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月练

引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女子素手抚摸大红嫁衣，喃喃念道。
“夫君，征战十年，你可曾记得万里之外的家...”
她顿了顿。
“还有我...”

「一」
她大致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他一身大红喜袍，唇角带笑，小心牵过她的手，走入厅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她娇羞可人，身上的嫁衣也是她不眠不休整整半月绣出来的。
喜房内，他怀抱着她，她看他别扭的样子，笑得头上的朱钗也在颤抖。
她那时想必是幸福的。

「二」
仅一天，边疆战乱加重，军事告急，死伤无数。
他被封为护国将军，即刻前往边疆。
她不舍，他走的时候，满城飘雪，长安街上尽是送别的百姓。
他牵起她的手，抚着她的发，含笑对她说。
“等我回来。”
仅此一句，她整整等了他十年，十年来，她日日夜夜思念，前三年还有书信来往，后七年不知怎的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城内百姓皆说将军已死，她偏不信，她日日去城门前张望，她盼望着见到身披铁甲，骑马风尘仆仆而来的他。
还是无用。

「三」
得到他的消息已在十年后的冬天，一如他赴战的日子，城门终于张贴出了边疆战乱的消息。
“...战乱已平，护国将军为国捐躯，平定战乱，功绩显赫，国丧三日。”
她瘫坐在地，仍由周围婢女喊她。
她是被架回府的。
“夫人，将军随行士兵送来府上一信。”
她眼眸由黯淡转为明亮，手颤巍巍的接过，小心撕开。
她泪如泉涌。
信上只有一句：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终篇」
她终究还是死了。
死在一个满城飘雪的冬天。
用他送她防身的匕首，刺入心脏。
十年征战，苦等十年。
若从头再来，她愿意。
“天下人用锦缎钱财来祭你，我用我的命来祭你，你可愿意？”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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