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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2-07 19:52回复
    我的记忆里,沈家出过两颗璀璨的明珠。
    一个是我的大姑姑——沈晚棠,曾位极皇后,是沈家的光荣。
    一个是我的小姑姑——沈琅欢,位极贵妃,是燕宫里极为荣耀的存在。
    印象中,大姑姑总是端庄大气,进退知度的存在,那俨然是贵女的模样;而小姑姑,明艳耀眼,总是带着几分恃宠的模样。
    大行皇帝殡天之后,我再未听说过她们的事,我只知道她们去了封地,不知可会回来。只有一次,小姑姑她回来了,带着一双女儿。她说,她是想带着妙仪和妙合再来回忆一次。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那时,我缠着她给我说当年她和大行皇帝的事。
    小姑姑只是拉着我,面上早已不是当初的笑容,她只是浅浅弯起唇角,用着极为温和的声音和我说:“他待我很好,很好,好到我可以一味的娇蛮任性。我在那燕宫十数年,把最好的年华给了他,我却渐渐遗忘了我要的是什么。最后,我终于想了起来,但是,迟了。”
    我一双眸子满是疑惑,我不明白她到底想起了什么,随着岁月一把把添上,我终于顿悟,小姑姑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摸了摸我扬起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知知,人不能抱着回忆过日子,回忆终究是回忆,是过去了的事了。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
    我不明白这番话,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她自己说。
    后来,我渐渐喜欢上了酒,学会了酿酒,那是偶然遇到的个老妪教我的,她每次看着酿好酒,总是要我陪她试上一盏。她总是告诉我,一醉解千愁,看着她的模样,是对着过去的执念,我不忍心告诉她——举杯消愁愁更愁。
    我会带着回忆与执念,继续走下去。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2-07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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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醒了,痴儿。”
      夜里有人在我耳边一次次的反复说到,一遍遍的重复。
      一把鞭炮,惊醒了我沉寂十五年的梦。
      我看见一株晶莹剔透的雪白怨菩提,我执起一株,轻轻放在鼻尖,清香。静坐入定,长发不绾。不知过了多久,长发积灰,长如瀑。长发渐渐成绺变形,像菩提树一样盘根错节,开出了晶莹如玉的花朵,接着,微风徐来,花瓣片片凋落。
      双眸清澈,眉目清朗。
      我醒了,我想再也睡不着了。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2-07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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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色独白】:
        首文曰德,翼文曰顺,背文曰义,腹文曰信,膺文曰仁。
        儿时的姜琅房,德顺皆备,有信有仁。是世家女的风范,待人极善,眉目间皆笼柔婉。
        姨娘得宠,庶出的姊妹就算再不和善,姜琅房也未曾向人抱怨过。都是自家姊妹,何必铢缁必较。那庶出的姊妹娇惯着,见着姜琅房翻着古籍,抢来翻过,上头写着凤凰。两三人讽刺的笑道:“山鸡落在梧桐上就以为是凤凰。凤凰?你配吗?”
        非晨露不饮,非竹不食,非梧桐不息。
        十一岁那年,是姜琅房的转折点。入宫参见了那恣意的宸妃,一夜之间,从姜家的庶出成为长房嫡出的姜横的女儿。在江夏王府里,变得越来越跋扈,像极了当年的宸妃。
        德顺,信义,仁。
        指尖慢慢划过这几个字,嗤鼻一笑,姜琅房对何人如此,早已有了定夺。那些个蛇鼠,担得起吗?
