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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档】月夜归葬《南柯梦》抄袭荷尖角《南柯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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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1楼2015-05-14 19:58回复
    为防止楼主【月夜归葬】删帖不认,本帖用于存档。
    详细锤子及调色盘请在几日后来观看。


    IP属地:浙江2楼2015-05-14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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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一梦,虚幻的梦境……?
      oh ,no。楼主才没得那么伤怀,那么文艺。
      美云镇楼:


      IP属地:浙江3楼2015-05-1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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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改写自《归溪十二里之南柯巷》因文笔好,所以忍不住拿来套用。
        顺便,取了个《南柯梦》。
        既然取了这个名字,就当借此让白云在一起罢。只此文前半段抄了九成,后半段纯属乱改,若是衔接不上,凑合看吧。
        楔子:
        既然云会医术,就做个大夫罢。
        既然二修是朝鲜第一剑,就做个将军罢。不过,是昔日的。
        更有原剧一干众客串,凑个热闹。


        IP属地:浙江4楼2015-05-1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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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衣怒马,刀锋剑利,惟有梦中相见。
          醒来时,他已不在京中虎贲营。面前一堆木屑,一截残烛,一砚墨,一支笔而已。
          窗纸透过来的几丝晨曦照上白东修的脸,他恍惚低头,地上有三张揉乱的纸。第一张揉得极深,满是懊恼。第二张痕迹缓了,无奈重了。第三张只是轻轻揉作一团,抛落在地,却已有绝望之意。
          纸上尽是歪歪扭扭的字。
          他叹息一声,把纸都捡了起来,抚掌而上,一一展平。墨砚里墨迹未干,再磨出半盏来,蘸笔在手,毫尖在皱巴巴的纸面上有点打颤,好半晌才写出一道平直的笔画。
          木材行的掌柜见他面生,又穿的落魄,满腹狐疑。偏偏他在归溪无亲无故,叫人看他不起,故意刁难,让他把所需木材的质地、木龄、疏密、纹路全部用纸写成清单列好,他才肯为他进货。
          白东修的养父曾开了肉铺,可他现今也做不成那生意。好在他养父在做木器的方面亦是好手,他儿时还未拜师剑仙时,倒是跟养父粗略学了一些木匠的活儿,可他现在的手做得粗活,却做不得写字这样的细活。三张纸写到三更天,满纸惨不忍睹。他倦极而睡。
          本不想劳烦他人,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天一大亮,他便简单作了梳洗,怀里揣着一张勉强能读的清单,期望邻里中有能读书识字的,替他工整地抄上一份。
          暮春立夏时节,清早乍暖还寒。一丝沁骨的风捎来了北地的凛凛冻气,窜入他肩头搭着的宽大披衫内,右臂忽地一阵瑟缩,疼从骨头里泻了一大片出来。
          白东修下意识蹙眉喘了一口气,左手按了过去,怀中的纸却被风一揭,“哗啦”一下卷起数丈,直落而下,沿着巷内青石砖的街道跌跌撞撞扫了出去。
          纸张随风一抖,舒展的身体却被一角蓝衫截住,包住了那人的袍子下摆,搁住不动了。
          白东修吃惊地往上看,居然看到那日一张抬眼看来、不喜不怒的脸庞,怔了怔,立刻尴尬不已地把头往下低。
          又叫人笑话了。
          那黄大夫低眼斜斜一瞰蓝衣人脚边的纸张,朝他撇嘴一笑:“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平白长了一副好身板,居然连纸都拿不住么。没用。”
          他双颊隐隐烧了起来,然而羞愧之中又有几分苦涩。他已是废人,说不定真的连书生都不如。
          那蓝衣人微微一偏头,再仔细往脚边的纸面上看,眉梢往上一个斜飞,尔后似乎又有颦眉之色,低身把地上的纸捡了起来,上下读了一遍,方悠悠问道:“你是木匠?”
          白东修点点头。
          “这字真丑。”毫不含糊,一针见血。正是那黄大夫。那张白纸被一只手从蓝衣人手中夺走,猛地拍回白东修怀中,手的主人早已扬长而去,踏入她家医馆,再不多半句客套寒暄。
          怎能不丑。白东修苦涩地叹了一口气。
          蓝衣人只拿眼瞧他,不言语。那日见的另一女子在旁笑得温婉:“她素来这样乱说话,你莫理她。”
          白东修笑着摇了摇头。左手写出来的字,如何能不笨拙生涩?
          就像他这个残疾,叫人看了就难受。


