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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绮·原创】劫(古代架空 正剧 文笔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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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于2013年4月份左右于绮罗生吧开始更新,后感多有不足,因此删帖后全面校对修改,有情节与先前略有出入,现下将修完章节重新发回意绮吧,希望新老朋友多加支持。本文古代架空向,涉政斗,涉战场,涉宫斗,也涉各种狗血,要拍砖请轻拍~~~


IP属地:河北1楼2015-01-05 04:45回复
    前记


    在一座极具声望的国家级历史博物馆中,静静展出着一对千年前的刀与剑。
    剑名春秋阙,古朴而坚韧。
    刀唤黑月之泪,别致而灵秀。
    最令人惊奇的是,无论如何变更展览地点,刀剑绝不得分开,否则便会双双发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悲鸣声。史学家研究数年,对此仍未得其解。而相关的史书稗记也莫名的在战火中焚毁殆尽,其铸造者及主人皆不可考。
    有人说,它们的主人从未在意后人凭吊,亦不想被人打扰。
    还有人说,其千年不腐不锈,承载着的是一段跨越时空的传奇风云。


    IP属地:河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5-01-05 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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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此恨平分取,更无言语空相觑。


      一场意外的相遇与较量,却承载了多年的仇恨与宿怨。
      星狼弓出手毫不保留,起式便是杀招,掌掌逼向对方命门,拳拳击向仇人死穴。姬洛炀自知他此时内心仇海翻涌,风头正盛,便也聪明的暂不与其正式交战。饶是星狼弓招招死劫,却都似击在棉花之上,对方挑逗一般的闪避回应令他怒意更甚,再起手不免招式凌乱,破绽渐现。
      姬洛炀也是久经沙场的人,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一个小小破绽演化为催命咒符是每位带兵者的必修课。星狼弓化拳为掌欲击姬洛炀的丹田,化掉他内聚的气力,谁知姬洛炀虚晃一招,一把抓住星狼弓的腰带,内力上手,竟将其横空举了起来,姬洛炀在一向以力能扛鼎闻名,星狼弓转身之间,顿失依仗。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比武台何其之高,这么被生生抛下去,没有借力物,轻功再好也难全身而退。
      “嗯?”萧太羽看着仍自淡定自若,丝毫没有表现出焦急担忧的绮罗生,不禁玩味的对着意琦行说道,“看样子,接下来才正是精彩之处呢!”
      萧太羽话音刚落,姬洛炀便施力将星狼弓丢下了比武台,落过高台边缘的一刻,星狼弓抽下头上发带,一甩一兜便缠住了台边的立柱,坠力一失,星狼弓借反弹力倒钩住高台横梁,旋身一拧,横梁立时崩断。
      姬洛炀脚下木板顿失支撑,四散开来,惊异间已经坠落下去,所幸他反应极快,伸手搭住第二层横梁,一个侧空翻便落到了和星狼弓等高的对面。星狼弓将发带一勾一扬,缠回腕间,瞬息一闪,绕柱腾空,旋到了姬洛炀面前,凌空就是一脚,姬洛炀见势足尖一点,继续下落到第三层横梁,星狼弓扑了空,倒顺势再次击碎了第二层北面的立柱。
      两个人在高台之上比速比力,闪腾旋翻,整个高台木屑翻飞,尘土激扬,不禁让人眼花缭乱。台上之人固然生死一线,台下之人却也不乏做事龃龉之人。眼见台下一道微弱的寒光凌厉的向着此时重心不稳的星狼弓而去,绮罗生紫眸一闪,撷酒于指,凝水为珠,翻手瞬出,正击在墨染国皇子云沧海偷袭而去的暗器之上。
      “叮”地一声微响,暗器钉入了意琦行和萧太羽的桌案之上,萧太羽的酒杯里的酒被这一突然袭击溅出大半,直把嗜酒如命的他心疼了个半死,意琦行显然也感受到了变数,不由得抬头望向对面。
      而此时的绮罗生和云沧海表面看似平静,底下却已是不动声色的过了十招有余。绮罗生以扇四次格制住云沧海武脉,可对方显然并不领情他的留手,再抬手,暗器重现。绮罗生扇旋指尖,一把敲在了云沧海的麻穴上,云沧海手一软,暗器登时脱手,绮罗生反手一挥,暗器便被扫入了旁边的草丛之中。
      云沧海眼见绮罗生并不打算善罢甘休,正微惊自己右手麻木,却不料其忽然收回扇子,横向顶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与此同时桌子竟无端内移一寸。他抬眼望去,却见萧太羽正笑得鬼神莫测。显而易见得,有第三人加入战局。
      眼见形势突然转了风向,麻木感亦失,云沧海已不是早先目的,纯属好胜心起,先是出掌震回萧太羽内力,再出招袭向绮罗生。
      萧太羽正捣乱的开心,没想到自己被踢了出来,心下不满,换手再送掌力,绮罗生不防突变,左手抵住萧太羽的内力,右手持扇挡住了云沧海的攻击,两相分心,桌子再次内移一寸。
      “太羽!”意琦行拧了拧眉,不由得轻声呵斥,“莫胡闹!”
