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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武林镇系列by卿卿爱穆—06[迪布 修布]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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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卿卿爱穆的授权下,转载武林镇系列好文,以飨观众!
授权图片请见:http://tieba.baidu.com/p/3556960075


IP属地:云南1楼2015-01-30 00:19回复
    桃花劫 by 卿卿爱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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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命是门能耐呀!阿布罗狄几乎要崩溃了。即便如此,他心里还在风趣地调侃着自己——有缘见见传说中的江湖第一美男子史昂前辈就好了,一定要跟他交流一下这个被人追的感觉。还真是……娘啊,累死人也!
    自从逃出冥教,身后的尾巴一直苦苦相缠,扔不掉甩不脱,连扯去人皮面具的机会都没有,身上也没可替换的衣裳。这般逃下去,迟早是会被抓住的!阿布罗狄慌不择路,直往人烟密集之处逃,企图借助蒙蒙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仓皇皇钻进一家大门口,阿布罗狄一下子就愣了,自己居然置身于传说中的南——风——馆!金牌卧底阿布罗狄的惊诧只有一瞬间,面对迎上来穿得怪里怪气的各色美少年,他微微一笑,顺手点了站在最后面的一个身量较高年岁较大的。一众美人不可思议地发出一阵嗤笑,觉得这位长相虽然一般但是气度颇为优雅的客人的眼睛莫非是长歪了?
    那位幸运儿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运气。虽说当年红过,如今看起来也不会太差,可毕竟岁数是大了。已经有好几天,连一杯茶都没卖出去了。忽然有客人点名,他心中瞬间一紧——口味古怪的客人多半爱好也古怪,还不知道今晚怎么熬过去呢。
    话虽如此,脸上却一丝没露,堆上训练有素的微笑。客人果然比较猴急,关上门第一句话就是:“我就买你身上的衣服,自己脱下来,一件不准剩。不要顶嘴,不要惹我,态度好的话,我尽量让你不痛苦。”每个字都冷冰冰的,听得人心尖发抖。
    入行这么些年,他还是头一回这么怕。这位客人不像是来寻欢,倒像是来打架的。他颤抖着手指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觉得比第一次接客还更惊慌。客人走到面前时,他忍不住闭上眼,只听那人换了温柔的口气,轻声说:“老弟,咱哥俩有缘,明儿你就别再做这行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在他脑后轻轻点了一下,一阵晕眩,人事不知了。
    阿布罗狄将人皮面具摘掉,衣服脱下来,用外袍裹住晕过去的人,统统塞进衣柜。之后他穿上了人家脱下来的衣服鞋袜,稍稍整理了一下仪表,对着菱花镜子漫不经心地微微一笑——嗯,不错,头牌少爷风范!可惜这身衣服不适合满街乱走,看来,还得弄一身才行啊!另外就是盘缠问题也得考虑考虑,刚刚还许诺给人家赎身了。那些人想必已经到了门外,那就,接客去!
    米洛斯、拉达曼提斯和艾亚哥斯一向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那时候他们还没被称为三巨头什么的,但是冥教中人人晓得他们所代表的少壮派,在教主面前说话是越来越有分量了。教主面前逃掉了一个四年之久的卧底,三人联手追踪也不如何难以理解。
    眼见费伊钻进了一家风月场所,拉达毫无征兆停下脚步,紧跟在后面的艾亚哥斯收势不及,一下子撞在了拉达身上,两个人狼狈兮兮摔在一起,顺便把后面的米洛斯绊了个跟头。
    两位朋友真是好气又好笑,拉达是出了名的正经,说实话真该把他留在家里。米洛斯爬起来拍拍土,颇有些无奈地说:“算了拉达你守门口吧,别我们一进去,他就钻出来了。”说着拉起艾亚哥斯一同进门。
    拉达曼提斯尴尬地笑着点头应允,心里却念叨着:费伊呀,我也就只能挡他们这么一小会儿,再帮你我就露了。夜深露重,丝竹声声,脂浓粉香。拉达想到从此要失去这么一位好友,心中烦躁万端,忍不住在门口踱来踱去。
    米洛斯和艾亚哥斯进门之后背对背环顾四下,并没有发现费伊的影子,倒是艾亚哥斯忽然扯了米洛斯一下,指着某张桌旁一位客人说:“大米,你看那是谁?”
