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梦,真是奇怪。我在仲春夜清冷的风里走过,暖热了一袭玄袍,又被一张锦被裹住,哪儿哪儿都是没有血性的冷。我在冰凉的绸缎里一个激灵,开始回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唇舌又是什么做的?怎么好像柔软无害,却要将人的衣衫化开,肌肤化开,透骨透肉地摄到心上。眉睫轻颤,扫着他的嘴唇,返回一些奇怪的酥痒,惹得人几欲流泪,又要尽力忍住不笑出声。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不乖起来,双手探出被角,去摸他颈后的披发。
“您的哪儿都是热的,热得灼人,惟有这里,温凉比玉。”
指间牵扯着他的发端,如握着墨之笔,轻扫在泛红的唇上。也探出舌,却不如他疾进,猫儿一般地舔弄着,抿湿成瘦瘦尖尖的一抹玄青。
“妾的心,自己也不知在哪儿。”
无谓地笑笑,笑弧很钝。将那缕湿润的发横在鼻端嗅嗅,眼眯起来,又缓慢张开,目光不再涣散,清清楚楚映着他的样子。
“您不将名署在妾的身上么?署了名字,妾的心就亮起来了。也许还在这儿——”
缓缓被角掀开,露出濡湿的胸口,是他的“杰作”。难以名状的快意,已在不知觉间使柔软的红豆充实起来,涨得春衫凸起,愈发透明。由他望着,手指仍凉,却大胆探向绣金的领口,也不畏冷了他,更烫了自己。撩起,抚开,指尖在他的胸口停下,很笃实的, 再不往其他去处去。
“也许,已经在这儿了?”
头稍抬,似要亲上他的双唇,却只是再度含住了那一段湿淋淋的头发,柔柔地舔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