      “琦,你这可就是心疼了。”萧太羽一脸不正经的揶揄道。
      意琦行握杯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正运功御敌的绮罗生,便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移到了比武台上,萧太羽见激将法成功,不免勾唇一笑,手上内力又加三分。
      台上的比武也已臻于白热化,星狼弓轻功过人,却极耗功力,再加上终是顾虑身处敌国,冷静之余招式已渐渐有所保留。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变数陡降,先前被击断的横梁在两人内力的交织摧残下一头骤然崩塌,姬洛炀见星狼弓背对断木视线受阻,虚攻一式,星狼弓立时躲闪欲避,身形不稳间,只觉后心被一重物猛然击中,气血翻涌间,不免双眼一暗,倒头便栽下横柱。
      “星狼弓!!!”黄裳惶恐的站起身来,面前的桌子被险些撞翻过去。一声急喝,倒令对方瞬间清醒,千钧一发之际,星狼弓堪堪抓住了最后一层横梁,瞬息变化的局势让台下众人都不禁一声惊呼,绮罗生略一分心,忽觉一股内力逆袭,桌案顿时又进三寸。
      萧太羽内劲雄厚,再加上云沧海武力不逊,绮罗生难免一时支绌。萧太羽倒也讶异他小小年纪,武功修为已是不凡,在自己内力一直加持之下,竟也能抵抗到如此地步。如此一来,心中更反添三分较劲之意,再运力,武值更高一层。
      感知对方再次施压,绮罗生只得微起身,以膝格住桌沿,顽固的遮去了颓势。萧太羽玩心顿起,屏气凝神中暗暗聚力于右手,武意又涨。就在他渡气于掌的空当,身侧一只执白玉酒杯的手却是迅疾而出,毫不客气的挡住了萧太羽的去路。
      萧太羽收掌再击,对方转动酒杯再挡,正打在自己武脉之上,他只得渡气回防,意琦行却手迅速滑到酒杯底托,屈指将其弹出,再一次击在他与绮罗生内力抗衡的左手武脉上,萧太羽不防意琦行动作急如闪电,被打了个正着,聚汇之力尽散。
      萧太羽一掌挥开意琦行的酒杯,欲伸手再次借自己的酒杯出力,却见意琦行反手一捞一推,酒杯立时落定桌案,沿着内力的轨迹擦缘而过,击中了萧太羽的酒杯,令其着实扑了个空。与此同时,绮罗生突感对方一方内劲消尽,玉扇顺开,凌厉的划过云沧海的手背,毫不留情的刻下了一道血痕。
      受伤的似乎有些吃痛,便也这样顺其自然的撤回了功力。绮罗生趁机凝聚八分内力,连本带利的全部向萧太羽回了过去!意琦行和萧太羽并未料想绮罗生猛然回击,桌上的酒杯却已经应声崩碎,两人未及躲避,被毫不客气的溅了一身的酒水。
      “阿星!”绮罗生收扇回身前,以内力冷冷私下传音道,“你之延误超乎我之想象,再借你杯酒之刻,败敌!”