    米洛斯顺着他的手向那边一瞧,也惊讶了一下:“莫不是洪水旗的掌旗迪斯马斯克?”
    “咱们找不到,但是或许他看见了。”艾亚哥斯烦躁地拨开拥过来的人,拽起米洛斯就往迪斯马斯克的桌旁走,嘴里嚷嚷着,“各位借光,我们是找人的。”
    迪斯马斯克今儿不知怎么了,右眼皮从一大早不停乱跳。他心里隐隐不安,烦躁得不知所云。天一擦黑,他就信步溜达出来,换换心情。走来走去,一抬头就是这一家,噗嗤一笑,哦,原来是很久没来了呀!
    迪斯是熟客,老板也不客气,安排他坐下之后很抱歉地告知,平时伺候他的那位今儿有堂会,您看是稍等一下呢,还是再给您安排别的?迪斯听完眉毛一皱,心说今儿怎么事事不顺?还是不冒险为妙!于是就说爱听台上那位唱曲儿,多等等无妨。
    压桌碟刚刚上来,酒杯端起来一口没沾,就被人拍了肩头——“迪斯,没料到你还有这雅好?!”回头一瞧——说话的是米洛斯,偷笑的是艾亚哥斯,少掉的那个是出了名的古板道学先生,估计正在门口候着呢。总坛最近莫非管束起风化来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唉,抓住了便抓住了,迪斯马斯克将酒杯重重一顿:“二位,下次长点儿心眼。若是抓风化,就等半个时辰再来,我现在也就只算是喝了杯花酒而已。”
    “哎呦,瞧迪斯大哥说的!我们何时管过这等私事。”艾亚哥斯笑呵呵坐下来,“我们哥仨在追一个逃跑的卧底,你兴许见过,就是教主身边的画师,叫做费伊的。刚刚逃进来,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迪斯你可瞧见了?”
    迪斯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人,没什么印象,长得太过平凡;只能记得他的画实在是美轮美奂。最后抱歉地摇摇头:“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跟老板说话来着,并没在意有什么客人进来。不过…想藏得这么快,八成是火急火燎拉着人就回房了,待我问问那些孩子们,肯定有人记得。”抬头刚要喊人,张开了嘴一个字都叫不出……
    面前不知何时坐下了一位美人,偏头支颐,半眯着一双妙目,左眼角下一颗胭脂泪痣,嘴角边带着顽皮的笑,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声问:“爷们儿要问什么?我是这儿的百晓生。”


    IP属地:云南2楼2015-01-30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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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不知何时坐下了一位美人,偏头支颐,半眯着一双妙目,左眼角下一颗胭脂泪痣,嘴角边带着顽皮的笑,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声问:“爷们儿要问什么?我是这儿的百晓生。”
      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迪斯的右眼皮神奇地安静下来。他已经没有功夫考虑这位小倌他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这等风采,该是头牌才对呀!
      米洛斯和艾亚哥斯忍不住趴在桌上大笑起来,推搡着迪斯要他赶紧忙去吧,我们俩自己打听也就是了。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口无心,等自己真的开始打听,才发现在这个地方打听事情也是有门道的!人家行内很忌讳将客人的事情说出去,几个孩子七拐八绕,就是不肯说得明白。两人听得一头雾水,最后米洛斯烦起来,在艾亚哥斯耳边轻声说:“别问了,咱们挨屋找!”
      迪斯马斯克觉得今天一定是他最特别的日子,种种怪事罗列起来,可能就是为了遇上这样一位倾国倾城。任由人家牵了自己的手往楼上走,一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他只是微微觉得,这样一位美人的卧室颇有些寒酸,便开口问了句:“他们怎么可以这般慢待你呢?”