        撩开层层叠叠的帐幔,殷红如血的唇悄然弯起。纤长的指捏起眼前人的下颌,笑意愈深:“凤凰?除了姜氏女繁锦,何人来担。”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2-07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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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取映即明,蕙质兰心,敏慧知仪 】
          她呵气如兰,白净若瓷的面啊,迷雾如烟缭绕在眼前,迷了狭长的眼,看不清眼前的路。她探出纤手,暖玉生烟的镯啊,零叮晃开了迷雾朦胧,满布荆棘的狭长小道。她绣履踏过荆棘,是谁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是谁在疯癫的挣扎着,是谁。
          她水添茗氲,蔻丹轻敲盏沿,悄无声息的在流霞茶盏里点入那致命的鸠毒。粉靥桃灼,如春日和煦阳光明媚,诡谲暗自浮动。突兀咯咯的笑起,她惨白如斯的唇啊,怎变得这般殷红如血。是谁饮下鸠毒了此残生,是谁在一旁笑靥如花,是谁。
          她玉棋定局,拈白子落于星位,笑觑正宫无主时蠢蠢欲动的麻雀妄想飞上枝头,一跃为凰。三月春暖,她一身火红的凤袍,绿鬓红颜珠翠琳琅。她绯红如火的心啊,怎变得这样玄青如鸦。是谁在朝拜她,是谁在于地奴颜婢膝的讨好她,是谁。
          拥九曲玲珑心,长袖善舞。心慈手软是谁,薄情狠心是谁,她从未惧。凤凰栖落梧桐树,引颈长啸,万鸟朝凰。
          我本为凰,怎可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2-08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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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光不及你眉眼纤长 】
            粉妆青衫,轻纱罗扇扑流萤,面染灿霞,倩影孑孑。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檀郎丰朗俊秀,五明扇并于身后,将手心握着的锦囊轻轻打开,流萤翩飞。佳人如画,欲嗔还羞,隐笑匿于唇畔。
            三月春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缘溪桃林夹岸绵延百里,落英缤纷。弯身入桃林,躲过桃花枝,躲不过桃花债,桃花瓣纷纷扬扬落到发上,落到罗裙。檀郎着一身月牙色锦缎长袍,唇畔笑意清浅,置袖取桃花簪并入垂云髻。
            【 朱颜辞镜花辞树 】
            檀郎青铠长剑,胯下枣红烈马。国家战乱纷争,南蛮宣战,择日出征。腕上的八宝缠丝虾须镯琳琅晃开了眼前泪水,盼君存盼君归。烈马如红云消失在眼前,任凭泪珠沾湿衣襟,一滴,两滴,三滴……
            倚着屏风瘫坐于地,喃喃自语。
            “我等你回来,不论等多久。”
            耳畔弥留的是情人间旖旎的甜言蜜语,脑海中回想的是情人间耳鬓厮磨的模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2-08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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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卧在榻上,却毫无倦意,望着胭脂色帷幔上绣出的大朵大朵的海棠,我听见有些许的水珠溅落的声音,极小,但和青云殿的空寂相较,便大了。
              “外面可下雨了?”沉了沉声,问道。
              “娘娘,月朗星稀,无雨。”
              我还记得那夜里,他藏在影子里,隔着如水的月华,“我以为你更喜欢闲居桃坞的生活。”
              “你错了,我真正喜欢的是草原。是抬头就能触碰到天的草原,牧草丰茂的草原,是零碎的白花就能点缀的草原。”是没有这个盛世的草原。无人识我,我可以放纵自己,恣意生活。
              “不过,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我曾恣意而为过,大抵是气盛时过了火,如今要在这宫城中度过余生。
              我曾执过宫灯,在冗长的宫道上来回反复,那砖上刻的花案,如今我闭着眼也可以说出来。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和我相谈的人那么少?”
              “因为我姓房,房临君的房。”
              “因为她们怕我,我的家室,我的位高权重。”
              “但是,我也不想如此,只是此生必定如此。我有我的使命,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自己二字。我的肩上是整个房家,我的荣光,和房家,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所以我,不能放纵。”
              “——原来此生非我想。”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5-08-17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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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的独白风真的fzl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8-01-21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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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易主,乾坤颠倒。蛩声颓,露成霜。]
                  霍连理撩袍而拜,“母妃。”
                  一梦斋寂然,沉香燃屑,卞玉京半跪在蒲团上,煮茶。团扇轻摇,红泥小炉中火光时现。
                  “母妃闲情雅致,煮茶?可是一如往日的敬亭绿雪,还是——恩施玉露?”
                  “住嘴。”卞玉京愀然,放下团扇,厉声喝道:“你就是这般同你母妃说话的?这是霍家教你的,还是卞家教你的。”
                  “什么霍家?天下是姓霍的,这天下是霍家的天下!”霍连理仍跪于地,腰板铮铮。“母妃!你睁眼看看,那王座上的人,是陈润,那个白眼狼。”
                  “陈润已为帝。平南侯,记得,君臣有别。”
                  “君臣有别?好一个君臣有别,这天下的君是我霍氏,臣是天下人,我要这天下尽在我手,天下人臣服于我。”霍连理切齿,“涟心她,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忍让,能是如今的样子?强颜欢笑。”
                  忆及此,卞玉京闭上眼,“那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心里也苦,但那是她选的路。”
                  “路?她的路不该是这样,她是天之骄女,她不该受那霍承阮的欺。凭什么!凭什么霍承阮是嫡长女是皇后,而涟心只能是庶女是婕妤?她才是真正的公主,她应该拥有这一切!连枝才八岁,他现在住在这明国府里,在这一隅!”
                  “够了——”卞玉京快步走到霍连理身前,凌空一掌。她鼻头一酸,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你这番话让涟心、连枝听到该如何?难道你要去破坏他们现在的生活!你要推翻程润,你让涟心如何?你败了,母妃如何、连枝如何?你也说连枝只有八岁,你就忍心?”
                  霍连理硬生生接过,不闪不躲。叩首三拜,遂离。卞玉京身形一晃,长袖扫案,茶具落一地,瘫坐。
                  “连理。”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8-01-21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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