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功夫之后,太白把手收回来,站起身去查看二郎神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应无大碍。
该走了。太白想着,再次往洞口而去,正要再行劈开那块大石头时,二郎神发话了:“省点力气吧,你刚刚为我疗过伤,以你如今的功力是劈不开它的!”
太白为了凝聚力量,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可手中的光芒始终微弱,便放弃的转身席地而坐,眼观鼻、鼻观心,打起坐来。
二郎神调息了一下自己的伤,转头看着太白入定的模样。
忽然站起来,几步走到太白的身前。
眼前的这个人比上回见面时,更瘦了。
气色也不很好,眼睛里总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
即便面对他的时候,镇定而又淡泊,但是二郎神知道太白的心里并非像表面上那般无动于衷。
不然,太白又何必牺牲功力费心帮他治伤?
两人修炼的法门不同,要让完全不同的法力发挥功效,是需要花去数倍的力量,并且那些流失的部分很可能就此再也修炼不回来。
太白的这份心意二郎神清楚感觉到了,所以即使两人身处困境,他仍然觉得那是一次机缘,一次可以让他们两个分离了漫长日子的人重新开始的契机。
太白在打坐,但是他的眉头紧蹙,额上渗出一层汗来。
对佛门子弟而言,心不静,打坐不止白费,更易入魔。
二郎神看着那个本来端坐的人突然身体发颤,汗如雨下,心中极为担忧,忍不住伸手去碰触他。
“轰!”手尚未接触到太白的身体,二郎神的手就被点染了。
熊熊烈火灼烧着他的手,似乎不把它烧毁就不罢休的样子。
“三昧真火?”二郎神念咒语化解了手上的火焰,心脏蓬蓬直跳。
如此看来,太白是遇上大危机了,不然觉不会用到三昧真火,甚至在身体周围都布上了。
“太白,醒醒!”二郎神大声呼唤,试图将陷于险境的人解脱出来。
可是没用,对于外界的一切,太白充而不闻。
怎么办?再这么下去,太白会走火入魔,发疯而死的。
心焦的二郎神烦躁的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里,流下了血痕。
疼痛使他本来不安的心镇定下来,恍然间想到了救助之法。
尽管那个办法对他身体伤害极大,万一失败就会永远迷失,再也回不来。
但太白对他太重要了,哪怕有一线生机,他也要试上一试!
于是,二郎神闭起眼睛,盘腿正对太白而坐。
在一连串冗长而又远古的口诀之后,从他的头顶上飞出了他的元神,以雷霆万均之势,迅疾窜入了太白的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