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毫不温柔地将棱棱的树叶铺上如细小冰凌般的冷霜,碧蓝的苍穹逐渐蒙上一层单薄的橘黄,夕阳为夜晚织就的锦缎披散在空中,如火焰一般的赤色在烂漫绽放于绵延的山岭,紫红色的晚霞流转着,铺陈而来的色彩像浸在盈盈水光泛着如雾的朦胧。
王耀抱着卷起的围巾,倚着玻璃,胸口均匀地一起一伏,叶赛宁的诗集被搁置在行李上。他似乎已经陷入了轻浅的梦乡。此时天幕上隐隐约约星光漫天,微弱的光芒在浅紫色的天际冥冥闪耀着。列车缓慢地向着繁茂森林的尽头驶去,与晚星升起的方向背道而驰,湖水在森森树林的尽头泛着粼粼波光。
对方的东/欧青年凝视着窗外的美景,勾起一抹轻快的笑。在湛蓝的湖水似乎越过那一层冰凉的玻璃就咫尺可触之时,他急促却又不失轻柔地摇醒陷入浅眠的爱人。王耀缓缓睁开乌金色的眼眸,眼前的一切尚模糊着看不真切。但他依稀能描摹出眼前伊万着急的神情。他缓缓直起身来,望向车窗外,指尖轻触冰冷的玻璃,眼中的迷蒙逐渐转为惊叹。
远远望去,窗外苍绿色的森林多半被灰白色的霜所覆,依稀能望见森林那边的湛蓝湖泊——其实王耀更愿意称呼它为海子,不仅是因为故乡的缘故,更因为这冠以湖泊之名的水是如此磅礴如此清澈。夕阳将湖水的那边染成明灭着荡漾着的橘黄,由深至浅一点点泛着涟漪,一直蔓延至森林的边缘与车轨延伸的地方。那边的山绵亘着,繁杂的色彩在雪原顶端沿着夕阳的方向缓缓挪移着,与天空的交接处被倾洒上几分悲情的浅灰,如雾般轻拢着本已模糊不清的山岭,波光描摹着湖水中山岭倒映的形状。
“贝/加/尔/湖?”王耀惊讶地赞叹着,“真美……”
“是的啊,那就是贝/加/尔/湖……”他的万尼亚的目光追随着逐渐远去的涟漪,目光似乎飞向了谁都不可触及的深远的地方。那是骄傲,那是欢欣,那是令世人都沉醉的温柔与美好——噢,也许就像是黎明前的雾霭,柔软而又亲切……
“Байкал.”王耀忽然望着伊万·布拉金斯基那紫罗兰色的眼眸,一本正经的念道。“是这样的吗,万尼亚?”
“Байкал.”伊万用标准的俄/语重复了一遍,也一本正经——甚至还有点故作严肃的回答道。“是的,王耀同志。”但随后他就短促的笑出声来,“不过,这个单词小耀并不是读得很标准呢。Й的读音应该放轻。”
“对,那样读起来……更好听。”王耀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干脆笑了出来。“湖很美,它的名字也很美。就像、就像朝阳一样,一瞬间光芒从粘稠的黑暗中透出,然后啊,世间的一切都亮堂堂的……”
深绿色的列车只略微挨近了湖一点,就向着与之相反的山脉行去。落日的余晖照着密密匝匝的树木,光芒掠过叶尖,又缓缓向后倒退着。东边的薄雾已经淡淡拢住了尚还积着雪的山峰,继浅紫、紫红后深紫色又卷席而来,一点点吞噬着亮色的云彩与光辉。群星似乎在一瞬间闪烁起来,如同细沙被洒在深色的帷幕。由浅至深的蓝色天际冥冥中有斑斓的光轻轻拂动,又逐渐消失在遥远的闪烁着微小光亮的河流的尽头。
沉默中忽然两人中有一人轻轻哼起歌来。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明月照水面,银晃晃。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多么幽静的晚上……”
回首相视的瞬间,各自微微一笑。
(啊呀文风越来越怪了X
不过人好少……哭着sayX
明天或后天放全部题目的内容,最后也许有R18什么的X接下来这几天就保持在两至三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