          IP属地:浙江8楼2015-05-1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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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怎么也忘不了。那人掷剑在地,凌厉的目光不容他有丝毫退却。
            当他迷惘问起那桩生意的详情,吕云只极冷淡地回答:“想到再告诉你。”他愣住,金弘道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微笑。
            终归,又欠下他一个人情。
            翌日大早,雨水又至。所幸细柔,只如一枚女红最爱的绣花针,一针一线将瓦檐缝入湿漉漉的粉墙,打籽绣似的蒙了一层薄薄珠花。
            白东修一宿未眠。辗转反侧,从残更到破晓,失而复得的剑枕在怀中,他却反复想起长剑落地的那瞬间,一对眼睛定定睁着,总合不起。他睡不着,也不想起身,好容易熬到那行商大声拍门,他绻然下地,默默裹了预先称好的银两出去。
            那人见他来开门,口气没有半分客气:“那漆还是没干吧?真是触了霉头,我这货若早些运出,也不必损失那些冤枉钱!”
            白东修任凭他咄咄逼人,缄默到他唠叨完毕,只将手中的二十两银锭递了过去,好声好气地说:“这件事,我确实过意不去。对不起了,贾老板。”
            那贾老板朝下一睥睨,余光扫到布包中露出的一角银块,成色甚佳,亮了一下的眼珠子又重新望回棂窗,鼻中一记哼,仿佛十分不屑。
            “这是赔偿您的钱,请一定收下。”口吻殷切诚恳。
            贾大雄一副满不乐意的神态浮上脸庞,不情不愿接了,严严实实包了个密不透风,掂了下银两的重量后,他嘴角漏了一丝笑,可出口的话依旧恼火十足:“哎哎,本来千年难得做一番好事,见你可怜帮你一把,却是……算我倒霉了!”
            话刚说完,手里的银包猝不防被人凭空夺走。
            两人皆是大惊。
            贾大雄慌了手脚,正欲疾呼“抢劫”,油晃晃的身子早被猛一推跌出半丈,在台阶处趔趄一下,险些摔倒,还是白东修眼疾手快馋了他一把。他却受了侮辱一般,立刻甩开。正要破口大骂,可看清眼前人时他硬生生傻了眼:“吕……吕云?”
            吕云冷笑一声,明眸犀利。抛了抛手中银两:“我道是什么急用,原是被你讹了。”
            白东修当他不知内情,忙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身旁的贾大雄颜色大变,似有惧意。袖管子兜在一起直哆嗦,结巴起来:“你……你少含血喷人!我何曾讹他——”
            “你不曾讹?可是忘了三年前?”吕云眉目一挑,横眉一瞪,缓缓道,“你那点子勾当,他不知道,我可清楚着呢。”
            贾大雄眼珠瞪得老大,整个嗓子眼提到顶,瑟瑟欲倒。吕云垂目俯瞰,眼中尽是轻蔑,冷不防一脚蹬上阶梯,唬得对方竟跌了一跤。他放声喝道:“漆店的当家王付是何人——是你亲表弟!兑入九成的劣漆,故意卖给下单的对象,借木漆未干之故推卸过失,狠狠敲上一笔不是?三年前你讹诈城内木匠,险些坐牢,不过仗着几个臭钱,买通关系,逃到外地营生。想是当初挨打得还不够,还有胆回来故技重施!”
            一字一句,声若裂帛。白东修顿时惊悟。
            难怪……难怪!他寻遍归溪,唯有王付一家漆店出售绾红漆——这竟是算好的一个局,落字布棋毫不费力,只等他自投罗网!
            白东修尚在僵直,吕云却一甩袖,一包完好无损的银两摔中他的胸膛。他嘴唇微微有些发颤。
            “你,你,你——”贾大雄还欲争辩,巷内三两行人朝这边探头努嘴,又见黄珍珠在医馆门前摩拳擦掌。脸上如同开了染铺一般,身上不禁无伤发痛,吓得不敢久留,落荒而逃还不忘吼道:“你一个郎中休要多管闲事!老子与往时大不同了,有的是贵人撑腰!”
            吕云见他一扭一拐往巷口逃窜,生得俊美的眼睛惬意而放肆地眯起,薄唇上扬:“珍珠,将他拿住!”
            珍珠得令追去,一边拿下一边恣意喝道:“你站住!有贵人撑腰你还跑什么呀!”
            吕云犹不解气,吩咐珍珠道:“让他记得改日把工钱拿来,东西搬走。不然休怪我告上官府!”
            珍珠听了,抬拳欲打,贾大雄忙瑟缩挡脸。珍珠冷眉一厉:“可听清了?”贾大雄老老实实点头,珍珠道:“姑奶奶我性急,就明日,休耍滑头!我倒忘问了,三年前你归家,你老母可认出你来?”贾大雄五官皱在一处,实在不愿想及不堪往事,声音细如蚊子:“认不出。姑奶奶就饶我一回罢。”见珍珠恨恨松手,忙连滚带爬地摸着墙壁站起来,屁滚尿流地跑了。
            吕云远远见此情景,忍不住上前一步。身后只听“啪嗒”一响,是那包银两掉落在地。
            他尚未来得及回头诧异,只觉腕子上蓦然一圈温热绕过,竟是被一只手牢牢握住了。
            掌骨力道均匀,指节整齐,扣着他手腕的动作温顺却不失坚毅,轻轻一落,他整个人顺着回拢的手臂往后一折,倏不防对住一张脸。


