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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老了,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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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9-16 22:55回复
    一:
    还在我未出生的时候,阿玛便已然做了成王府的司仪长,于是打从我出生那会儿,最多接触的便也是王府了。说起成王是何人,论起来也是有着年岁,他是先祖爷的幺弟弟素来不问政事,却有着王爷的名头,好在性子瞧着是个好的,很是器重阿玛,算起来,我在王府的日子也称的上一声如鱼得水。
    及长,我开始与府中娇客一道儿往来,现在想来,那会儿我便是存了旁的心思,她们喜拿着腔调说话,她们喜拿着先生说书的话儿来摆着派头,她们喜在闺阁小聚时说着那些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我虽是瞧着不喜,却也学着她们充门面,久而久之,我竟是觉着自个儿仿似就该如是似的,锦衣玉食,举手投足都学着娇客的模样,不是那一口京片子的官话,带着几分江南水乡吴侬软语的软糯之态——
    后来呢,后来的我呀,大抵喜欢上了如是的感觉,想着有朝一日我如同她们一般过着上流人的日子,怀揣着几分小九九也学着那些娇客们识诗书,知礼仪。样样不曾落下,样样也不故意去出挑,恰到好处,洋洋自得,直至—— 直至那晚,我听得府中秘辛,两院福晋之争,胸腔跳如擂鼓,面色发白,若是旁人瞧了,想来要念声听了不该听的,许是吓坏了,只有我知晓,那是我太兴奋了。
    我曾想,这生定要算计过活,却不曾想遇见他。钟和隽秀,风姿绰绰,如同那戏文子里说的遥遥一望,便已然是万年了,只是他偏生选了个最平庸的人,既非窈窕之人,又未曾有七窍玲珑的聪慧,我妒、我怨,最终都留在了那年的岁月里,于是本应掩盖的那点跃跃欲试之心,终究是耐不住岁月的打磨了。
    新帝登基,秀女大挑,故事该这样说起了。
    二:
    入宫后的日子,大抵我最怀念的是和尔章幼年的时光了,幼时的岁月陪着娇客听听吴侬软语的曲儿,和尔章玩踢毽子,目光随着踢起的毽子慢慢数数,香汗淋漓,直至入了紫禁城,大抵,方知晓,那才是最好的时光了。
    黄昏的紫禁城还是那个巍峨雄伟的紫禁城,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殿宇楼台高低错落,金碧辉煌,让人望而生畏。我初踏进这里的时候,却是几分发怔的,昔时在王府之时也曾遥遥相望,并没有这样直观地感受。偌大的宫闱,砌朱墙万重,绘九龙壁彩。极尽奢华,却又让人忍不住想着靠近。
    于是,我开始学着后宫中的你来我往,就仿似是在行兵布阵,不进则退。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10-26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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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过东鲁。
      入宫后的日子,大抵我最怀念的是和尔章幼年的时光了,幼时的岁月陪着娇客听听吴侬软语的曲儿,和尔章玩踢毽子,目光随着踢起的毽子慢慢数数,香汗淋漓,直至入了紫禁城,大抵,方知晓,那才是最好的时光了。
      黄昏的紫禁城还是那个巍峨雄伟的紫禁城,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殿宇楼台高低错落,金碧辉煌,让人望而生畏。我初踏进这里的时候,却是几分发怔的,昔时在王府之时也曾遥遥相望,并没有这样直观地感受。偌大的宫闱,砌朱墙万重,绘九龙壁彩。极尽奢华,却又让人忍不住想着靠近。
      于是,我开始学着后宫中的你来我往,就仿似是在行兵布阵,不进则退。又是夏日,我立于庭院里边听着树上的蝉声搅的脑仁儿生疼,屏却身侧宫婢独身走在这紫禁城的甬路上边,夜里的紫禁城极静,花盆底扣在上边磕磕碰碰的声响尤为显得冷清,执了盏羊角宫灯略微昏黄的光照着地面影影绰绰不为真亮,大抵如是,却让人难得觉着清净。
      愈发远了——
      直至我不知晓走至何处时,猛然抬眼皆是凄清,又显得诡谲,隐隐隔着墙都能听着里边的吵嚷,似是唱着什么,又似是哭着什么,声色凄厉,甚是骇人,我遥遥举着宫灯觑那儿竟是北三所之地,慌乱的丢了宫灯一路跑回延禧,直至瞧见颂玉,方稳了心神,面色发白嘴唇不住哆嗦,是了,我在怕,我怕有一日我——
