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这雨后的天气显得格外的明艳,小摊小贩也都接连摆上了摊位,叫卖的声音连在一片。
由于刚下过雨,天气异常闷热散发着的热空气迎面而来,墨归扫了扫睫毛,撑开玉骨扇,颇为清扬地扇着。
着行一袭青衣斗笠,路遇一间茶肆,淡漠勾起一丝浅笑,瞥眼略扫毒辣的阳光,不悦皱了皱眉头,继而气质非凡地款步而上。
几番思量,才寻了一雅座下:“且来壶清茶罢。”
雨滴滑落过屋檐,顺着梁柱滴落下来,滴答滴答形成一首悠扬的小调。那人纤长手指扣住青花瓷杯,轻轻抿了一口,鼻尖尽满是香气。
望着茶水里飘散着飘飘零零的茶叶墨归若有所思。
还未将一杯茶品尽,那小二便一脸堆笑地走来。
“墨公子今日可是准备了什么新鲜故事,这台下的宾客可都是冲着您来的!”说着瞧了瞧身后大清早便来喝茶的客人。
墨归点了点头,听着小二的话顿时眉舒目展,轻声回答。
“真是抬举墨某了。”
“哪有什么抬举不抬举,这是公子应得的。这江南镇所有的说书先生哪个能比得上公子的?”小二朝着墨归凑得进了些,“再者说来,谁不知晓这江南出了个青衣公子?”
小二一提这个便来了兴趣,立刻滔滔不绝地说道。
墨归摇了摇头,脸上一直保持着浅浅淡淡的弧度,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儒雅,谦和有礼。
只等那老板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走来,墨归才提醒:“你家老板来了。”
那小二立马住了嘴,疯一样跑去干活,只留下老板一脸的陪笑,又转过身去数落小二。
墨归轻叹一口气,他每日的生活便是如此,看看话本子品品茗同人说书又眼瞧那老板同小二打打闹闹。
不知又为何,进入口中的清茶不再是清香,却泛着丝丝的苦味。
不远处便是那流经江南各地的溪水,竹笺荡起丝丝的涟漪,却不乏慕名而来者,执意品那陈酿的女儿红。
邻里的妇人拾着衣裳蹲在河边,孩童几个围在一块儿竟比赛打捞河虾。
巷中老妇人辛勤地缝补衣袖,老者摆着摊,那一串串的糖葫芦却像极了幼时闲耍偷摘的葫芦。
墨归摘下斗笠,缓缓朝着台前走去。
却只几秒,掌声便想起。
“墨公子可总算来了,我们这群人可就等着您说书了!”一名坐在雅座的富贵公子挑笑道,语气中略带几分不悦。
墨归轻轻点头:“墨某一般便是这个时辰出馆,若是惹了您不快还请多多包含。”
台前醒木孤单的身影与深褐色的梨花木桌融为一体。
他忽然垂眸,神色黯然端端瞧着青衣,手执骨扇,缓缓踱来踱去,眼风扫过屋檐滴落下的水珠,杯中茶气氤氲迷茫了双眼,朦胧的像是湿了眼眶。
他启齿。
“一往情深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