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吧

是吗，卓……太子还没有出宫前一直在教我写字，他叫我除了临帖外，多挑自己喜欢的句子写，果真越写越是喜欢……最近便是一直在读书练字。
【说着，也跟着她看向那个风字，嘿嘿一笑】
其实我写萍字也写得很不错呢。你要是替我磨墨，我就写给你看。不过我要用你屋里的那个砚台，你允不允？

（咧嘴一笑）这是阿娘新给我带的帕子，我没用过，阿兄留着就是了。
（襄哥擦完鼻涕，低头看字，冒出一连串的话来。仔细听明白了：只要是他想要的，有什么不允的呢！赶忙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何必劳动阿兄跑到我那里，阿萍这就回去把砚台带过来。
（弯弯眼睛）莫要说一用，就是留在阿兄这儿也使得。

留在我这儿倒也好，以后你就得常往我这儿跑，成了一株生根发芽的苹果树，哈哈，果树！
【没忍住伸手戳戳阿萍的小脸蛋，还是故作老气横秋，认真地说】
不过你要是拿回来，你阿娘虽然不会说什么，心里总得想东想西的，咱们又何必叫她们为我们忧心，罢啦，你襄哥腿长，多走两步就是了，不累什么。阿萍，我给你留了一碗桂花小圆子，咱们分着吃？

（跟着阿兄笑，很无所谓的皱皱鼻子，仰脸看他）成了树也没什么不好呀，能给阿兄遮阴凉，还能结甜甜的果子哩。
（这样，我也终于能保护阿兄了。）
（说起阿娘，不由圆了眼睛）才不会呢！
（我少有的反驳了他，因为在这一点上，我可确定啦！）阿娘她疼阿兄远胜于疼我，若要她晓得了这事，一定叫我速速给阿兄拿过来，一刻也不迟疑。
就是咱们都有的香囊，（指了指挂在腰上的阿娘亲手缝制的绣袋）也是阿兄先得了，才有我的份儿呢。
（听阿兄给我留了小圆子，兴奋地一把抓起他手）湘婆婆又做桂花圆子啦，太好了！（想到什么，又停顿一下）可阿兄不继续练字了吗？（顾全大局，深明大义地）你还是先把字写好，不然回头，夫子又要罚你了…

你阿娘并非偏袒我，实是因她与我阿娘的关系才如此。苹果，你可不能因此怪阿娘。
【不知怎的，就冒出这样一句来，说完了才想起，这是以往阿耶的语气。很小的时候，我同阿耶抱怨阿娘对致远好，阿耶和阿娘就一起教我，为人父母，对子女的爱最是一视同仁的。受了影响，就生怕阿萍也和我一样犯傻，怪起自己的娘亲来】
你要是喜欢香囊，咱们也可以一起做。我不喜欢湘婆婆总说这是女孩子家家的伙计，难道男儿就非得建大功立伟业不可么？我就愿意与你过过寻常的小日子。
【被她一点，又继续说】
当然，字也是要写的。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个秘密告诉襄阿兄，我是什么都不瞒他的。低着头，说得细声细气）阿娘，一直很想要一个男孩子。在我之前，曾有过一个阿兄，阿娘以为我不知道…
（沉默了很久。）
（抬起目光，笑了一下，眼勾起来，小燕的翅膀似的）以后若有了弟弟，我也一定会很疼他的。
（听阿兄的后话，不免摇头，他哪里是寻常人呢？）我阿娘常与我说，襄阿兄以后一定有大出息，你这话若叫她与宗娘娘听了，她们可要伤心。
（很懂事的说）那我先陪阿兄一起练。

（老老实实由他捏着脸，傻乎乎跟着乐）不知阿弟会是什么性情。
（凭空说起愿望，轻轻地，悄悄地）可万莫随我，若能像阿兄这样聪明就好了。
（闻他真切地问起我，“你希望襄哥如何？”，一下子落回现实。低下眼睛，怯怯一笑）我？我说的又不作数。

你呀，这名字起得真不好。
【反正是两个小儿女悄悄说闲话，也就低声罔顾那些礼节忌讳】
害得你学那浮萍，总把自己看轻了。
【很认真地抬起下巴】
要我说呢，你比许多人都聪明多了，不然为何我们都喜欢和你一起玩，可见你能叫人开心。阿娘说，能悦己者，能悦人者，都是有智慧。你若能再悦己些，想必更好。
说嘛，你说了就作数！

（学着阿娘叹气的口吻，像把嘉萍二字拥在怀里）这都是命定的事。
（愚笨是命，憨拙是命，我都认。）
（仰望着襄阿兄骄傲的神情，也随他抬起些下巴。说了就作数的话。）那我希望——（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希望阿兄能一直像现在这么开心，唔，就是这种想吃桂花圆子，就马上能吃到的开心。

命，命如天上的云，你自然不能要它成风就是风，要它成雨就是雨，可云有定势么？今日是白马，明日成繁花，定不了的。
【一边说着，一边把字写完了。听她后话，拍拍手笑道】
还不如一碗小丸子来得实在，走，咱们先把肚子填满再说！

（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趁着阿兄写字，悄悄把他说的话默下来，端端正正写在纸上，嘴上念念有词的。趁他不留意，悄悄把纸叠起来，放进腰上挂的小绣袋。这是嘉萍的小锦囊，装着阿兄的大智慧。）
（憨憨笑着，听阿兄唤我，才发现他已经站起身，走到门边了。自然而然地跑过去拉起他的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