      星狼弓刚借力回到比武台上,却闻风送绮罗语,不觉一愣。疑虑间忽见云沧海手背上一道长痕,略一思量,已将刚才之事明白大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绮罗生。
      允你败敌,允你后果不计。
      “三招!胜负立判!”星狼弓抬手拭去嘴角血迹,捻起身后发辫咬在嘴中,杀意顿现。
      姬洛炀一懵,眼前的对手却瞬间分身错影,蓦然消散。传闻之中的“星罗幻杀”惊现于世。身幻,形幻,魂幻,心幻,瑰丽踏步,掠影杀飨。
      姬洛炀骤然惊诧间,后背已经挨上重重一击,口溅朱血之间,只觉耳边四散风起,前心再受一掌,不支单膝跪地。星狼弓双影合一,踏上姬洛炀支撑身体的右腿借力一翻,双腿钳住他的右臂猛然一转,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彻会场。
      还未及姬洛炀惨叫出声,星狼弓已经紧接着一记凌空飞腿将其送下了高台。坠地闷响,姬洛炀接连被重创,登时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胜者负手站在比武台边缘,冷漠的注视着尘埃中一动不动的仇人和乱作一团的侍从,寒风拂过他的面颊和衣摆,却带不去满身肃杀。
      “啧。”萧太羽抚着自己被酒打湿的袖口,斜眼看着正淡然的擦拭着衣服上酒渍的意琦行,“费力不讨好不是,人家不领你的情呢!”
      意琦行停下动作,下意识的看向独自酌酒的绮罗生,却见他刚好饮罢那一杯计时酒。


      IP属地:河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1楼2015-01-05 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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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了 楼主终于出现
        可以插楼吗
        每次去看老贴都不见楼主出现
        昨天更是发现删了
        早上看到这个真是
        神清气爽
        楼主 我是你的粉
        更文求艾特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1-05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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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哇!!!
          七宝你回来了))))))))
          好开心唷!!!


          IP属地:美国17楼2015-01-05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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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写啊,七宝,你累不


            IP属地:湖北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5-01-05 11:05
            收起回复
              留名留名!!
              赶紧占个前排!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1-05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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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宝 七宝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5-01-05 19:55
                收起回复
                  【烁金·夜·花灯会】
                  “行雨,你看这个,看这个!”君舍魄一把将寄天风拉到一个摊位前,指着上面的狗头面具说道,“是不是长得像最光阴?”
                  “噗!”寄天风一下子就被逗乐了,“这话若让小最听见,你就死定了。”
                  君舍魄满不在乎的将银子丢给老板,拿起狗头面具反手就套在了刚刚走过的最光阴头上:“送你了!”
                  “……”最光阴不防头突然被人罩住,一下子便撞在了摊位的牌匾上,晃了许久才站稳了脚,他一把将面具扯下来,抬手就向君舍魄砸了过去,“君舍魄!”
                  “喂!这可是花了银子的!”君舍魄连忙将面具接住,“哎哎!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别过来!行雨救命!”
                  “唉!”寄天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忙出言止住了两人,“别闹了,别人都走远了。”
                  最光阴不忿的放开君舍魄的衣领,冷哼一声便去追绮罗生了,君舍魄这才松了一口气,和寄天风两人亦一起赶了上去。
                  而此时的星狼弓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黄裳拉着一会跑到这,一会跑到那,他跟快了怕黄裳摔着,慢了又怕扫了她的兴,一时只觉得很是头疼。倒是萧太羽乐的无事,一身清闲。待众人来到护城河时,河边已经挤满了等着看烟火的人,寄天风几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找了个勉强可以落脚的地方,再一转身,确是不见了绮罗生的身影。
                  “公子怎么不见了?”君舍魄四处搜寻,语气里满是焦急。
                  “安心看烟花吧。”萧太羽拍了拍对方,笑着说道,“不会有事的。”
                  反正失踪的又不是一个人啊。
                  “吁——”意琦行轻声喝停战马,翻身下来,牵着马继续前进。绮罗生坐在马上不住地打量着黑漆漆的四周,有些忧心的说道:“我们不告而别,大家会担心的。”
