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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青鸟后愈发气结，总觉耳边回环那凄厉嘶鸣。当日晚间派那饲鸟的婢女去寻，哪怕连骨头也寻不着。彻底纳闷继而频繁梦魇，再是进来种种不顺……乃至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已有数日不曾安眠，眼底青黛抹了厚厚的粉，反倒显得面色苍白毫无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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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以为跳进水里扑腾才叫寻死吗？”
一句浅言回了他笑意满面，再看自己却着实不似个一心求死的。褪了鞋袜将脚浸入塘水中，开春鸟多有鸣，猛不防空中一只呼啸而过，不由得颤了颤身子。继而悠悠开口。
“我始终放不下。”

小姐不懂事，你们也如此不懂事？
【春里水凉，寒气入体怕是不好。指使旁边婢子将她拉起，谁料她竟恐惧到了这个地步，身子都猛地颤动了。畏鸟，难不成是因上回？】
因为那只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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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答复，心惊胆战下的平静令我诧异。分明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为何……我估计即便我脸上有异色也被厚厚的一层粉给盖住了，当即侧过身子微抬了头，伸臂示意人搭力。
“四哥，陪我到旁边坐会儿。”

【水中倒影也比不过真见其容时的模样。她的脸不算漂亮到底称得上清秀，不过几日不见已是这副模样。而她欲言又止一步三叹，显然是不愿说了真相。握住她的臂将她拉至一旁，垫了披风与其一道坐于石凳之上。】
你有话要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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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四哥回书院吧。”
轻轻一点恍如无意，继而赤足随其而坐。水上鸟影闪烁，不免又一个怔愣，眼底一抹稍纵即逝的不舍。旋即眯了眼，转而向他。
“阿珩那儿还有几本好书没读，可不能让别人沾了便宜。今日阿珩点了，共七七四十九卷。只是讲的都是些经典，阿兄怕是不喜欢。”

【她平日也平静，却不似今日，平静得近乎可怖。或许是配了这么一张毫无生机的脸，竟让人无法拒绝。她是懂我的，也不可能突然发了疯。分明是如此疯狂的语言，却是如此平静的脸。她到底在想什么？思索间见她有一次颤抖，急忙握紧她手掌。】
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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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阿珩身边这两个贴身的婢女，心细又聪慧得很。如四哥身边缺了照料起居的可心人，尽可以要去。”
抬手指了那两个在一旁伺候的婢子，她俩早已低了头去。此事自己也未和她二人说起，唯恐她们坏事。冰凉手心触及一丝温热，本能地抓紧后理智地放开，仰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请四哥答应。”

你到底要做什么？
【先是赠书，又是这一出，愈发看不懂她的神色。待看见她满眼泪光时伸手去拭她的泪，岂料粉黛沾了衣袖。拂开厚厚脂粉，见她竟是深青色。不由更为惊异。】
不过是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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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
沉声冷对，黛眉紧拢，恍如破釜沉舟之势。挣脱他的手作势要向下跪。我什么都做得起，只要他明白我今天的戏没有白演。
“你若不答应，我便……”

你明知道……
【话音未落便见她动作，“不喜欢”三字噎在喉头如何也说不出。望不透她深眸，谁知道这个家伙又在做什么。明知不应纵容却仍狠不下心来拒绝。】
还嫌不够闹吗？我全应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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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起身坐好，飞鸟掠过随之移目，却是定定坐着，毫无动作。抹掉脸上脂粉，一张生气茂然的脸容上浮出阴谋得逞的笑。坐了片刻已是冷了，招呼了两旁的婢子来套上鞋袜，扬起头冲他一笑。
“四哥怕是早就看穿了吧。”

【好一个家伙，居然利用我的同情心骗我。好歹我还替她担忧了那么长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在她坐在水边的时候就将她踢下去。】
既然你耍诈，那么我的应允也不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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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我知道四哥是再重承诺不过的人了！”
一顶高帽子扣上他一定不会拒绝了，再加之满脸可怜相地求饶，好不容易替我的书寻到了一个去处，他或许不会去看但想必会好好收着的。扯了他衣袖犹豫一停，继而满脸希冀地似乎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要不然，我重新跳一次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