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铮鸣,剑影翻飞。铁器交错,或急或徐,只听得叮叮当当,你攻我挡,难解难分,好一番痛快淋漓的较量!江湖人都知我医术高明,却有几人晓我过目不忘,更擅模仿!能以其惯用招式招架而游刃有余不乱阵脚,自己必然也已跻身咋当世武学高手之列了吧。想至此不由窃喜,一个凌空翻落至其身后,快速送剑至其后颈。展昭转身正欲提剑回挡,不料脚下不稳招式自乱,我也收势不及,眼睁睁要刺将上去!却不料眼前突然一晃,手执之剑刺空,身子惯性使然向前跃了过去,什么也没碰到。
我在极力回想,展昭方才使的是什么新奇的招数?
“展兄,方才那招……”
我满心欢喜,急欲回身讨教,却见他整个人已仰面瘫倒在地,喉间不断往出翻涌鲜血,已阻了他的正常呼吸。我忙丢剑跑去,将他上身支扶起来,点穴护其心脉,再推真气入体,少时见他缓缓苏醒,我才得空擦一把薄汗。
“展昭早知……命不久矣,于兄何苦施救……”这是他醒来后断断续续说的第一句话。躺在我怀,气若游丝。
“见死不救,为医者所不耻。”
“于兄言重。”他勉强弯起唇角,轻轻摇头:“非是于兄不救,而是施救无法。”
我无言,只默默帮他擦去溢满下巴的刺目红污,但是为什么总也擦不完?为什么总也擦不完?见证生死对医者来说何其寻常,但如果此刻能有谁能来搭救展昭,我必将倾我所有!至此才明白,那些来求我医治其至亲挚友的人,那番令人厌烦的鬼哭狼嚎和纠缠不放究竟源自何处。
“展昭能追随包大人除恶惩奸,为朝廷百姓尽一己之力,此生无怨无悔。只是,与大人约好的,定会回到开封府……”他艰难地仰起头继续道,“只求于兄在展昭死后将巨阙送至包大人身边,以赴展昭与大人之约!于兄的大恩大德展昭必铭感五内,来世报还!”
那日,已悄然入冬。在我答应一定会将巨阙送到开封府后,一抹安心的笑意浮上他苍白的脸。漫天飘洒仿若细糖的飞雪,连同怀里人的浅笑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转瞬即逝却又刻骨铭心。
后山的空地有这般空旷么?后山的初冬有这般寒冷么?我终是抱紧展昭余温渐失的身躯,洒下两行热泪。
(额……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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