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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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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11-07 10:26回复
    (听澜说,娘子的心思听澜知道,可娘子向来是有决断的人。该放下的总要放下,不图别的,也得仔细想想,哪能前功尽弃。)
    (过洛河时,我掀开车帘,瞧了一眼大明宫的重檐飞角。洛北的这处宅邸,我从未来过。站到门前那强烈的陌生感,却不再会使我惊惧了。)
    (家仆毕恭毕敬地迎我进门,恰是掌灯时分。洛阳城的钟鼓很是响了一阵。仰首看了看乱飞的暮鸦,垂眼)
    郎君居于何处?引我去见他——
    (可我却是没有想好,究竟要说些什么的。)
    @崔珝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11-07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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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惯爱独身,几夜耗在洛北,丝毫没有回履道坊的意思。更何况昨夜梅襟来过,如今衣袖里也还有伊的鬓香,无心再有任何人来给我添乱。
      公文落完最后一字,才意识到已经掌灯。搁笔平宣,将纸留待鱼娘去吹干,欲往洗漱,却听到人声。
      ——是家仆,径自将漪漪领进来了。敛眉重新坐下,指座给她。
      “一路颠簸?”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11-07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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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仆从善如流,带我穿花拂柳,到他门前。迈进门时,却有一霎的不知所措和沉默。远山黛眉轻轻敛了,觑他,神色无异。)
        不曾。
        (我如是应他,一时又不知道该应些什么。放眼瞧去,榻上枕边泛着一点微光。轻盈地移到榻边,拈来一瞧,恰是一枚花子,精细地镂成了梅花形状,也不知何人所遗。把那花子点在枕上,揭下眉心那一点金箔海棠,对在那梅花旁,一并生着光,不知谁更耀眼一点)
        原以为你不会见我。
        @崔珝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1-08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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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手在袖中团握起来,微抿朱唇,沉了眼。我想我诚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才会择这掌灯时分前来,以此,别无去处。眉心蹙拢,满室沉寂落针可闻。只站在榻边,良久,轻声)
          这样。既不打算见,那我出去好了。免得给崔相添堵。
          (折身向门前去,霜色六幅裙散散地拖出一点琐碎的波涛。临到槛侧,好似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补了一句)
          我就在门外,你几时愿意见我,几时皆在。
          (罗带当风,便是一忽闪的功夫,顺手便紧紧地阖上门,把自己关在这墙内屋外的天地里。夜风总是凉的,袭我单罗衫上,更添几分寒。亭亭地站在檐外,恰被好月光拥住,低声教听澜先下去。)
          (我知我约莫是这世上最可恨的那种人了。算计的是善意与纯良,这些听起来很美好的东西。我终是不能彻底地低下头去,设想过的无数可能,却皆变成此刻长久而静默的伫立)
          @崔珝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11-09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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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鱼娘,闩门落锁。”
            置之不顾,命人预备洗漱,热水擦身。换上寝衣,通红着周身直接钻进冷被。令开窗,弹指间晚霞飞散,斗转星移,月已出了。床前一片月,恰听府里坐更的鱼贯入了。辗转,恨不能捂上双耳。
            失眠的间隙,总有种目睹程门立雪的不安。这不啻是种煎熬。
            我重新坐起在榻上,眼盯着一方清冷如银,无声喟叹。
            @萧漪漪_


            IP属地:湖北8楼2015-11-09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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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庭院之中,不知过去几时。月出皎兮,携了满墙竹影,绰绰映于我身。倦意不曾顾我,只夜风愈寒。庭院不唯我在,可却同仅有我在并无分别。窗间流露的那几抹烛火跳跃,铺散不到我脚下来。)
              (灯烛灭了。不自觉抿紧了唇,姿态却不曾有变,如候佳约。听澜去而复返,忍不住劝上一声,只一点头,轻声)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说完再不瞧她,目不斜视,面对门前。我知道我又在赌,可我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崔珝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11-10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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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有什么响动都佯作不知。夜风穿堂,丝毫不觉冷,凝眸苦思而已。她究竟在做什么?是什么执念?想去推门问个明白,然而已经起身,又越想越恼。来回踱了两步,无端气闷,重新躺倒,蒙头大睡。
                管你阴晴圆缺,明晦朔望——
                ——我要是走出了这个门,就把崔字倒过来写。