      阿布罗狄轻轻掩上门,低眉叹息:“谁叫我痴?这等地方是该动感情的吗?等来等去,人都快老了。”
      迪斯听了心生怜惜,走过去将阿布拥在怀里:“明儿跟我走吧,把从前的事都忘了。”
      阿布顺势扑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迪斯全没防备,猛然觉得两肩的肩井穴同时一麻,两臂软了下来,正惊诧之际,两臀的环跳穴也麻了一下,这才知道事情不对,开口欲呼,连哑穴也被点中。
      迪斯马斯克登时委顿在地,被阿布罗狄抱到床上,脱得一件不留。阿布罗狄为自己的恶作剧开心不已——这些日子倒霉得很,今儿终于转运了!听说这晦气是可以传递出去的。
      他迅速找出易容用的各种材料,拿着镜子,看着迪斯的脸打算照葫芦画瓢。忽然发现迪斯似乎想说什么,认真辨认,唇语是:“你是费伊!”阿布罗狄微微一笑,放下镜子,捏着迪斯的下巴仔细打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调:“迪斯掌旗,你知道得太多了,凭你刚才说要给我赎身,费伊不能忘恩负义地杀你灭口,看来只好想办法让你羞于开口。真是可惜,实际上我是很喜欢听人叫的。”
      迪斯只是手足麻木、口不能言,实际上神智清明,身体因为紧张恐惧更加敏感起来。阿布罗狄又是有意轻薄,翻箱倒柜地找出房里那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拿来挨个在迪斯身上试用一番。迪斯开始时还咬牙硬挺、竭力挣扎,后来被催情的药膏折磨得求死不能,只得服软告饶,求人家把自己吃得骨头都不剩……
      迪斯觉得还算庆幸,费伊并没有顽劣到家,起码没有在床上继续羞辱自己。过程不是很痛苦,费伊温柔安静,带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甚至小声抱歉说不晓得药劲这么厉害。
      阿布罗狄打点完一切之后踱出门去,哪知跟艾亚哥斯遇个正着。光凭他脸上那幅似笑非笑的调侃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化装够逼真。阿布罗狄痞兮兮地笑了笑,轻声对艾亚哥斯说:“刚才那间你们就不用查了,里里外外我都帮你们看过了,让人家好好睡一觉。”
      艾亚哥斯登时笑弯了腰,真没看出来迪斯马斯克竟是个多情种子,春宵一度而已,便对人家如此怜惜。
      阿布罗狄留下那个笑得正欢的,大模大样结账出门,见拉达曼提斯正锁着眉头在门口踱来踱去。拉达一见是迪斯,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打个招呼。阿布跟他擦肩而过,右手在他右腕上轻轻一握。拉达曼提斯登时觉悟,这手法实在熟悉,低头细看那只手,五指纤长肌肤白皙,无名指内侧还有握笔的压痕,完全就像文生公子的手。
      拉达惊喜不已,一把扯住阿布,问他最近有何打算。阿布笑笑说要去武林镇公干,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路过时记得看我。
      “哦,差点儿忘了。”阿布罗狄忽然停下来,“适才答应给人家赎身了,拉达你有空帮我一下,不好失信于人。”拉达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人影不见。
      没过多久,米洛斯和艾亚哥斯垂头丧气地走出来,看脸色就知道是一无所获。拉达耸耸肩,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那样的人,连教主都被他骗了四年,你我追丢了也算不得丢脸。”
      走出几步之后,艾亚哥斯觉得气氛实在沉闷得很,无意中提起个话头:“拉达你猜,我跟大米在里面碰上了谁?”
      拉达曼提斯理所当然地答道:“迪斯呗,我刚刚看见他了。”
      艾亚哥斯说到这个忽然开心起来:“拉达你没进去真是可惜,今晚有个大美人缠上迪斯了。那叫一个风华绝代呀,把迪斯勾搭得魂都没了。”
      拉达不以为然:“能漂亮成什么样?这些孩子娘里娘气的,我瞧着就心烦。”
      艾亚哥斯翻了个白眼:“拉达你就没见识了,刚刚那个一点儿也不娘。二十出头,个子很高挑,清水脸,干干净净的,根本不像风月场的人。”
      拉达哼了一声:“别逗了,那么漂亮脱俗的人物到了这个岁数还不上岸,他做这一行上瘾了吗?”
