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峰市区西南一角,到处都是破烂的平房,这些平房的年头已经超过了五十年,却依旧没有被列入拆迁范围,而这里也成了赤峰市的贫民窟,居住着赤峰市最穷的一群人。
少年走进这片区域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每次看到这里满地的垃圾,空气中散发的恶臭,都让他难以忍受,但不管怎样,这都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没的选择。
“君君,回来啦!”走进一个大院的平房里,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少年,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君君,热了吧!冰箱里有妈妈刚买的西瓜。”
这个女人就是少年的母亲,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马敏,人也非常普通,不管是身高、长相、身材,还是工作,母亲的方方面面都透着平凡之处,但她却有着全天下最典型贤妻良母的特质,即便随着丈夫孩子生活在贫民窟之中,也保持着足够的乐观态度。
看着母亲,少年的心里刀割般难受,母亲今年还不到四十岁,看外表却已经和五十岁挂钩了,这都是生活和工作压力提前带给她的苍老,但最重要的原因却出在少年身上,因为他从小就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让母亲操碎了心。
“妈……”少年张张嘴,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君君,怎么了?”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见他身上都是尘土,用手轻轻地拍打着,责备道:“怎么又弄了一身土,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没有。”少年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没有就好。”马敏松了口气,微笑道:“冰箱里还有点剩饭,妈妈去给你热热。”
“嗯,我去屋里躺会儿。”少年没再看母亲的笑脸,默然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一个不足五平米的小隔间,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凉席,凉席上有一个枕头和一条被单,墙壁上钉着一排挂钩,上面挂着几件衣服,简陋的不能再简陋,这就是少年自八岁以后,自己一个人的空间。
躺在床上,望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心里越想越难受。
少年的父亲姓君,给了他一个非常特别的名字——君主。
君主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家里就非常的穷,父亲母亲都是社会最底层的普通工人,两人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只有三千出头,这样的工资,在通货膨胀日益严重的2026年,实在是太少了。
许是觉得自己没本事,君主的父亲脾气总是很差,再加上君主从小就不争气,不但四处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就连学习也非常糟糕,学校对君主忍无可忍,在前年勒令牛碧退学,让父亲动辄就对牛碧拳脚相加,而君主每次被打后,母亲就会含着泪为君主上药。
君主并没有恨过父亲,因为他知道,父亲对他抱有的期待太大,结果却因为他的不争气,让父亲感到了绝望,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君主的父亲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粗人,教育孩子的唯一方法就是拳脚和棍棒,这些年来,君主是挨着打长起来的。
君主前年缀学的时候只有十五虚岁,但其遗传自父亲的高大身材,让旁人对他的年纪并没有太多猜疑,很轻松的就做了一个装卸工。
装卸工是重体力活,但君主从来不怕吃苦受累,所以每个月的收入比父母加起来还要多,总算让父母觉得君主不算无药可救。
但不久之后,君主在社会上遇到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花花绿绿的头发,颓废的生活态度,让君主觉得和自己的形象非常匹配,于是,君主的黑发染成了红色,就连眉毛也修的又细又长,一身破烂的牛仔装,活脱脱现实版的古惑仔。
当君主的父亲看到君主的形象后,差点没把君主活活打死,但君主却宁死不肯把头发染回来,在君主的强硬态度之下,他的红发保住了,但也因此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