            IP属地:浙江15楼2015-05-14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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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本来捎着一绺青丝。近在咫尺的呼吸吹来,那绺头发便微微揭了一下。他恍惚感到脉搏一个急跳。睁定眼,却发现白东修正一动不动凝视着他。左手锲而不舍握紧他的手腕,往前再近一步。
              眉梢的发丝又一动,吹到鬓旁。他的腕子下意识一挣,却纹丝不动。
              白东修有一双深黑的眼睛。那样安静的眼神从他心口抽走了一拍,瞬间失声。而静寂深处却隐有鼓声作乱,一成十,十成百,愈击愈密。
              “你……”吕云试图说话。
              可第一个字送出嘴唇,他已察觉到嗓子有些破损,涩涩地滞住了,发不出声音。
              腕子上的热度,眼睛里的深度。他的脸,突然烫了起来。
              “吕大夫。”
              白东修的声音有些沙哑,温婉动听,低低唤了他一声。他又走近一步,吕云乍地往后一退,脚跟恰好在台阶边缘一个踏空,险些摔了。却因为那只手刚劲的拉力没跌下去。白东修仿佛已然痴了,丝毫不觉自己失态,左手微微打着颤握紧那腕子,出神注视那对眼眸。只见清冽,不见慌张。
              “吕大夫。”他又唤了一声,嗓音却是凝重,略含苦涩,“您本与我非亲非故,却对我恩重如山。我孤身一人来这归溪,无依无靠,又……是个残废,难免遭人欺生,被人嫌恶。三生有幸才得大夫屡次出手相助,愧不知如何答谢。如今心余力绌,无以为报,唯有先请您受我一拜——”
              吕云闻言大惊,不料白东修话毕,当真郑重往下一跪!
              “你别……”他失声一喊,一着急,双手霎时猛地往白东修臂上一抓,死活要拉他起来。
              谁知虽扣个正着,却是右边触感冷硬,登时发现自己撩起一大截袖子,露出那段腐黑膀子,不由得戛然呆住。白东修也一愣。一时无语。
              白东修从未见过他如此尴尬的模样,终是顾不得场合诡异,哑然失笑。拧开脸,半跪着闷笑起来。
              吕云难得红了脸,骤时恶从胆边生,发狠推了那右肩一把,那手臂径自晃荡了几下才停。他站直身,对那仍在笑的白东修骂道:“笑!笑什么……你,你给我憋着!”
              白东修一发想起他方才揭发那奸商的模样,心底微微灼热,笑容更深,愈发停不住。
              见他笑得仿佛没个头,吕云没由来地心口一阵乱鼓擂打,怦怦直跳,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辗转无策之间,他突然记起什么,劈头喝了白东修一声:“白东修,那生意你还做不做了!”
              这一句果然奏效。白东修愣是被他的话打住了笑,哑然看着他。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IP属地:浙江16楼2015-05-14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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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文
                首先感谢倾城美人@倾城love俞 的建议~
                不过幸福生活神马的,还得往后推~
                先讲讲二修报仇的事吧~
                该文剧情背景参照上文,部分场景来自《有风鸣廊》,文风半模仿自《流莺》。两篇文都是文笔剧情都不错的,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因在其中不乏大量原创,(看了原文就知道~)所以对我一而再的借鉴行为请勿喷~
                我还会再而三滴~
                既然写了续文,就表怪我虐修本质又冒出来liao~
                好了,言归正传~
                第二卷 《鸳鸯梦》
                ~


