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了我的骨子中。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在那天以前我不过是神水宫里一个普通的宫女而已,偷偷的看着那个人。心里想的却不敢再进一分。可是我或许永远想不到会有那一天。
“您怎么能醉成这个样子?”妙僧无花,谁人不知?在船上毅然沉琴的人,怎么会酩酊大醉?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们都骗我!她没有死,她不可能死!长孙红,我知道你没死,你给我出来……”
“您冷静一点,我去拿一盆水来。”看他醉成这样,我也并没有心思留在这里。
“是你,你肯出来了?为什么一定要我这样你才肯出来?”他一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死死的攥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他向前一拉,我一个趔趄落入了那样一个让人窒息的怀抱。接着就是温柔而又霸道的唇仅仅覆盖住了我的呼吸。绯红的脸颊,灼人的温度,淡淡的酒气……刹那间天旋地转,欲望和理智再燃烧,我做着徒劳的挣扎。他身上的衣物在一件件褪去,这温度已不是我能抵挡得了。光洁的皮肤没有一丝伤痕,他的眼神越是迷离,我的心就越痛,这算是什么?我不是长孙红,我只是司徒静。如果他是清醒的呢?我的心里不断的纠结着,可他的动作始终都没有丝毫迟疑,一如他的人一样,有条不紊,温文儒雅。他结实的胸膛贴着我的心,我试图把手伸向外面自由的空气,可另一双同样灼人的手却和它绕在一起,他是魔鬼,就像绞杀植物般,把你溶进他的身体,整个过程却未见一丝鲜血,也没有一丝挣扎,这就是最温柔的猎杀。剩下的不过是慢慢消化的过程,我没有打断他,也没有任何表示,因为我知道,至少他现在是清醒的,他该知道一切。所以,这实在是个冷笑话。
到最后,竟是我选择了逃避。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闭上眼睛。等我再睁开时,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你月白色的僧袍,背对着我。
我抽身欲走,泪在那一瞬间无声滴落,他却再一次拉住我的手,清清帝国一块素白的帕子,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我抬头,看到了他的眼,竟是如此深邃。我再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你,把头深深地埋入你的肩,泪水打湿了他的僧袍,可他却始终不曾动过一下,在他的肩上,我流干了一生所有的泪。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一把刀,要我坐下,我还记得他对我说的那句话:“以后世上便在没有了司徒静,有的只是小僧无惘。你以后便可叫我师兄。”
三千烦恼丝,还未落到地上就被他用内力震得粉碎。一样的月白色僧袍,他在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时,我变成了无惘。没有过往,没有迷惘,有的只是小僧无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