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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文化历史】从本愿寺石刻看唐代获鹿的地方社会 刘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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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69 :《常山贞石志》,卷7,页12-13,<本愿寺石幢>。
注70 :同前书,页14。
注71 :同前注,页15。
注72 :《常山贞石志》,卷8,页3、4、6,<金刚经碑>。
注73 :同前书,卷7,页9,<本愿寺石幢>;卷8,页13、14,<莲花座题名>;卷8,页9-10,<本愿寺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
注74 :同前书,卷9,页22,<本愿寺铜钟铭>。
注75 :同前书,卷8,页5、9、14。
注76 :同前书,卷7,页14;卷9,页26,<本愿寺造舍利塔并石象碑>。
注77 :<五至六世纪华北乡村的佛教信仰>,页537-538,从东魏时山西平定安鹿交村的三件造像碑题名中,发现村内赵氏为较少的居民有意藉著比其他居民出钱出力较多、领导一个造像活动的方式,以提高其在村内的重要性。
注78 :《常山贞石志》,卷7,页15,<本愿寺石幢>;卷8,页6,<金刚经碑>;卷9,页23,<本愿寺造舍利塔并石象碑>。
注79 :同前书,卷7,页15;卷8,页4。


31楼2015-06-05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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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80 :同前书,卷8,页10。
    注81 :同前书,卷9,页28。
    注82 :同前书,卷7,页13,<本愿寺石幢>标题下的叙述云「第三面下截刻县令裴元瑶德政记」;但录文中则记在第五面下截。(页20-21)《八琼室金石补正》,卷46,页4,<本愿寺曾善庆等造幢题名>标目下的叙述云「第五面下截长安三年乞留检校令裴琳记」,录文中也作第五面下截。(页13-14)
    注83 :如「柄」作「□」,「楹」作「□」,「树」作「□」等,见:秦公辑,《碑别字新编》,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年,页93、244、353。
    注84 :张国刚《唐代官制》 ,陕西,三秦出版社,1987年,页169。


    33楼2015-06-0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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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可知,裴琳之曾祖不是裴矩,那麼德政记为何会有如此的错误呢?不论德政记的作者是谁,他是有意将裴琳托附为裴矩之后,一则可能裴矩确是裴琳的曾祖辈(但不是嫡曾祖),二则因为裴矩在隋末唐初仕宦显赫,地位名望均高的缘故,所以藉依托为其子孙以增辉。
      裴氏家族和此地的关系深厚,主要是因为其族人两度出任鹿泉县令的缘故。隋末恭帝义宁初(617),裴崇道(裴琳之伯祖)为鹿泉令;武则天长安二年(702),裴琳又为检校鹿泉县令(注89)。「德政记」提及鹿泉居民乞留检校令裴琳事,长安二年,停检校官,裴琳依例当去职,鹿泉县民诣阙乞留,故长安三年四月,朝廷下诏裴琳依旧检校鹿泉县令(注90)。裴琳在鹿泉停留的时间有多长,不得而知,不过,神龙中(707-710)经幢上仍可见到裴氏家族的题名,而此幢上又书有裴琳德政记,可见从长安二年至此时,裴琳皆为鹿泉令;而因裴琳政绩清化,甚得民心,所以才有此记。在此之后,本愿寺的石刻中就未再见到裴氏家族的踪迹,可能裴氏家族随著裴琳仕宦迁移,转而移居他处。
      长安二年「尊胜经蜜多心经幢」上,有「常山郡守孙河东裴君心」和「□上□(骑)都尉义全」的题名(注91),神龙中经幢上,则有「憧主常山郡守孙河东裴思礼」、「憧主常山郡守孙上骑都尉河东裴义全、弟云骑尉义贞」(注92),此常山郡指的应当是曾任鹿泉令的裴崇道,因溢美而作「常山郡守」。
      注89 :同前注,页20。
      注90 :同前注。
      注91 :《八琼室金石补正》,卷46,页2,<本愿寺僧知慈等尊胜幢记>。《常山贞石志》,卷7,页2,<本愿寺尊胜经蜜多心经石幢>,作「常山郡守孙河东裴君□妻胡>。
      注92 :《常山贞石志》,卷7,页21,<本愿寺石幢>。


