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二选一，你说我该选谁？
你的答案一定跟我一样，对吧？
所以我们都是一类人。

母亲果然做了满满一桌饭菜，都是我爱吃的。原本感觉没有多饿，但是一看见这些，肚子不由自主的就叫了起来。
“妈，那床头的金鱼被你喂得太好了。感觉肚子都要炸了。你别每次都给他们吃那么多。”
我扒了一口饭，抬头跟母亲说道那金鱼。
“哎呀，我又想不起来喂食，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扔一把。你提醒我点。”
母亲对这种事记性总是不太好，以前养的许多宠物也是，要不然一周忘记喂食，要么一喂喂一周的食。就连那仙人掌都被她养得枯死了。
母亲不甚在意的回应我，从碗里挑了一块没有多少骨头的排骨放进我碗里。
“行。……这西红柿挺酸的，挺好吃的。”
我一口把排骨塞进嘴里，又夹了木须柿子里的一块西红柿。酸酸甜甜的，蛮下饭的。
“自家种的不打农药，能不好吃么。对了你有空帮我给院子里的杏打一打，有的地方太高了，我拿杆子都够不到。都烂了不少。”
“等我吃完饭就去给你打。这可算我回来了，有力工了是不是？”
“可不就等着你回来么。再吃块排骨，这我炖了挺长时间……”
……
这杏树是我小时候姥姥就给栽下的，如今也已经近十年了。小时候最爱吃的不是黄澄澄的杏，而是还没熟的青杏，酸脆酸脆的，就是吃多了牙就会倒。不过还是板不住，每次杏熟之前都会爬上树摘上一兜青杏吃。
不过这次回家有些晚，错过了吃青杏的最好时间，现在树上挂的都是熟透了的黄杏。我把准备装杏的袋子放在脚下，举起长竹竿噼啪噼啪的打树。许多杏都在高处，即使是我拿杆子打也有些费劲。打了十来下就有些举不动杆子了，只好放下杆蹲身在地上捡杏。
杏子可不是听话的孩子，你还指望着你把它打下来，它能乖乖的躺在地上，在你的四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我只能满个院子找掉在地上咕噜咕噜乱滚的杏。没破没烂的杏子就装袋子里留着吃，烂的或者坏的就把外面的果肉拨下来，只留里面的杏核，至于肉就随手扔在母亲的菜园子里当做饲料。
捡着捡着就捡到了我屋子外的窗户下。蹲不住的我站起身，活动活动腰。从外趴着窗户还能看见窗台上那两条胖的几乎游不动的金鱼。
我伸胳膊敲了敲鱼缸，给金鱼吓了一跳，连忙的沉到了鱼缸的最底部，死也不肯浮上来。金鱼不肯跟我玩，我只好贴着外墙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反正身上这套就是干活穿的，倒也不怕脏。随手从旁边捡个树枝，在地上戳啊戳。
戳着戳着就挖起洞来，把右手边的地撅的乱七八糟。
“宝贝！在哪呢？”
母亲突然从我房间里的窗户探出身子，给坐在窗户下的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连忙用手抹平被我挖的坑坑洼洼的地。
“干嘛呢，宝贝？”
“我干不动啦。坐着休息一会，结果正在捅蚂蚁窝呢被你给吓一跳。吓死我了。”
我仰头跟母亲说话，母亲回身抽了一张纸巾给我擦擦脸上不小心蹭上的土。
“多大了还玩土，大概其捡一捡就行，一会天黑了。听话。”
“喔，知道了。”
我站起身，正好借机将已经装满的一袋黄杏通过窗户递给她。脚在地上挖的坑上面来回蹭一蹭，把那块变得跟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快点啊，一会天黑就冷了，别再冻着了。”
母亲把一兜黄杏抱回餐厅，临出我的屋子前将一小块馒头扔进鱼缸。
我站在窗外看着向馒头扑食的金鱼，真是……肚子鼓成那个样子还这么吃。早晚会撑死吧。
……

“妈，我把鱼缸放在客厅里了啊。”
我把怀中抱着的鱼缸放在客厅电视下面的矮柜上。忍不住把手伸进去顺时针搅动了一会，金鱼好像被我弄的有些头晕，但是当我指尖还没触摸它之前就迅速的将身子闪开，躲到与我正相反的一个角落里。
“怎么拿出来了？不放屋里么？”
母亲在卫生间正对着镜子敷面膜，嘴都不敢张大跟我说话，怕面膜掉下来。
“它总扑腾水，我怕晚上睡不着觉。”
我放好后顺带去冰箱翻动一阵，想找点吃的。母亲刚好敷上面膜出来准备回房休息。看见我翻冰箱忍不住开口说了句
“大晚上别吃东西了。早点睡觉。”
“知道啦~你快去躺床上吧，一会面膜掉了。我就找点水果吃。”
母亲先进屋去了，我也总算找到一个馒头，上面有之前母亲钳下来一块喂鱼的缺口，我就这缺口又扯下来一块。然后也准备回屋睡觉，临进门前，将手心里的馒头扔进了鱼缸。看着金鱼欢腾的又开始抢起了馒头，我笑了笑，转身进屋关灯睡觉。
……
“妈妈~我想要这只小狗~你看它多可爱啊。跟玩具熊一样。妈妈，买它吧~买它吧。”
“不行，我们没功夫养它。”
“妈妈~求你了，买它吧。”
“别跟我再磨叽这事了！绝对不可能给你买它的！快点走！”
“妈妈~别人家都养了嘛，你就让我养一条吧~求求你了……”
“咱们家养你一个就够了，多了养不起。你选我是养你，还是养它？只能养一个。”
……
下半夜2点，手机闹钟震动，准时把我从梦里面拉了出来。刚回家的第一个晚上，睡得有些不好，这个钟头起来脑袋有些闷疼。我勉强支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只要家里有了别的活着的东西，我就会做这类的梦。
小时候，每当我想买小动物时，母亲总是不同意给我买，即使我又哭又闹，她也从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改变过主意。即使我闹得很凶，她也从来不会打我，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过。但是她都会问我这样一个问题。
养我还是养它？
也许别人会把它当做个拒绝的玩笑话。但是我却知道，母亲是认真的。一旦我说养它的话即便她不会把我从这个家扔出去，但恐怕会把我寄存在亲戚家里好长一段时间，并且期间不会来见我。
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即使她不会抛弃我，但我也无法接受她不肯见我的事实。我只剩下她一个，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我不要……
失去她。
所以这句话问了我几遍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磨她买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这个家，母亲，只养我一个就够了，只爱我一个就够了。有时候在我生日或者表现好的时候她也会给我买一只小鸡，在众多被染上不同颜色的小鸡中挑选一只，或者买几条有着漂亮尾巴的金鱼。
但他们从来不会在这个家存在超过三天。
我不允许有任何东西威胁到我的地位。
他们不可以活着。