      米洛斯忽然停下脚步,叫了声不对,转身就往回跑。艾亚哥斯一愣,大叫一声哎呦,跟着跑回去。拉达弯弯嘴角,斟酌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IP属地:云南3楼2015-01-30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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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早就看出加隆是江湖中人,稍稍提了一句,人家就大方认了:“嗯,我是武当门下。”
        又武当门下呀?阿布差点儿笑出声来,怎么自己跟武当门下如此有缘?“二少爷,有件事想求你。”阿布罗狄拿出那支判官笔交给加隆,“求你托人把这件东西交给修罗,你知道这个人吧?”
        加隆接过这支笔,见上面赫然题着:“阿布惠存,兄修罗赠。”不禁吃了一惊:“你与名捕鬼见愁还有这等交情?”修罗此君嫉恶如仇,一身正气,传说连花妖狐魅什么的见他都会绕行,故而人送绰号鬼见愁。
        阿布笑而不答,只说:“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便说是路上捡到的,见上面有他的名字,便托人送还。其余的,一问三不知。”
        加隆皱起眉头:“那种人可是别人想结交都找不到谁引荐的,你莫非要与他绝交吗?”
        阿布摆手请他别问:“哪儿的话!你放心,朋友一场,我总归是为他好。”难得一脸的严肃表情,加隆也就只好信了。
        寒来暑往,一年是挺容易过去的。阿布教他的书,画他的画,淘气的孩子们很快就服了他的管束——没办法,阿布先生的调皮一行的祖师爷——撒加的书房卧室也挂满了他的花鸟山水,他还养成了个业余爱好——调解纠纷,人称万年和事老。
        有天撒加忽然找到阿布问:“经商什么的,你有兴致吗?最近要开家新的绸缎庄,想来想去,忽然觉得你还比较做得来。”
        阿布罗狄被震得半天没明白过来,等想通了嘿嘿一笑:“东家,卖布我没做过,以前啊,也就只卖过笑。”
        撒加对阿布胡言乱语的天份已经比较适应了,一笑置之,完全没当真。
        事实证明,撒加看人是向来比较有眼光的。阿布虽然刚刚入行,但是天资聪明,说一知十,笑眯眯的活像一只特大号招财猫,油嘴滑舌,眼光又独到,很快就被武林镇的大家骂为——“丈夫们的梦魇”。
        后来有个叫做卡妙的剑客偶然经过绿柳庄,见到阿布罗狄之后就忍不住好奇了一下,一好奇就小坐片刻,后来小坐变成了小住,小住变成了常住,再后来呢他就成了醉仙楼的大掌柜。阿布罗狄提心吊胆地跟他周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问:“你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卡妙笑了:“吓着阿布哥了,对不住!我只是特别好奇,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阿布罗狄暗暗松了口气,这孩子的锋芒深藏不露,最是难猜难测的类型,然后堆上招牌式笑容:“那你玩完了,一辈子都别想走出武林镇!”
        卡妙眼神一黯,叹了一声:“借你吉言吧!”
        阿布罗狄再想问下去,卡妙顾左右而言他,显然对他并不如何信任。阿布还当他是天生的寡言少语戒心过重,谁知过了几个月,有个叫穆的游方郎中带着个小徒儿投奔过来,不知哪句话对了卡妙的胃口,这俩小子整日价搅合在一起叽里咕噜,没几天卡妙就把自己那点儿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陈年旧事全都说给了小穆听。
        嘿!阿布罗狄窝了一肚子火啊,自叹是廉颇老矣,天下还有人憋着满腹委屈见了自己还不肯吐露的!看来卧底什么的真是做到头了,没前途了。
        穆那家伙确实讨人喜欢,人品好,医术好,直性情,一见面就把自己的底全都交出来——师承门派,出走原因,让人听了那叫一个哭笑不得。阿布罗狄听说他是史昂的弟子,忍不住技痒起来,闹着跟他比比脚力。七八里跑下来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穆估算一下,让他五步,结果十里之后居然还是被追上了。
        卡妙和加隆一瞧很有趣,也跑去凑热闹,结果是双双败下阵来。这才相信原来传说中史昂可以踏萍过水踏雪无痕,并不是太过夸张。
        人言物以类聚啊!阿布罗狄本想躲躲江湖,谁知道他在绿柳庄这一住下来,武林人士一个两个成群结伙地扎了堆,先是来了大艾,然后是沙加,还有超吵闹的米罗!