                  “无事,我和太羽说过了。”意琦行将马拴在靠近山脚的一棵树上,示意绮罗生目的地到了,“他会照顾好其他人的。”
                  待对方下马站稳,意琦行便引着他踏上了山上的石阶。走了不一会儿,绮罗生便往下望去,底面黑黑的,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再抬脚,腿已经有了颤抖之意。他硬着头皮又爬了一段后,实在是难耐心慌之感,忙紧跑了两步追上前面的人,一把拽住了意琦行:“我……”
                  “嗯?”意琦行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我忘了,你惧高。”说完,也不等绮罗生说话,便伸手握住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绮罗生面颊一热,就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哪知他愈是挣扎,意琦行便握的愈紧。绮罗生无奈再加上确实惧高严重,也只得依着他去了。感觉到了对方的温顺,某人的心情又好了三分。
                  这山其实算不得很高,不久,两人便相携到了顶部。一到平坦之处,绮罗生忙不迭的就将自己的手抻了出来。
                  两人找了个背风安全的地方静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正当沉默的时候,绮罗生忽觉周遭一亮,他诧异的向后望去,只见意琦行正提着一盏不知何处得来的花灯。灯火的光芒虽微弱,绮罗生却能从他眼中看到满满的柔情。
                  意琦行将花灯递到对方手中,难得有些局促的说道:“第一次做,并不十分好看。”听闻他语中的些许尴尬,绮罗生这才发现花灯的做工并不似工坊里的精致细巧,但也足以看出是下了极大的工夫的,莫名的便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眼见绮罗生拿着花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意琦行忙接过来挂到了旁边的树上,两人随后又找了个视野较好的地方坐下来等待烟火。一时,场面又恢复了无尽的沉默。良久,意琦行突然问道:“你要听笛子吗?”
                  “嗯。”绮罗生揪着脚下的草,低低应了一声。
                  意琦行的笛子吹得极好,这是先前绮罗生没有想到的。直到对方将笛子推到自己面前问要不要试一试时,他才从悠扬空灵的笛曲中清醒过来。绮罗生虽是琴中翘楚,对笛子却是一窍不通。吹了几个蹩脚的音后,便听见身侧之人低低的笑声,他心中一恼,便将笛子递了回去:“我不试了!”
                  “咳咳。”意琦行强忍住笑意,伸手环住绮罗生的肩进行指点,“指法不对,气息也不对。”绮罗生按了这个孔,便感觉那个孔又松了,再去按那个,这边就又漏了气,一通手忙脚乱后,他不禁挫败的回头看去:“你……”
                  这一看不要紧,绮罗生这才发觉自己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意琦行的怀里,近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而对方不知已经目光灼灼的盯了自己多久。他蓦地便觉一股热气直冲脸颊,忙就要将头转回去,可还未及动作,后颈却突然被对方先行一步托住了。
                  绮罗生愣愣的看着意琦行渐渐放大的俊颜,直到双唇被一片温热的触感轻轻贴合,世间仿佛再无其他声音,唯听见“咣”的一声清响,玉笛自手中滑落在地,滚了几滚后便没进草丛,不见了。
                  【烁金·护城河】
                  “啾”的一声尖响,高亢的划破寂静的夜空,君舍魄兴奋地拽着寄天风说道:“开始了!烟火开始了!”而最光阴则好心的捡起一盏花灯,还给被躁动的人群挤落手中灯的少女,哪知对方娇羞的看了他一眼,却突然转身跑远了。
                  看着拿着花灯呆立当场,一头雾水的最光阴,萧太羽拍了拍他的头好心解释道:“在烁金花灯节上,灯是不能乱送的。”
                  “为何?”
                  “这个嘛?”萧太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狡黠一笑,“收了灯,便等于是接受了与对方相守一生一世的请求,咦?你们不知道的吗?”


                  IP属地:河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0楼2015-01-06 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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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看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5-01-06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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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塞,好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5-01-06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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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觉得眼前一花,绮罗生浑身绷紧的神经突然全部松懈下来,紧接着便堕入了一阵无尽的黑暗。
                        梦中,是谁的琴声哀鸣不绝,又是谁的眼泪滑落不断,绮罗生一会感觉置身冰凉的河水中难以呼吸,一会感觉置身熊熊的火炉中炙热难耐,就在这时,沈黎歌突然出现在一片浓雾中,七窍流血的慢慢走近自己,一双满是伤痕的青紫的手毫无预兆的向着自己抓来,伴随的还有一声声凄嚎:“是你负我!是你负我!”
