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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从小到大只依靠着自己的A弥身边突然多出了自己以外的人这件事,C太感到烦躁不已。
停在掉光了叶子的干枯树枝上的小鸟被脚步声惊得飞到了别处,小鸟细小的叫声被夹在寒风里,吹向一个人孤零零走在回家路上的C太。C太冷得嘶了一声,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寒冷勾起那些他的心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不快,C太抬起自己冻得发僵的腿向脚边的一颗石子踢去。
A弥注视着其他人,实在是让自己不快。
这样想着,C太看着被自己踹了一脚的石子咕噜咕噜地滚到路边,停在亮着红灯的路口。
从幼少时期起,A弥身边能被称为“朋友”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小时候不善言辞的A弥难以和其他孩子成为好朋友,长大后的A弥也因为性格的冷淡和自己的兴趣而不会对他人投去热情,而只有自己、这个从小到大和那些说着“A弥真是难相处啊”的人解释着“并不是这样”的自己是被允许接近A弥的,只有自己是特别的。
C太深深地相信着自己是特别的,因为没有人能像自己这样被A弥允许接近。但是最近这句话突然又变得暧昧不清,甚至连这样坚信着多年的C太自己都开始怀疑——A弥身边出现了自己以外的家伙,A弥在注视着其他人。
看着眼前的信号灯开始闪烁,C太压下胸口翻涌的不快,扯出一个像往常一样的温柔笑容向左边微微侧身,将左手从口袋中伸出来,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向身边一探,说:“过马路就不要在低头玩手机了,A……”
什么都没抓住的手心被冰冷的空气灌满。
默默地将手塞进口袋,C太握紧自己的双手,让没念完的名字凝成一团白气从唇边飘走,然后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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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弥注视着别人这件事,令C太烦躁不已。
在书本上自己认为A弥会不明白的地方认真地做好注解,C太搁下笔呼出一口气,随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机来看了看时间,C太思索了一会还是给A弥发了一条短信。
“周末要来我家学习吗?A弥上课几乎是在打瞌睡吧。”
C太呆呆地盯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出神,以至于被A弥回短信时手机的震动吓了一跳。C太一边揉着磕到书桌桌腿的膝盖,一边单手点开A弥发来的短信。
“……好。但是为什么C太会知道。”
“因为A弥整天都一副睡不够的样子嘛。”
有关A弥的事,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确认信息发过去之后C太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像是收到了自己发过去的短信的A弥不断地活动手指戳着手机屏幕。几分钟后毫不意外地收到A弥发来的内容是“原来是这样啊”的回信,C太将手机放在一边,用右手支着脸,盯着被监视器拍下的、坐在床上的A弥的身影。
有关A弥的事,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无意识地伸出左手用指尖温柔地描绘屏幕上A弥的脸,C太想着。像是A弥最不擅长的科目是英语,因为A弥觉得记住那些单词很麻烦;像是A弥不喜欢吃苦的东西,所以每次吃到都是会有些不高兴地丢掉或者塞给自己;像是A弥膝盖上有一块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疤,是小时候不小心摔跤留下的;像是A弥的气管不太好,不能一直呆在灰尘多的地方。
自己知道的有关A弥的事情多得数不清楚,C太发现只要一想起有关A弥的事,它们就一件接着一件地弹出在自己的脑中。
因为自己一直在注视着A弥。
……因为自己,喜欢着A弥。
所以自己对于A弥身边突然多出了B子和D音这件事感到烦躁不已,仿佛自己守护多年的珍贵宝物被人窥视着的焦躁和不安,那种黑色的情感已经积累到自己看到A弥时,就蒙住他的眼睛将他困在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
C太揉了揉自己因为一直盯着屏幕而发酸的眼睛。
——A弥只要注视着自己一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