        幸好,他见到了拉达曼提斯。老友无恙,竟然还记得自己留下的那些话,看来坚持留在武林镇是正确的选择,若不然,拉达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可怎么把话传回武当呢?阿布罗狄看看加隆,没把拉达的真实身份吐露出来。拉达不容易,不能让他毁在自己的一时疏忽上。
        日子过得不温不火不咸不淡,阿布最费心的杂务变成了给几对情人调停,最后的结果不外乎是人家一双两好,自己不挨骂也就万幸了。就在阿布觉得这辈子可能就这样马马虎虎过去的时候,拉达又来了,应该说是跟着加隆回来了,捎话给他:“小姐说不生你的气了,说很想你。”
        阿布心中忽然燃起一点儿希望,兴许修罗还没死心。他精心挑选了一块做女装的料子,请了探亲假,说这次是真的自由了,回去看看家眷。连拉达曼提斯都被他吓得不行——“你你你…你小子有老婆?!”
        “好稀奇吗?!”阿布罗狄在大家诡异的眼神中踏上了回乡的路。


        IP属地:云南5楼2015-01-30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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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迪斯一时性起,扯了阿布到一家小酒馆吃饭,去时神神秘秘地说:“那家老板是老相识。”
          老相识?!阿布纳闷了,咱俩的老相识似乎都在冥教之内才对吧?
          这种事不能太信得过自己的记性!迪斯痞痞地笑了:“要不打个赌啊?输的人请客。”
          阿布搜肠刮肚地回忆了一下,重重点头:“行!我好几年没输过赌局了!”
          一走进那家“溢香居”,阿布哀叹一声,果然是老相识!老板是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长得颇为秀气,见到迪斯眼前一亮,指指旁边的雅间,不一会儿亲自进来伺候。
          “呦,迪斯大爷,不是小的多嘴多舌,你这是旧病复发呀!”老板一脸的调侃,完全没把人家当外人,“今儿来什么呀?”
          迪斯故意要挖人家的心头肉:“听说你这儿还剩下一坛一品高粱……”
          老板马上赔笑道歉:“没了,真没了。”
          迪斯一皱眉:“不是吧?拉达来可是哪次都有!”
          老板神秘地笑了:“二爷能一样吗?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有。”
          迪斯笑歪在桌上:“听我的,赶紧拿来,今儿这位爷请客,不用替他省钱。”
          老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迪斯大爷,小的刚刚说错了。您不是旧病复发,您这是被人调理顺了,上瘾了!”
          阿布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倒:“你这混蛋当真忘恩负义,不是我的拜托,拉达才不会给你赎身呢!果然是做好事得留名!”
          老板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阿布挑挑眉:“一品高粱是有啊,还是没有啊?”
          老板点头:“那是当然有啦!”说着转身就出去搬酒坛子。
          阿布捶桌:“这小子比卡妙还坏!他叫什么?”
          迪斯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阿布便问刚刚进来的老板本人:“兄弟,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老板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看迪斯,微微一笑:“不记得了。”
          阿布倔脾气上来:“我就不信今儿打听不着……”
          话音未落,只听艾亚哥斯在外面嚷嚷:“美斯狄,你二爷回来了!还不麻溜儿地把高粱酒贡出来!”
          阿布大笑,迪斯哀号,美斯狄气得把酒坛子一顿:“三爷,你个大嘴巴!”