                IP属地:浙江25楼2015-05-1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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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肇千已不记得梦的内容。
                  太久之前的事了。
                  晨曦照上床沿,微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有那么一丝冷意。
                  入冬了。佳玉说。
                  将棉被换上了厚的,用过的拿出去晒。
                  他坐在矮榻上,看着佳玉忙碌。
                  珍珠那丫头野了,竟不回来了。
                  你不帮我?佳玉看向他。
                  他看着手中的剑。再等等,我放下了它,才能来帮你。
                  要等到什么时候?佳玉问。
                  他笑,快了。


                  IP属地:浙江30楼2015-05-14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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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肇千已不记得梦的内容。
                    太久之前的事了。
                    晨曦照上床沿,微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有那么一丝冷意。
                    入冬了。佳玉说。
                    将棉被换上了厚的,用过的拿出去晒。
                    他坐在矮榻上,看着佳玉忙碌。
                    珍珠那丫头野了,竟不回来了。
                    你不帮我?佳玉看向他。
                    他看着手中的剑。再等等,我放下了它,才能来帮你。
                    要等到什么时候?佳玉问。
                    他笑,快了。


                    IP属地:浙江35楼2015-05-1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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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云
                      古道,西风。
                      瘦马。
                      两匹。
                      他坐在马上,怡然自得,看那日暮西山,霞云满天。
                      身边的人一直在扭动着身子。
                      不安分。
                      他轻轻一笑:“怎么,大将军难道不会骑马?”
                      身边的人立即挺直了背,故作悠闲。
                      “怎么可能?我白东修是谁,别说马了,就是老虎也是骑过的。”
                      他不语。
                      身边的人却轻轻凑过来,苦着脸:“可是云啊,这哪是马?分明与驴差不多。”
                      他憋着笑,一本正经道:“我不过一个小小大夫,银子只够买这样的了。还是那马商看我治过他的马,给的本钱价。”
                      说着,横眼过去:“怎么?嫌弃?”
                      白东修忙道不敢。嘴中却是细细碎碎。
                      这个样子,猴年马月才能到京城?
                      他侧过脸,掩下得意的神情。
                      天边,夕阳已没了踪影。
                      风吹,云散。
                      “快些走吧,不然今晚又要露宿了。”他策马往前奔去。
                      白东修随后追来,只那速度不敢恭维。眼见他越离越远,急急道:“云啊,云啊,等等我!”
                      他不理,风吹起发梢,在他耳边拂过。
                      太久没有这般畅快。
                      马停了。
                      他的马是一匹不到一岁的马,先天不足。
                      虽然能跑,但每跑了一刻钟,就要休息一个时辰。
                      现在只差口吐白沫了。
                      他歉意地拍了拍安抚着,回过头,哪还有那个人的身影?
                      他突然想起马商对他说:这是马场里最老最慢的马了,一定要小心。说不定在路上就死了。
                      如何都只有一匹的老马,他给了白东修。诓骗说,老马识途。
                      白东修觉得很有道理。
                      想那脑袋里,除了忠和愚,就没旁的了。
                      有这两匹马,没个个把月,是到不了京城的。
                      他算计得极好。
                      这次却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天色渐暗,他叹气,认命。
                      回去找吧。