所幸，母亲从未意识到其中的古怪，她只是会以为外面的卖的本身就是孱弱的小鸡或者她总未抓住养鱼的要领。
渐渐地，我终于意识到我有些变得不太正常，可是我没办法克制住自己，没办法克制住自己不去毁灭它们。我也许会感到后悔吧，但是一定是在它们死在我的手上之后。
我低头看着在我手里摆动的金鱼，慢慢的合紧手掌，停顿几秒钟再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它不再有抢食时那活蹦乱跳的活力，在我手上慢慢的张大嘴，鱼鳃也只坚持再开闭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之前在房间里没让它死，只是怕我刚回来就死太过巧合罢了。但是，它跟我共同生活在这个家里已经算得上是两天了，它该消失了。
鱼缸里现在只剩下了一条鱼。
一条活着的鱼。
……
“宝贝，跟我一起去早市买点菜么？”
早上六点，母亲已经穿好了运动服，我才刚刚起床，准备上趟厕所然后再接着回来睡一觉。
“不了……我好困……我想睡觉。”
“那行，你继续睡吧。……哎呀！鱼怎么死了？”
母亲发现了已经翻肚的两条金鱼，在水面上飘着。往外凸起的眼睛，鼓起的肚子。嘴巴张着，却再也不能吐泡泡了。
“妈，你不是又把人家给饿死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嘟哝道。
“怎么可能，我昨天去上你屋拿杏的时候特意喂了一口馒头。”
“完蛋了，我们俩喂重了。我昨晚睡觉前想起来又给喂一口馒头，不会是撑死了吧？”
我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昨晚睡觉前跟母亲说话的时候就是再找能喂它们的食物，扔了一大块馒头进去。
“哎呀，真是的。你瞅瞅，这事弄的。算了，我先去早市买菜，你替我把这死鱼扔厕所里冲了。”
母亲有些可惜这两条鱼。一边在门口穿鞋一边跟我说道。
“知道了。”
母亲出去把门带上了，我也回身走回电视下的鱼缸前，用手捞起两条死鱼，然后进了我的卧室。从卧室的窗户跳了出去，正好是昨天我在院子里挖坑的地方。
我从地上捡了一截木棍，然后全神贯注的挖坑。很快，挖的深度就超过昨天挖的三倍，土里面露出了一根又一根的细骨头。
“下辈子别当鱼了，当鱼也别让我妈买回来。这个家不欢迎你们。你看，这么多前辈在这，你们俩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把两条鱼放进坑里，和那些细骨头放在一起，再把土重新覆在上面。
“你们俩还算好的，起码吃饱了肚子上路的。之前啊，有一只紫色的小鸡是我掐着脖子灌水给呛死的。不过，挺久之前的了，估计你们连它骨头都见不到了。”
我自言自语的低声絮叨着。用脚把这块地给踩实，将手中的树枝往后一撇，不知扔进母亲的哪个菜架子上了。看着基本看不出异常的土，想了想又从旁边捡了一块只剩果肉的杏放在了上面，就算当作这些年死在我们家的这些动物的墓碑了。
以后啊，记着， 别来我们家。
这里不欢迎你们。
……
“宝贝，刚才在菜市场看见一个卖金鱼的，刚好家里的死了。哪天你跟我一起去挑两条怎么样？”
母亲买了一兜子的菜回来而我才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跟她一起摘着中午准备吃的菜。她的话让我有些愣神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我笑着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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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233

……卧槽……

感觉文里的姑娘好黑暗……不过我看不懂她麻麻怎么摸到姑娘挖的洞的

【写在最后的话】
一般了解我的人，看我选了这个题目，应该就能想到我写的绝对不会是正常文……
虽说取材于我妈常跟我说的【养它还是养我】的一句话以及从来都养不活的金鱼，但请相信我不是变态_(:_」∠)_
我们家没有院子，我们家住五楼，从窗户蹦出去会摔死。
虽说跟我妈关系很铁，但绝对没有恋母情节。
我家金鱼确实养不长，但绝对不是我掐死的。
不过小时候的小鸡确实是我掐死的，但那只是失手，因为我想喂它我爱喝的娃哈哈AD钙奶来着。
总而言之，楼主是个心理健康，为人和善的好楼主。没有任何心理阴暗变态的地方。
请放心勾搭。

吓cry

我就算死了之后投胎都不要当金鱼

LL看完了你写的，很喜欢你的文笔，可以勾搭你来我们文学社咩？

……金鱼触感一点也不好！！！！！！拿在手上一点也不舒服！！！！！
其实我也养过一些动植物，全是给养死的，没想着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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