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第二年的早春,我和诺拉终于抵达了圣巴尔萨泽养疗院。二月底的空气里依然透着一股寒意,细雨绵绵地下着,乌云积压在头顶,内心沉闷的喘不过气。出院了以后,我和诺拉去了伦敦休养。因为我们的迟到,圣巴尔萨泽医院已经没有空房间了,只能等到来年春天。呆在伦敦的这段时间里,我开始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诺拉知道了我的决定以后有些吃惊,我说,这是为了防止我又混淆幻想和现实。
二月中旬的时候圣巴尔萨泽那边通知我们过来。几个病人痊愈了,房间也空了出来,所以我们可以提前搬过去。诺拉订了火车票,两个小时的旅途之后我们抵达了目的地,在路边交了一辆的士,前往养疗院。
我俩从的士上下来,拿上行李,向门卫说明了来意后就从小门进入了庭院。顺着砖路一直向前走,我们来到了一栋楼面前。我推开大门,诺拉跟在我的后面进来。她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沓打印件,交给了前台的接待员。接待员将我的名字和护照号码输进去,找到了我的预约。
一个年轻的护工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钥匙和磁卡。她领着我们走出大楼,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穿过一个花园,来到了一栋大楼门前。
“昨天有个病人去世了,”她有些抱歉地说,“可能会有点吵。”
“那可真是太糟了,是病终的么?”
“嗯,来的时候已经是肝癌晚期了,撑到现在也不容易。”她按下电梯的按钮,“他家在布达佩斯那边,家人今天下午才能到,尸体只能暂时放在对面楼的太平间。”
电梯门打开,两个护工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从电梯里出来,“抱歉,麻烦让一下。”前面的那位说。
出于对死人的敬意,我朝边上站了站,背靠在墙上,尽量让出一些地方。
等那两个护工推着尸体出了大楼,我们才进入电梯。“这个人我见过几面,长得挺不错的,”护工女士说道,“只可惜啊,这么年轻。”
电梯停在四楼,我们走出电梯。诺拉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将是个新的开始。”
我笑了笑,点头表示赞同。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