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年少
暗恋是一种礼貌
暗地里建一座城堡
一
在答题卡上落下最后一个字，梦九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抬头看了眼黑板上方的挂钟，四点四十分，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小时。迟疑了下，还是收拾了笔和草稿本起身离开了教室。
一出考场就打了一个寒颤，乌云密布，前一天才刚放晴的天已开始酝酿下一场的大雨。直到走出

校门也没遇到一个人。尽管只是考生物，但这么早交卷的人数遍整个校园除了自己也就只有那个人了吧。这样的天气还是快点回去，自己没带伞的习惯，要是下雨了就不好了。这样想着就加快了脚步。
“梦九。”
刚买好大白兔奶糖从超市出来的就听见有很熟悉的声音。抬头便见他站在超市门口，双眼含笑的看着她。
“一起走吧。”
他笑起来真好看呀，梦九暗暗的想，扯动嘴角也想要回他一个微笑，但嘴巴就是不听过耷拉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向他走去。
一到家就倒在床上，用卷子盖着脸。回想着刚一起回家的事慢慢就睡着了。客厅传来了外婆叫她

饭的声音，没得到回应，推门进来时才见到她躺在床上闭着眼，被子也没盖就睡着了。老人摇了摇头给她收拾了散落在床上的卷子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醒来时已是晚上七点了，只吃了早餐的肚子早已开始抗议。喝了点外婆温在电饭煲里的粥，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和清溪约好的去买鞋子。若不是打电话来她早已忘记这回事儿了。拿好钥匙和钱包便出了门。
打开教室门意料之中的书声琅琅，放下书包才发现他的座位空空，在抬头看挂钟的时候，预备铃就响了起来，还有两分钟老师就来了。 是睡迟了还是生病了。正暗暗揣测着，就见他推开门走了进来，跟着进来的是一脸便秘似的班主任。一时没想其它拿起3500词就佯装背诵起来，事实上她嘴巴虽在一张一合却是一点声音没发出。几分钟后班主任推门离开，转过头便见他已拿一本文言文低低的读着，细细听来，是白居易的那篇【琵琶行】“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的声音并不太好听，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多少有些公鸭嗓，只是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倒是令她着迷，不知不觉早自习就在这近乎机械的读书声中过去了。
大课间去扔大白兔的包装袋时碰见刚从厕所抽烟回来的他，见他看了眼手里的包装袋，直觉着就把手里最后的两颗糖递了过去，伸出手的瞬间就后悔了，刚想收回来他就接过去剥开一颗放在嘴里顺便还将糖纸放回了她手里。盯着手里的糖纸就华丽丽的愣住了。
“你不过去吗？”
久久头上传来了略带戏谑的声音。上课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将到嘴边的回答咽下去侧身回了座位，直到老师喊了声上课愣愣的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塞过来糖纸早已被捏得皱皱巴巴，顾不得其它随手放在衣兜里就认真听起课来。
夜里洗澡发现那张糖纸时，已被水打湿，皱皱巴巴的。突然的就有些幸庆糖纸是塑料的了，要是纸就不知还能不能用了。用吹风机缓缓吹干，细细的夹在日记本里。
厚厚的一个复古本子，没有格子，泛黄的纸，一个个娟细的文字记述着从喜欢上他一年来大大小小所有的事。内容平铺直叙却足以让她笑出了声音。趴在床上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灯光一夜无眠。
校运会，历时三天，这样的热闹的地方梦九是绝对不会去凑的，反倒可以饱

了啊啊啊。最后好不容易睡着闹钟就响了。顶着两只熊猫眼到学校时把同桌下了一跳。
“你昨晚偷人去了么？”
“。。。”
只睡了两小时的梦九意料之中的在上课时瞌睡了，意料之中的被老师点名当着全班批评了。这也没什么，可当老师噼里啪啦停不下来的时候他居然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很久。撞见他戏谑的眼神梦九就华丽丽的脸红了，当着全班的面……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四
距离上次上课瞌睡被老师批评已过去很久了，再有一个周期末考，之后就是寒假。最后这一个周老师已经没办法讲课。所有人都在为将要到来的假期感到兴奋不已。很多同学在讨论要利用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做些什么。梦九并不属于班上任何一个小团体。尽管在一个教室里呆了一年半，仍然有大部分人是梦九叫不出名字的。成绩中等，长得不漂亮，又不爱说话，整天冷着一张脸，自是没人愿意来招惹。梦九自己也乐得清静。独来独往，也不必花时间去陪着别人做自己不愿意事，更不会花精力去小心翼翼地维持一段所谓的珍贵友谊。随心所欲，做着自己愿意做的事。但有所得到必有所付出这句话向来是真理，自由的代价是孤独。你独享了所有的喜乐，就得独自承担所有的哀怒。梦九从不去食堂吃饭，所有人都是结伴而往，一个人去总会让人觉得怪异。回家路上，耳机也总是调到最大，也就不用听见路人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算不上欺骗自己，只是把所有不好的自动屏蔽。
考试前一晚，一时心血来潮把隐身了几百年的QQ调为在线，洗澡回来就发现居然有消息提醒，有些奇怪谁会找自己呢。点开是一个叫木寒的人，是一张照片，应该是教室，照片上的自己居然是笑着的。是夏天的吧，梦九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己怎么笑成这样，眼睛都看不见了。下面还有一条消息。
“第一次见你笑。”
“请问你是？”
“林森”
梦九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加了他了。打了一大段字又删了，实在不知该怎么回，最后还是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拍的？”
“很久了，你一直不在线也就没机会给你。”
“嗯”
“他们说你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