          这顿饭吃得很欢快。席间拉达说自己这就要回去了,万一被武当门下知道自己偷偷跑来,只怕连累加隆落个监管不力的罪责,这份人情万万欠不起。“阿布,你呢?撒加大哥离了你,怕是要少赚几千两吧?”逗弄的意思连旁观者都清了。
          阿布还没回答,迪斯就插嘴:“没关系你去吧。那个不得踏足中原的约定只剩不到两年了,到时候我过去找你。不然你常来看看也行……”三巨头哄堂大笑,见过痴的,没见过这么痴的。
          阿布忽然想起修罗的叮嘱——“别再让人傻等”——脱口而出便是:“拉达,你回去跟大哥说,两年之内莫让别人占了我的位置。”
          拉达一愣,随即笑了。大家传说中随风起舞蒲公英阿布飘累了,落地生根了。
          两年后的新春,阿布终于舍得回来了,身后还拖着一条名曰迪斯马斯克的大号尾巴。加隆见面便邀功:“为了不把你的位置让给别人,二哥我替了你两年。”
          “哎呦,要加隆掌门替我卖布,可真是折煞小弟了!”阿布笑得一派没心少肺。
          贵鬼忽然从外面进来,两年不见高了许多:“阿布伯伯,外面有位修罗先生说要找你。”
          大家都轻轻惊叹,名捕鬼见愁啊!穆正要斥责儿子失礼,却见阿布大衣都没穿便冲出去了。
          修罗独自立在雪中,显得有些清瘦,见了阿布微微一笑:“你还是老样子。”
          阿布连问:“嫂子可好?孩子可好?”
          修罗点头:“你嫂子好,孩子们也好,劳你惦记。我只是路过,猜你可能在,随口一问,竟真的见到了。”
          迪斯追出来用雪兜把阿布裹得严严实实,小声埋怨:“胡闹!一会儿又该说胳膊难受了。”
          阿布对修罗苦笑一下:“瞧瞧,管得这叫一个严!”
          修罗笑了:“你这混蛋就是欠管教!”
          迪斯随声附和:“修罗兄弟太英明了!快进屋,我得敬你两杯。”
          修罗摇头:“家里还等着我过年呢,哪儿有功夫跟这狡童瞎缠!年后记得回乡,你嫂子常念叨你。”
          阿布笑了:“女人念叨我多半是心怀不轨,修罗哥你防着点儿。哎呀,别打,我真是好意!”
          “呸!”
          当夜,迪斯像个贪嘴猫一般没完没了地求欢,只把阿布折腾得讨饶:“这个死法太香艳了!”才作罢。神态依旧气鼓鼓的,问了半夜才冒出一句:“修罗果然很好,难怪你念念不忘的。”
          天啊,这家伙比孕妇还敏感!阿布搜肠刮肚都想不透他是怎么猜到的。
          迪斯白了他一眼:“要真的没什么,你怎么从来不提他的名字?也从没见你画过他的像。”
          “提起来怕你不痛快,你若想听,我都说给你。”


          IP属地:云南8楼2015-01-30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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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娓娓道来,远山秀水,柳绿桃红,入诗入画。刻意回避掉那些迪斯“不痛快”的内容之后,故事凄美得让人鼻子发酸。阿布语调温柔安静,带着淡淡的忧伤。迪斯时至今日才明白,那晚欢爱时,阿布把他想成了另一个人。
            “对不起,因为从没了断过,所以不敢提,怕你不痛快。”阿布想了想,补充道,“刚才说的都是我记得的,其余的都忘了。”
            迪斯沉默了良久,轻叹一声:“这种事若能忘了,早晚有一天,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清明节,阿布带迪斯回家乡扫墓,顺便拜访修罗一家。没半日,阿布跟侄儿侄女打成一片,一不留神就抱着少爷上树了。
            树丫嫩嫩的,修罗犹豫半天也不敢冒险追上去,气得在下面大骂:“阿布罗狄,出了事我打不死你!”
            迪斯一脸尴尬地赔笑:“阿布有分寸的!”
            “他有分寸?只怕时至今日他都不好意思告诉你他胳膊怎么断的!”
            “那就更加吓不得,心慌了岂不更危险?”迪斯连拉带拽把某父亲请走了。
            一大一小两个顽童笑得前仰后合。阿布还不失时机地教导宝宝说:“你爹最初呢,叫做怒不可遏,后来叫做无可奈何。记住了吗?”
            小顽童咯咯笑着点头,眨眨眼睛求恳道:“阿布叔叔,以后你教我读书吧。昨儿表哥又被先生打了,怕怕。”
            “那不行。你爹最信不过我,肯定不会同意的,我从小就打不过他。”
            “哈哈……”
            (武林镇系列结束~~~~~)


            IP属地:云南9楼2015-01-30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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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到哪顶到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1-30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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