      35楼2015-06-0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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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贞石志》以《元和姓纂》记开元有左卫将军仇克义为沧州刺史,认为上文所指者即此人;又,因书碑人题衔中有邠王府参军,改豳作邠,系在开元十三年,故判定此碑当立於此年之后。据此,则仇克义任沧州刺史也当在此年之后(注97)。岑仲勉《元和姓纂四校记》认为:立碑之年,仇克义殆非沧州刺史(注98)。郁贤浩《唐刺史考》以为:仇克义在任沧州刺史之前,或曾任恒州刺史(注99),此说很有道理;因为若仇克义不曾任恒州刺史,碑文中就不致於有记其德政的叙述了。
        从州、县官吏的题名,可以清楚地看出州、县官僚佐属偏好赞助寺院的建筑。这可以视为是他们任职此地的一个纪念品,而更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是如法学者Pierre Bourdieu所说的「象徵资本」(symbolic capital),意即名望(注100)。上文提及的<本愿寺三门碑>文中叙及恒州刺史仇克义的德政,以及鹿泉令卢从运和其夫人捐资赞助舍利塔的兴建;另外,州市令毕瑜和前鹿泉县丞张成,更是建舍利塔的发起人和主要的施主(注101)。又,他们也透过造菩萨像的方式,在本愿寺留下他们的名字,如本愿寺北殿中高二丈八尺释迦像左右两侍菩萨,则是前鹿泉县丞王务光和张成所建造的(注102)。


        37楼2015-06-05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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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秀是神龙中经幢建立的过程中实际上的负责人之一,在其第五面本愿寺僧题名中有「捡校憧僧智秀」,《常山贞石志》云:「称捡校幢僧者,当即察书经幢之义。」根据前面提及曾义慕为「都检校造三门楼及铸铜钟,兼造造钟楼」,可知检校幢当不是察书经幢,而是负责树幢的实务,因智秀为僧人,故曰「捡校幢僧」。
          本愿寺的三门,原是参与辽东之役的鹿泉乡人麴名昉等六十人发愿建造的,但因「粗给猃狁之故,其业中断」,后来三门虽然是由本愿寺自「三纲」以下十四位僧人发起信众继续完成,而实际上负责此工程的是智秀:
          上座僧道解、寺主僧希名、维那僧惠仙等,举寺高德一十有四人,并戒惠兼广,卜?明奥日。昔给孤唱始,身子演成;今则不承权舆,使懿绩长□,上圣默责,夫何以安之哉?乃命(下缺)....代□。秀师俗姓閰氏,燕赵之松柏也,神宇特发,闻思毕举,讲唱表正,白黑攸归,迺心....(下缺)蝉联影从者,可胜言哉!於是徇班输,徵匠石,陟新甫,举徂来,槎其条枚,伐乃....(下缺)....率壮士,令勇夫,抚鸿梁,蹑虚绝,□掇植,....(下缺)(注105)。
          虽然此段碑文有部分文字泯渤,但从前后文读来,仍可知智秀实际上负责修建三门的工程。另外,本愿寺的舍利塔和北堂石像在开元八年即已完工,但未建碑记事,至天宝四年,智秀才刻碑记其事。(大唐本愿寺舍利塔)碑云:
          有唐开元八年缮理毕,经始于今,廿有五载,是时碑既未伦,而振愻俱殁,王以又徒职於寿阳,法门智秀,有恒其德,仰兹广业,追惟聚散,恐岁月漫远,元由蔑闻。越九年作灵,岁春仲望,乃与前塔合而为颂,宣之豊石,以存万古(注106)——————————————————————————————
          注105 :《常山贞石志》,卷8,页21,<本愿寺三门碑>。
          注106 :同前书,卷9,页25,<本愿志造舍利塔并石像碑>。


          40楼2015-06-05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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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开元九年经幢上,首题「大幢主比丘僧智秀」,可知智秀是主要的倡议者(注107)。
            僧人智秀,《续高僧传》无传,关於他的事迹,仅能藉助石刻铭文,略知一二。智秀俗姓閰氏,是鹿泉县邻邑石邑县人;碑文中未述及其家世,他似乎是出身於一个平民的家庭(注108)。他可能一出家,或者出家不久之后,就停留在本愿寺,前后至少历时近四十年之久。(从神龙中经幢到天宝四年建舍利塔碑这段期间)智秀特别擅长於讲说经典,也以此发挥他的影响力,而对本愿寺作出重大的贡献。碑文中屡称他是一位熟习经典、讲经的「法师」,<金刚经碑>形容他「行业精纯,辩才通利,百千佛所已种善根,十二部中能宣奥旨。」(注109)<三门碑>中也说他:「神宇特发,闻思毕举,讲唱表正,白黑收归。」在本愿寺诸石刻中,他的题名上常冠以「法师僧」的称呼(注110),按法师僧是指通晓经典、演说正法的僧人(注111)。智秀就是以他讲说的长才,吸引信徒,组织邑会,从事建立经幢、刻经、寺院建设等宗教活动。
            开元七年建立的「金刚经碑」,是由智秀劝化获鹿县崇善乡的信徒所组织的邑会所建立的,在此碑上刻的<金刚般若石经赞并序>云:
            本愿寺法师智琇者,俗姓閰氏,石邑人也。调心正观,毓德闻思,行业精纯,辩才通利,百千佛所,已种善根,十二部中,能宣奥旨。劝化鹿泉县崇善乡望五十人等厌生死苦,□解脱乐,革社会而鼎法会,拔罪根而种善根,月取三长斋,持八戒,同餐法药,共庇禅林(注112)。
            注107 :同前书,卷8,页9,<本愿寺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
            注108 :同前书,卷8,页2-3,<金刚经碑>:「本愿寺法师智秀者,俗氏閰氏,石邑县人也。」关於智秀的家世里第的记叙仅止於此。
            注109 :同前书,卷8,页3。
            注110 :<金刚经碑>,<舍利塔石像碑>。
            注111 :《望月佛教大辞典》,页4599;同前书,《补遗》,页148。


