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雪没有力气挣扎,只从喉咙勉强发出几声呜咽,那女子便从雪地里抓了把雪,松松捏成一个球,用指尖顶在他锁骨中央。
“你今年,该有十五六岁了。”那女子轻声,雪球奇妙地在她手间一分为二,盘旋婆娑,一路经过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身上这些伤,是练功不好族人打的吗?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你来这一趟的后果?”
这一句问题有点多,白如雪老实木讷,只好勉强点头摇头再摇头。
“你来这一趟……是要尝一尝人间极乐。”女子突然矮身,仰面朝下,将半个身子靠在他胸前,“但愿你不像前面那些人那样无用。”
在酷寒的雪地,她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衣,此刻胸膛靠在白如雪被雪水打湿的皮肤上,里面那一团温软,就像烙铁一样烙在了他心尖上。
在屏息的空当,女子手顶着雪球,在他身下花式百出地盘旋。白如雪依稀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觉得有一场雪崩逆行,轰隆隆甚嚣而上,中间淹没一切又撩动一切,最后达到山顶,却化作熔岩喷薄而出。
少年人的第一次,甚至还没等那些诡异的雪球完全融化,就这样结束了。
“第一次,你已经不错。”那女子起了身,不知何时已经衣衫尽解,骑坐到白如雪胯上,特他一只手按到自己右胸。
“第二次,便会好些。”紧接她又道,身体轻轻滑动。
“族人应该教过你,一会儿我内力传过来,你不要抵抗,要尽量引它前往丹田。”
过不多久,女子又说了一句他完全不懂的话。
这时候的白如雪已经没法回答,不是没有气力,而是被快感淹没,整个天地虚化,不断随那女人的身体一同起伏。
到了最后,他感觉到了女子的停顿,以及她屏息收敛后一声短暂沙哑的释放。
他的手仍盖在她的前胸,就在这一刻,掌下她那雪白的皮肤突然产生了异变,有莫名艳蓝色的花纹开始出现,一重叠着一重,似乎是鳞片,从她胸口往下慢慢彼此铺叠,一点点清晰,最终铺成了一条蓝蟒。
随着她的呼吸,这条蓝蟒竟好似活物,三角形的蛇头微微颤动,两眼朱红,冷森邪恶的目光照射在他们交合之处。
这一刻的异象好像一根尖促的针,刺他最后达到了高潮。
与此同时,一股大力不知从何涌出,洪流一样冲进了他的身体。
他不会引导,也根本不知道丹田是个什么东西,于是立刻喷出一口血,感觉那蓝蟒似乎冷森森盘上了他的身体,双目摄魂,顷刻就夺去了他的意识。
“我不是你的族人。我是个白子,你大概是等错了人。”
醒来后白如雪的第一句话。
他虽然木讷,却一点也不笨。
那女子此刻正在烧水,听后似乎也不讶异,等水开了,便拿一足陶碗盛起,端到他面前,用小勺喂他。
“我们族人修炼秘术,所以须发全白。”过了一会儿她道,“你长成这样,又被我撞见,虽然我是等错了人,却也是机缘。”
白如雪便不知该说什么了,觉得腹中疼痛,于是团了团身子。
“你受了伤。”女子白发拂动,“但没死……先前他们送过两个人来,都是修炼了五年以上的,却都死了。你资质很好,如果能真的不死,就和我一起双修吧。”
冷冰冰不容置疑的语气,一点没有要和白如雪商量的意思。
“双修……能让我变得有出息吗?”半晌,白如雪想起胭脂那句话。
“能。几年之后,放眼江湖,除了我,就很少有人是你对手了。”
“那我不死,绝对不死。”
白如雪道,虽然呼吸像刀片一样刮着他的心肺,但仍握紧了拳,立刻展平了他消瘦的身体。
“我只是和她双修,是她的一个工具。”
过了这许多年,白如雪仍是坚定不移地这么想,于是坚定不移地告诉苏沫,又顺带加了一句,“不论你是怎么知道的她。”
苏沫的茶已经差不多喝完了,闻言就叹了口气,道:“那白大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原本一个纨绔子弟,在家斗鸡玩狗,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来跟我比武,千辛万苦地每年来打输我一次?”
白如雪愣了下,把头扭过去,拒绝回答。
“你不肯说,我总要查。用了许久找才明白,原来我们的过节就是我师父曾经赢过你师父羽叶真一次。”
“她这一辈子,只输过这一次。”
“我师父他老人家早已经死了。羽叶真也已经失踪,我算过,是从她失踪开始,你每年来打我一次。
我到底是鼓还是锣呢?白大侠,要你这么辛苦,每年特地来敲我一次以示纪念?”
“以前你没有这么不经打。”
“我的功力,如今在我状态最好的时候,顶多也只剩下三成,混个镖局的总镖头都勉强。所以白大侠,如果我替你找到羽叶真,是不是我们就可以不比武了?”
白如雪愣了一下,好容易才把这个弯转过来,又硬邦邦道:“我好像没有让你去找她。”
“如果找不到她,她便是你和胭脂之间的一个死结。我猜得对不对?”
白如雪再次愣住了,浑身肌肉收紧,莫名进入一个戒备的状态。
“你在抗拒什么?”苏沫心细如发,缓缓放下了茶杯,“是她,还是你自己的心?”
白如雪没有立刻回答,似乎用尽了力气,这才抬头,缓声道:“如果你能找到她,我把我全部功力都给你。”
“你通常都是这么冲动,这么容易就把所有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