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夹杂着枯雪和凛冽的风,拍打着人们的脸颊。即将要告一段落的枯雪还未退去,稀稀散散的罗列在柏路旁,风中还夹杂着枯雪一兴兴的味道。我仔细嗅了嗅,好青涩。即使是这等的枯雪,也在太阳光的映衬下,变成了明晃晃的一片,叫人睁不开眼。
不知是春风还是冬风,一股劲儿钻进了我的脖领,条件反射的往围脖中缩了缩。呼出的雾气凝聚在了镜片上,透过朦胧,我看见了那个身影。
心,莫名的,漏拍了。
是他吗?
我站在原地,根本不受控制的眼睛,慌乱的等待着雾气消失。我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在等着心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答案。
越来越近,他站在了我的面前。
白嘉措?雾气消散,他眉宇间的气息让我认出了他。
我看清了他,真真切切的看清了他。我看着他被这样突兀的叫了名字之后,唇齿间露出了羞涩,我的耳边响起了儿时的笑声。那羞涩的模样,积雪反映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晃晃的他踏雪归来,打破了这一片的岑寂。
他还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变。连笑容都没变。
“我好想你。”轻轻的拥住了我,心脏真的超出了负荷,这是上天给我的惊喜。
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客套的“好久不见”,更不是庸俗的挥手寒暄,而是,轻轻的拥住了我,在我的右耳边,轻喃了一句: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我反复的用记忆洗刷着这句话,过去,倾泻了出来。
手,不自主的环住了他。“你……”我加重了手掌的力道,紧紧地环住了他,我害怕,害怕他再次的消失。“躲去哪儿了?!”最后的几个字,声嘶力竭,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知道我的声音是颤抖的,不争气的泪水也挂在睫毛边上。
“为了有资格能见到你。”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吐露了他的心酸。
兴奋、心疼、悲伤……各种各样的感觉混在了一起,无法言喻这样的味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轻微的缺氧,脸颊被泪水划过的痕迹火辣辣的,寒风刺痛着我的眼睛。
雾气萦绕在我的周围,他伸手轻拍着抽泣的我,我感受着胸口和手掌传来熟悉的温度,好踏实,好温暖,好真实。但愿这一切,不是梦。
他拭去了我的泪水,帮我整理好衣衫,岔开这个令我抽泣的话题。我们并肩谈起了童年往事。
雪地上形单影只的脚印变成了两串。杨树上的雪挂抖了抖,春天就要来了。
蓓蕾悄然的萌生了。
番外:
不知忘我谈论了多久,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现在好像在……”
“上课。”他毫无语气的回答了我,我偏过头转身疑惑的看着他。他好像知道了我的心思,立刻回答道:“我是逃课出来的,为了找你……”
……
……
结果,两个人在教室外罚站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