                        “啊!”绮罗生一个激灵,终于得救般的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才感觉周身黏黏糊糊,头也十分昏沉。
                        “上次伤势本就未愈,这几天又马不停蹄的忙着北海无冰的案子,还要跑去淋雨,真是不让人省心。”意琦行坐在床边,又试了试他的体温,“出了汗,烧退了些,看着比昨日好了不少。”
                        “你为什么要结案?”绮罗生幽幽的注视着意琦行,声音带着难掩的沙哑和伤心。
                        意琦行的动作顿了少顷,然后转身去拿桌上晾好的伤寒药:“一会吃药后再好好休息休息。”
                        “黎歌他没有杀人!”绮罗生避开药匙,仍是不折不挠的寻求着解释。
                        “其他的事你不要管。”意琦行耐着性子把药匙又递了几分。
                        “因为可能会得罪背后的人,可能会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所以要黎歌死吗?”绮罗生渐渐红了眼眶,“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先把药吃了。”
                        “我不吃!”绮罗生一把挥开了药碗,乌黑的药汁顺着意琦行的衣摆滴落到地板上,青玉的碗在地上转了几圈,碰到了一旁的香炉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门外守着的寄天风几人唬了一跳,却又不敢直接进来寻问。意琦行安静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他将脸隐在一片阴影下,看不清神色。
                        绮罗生侧头看了对方半响,忽然便觉得心冷的难受,他重新正视着前方,语气僵硬:“二殿下贵人事忙,以后大可不必常来了,拂烟阁……受不起。”
                        意琦行愣了好长时间,直到感觉心上传来微微的疼,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好像慢的快失了心跳。也不知沉默持续了多久,绮罗生感到床边一轻,寂冷似没了遮挡,毫不客气的扑面而来,房间一瞬间静的让人害怕。他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离开后被紧闭的房门,眼泪终是忍着没有滚落下来。
                        君舍魄等人正在门外焦急的等,却见意琦行不声不响的推开门走了出来。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只得选择了缄默。意琦行走过去他们时忽然顿了一顿,双唇轻启,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寄天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就明白了那种无可避免的哀伤寂寥。


                        IP属地:河北54楼2015-01-0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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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送到VDC


                          69楼2015-01-07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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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渐渐染成了如血般暗沉,本该生机勃勃的春天竟透出了丝丝死亡的意味,绮罗生紧握刀柄,静心以待,丝毫不受波动。
                            武器再次交缠在了一起,血气沿着两刀交接处蜿蜒向上,竟渐渐四溢开来,绮罗生慢慢的觉得手中的艳刀变得不受控制,功力也在渐渐流逝,恍然间,似是有什么东西毫无预兆的侵入了他的脑中,心智逐渐被夺获了去。绮罗生微微低下了头,额发垂落遮住了开始变得异色的眼睛。
                            “这刀在侵蚀小绮的武脉!”云沧海这边正对绮罗生持刀的右手,最先发现了异状。
                            “阿绮,危险!”星狼弓再也顾不得场合,猛地就站了起来放声高喊,“快撤手!”
                            意琦行眼见那股血雾已经缠上了绮罗生的手腕,惊怒之下也要站起,不想却是被身边的缎君衡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别动!此时若以外力强行分开两人,邪气瞬间便会侵入小绮心脉,他必须自己将这道邪气逼出去。况且我相信他不是鲁莽之人,先前定是已有多番试探,不然不会知道被反噬还如此贸然向前。”
                            “这就是你所谓的胜利吗?”垂眸的人突然冷冷的问道。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德川蓦地一愣,却见白衣少年抬起头时显露的紫眸正慢慢恢复着清明,一股清凉的通顺之气自面前之人的武脉中源源不断的回击而来,寸寸逼退了肆虐的血光雾气。
                            “这就是你的刀吗?”绮罗生终于发怒了!他宽大的袖袍随着愈加提升的真气不断翻飞,武者气势霎那间全开。在众人的抽气声中,一朵惊艳绝伦的牡丹花瞬时在他背后爆发开来,将方才的邪气连本带利的全部炸出了体外,击的德川向后踉跄不止,差点倒地。场下之人的惊呼之声刚出了一半,花却又一瞬间不见了,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凭空而生的花香,大家真的要疑心自己方才只是看花了眼。
                            “你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刀吗?”德川被震得一时眼前发黑,待醒过神来时,少年清冷的声音却是自身后幽幽的传了过来,被吓了一跳的人猛然回头,看到的又只是飘散在空中的片片牡丹花瓣。而此时的绮罗生早已重新瞬移回了他的前面。
                            场下一直在震动不止的盒子蓦然停住,正当星狼弓几人惊疑间,一柄通身黑亮的不世名器倏然挟着水雾冲开盒盖直直的飞向了半空。
                            气派的宝刀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飞向了场上的主人,绮罗生旋身接过黑月别在腰间的同时,右手紧握住雕刻有精致黑色羽蝶的刀柄顺势将其抽出,霎那间双刀上手,再开新局。
                            “不贪名利,不慕权势是刀之忠!”绮罗生移行幻影,一刀砍得德川再次后退了好几步。
                            “不欺师训,不背祖德是刀之孝!”再一刀,更是将对手差点逼下了高台。
                            “不弃盟友,不违道理是刀之义!”