      许是还是唬了自己,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听见有人在哭喊,瞧见似乎我得偿所愿俯瞰众生,转眼又卑微如草芥。沉闷的喘不过气来,猛然惊醒撩了帘子下榻推窗,阵阵凉风袭来,终是清醒些许,原来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于是,待清醒了,我还是这紫禁城微不足道的昭嫔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0-26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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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吴钩。
        还在我未出生的时候,阿玛便已然做了成王府的司仪长,于是打从我出生那会儿,最多接触的便也是王府了。说起成王是何人,论起来也是有着年岁,他是先祖爷的幺弟弟素来不问政事,却有着王爷的名头,好在性子瞧着是个好的,很是器重阿玛,算起来,我在王府的日子也称的上一声如鱼得水。
        及长,我开始与府中娇客一道儿往来,现在想来,那会儿我便是存了旁的心思,她们喜拿着腔调说话,她们喜拿着先生说书的话儿来摆着派头,她们喜在闺阁小聚时说着那些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我虽是瞧着不喜,却也学着她们充门面,久而久之,我竟是觉着自个儿仿似就该如是似的,锦衣玉食,举手投足都学着娇客的模样,不是那一口京片子的官话,带着几分江南水乡吴侬软语的软糯之态——
        后来呢,后来的我呀,大抵喜欢上了如是的感觉,想着有朝一日我如同她们一般过着上流人的日子,怀揣着几分小九九也学着那些娇客们识诗书,知礼仪。样样不曾落下,样样也不故意去出挑,恰到好处,洋洋自得,直至—— 直至那晚,我听得府中秘辛,两院福晋之争,胸腔跳如擂鼓,面色发白,若是旁人瞧了,想来要念声听了不该听的,许是吓坏了,只有我知晓,那是我太兴奋了。
        我曾想,这生定要算计过活,却不曾想遇见他。钟和隽秀,风姿绰绰,如同那戏文子里说的遥遥一望,便已然是万年了,只是他偏生选了个最平庸的人,既非窈窕之人,又未有七窍玲珑的聪慧,我妒、我怨,最终都留在了那年的岁月里,于是本应掩盖的那点跃跃欲试之心,终究是耐不住岁月的打磨了。
        新帝登基,秀女大挑,故事该这样说起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10-26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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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鹤城双。
          受封的那日,我背脊立得比值,眸微垂,未曾说过一句话。我在喟叹,叹深宫二载余才换了这贵嫔一位,更叹,锦绣深宫,步步惊心,未曾身居高位一日,半分都不得马虎。于是我愈发的将心思收敛了,那些算计那些谋划皆仿似看着平和。
          得知身怀皇嗣的时候,大抵除却尔章,便是元抒最为欢喜了,算起来也委实算得上是一桩缘分,如同我们双元,如同脾性互补,渐渐入夏,我愈发显怀,却不曾喜出去走走,元抒相邀,我遥遥望着这后宫的飞檐殿顶,皆如往昔,许是人拥有的多了,便也多生感触了。甫起风,漫天的点子成了斜雨,水珠从伞下飞进来,打在面颊上,冰凉的教人发冷。倏地一暗,是身侧之人将伞沿往下略略一压,遮了那风也遮了那雨。
          心下微动,我侧眸瞧她,入眼的是元抒的侧脸,细雨纷飞勾勒出如江南婉约的况味。我素来逢人只言三分话,那会子,我瞧着她时,顺着眸子,竟生了温暖,大抵,这是这富丽深宫唯得的一丝暖意,夹杂着惬意。
          诞下隽玮的时候,我是欣喜有之,忧虑也有之。天家女儿,那是泼天的富贵,却也不似那宫外寻常百姓的女儿过得自在,我盼她好盼她长大,更盼她此生无虞——
          于是我突生觉着,到底是与往昔有所不同了,那初时入宫卯足劲头想扶摇直上的念头未曾随着深宫的寂寥打磨掉,却是在其中夹杂了更多的不舍得,亦或是,顾虑了。
          岁月流逝,我未曾将初心忘怀,只是多了谨小慎微,后宫之路遥且阻,稳路前行,怎会言败?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10-26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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