            41楼2015-06-05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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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纲由寺内高德担任,而可转任。<舍利塔石象碑>(完成於开元八年)上三纲为寺主希名、都维那惠仙、上座惠超,<三门碑>(开元十三年以后,无确实年月)的三纲为上座道解、寺主希名、都维那惠仙;<铜钟铭>(完成於开元十九年)上三纲为都维那惠仙、寺主道瑗、上座慧超(当作惠超)(注130),惠仙至少从开元八年至十九年间皆任都维那之职,惠超曾一度卸下上座之职,后又再度出任此职。
              第三,寺院的三纲在寺院的建设方面有著领头的作用,但实际上的负责人,却是其他的僧人或俗人。如本愿寺的三门虽是由本寺的三纲等一十四高德僧人发展续修,不过,实际上负责此一工程的是僧人智秀和信徒曾义慕。又,本愿寺铜钟是由本寺三纲倡议改作的,但担任此工程「都检校」的是信徒曾义慕。第四,寺院树立经幢、建造刻经碑等有大批信徒参与的宗教活动,大都不是由三纲发起的。除了长安二年发起造石像堂和经幢者是都维那僧知孙之外,金刚经碑和开元九年经幢的发起者都是智秀。智秀在本愿寺的各项宗教活动几乎都扮演著主导的角色,他以他卓越的讲经能力,亲近信徒,对鹿泉县的信徒发挥其影响力,组织邑会,刻经建幢,并鼓励信厘金赞助寺院的建设,促进寺院的发展。由此可知,中古地方寺院的发展如本愿寺者,主要是出於像智秀这样笃实亲近信徒僧人的志业和努力。
              注124 :同前书,卷7,页1-2。
              注125 :同前书,卷8,页7。
              注126 :《八琼室金石补正》,卷49、页16-18,<清信女宋小儿造金刚经并心经碑>。
              注127 :同注122。
              注128 :《旧唐书》卷43,<职官>二:「祠部郎中一员,凡天下寺有定数,每寺立三纲,以行业高者充。<诸州寺总五千三百五八所,三千二百三十五所僧,三千一百二十二所尼。每寺上座一人,寺主一人,都维那一人。>凡僧簿籍,三年一造。」


              45楼2015-06-05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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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人和寺院的发展有密切的关连,从中宗神龙中以迄天宝初年,本愿寺僧智秀以其讲经的长才,活跃於获鹿地区,募化居民,是本愿寺发展的一大功臣。他既从未担任寺内三纲这样具有领导性的僧职,在《续高僧传》中也没有他的传记;若不是由於本愿寺这几个碑刻,我们将永远不知道有智秀这个人。事实上,在中古佛教的发展中,当有不少像智秀这样深入民间,把佛教推广及广大的庶民层。就佛教向庶民层推展的过程中,他们的影响力可能比那些列入《高僧传》中的著名僧人,还要更大、更广一些。
                本文以获鹿本愿寺为主轴,用微观研究法,探讨四十余年间此寺的发展,兼以了解其时获鹿的地方社会,而发现以其时佛教的石刻资料,从一个寺院的历史延伸到其地区历史的研究,是可能的。做为一个中古史的研究者,私意感到一些鼓舞。如透过微观研究,妥善运用史料,则我们至少可为中古史增添中古地方史的研究、地方佛教的研究、平民的研究、非高僧的僧人等新的课题。中古史的场景扩大了,同时它也将不仅是限於少数贵族、高等僧侣演出的舞台,多数平民百姓的生活可望逐渐被人从久经湮沈的历史中浮显出来,和前者同台演出。


                47楼2015-06-05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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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看到赵崡《石墨镌华》有一条“唐本愿寺碑”,谈及“获鹿、孙按察使、鹿泉信士毕瑜造塔藏舍利”……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22-09-25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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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前辈分享!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23-02-03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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