是要谨慎的好。”钟会道。
          姜维皱了眉头,仿佛对钟会的这一安排颇为不满。但是他终究没说什么,拉了钟会去喝酒赏月。
          窗子开着,月光如洗,洒在酒杯当中,一晃便是满杯破碎的月光。
          钟会想起某个春日,也是这样的明月,而且满园盛开的花。司马昭也曾递给他这样一杯月光的碎片。
          那时候那人也会温柔地对他笑。直到……直到他接替他的兄长,真正掌了权为止。
          他知道并不是因为权力让那人变成对自己这般残忍,而是他只是暂时收敛了自己的残忍,因为那时候,他还不能够表露出对兄长所用之人一丝一毫的不敬。
          那些拉拢,只是为了后来一切无法餍足的欲望做铺垫而已。
          想到这里,钟会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酒水洒在桌上。
          “怎了,士季?”
          忽然心乱如麻,钟会一口气干了杯中的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干杯。”
          “大事当头,还是少喝一点为好。”
          “今晚让我喝个够……伯约,我知道有你在,一切都会顺利的,是么?”
          他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看着姜维。
          可恨,这本不是他要问的。然而他只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姜维不出意料地点点头,又替他满上一杯。
          “我爱你,伯约……我爱你……”
          他喃喃地重复着,姜维也这样叫着他的名字,说他爱他。之前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来,从未说过如此直接的话,如今这样互相坦诚地表露心声,本该是一件让人快慰的事情。
          可是钟会却觉得,这本不是他想说的。他想说的想问的想表达的太多,却终究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他却只能反复地说着这一句话,说到姜维的脸上露出替他揪心的表情来。
          “士季……士季……别这样,告诉我我怎么才能让你安心?”姜维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问。
          可是他没有回答姜维,只是端起酒壶,拼命地想把自己灌醉——就这样一醉方休,方才不被那些无法自控的念头所搅扰。就这样爱并被爱着,哪怕是自欺。
          最后钟会终于喝的烂醉如泥,甚至不知道姜维有没有和自己一起睡下。醒来的时候姜维不在身边,头痛欲裂,他招呼下人过来问姜维去哪里了。
          “姜将军去了皇宫里。”
          钟会二话不说也去了皇宫,正遇到走出来的姜维。
          “士季,我派人在花园中挖了大坑。那些魏将看似不服,最好将他们全部处死,以绝后患。”
          “再等等好了。”钟会只是支吾着。


          10楼2015-12-21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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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好棒QAQ


            13楼2015-12-22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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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虐啊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8-02-21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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