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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韦斯莱并没有吐很久。在那个令人烦闷的青春期夏天里,与OWLS考试一同到来的,还有另一个可怕至极的消息。
——震惊!豪门继承人惨遭抛弃!未婚妻移情别恋,穷小子韦斯莱成功上位——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布雷斯一把扯开达芙妮面前的校内花边新闻报。他看起来着实很生气,脸色甚至比平时更黑了几度。“你不要再看这些了,全是假的。”
“你看起来好像很恼羞成怒嘛。”达芙妮挑眉,“没想到你给韦斯莱调配的呕吐药剂还刚好给这段旷世奇缘牵线搭桥了。”
“我怀疑韦斯莱给她偷偷喂了迷情剂。”
“我可没有见过能持续这么久的迷情剂呢。”
布雷斯转过脸,不想再跟眼前的金发姑娘多说一句话。他始终不能理解前一秒还在嚎叫着要杀掉韦斯莱的潘西怎么突然就站在了那个高个子红毛的身边并且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叫他罗罗。更令人气愤的是他从未见过她笑的那样高兴那样毫无保留。
“你说我要不要假装得很悲痛?毕竟在这场三角恋爱里我才是受害者。”
“受害者会立马就跟阿斯托利亚小妹妹出双入对吗?”布雷斯给了德拉科一个白眼,他不得不把棋子紧紧地抓在手里以克制想要给白鼬一顿暴打的冲动。自从罗潘的恋情成为既定事实之后,他变得越来越易怒了。
“你难道就不觉得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生气?”德拉科理所当然地反问,“难道我能够阻止她和韦斯莱在一起吗?说得好像我以后跟谁结婚是由我自己决定似的。既然决定权不在自己手里,那现在跟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
布雷斯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不一样,他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不爱的人身上,就算那个人至今迟迟没能够理解他长久以来的善意,并且走上了一条他所认为的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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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独处说话了。他从前认为她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但现在看来德拉科对她来说或许只是跟友情持平的关系而已。
不过独处也是很好的,他并非无法忍受孤独的人。他一个人坐在深夜的湖边,开始想自己到底还能够等多久。从前她还是名义上马尔福的未婚妻的时候,他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坐立不安。但罗恩韦斯莱是一个全新未知的对手,他甚至担心那个看起来没有头脑的红毛会和他的潘西一起私奔逃走。
是的,没有错,他的潘西帕金森。
如果说之前与德拉科招摇过市的婚约让他可以做个朋友一般微笑看着他们,那现在和韦斯莱的突发恋情便让他一丝一毫也不能忍受了。他讨厌这种感觉,自己关注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和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脱离了他的视线。
最糟糕的结果是,潘西从此发现一生挚爱并白头偕老与红毛一起步入了婚姻的坟墓。而比这更令人悲痛的,是布雷斯并没有任何办法拆散她的真爱。如果让潘西觉得幸福与嫁给布雷斯这两者之间必须做出一个选择的话,扎比尼大概只能放弃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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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过后大家很快就迎来了可以尽情撒野的暑假。在某个暴雨刚过的下午,布雷斯收到一封来自马尔福的信。
“很抱歉无法如约参加你的生日派对,希望你们能够玩的开心。”
“你永远的朋友,德拉科马尔福。”布雷斯将署名轻声复述了一遍。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但布雷斯猜想他肯定是招惹上了什么麻烦。
他靠在窗前,眺望着远方是否会有那只猫头鹰的身影。
然而潘西的回信直到生日前夕也未能到达。布雷斯有点失望,确切来说不止有点。同时他又怪自己不该对她抱有什么期望,恋爱中的女孩子总想每分每秒黏在男朋友身上,又怎么会记得他这个老朋友的生日呢。
带着这样失落的心情,布雷斯在生日上遇见了潘西帕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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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是半月未见,布雷斯也感觉到她身上某种伤感的因子正在她的强颜欢笑之下蠢蠢欲动。她的头发看起来更短了一些,眼角微微泛红,又或许是舞会的灯光令她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帕金森小姐今日穿了一件墨绿色绸缎的盘领连衣裙,颈间挂着小珍珠项链,与之前圣诞舞会的浮夸风格大相径庭。
她端着一杯酒,歪头靠在门边。布雷斯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未来扎比尼太太的模样。他警惕地用余光扫视了一遍四周,在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红色身影之后,他向她走了过去。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布雷斯。并且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了。”她伸出手覆上了他的脸,“正因如此,我又怎么能缺席你的生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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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年级即将到来的这个夏天,潘西帕金森度过了她最糟糕的假期。没有之一。
她早已经忘记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亲近韦斯莱,或许是与马尔福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令人感到无聊,又或者得怪她姗姗来迟的青春期叛逆心理。她外表盲从又没有主见的皮囊下流淌着一股爱唱反调的血液。既然她决心要过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不如就从做韦斯莱的女朋友开始。
一开始她想方设法出现在他身边,无视整个格兰芬多长桌上恶意的眼光。韦斯莱总是说:“别以为你送给我止吐药水我就会感激你。如果你想借此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不可能。”
“可是我不想要什么好处啊,我只想要你。”
然后潘西就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的脸红到耳朵根。
在深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