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青年修养箴言》(陈慧昶/选编 梦飞氏/译 王继浩/语译)
西人康台姆氏者,美之理学大家也。历华作寓公,经三十余年之久。研究华人弊病,无不俱中窾要。而于少年自杀一说,发前人之所未发。故余目之为箴言,又为少年之当头棒。
窃康氏尝谓华童至十三四岁以后之三五年,其于身体强弱,有密切之关系。而少年尝于不知不觉、无声无臭中,竟至吐血,渐致成痨瘵而死者,数不胜计。父母不知警,少年不顾害,其故何耶?
由于为父母者,其于少年时,未经自行戕伤之道,所以未能洞晓此中利害,而预警诫其子弟耳。
观世之父母,爱护其子女,未必不周至也。独于此紧要关头之三五年,不加审察。以致优秀后生,一任其无形之自杀,岂不大可怜哉!
惟当斯数年中经过之少年,正如含苞已绽未经开放之花也。稍有损伤,立即憔悴枯萎而死。然则花开,尚可期之明年。而自戕之少年,永为地下之鬼矣。伤哉无知少年也。
余当更伸其说,以告世之少年,并告世之有少子之父母者。宜听余毕其说,则必有十倍百倍之警心动魄,不胜悚惧,而信余说之不谬也。
大凡少年,一经将精关轻启,则遗精走阳随之。吐血成痨,名为天穿地漏,卒底于死。呜呼!其始也,或观淫戏,或看淫书。胚胎杀生之由,即基于此。宜悬为少年厉禁。此中暗杀少年,正如恒河沙数。淫戏虽不日觏,一见动心,祸根已种。
至若淫书,则日以继夕,描摩情味,心目为荡,戕杀尤甚。而少年之面重自爱者,既羞轻露颜面,又多背人窃观。遂致午夜静思,魂梦离奇。于是神耗精遗,渐浸痨瘵,此是情思中渐入膏肓之悲境也。至于目视心动,欲焰飞张,手淫泄精,从兹以有限之精血,不至耗尽不已也。
呜呼!此何可轻于尝试者耶?犯之则身败命绝。夫少年苟不自戕,则精固神足。然后娶妻生子,尽人生天伦之乐。两相比较,试思孰者便宜?惟此精关早开,即难复固。既无自固之力,则梦遗滑精,凡百虚亏,继之以起,诚有欲罢不能者矣。迨至此时,无法可以止其自泄自遗。虽痛改悔,其如罔及何?
必死之根既种,幸活之方已穷。然则为父母不于少子未病之前,痛加警告。乃于既病之后,寻方觅药,不亦晚乎!即有百幸一二,亦如破残之瓶。从此步步留心,紧保精关,犹恐无放。而一线残喘,带病延年,安能望登寿域,以享高年者耶?
此辈亏耗之身,即使能于生养,其子嗣因先天不足,类皆生而不育。间有抚养得宜,孱弱之身,终至不寿不传而已。其种因之酷烈,关系之巨大。绝嗣断续,只在此三数年之紧要关头,不知警戒所以致之,可不惧哉!
凡属动物,皆含一种传达情舍。惟人在十五六岁时,情窦初开,谁无此心。而于聪颖优秀之青年,启机更早。外表循规蹈矩,其不露圭角,所以父母未尝加之意。然其用心暧昧,较之浮嚣少年,每每有过之。故世之得虚症吐血痨病而死者,类皆极规矩之少年也。此遐想绮思,暗损元神之青年,自乏经验。彼为父母者,又不知防察,演成惨剧,良用浩叹。至若世之讲卫生,宜以滋生为先。然滋生卫生,尤当推此为基础。
故康台姆氏之《箴言》,宜家置一篇,为座右铭。庶几青年,不致残杀于无形。而强种一大问题,亦并在其中矣。苟少年守身如玉,人人得登寿域。是则当头棒告厥成功矣。述译人诚属不文,惟望诸青年,勿以文拙而轻之。诸青年之父母伯叔,更勿以琐屑而忽之也。跂余望之,热心诸君,照篇印刷遍送,愈多愈妙,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