                IP属地:湖北10楼2015-11-10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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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找寻解脱与救赎,或许根本就是我心计里的一场,并无任何关联。)
                  (站的时间越发长,腿也已经麻木,就像老树生根,全凭一股心气维持。夜风袭来再不是与我清明片刻,而是更加长久的昏沉。略微阖起眸子想驱走那昏沉,孰知眼前并非一片晦暗不明,而是惨白得发亮。气息越来越紧,竭力想睁开眼来,却也除了一片惨白,不见其余。我听到不知什么落地的极重一声与一声惊呼,便人事不知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11-10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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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夜无梦,想必是睡眠太轻浅,太易醒。不知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既不像更鼓,也不像鸟兽或风声。
                    “一定是月色太吵!”
                    懵然坐起,沉沉闭着眼,也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外面是出什么事儿了。
                    光脚跳下榻,披上裘衣,横起一脚便踹开门。暗冷的夜,连一盏风灯也没有,仅那方冷月……眼见听澜六神无主地拖着萧漪漪,更是气得不打一处。眉头紧皱,脚踩门槛,二话没说伸手就把那冰凉的人捞进怀里,裘衣裹着要带进内室。:
                    “碍手碍脚。去给你们家娘子烧水!”


                    IP属地:湖北12楼2015-11-10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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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四肢百骸无不流窜着寒意。有痛意如闪电划过夜空,破开一点清明。眉心蹙拢,不自觉地依上唯一一片儿暖,指尖触及光滑的锦缎,这才朦胧觉得游离在寒霜风雪里的魂魄归于躯体,我知是谁。)
                      (然而赌赢了并没有带给我太多欣喜,挣扎于云霭相蔽的昏沉之中,努力去捉摸那一分转瞬即逝的清明。低声呢喃,带着沙哑)
                      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吗。
                      (努力睁开眼,也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额头轻轻抵着他心口,却觉得似乎反倒是凉的。所有光阴里记载的东西像泛黄的书卷卷起,三月桃李八月杨柳冬月风雪皆在其中,抖进寒凉的月色里,又绵绵不断的,添进了安息香与书墨气,裹着我窗外西府海棠的味道,忽然便盈了泪,仍是不肯掉下来,却无意分了一分与低微的声音里,带着叹,带着无可奈何)
                      知善,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崔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11-10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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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袖里有霜,落我满臂湿冷,只好动手给她解衣。撕扯开既凉且薄的襦与裙,都仍在一旁让人收拾去了。坐榻上,看着坐更的给她叠上足够多的厚衾。轻轻拍拍她头顶,拒绝回答她带着怨气的第一问:
                        “没事了,来喝点热水。”
                        由于疲倦,语气出乎意料地柔和。被她的怨艾惊诧,略微发怔。斟酌半晌,冷眉微拧,眼望窗外。
                        “我曾信过你。”
                        这是我在朝堂上决不会说出的话。从来只会权衡再斡旋,最擅长留人七分情面,三分后知后觉的思索。
                        嘱咐坐更的秉烛,我要离开她,睡到书案旁的榻上去。
                        @萧漪漪_


                        IP属地:湖北14楼2015-11-10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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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地裹进了一堆暖和的东西里,暖意倦意与昏沉迫着我闭上眼,乃至要沉进梦里去了。难得听话地喝了水,又蜷进我那温柔乡里。我知我所言多么可笑,然而这不过也是在算计怜悯罢了。柔弱或许不需要温好不需要天真甚至不需要体验过,只是身为女子的天赋而已。)
                          信过哪。
                          (轻轻巧巧地叹上一声,似乎只是听到一个有些令人遗憾的结果一般。烛火微微明暗,抬手攀住他衣袖,蹙拢了眉,抿着唇静静地瞧他,一言不发。)
                          @崔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11-10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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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弱的女人并不让人感觉神秘,也因此常常获得轻贱。她简直有幸遇到我,即使夫妻间无情无分,我也未曾轻她贱她。袖口也被羁绊,欲去而不能——何时我竟也在心底盼着,能有人与我一道清浅呼吸着入眠?权衡再三,直身胡坐,肃道。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指望我再大发慈悲!”
                            厉声说完,只感到抽干心力般的疲惫。打了个极其难受的喷嚏,随手扯来裘衣穿着,背对她躺下。
                            霎时,脑中翻涌的不知是悔意还是傲气。我到底还是太讲礼了。
                            @萧漪漪_


                            IP属地:湖北16楼2015-11-10 21:35
                            回复
                              (他声虽厉,可也是让步。心一松终于也能痛快地借着风寒的昏沉,勉强多耽于枕上一时了。只强打着最后一点儿精神,迷迷糊糊地听到一声喷嚏,似是极自然地挣扎着牵了身上几层被子中的一层与他。见他无什么反应,便也就小心翼翼地牵着他衣袖,作那一梦黄粱。)
                              (算计什么都好,每次算计到自己,到底太伤。)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11-10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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