                            “不屠无辜,不戮败者是刀之仁!”
                            “不畏奸佞,不惧邪忏是刀之勇!”一刀又一刀的接连重击,一声接一声的凛然话语,绮罗生双刀纷飞齐舞,再不给对手还招的机会。
                            “不因正直而好杀,不因武强而凌弱,不因失智而误人,不因心茫而助恶!这便是刀之灵!刀之魂!刀之道!”绮罗生左手艳刀自下横格住德川的刀身,右手黑月自上压住相同的部位,两手交互反向用力一绞,只听“镫”的一声脆响,鬼头邪刀居然自当中应声折断,落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
                            最后终招之刻,绮罗生跃至半空,白色的刀光瞬间织成了巨大的翼型呼啸而下:“刀翼斩!”
                            华丽绚烂的刀式就像在空中绘了一副震撼人心的画卷,胜负分晓之时,突然万籁俱静。
                            不戮败者吗?看着明显手下留情,只是将对手震下比武台的白衣少年,居于上位的太祖突然笑了起来:“你的刀法是师从南冕?”
                            皇帝的突然发问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当事人绮罗生更是惊在了当场,良久的沉寂之后,少年才轻轻答道:“是。”
                            “果然他一直都还是老样子。”太祖似是回忆起了十分久远的事情,“真要论起来,你倒还要叫我一声师伯了。”
                            “绮罗生不敢。”
                            “那么你呢?”太祖皇帝忽然将目光又投向了场下的最光阴,“最雪霆又是你什么人?”
                            最光阴不料还能听到去世已久的父亲的名字,一时鼻子有些泛酸起来:“是家父。”
                            “你叫什么名字?”太祖和蔼的问道。
                            “最光阴。”
                            “蹉跎错,消磨过,最是光阴化浮沫,当年你父亲总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只可惜物是人非,究竟天妒英才,那样优秀的刀者却是早逝了。”太祖感慨的长叹一声,“瞧我,倒是勾起你这孩子的伤心事了。人总说父亲会是男孩子成长的榜样,你如今刀法有成,雪霆九泉有知定也会十分欣慰。”
                            绮罗生安慰的拍了拍最光阴的肩膀,后者便也努力将泪水吞了回去。
                            “忆起前尘过往,突然便乏了。”
                            “圣体要紧。”一众人立即站起来表了态。
                            “也罢,安抚使臣的事情便交于缎卿你了,孤这便回宫休息去了。”
                            “恭送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齐齐跪地送行,待到皇帝远去后,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绮罗生精神一懈,先前被反噬的影响便出来了,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雪,好在天踦爵一把扶住,才不至于让他倒下去,缎君衡立即上前替绮罗生把了把脉,确信只是气血失调后忙唤太医与星狼弓几人先行回了拂烟阁。
                            “我的天啊!今天真是太惊险了!”人忽然四散而尽,萧太羽也一下子瘫在了座位上,“战场上都没这么刺激过……哎,琦!喂!干什么呢你!松手!松手!”