                      IP属地:浙江36楼2015-05-1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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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正浓。
                        寒风四起。
                        他找到了白东修。
                        他不知是不是心虚。
                        第一眼不是看人,而是看马。
                        马没死。
                        他松了一口气。却皱了眉。
                        不是他买的那匹。
                        “云啊,我一直追你追不上,还好有好心人和我换马。”白东修笑着道。
                        胯下的马膘肥精壮,仿佛那才是配得上大将军的马。
                        这一人一马,的确瞧着顺眼多了。他想。
                        跟着白东修一路,到了一棵大树下。
                        白东修一边下马一边指着树下的人:“喏,就是这位好心人了。”
                        那是一个青玉冠墨竹衣,嘴角噙笑的年轻人。
                        像个富家公子。
                        “在下薛丰。”年轻人道。
                        白东修将马缰递过去:“我叫白东修,他叫吕云。多谢兄台相助。”
                        薛丰看向吕云一笑:“不过举手之劳。我与家人走散,听白兄说,你们要去京城,我也正好顺路,还请带上我一程。”
                        说的诚恳,实在不好拒绝。
                        可他就想拒绝。
                        “我二人的马老弱,怕是会拖累公子的行程。”
                        “我不急。”薛丰依旧是笑。
                        不急便不急罢。索性再走五六里,便有城外驿站。
                        三人策马踱过去。
                        倒真的不急。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到了驿站,小二一甩抹布:“哟,三位客官,最近房间紧俏,只剩最后一间了。”
                        “没事,挤挤就好。”薛丰道。
                        白东修想点头。
                        他塞给小二一两白银。
                        “你这,可有柴房?”


                        IP属地:浙江37楼2015-05-14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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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难有花一两银子睡柴房的傻子。
                          可现在,他就是。
                          泄愤般将那花花绿绿的棉被一丢,坐了下去,深呼一口气。
                          今天实在不顺。
                          有人敲他的门。
                          不用猜,除了他这个傻子,就只剩下另一个傻子。
                          他一打开门,那个傻子险些摔了进来。
                          手中抱着棉被,见他挑眉,生怕他赶。立即往地上一滚:“我喜欢睡柴房。”
                          “你喜欢,那你就睡吧。”他作势要关门出去。
                          那个傻子一急,拉住他,委委屈屈:“我睡外面,替你守夜。”
                          说着,果真掳起被子就要跨出去。
                          “你要是敢出去一步,就不用再见我了。”他道。
                          那只跨在半空的腿迅速收了回来。
                          他噗嗤一笑,阴霾扫撤。将被子铺开,就要躺下。
                          那个傻子却扭扭捏捏,紧紧抱着被子。
                          他挑眉:“你是要站着睡?”
                          那个傻子还真点头。
                          他去吹灯,却是方向一转,将那傻子的被子抢过来,铺开。
                          大红大红的被面,花绿花绿的图。
                          是一床新被,也难怪那傻子不舍得弄脏了。
                          他将他的被子往地上一铺,用那被子一盖。
                          这样就好了。他拍了拍被子。
                          傻子在一旁支支吾吾。
                          这床被子是这里的一个伙计娶妻用的,只因造化弄人。那女子被许了富贵人家做妾。二人便殉情了。这被子还没用过一回。可既不能送人,平时也没得人会用。现下看少了被子,才拿出来凑合的。
                          他这才细瞧得那花绿花绿的图是一种鸟。
                          “是鸳鸯。”
                          傻子红了脸。
                          “是那未过门的媳妇亲手绣的。”
                          他面色一红,吹了灯,恶咧咧地骂。
                          “还不快睡!”


