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久风焦急地敲着门,那倾盆的大雨早已打湿了他全身各处,湿漉漉的发贴着脸颊,那些雨滴浇得他双眼都睁不开,可他还是坚持呼唤藏在里头的弥生,希冀她能出来见自己。
弥生到底还是心软,大概也是不愿他淋太久的雨,便很快开了门,让他进来。递与他洁净的干布,她就躲在了角落里,也不敢离他太近。
程久风看了只觉得心里酸涩,继而是疼痛,仿佛心脏被毫不留情地豁开了一个大口子,从里头汩汩流出鲜血,那些对弥生的倾慕与爱意最后都小心翼翼地化为了疼惜。
这便是他的小鱼啊,一个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想伤害到别人的小鱼,怎么就偏偏得遭遇上这些怨天不由人的事呢?
“小鱼……”程久风对着角落不由得伸出手,一声轻唤却引起她颤抖,也让他的心轻颤起来。“莫怕,我是二狗啊,我不会伤害你的。”
弥生抬起脸望他,原本满是疤痕的脸此时恢复了最初的光洁平滑,只是那双眼再不如以往那般清澈,混混沌沌有如蒙上一层白雾。她张张嘴,似是在讲话,却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程久风这才明了,他的小鱼此时竟是又瞎又哑,内心更是痛了,能做的便只是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希望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