                            他这一瞥可不要紧,只见意琦行的脸色看着比受伤的绮罗生还要白上几分,连杯子被捏碎在手里都不自知,大滴大滴的血已经打湿了半个桌面。
                            “琦,冷静点,小绮儿他没有事,什么事都没有,你放松下来,先把手松开……”萧太羽被吓得魂都没了,他一片拍着好友已经僵直的手,一边紧着把碎掉的琉璃盏抠了出来,所幸是没有碎片深入进手掌,否则就不是流点血的问题了,看着意琦行的眼睛紧盯着绮罗生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萧太羽最终也只得咬牙切齿的斥了一句,“你!唉!罢了!罢了!”
                            【是夜·拂烟阁】


                            这一日发生的事太过突然,绮罗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额头有些热,想必内伤还是有一些,发烧恐是在所难免了。
                            他下床来到桌前,却发现茶壶中竟是空的,绮罗生不愿打扰最光阴几个人休息,便披衣打算自己出去取些热水回来,不想刚刚走到门边,他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公子可是睡了?”
                            “睡了有一个时辰了呢!”大约是前来守夜的最光阴轻声答道,“我们公子最近睡得都比较沉,二殿下进去看看倒也无妨。”
                            “我……”来访的人犹豫了半响后还是拒绝了,“罢了。既是有约定,我在这站一会就好。”
                            “二殿下,你的手怎么了?”最光阴的声音陡然高了一阶。
                            “嘘!不是什么大事,别扰着你们公子。”意琦行忙止住了他。
                            “这么厚的纱布,都见血渗出来,怎么可能没事?”最光阴压低的声音难掩担忧。
                            什么?他受伤了吗?绮罗生心里猛地一颤,话也便脱口而出了:“怎么受伤的?”
                            “公子!”最光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唬了一跳,意琦行亦是愣住了。
                            “为什么不回答?”绮罗生有些急了。
                            “我无事。”意琦行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你可还好?”
                            “我也无事。”绮罗生扶着门栓犹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将门打开,却不想他刚刚开了一条逢,意琦行竟蓦地自外面将门拽住了,“你!”
                            “别开……”门外的人苦笑道,“好不容易才忍着不见你,这门若是一开,我恐怕是再没信心遵守你我那十日之约了。”
                            绮罗生愣了好一会,手才自门栓上轻轻滑了下来。他慢慢转身靠在了门上,心中竟是说不出的煎熬繁杂,半响,却也只得自嘲的笑了,这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么呢:“如此,我倒是突然想起来幼时的一件事了,那时候,也是隔着这么一扇门。”
                            意琦行扶着门框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是吗?怎么样的一件事呢?”
                            “哈!”绮罗生有些遗憾的轻笑了一声,“我答应他不能说呢!不过,这么久了,那人也早就忘了吧。当初就该先听听名字的。”
                            不,我没有忘!意琦行在心底默默的回答道。真相就在嘴边,他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不过,既然上天让他们再次相遇,要不要点明或许根本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想着想着,意琦行便也转身同样靠在了门上。
                            夜晚的星空总是格外灿烂,一闪一闪的永远不知疲倦。
                            两个人,两颗心,亦在不知不觉中靠拢了。
                            黎明就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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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北海无冰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天牢那地方我进去过,死人嘴里他们都能掏出话,便是开始就有例行的二十廷杖。”
                              “我等不下去了!无论如何,我现在必须先要确保阿绮的安危!天牢那帮人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一刀一刀的宰了他们!”星狼弓猛地一捶桌子,豁的就站了起来,讨论来讨论去还是都没法快速有效的执行,北海无冰说的才是最主要的,他们可以慢慢抽丝剥茧,但前提是把内伤未愈的绮罗生一个人放在那种吃人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放心!
                              “你冷静一点,天牢戒备森严,没有令牌根本不可能进去,硬闯的话不但救不了小绮,反而更添一项罪名,这才是真的害了他。”云沧海赶紧拉住了往外冲的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就这么干坐着吗?!”
                              “喂!”就在这时,一个娇俏的女声突然自门口传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黄裳正拿着一个铜质的方牌,“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烁金·缎府】


                              “律弹铗突然被派去京城?”缎十九翻看着手中的一份密报,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沉吟了好一会,他突然抬头对一个心腹暗卫吩咐道,“去查一下,宫中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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