                          IP属地:浙江38楼2015-05-14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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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一开门,就见薛丰站在门外。
                            欲言又止。
                            “白兄节哀。”良久,憋出一句。
                            白东修一哆嗦:“怎么了?”
                            “你的马死了。”
                            估计就是老死的。他侧过脸去,免得被白东修看出端倪。
                            小二哥端着热水,路过。
                            嗓门大得很:“客官早啊。您那马昨儿死了。不是我说,那年龄也忒大了吧?算作人,都能做我曾爷爷了。”
                            白东修道:“你哪懂?老马识途。这路途遥远,迷了路怎么办?”
                            “我说客官,沿着官道走不就得了?”小二哥声音越扬越远,一拐角,就没了身影。
                            白东修从脸,一路红到脖子根。
                            他笑了。
                            薛丰却没笑:“在下今早正巧与家人相遇,匀出两匹马来就是了。”
                            白东修连忙恭喜道谢。
                            他却是冷冷一哼,目光灼灼地看向薛丰。
                            薛丰亦看向他。
                            他一撇头,拉着白东修的袖子:“走了,去吃早饭。”
                            对方立即跟上,笑呵呵:“好。”
                            再启程时,他走出驿站。
                            白东修牵了两匹马过来。
                            一匹红一匹棕。
                            都是好马。
                            至少千两银子一匹。
                            骑这马到京城,只需十天。
                            他不悦。气得嘴唇微颤:“我的马呢?”
                            “小青……”
                            他给他那匹瘦弱的小马取了一个诗意的名字。
                            ——轻痕。
                            在白东修听来,就是青天白日的青。也不诌什么“青痕”“红痕”,就叫“小青”。
                            他忍了。
                            傻子就是傻子,不能计较。
                            但这傻子随后一句话,让他抬手就想揍。
                            傻子说:卖了。
                            见他抬手,忙挡着脸往一边躲。却也不过移了半寸。
                            “怎么不索性躲天边去?”他骂道。
                            躲远了,你不就打不着了么?傻子说。
                            他终究没有打下去。
                            傻子讨好地将枣红马的缰绳递过来:“我觉得,它很配你。”
                            他偏抢了那匹棕的骑了上去。
                            朝那姓薛的一瞥冷眼,挥鞭飞奔离去。
                            “云啊。”傻子连忙骑上枣红马,急急告罪,追了上来。
                            这一回,不再是苦苦缀在后面越来越远。
                            不过片刻,便是并驾齐驱。
                            他见傻子追了上来,迎风一笑:“那就来比比吧。”
                            “有何不可!”
                            笑声恣意,恍似回到——
                            少年无忧。


                            IP属地:浙江39楼2015-05-14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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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肇千已不记得梦的内容。
                              太久之前的事了。
                              晨曦照上床沿,微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有那么一丝冷意。
                              入冬了。佳玉说。
                              将棉被换上了厚的,用过的拿出去晒。
                              他坐在矮榻上,看着佳玉忙碌。
                              珍珠那丫头野了,竟不回来了。
                              你不帮我?佳玉看向他。
                              他看着手中的剑。再等等,我放下了它,才能来帮你。
                              要等到什么时候?佳玉问。
                              他笑,快了。


                              IP属地:浙江40楼2015-05-14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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