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再见
百里屠苏已经走进了不再见。
小龙女没有出声,她站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来人携一身的花雨。
他刚从海棠林里走过,海棠正在凋谢,落了他一身。
他背上被着一把剑,被藏青色的布包裹着。
黑色的火焰在剑鞘里浅眠,任何一点异动,都会将它惊醒。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危险。”
百里屠苏顿住了身形,反手握紧焚寂。
“谁?出来。”
一只雪鸮从门外飞了进来,直直地扑向角落。
百里屠苏低呼一声,“阿翔!”
阿翔很乖,栖息在小龙女的臂膀上,尖锐的利爪在她雪白的臂膀上留下几缕红痕,但她没有放手。
周围都是昏暗,没有一片光亮,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哗!”百里屠苏拔出了焚寂。
慢慢的,世界有了光。
不是先前他看到的客栈大厅,而是一间屋子,小巧而别致。
他站在屋子正中,距离他五步之遥,有一扇红木雕成的窗扉,一个人靠在上面,穿着白衣,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可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美,如云的乌发自她的脚踝落散在地上,正用纤长的手指抚摸着阿翔的羽毛,阿翔眯着眼,十分享受。
“这里很安全,不需要拔剑。”
“你是谁?”
没有感觉到第一,百里屠苏收回了剑,用余光打量着四周,如梦初醒。
“你这人真是单纯,养的鸟也是。”
小龙女对这百里屠苏莞尔一笑,那笑容就如同她人一样,不染尘埃,可谁也不清楚那笑容里包含着什么,好像只有阿翔懂的,它清鸣一声,飞出了窗外。
“欢迎来到不再见,少侠。”
“你是这里的老板?”
“是不是很不像?”她慢悠悠地站直了身子,笑道,“这座店那么老,而我却是那么年轻。是不是感觉有些不搭调?可你不觉得我们很投缘吗?你这么年轻,但你的剑却是那么的老。”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直到她的脚尖碰到了他的脚尖。
她用暗沉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他。
她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寂寞的令人心惊。
当那一片黑色铺天盖地的落下来,百里屠苏感觉到了一种潮湿的水汽。
他被关在天墉城的禁地里,三年间,每一天都和这种感觉打交道,总是在夜深人静时被窒息的感觉惊醒,然后将拳头捶向石壁。
他恍然一惊,正欲退后,拉开彼此的距离,小龙女却抢先一步退开,“你用不着惊慌,我没有恶意的。”
一室寂寂,尘埃慢慢飘落下来。
一种诡异的感觉充斥着百里屠苏的心头,但他有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
“这家店为何只有你一人?”
“这家店一直都只要我啊,不再见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难道不需要掌柜与伙计?”
“你难道没有看出这里的生意并不好,有时一连几年都没有客人。”
说话间,小龙女已经绕开百里屠苏径直朝楼下走去。
身影交错后,潮湿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