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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曺圭贤站在生放的舞台上，有点疲惫地看着还没有入场的观众席发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本并不是要和他吵架的。solo拿了第一，自己几乎开心得要发狂，想让他第一个分享这份喜悦的人自然就是李赫宰。歌曲还没发表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可以说是他陪伴着自己度过了踌躇不自信的日子。为了solo，自己牺牲了和他一起去度假的机会。当推特上送来来自地球另一端的祝贺时，有那么一秒他甚至觉得是李赫宰带来了自己的辉煌。
有这样想法的自己会不会很奇怪？
曺圭贤开始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和李赫宰变成现在这种关系的。
一开始只是觉得他很可爱，想欺负他，这种初中生的恶作剧心理让曺圭贤像一个青春期的小男孩，凭着冲动和作为老幺的任性，在一个醉酒的夜晚，放纵着欲望就和李赫宰发生了关系。
他甚至忘记了李赫宰是年长自己两岁的哥哥。
醒来后的李赫宰远不如自己慌乱，这个人遇到重要的事情永远是最冷静的，他只是让曺圭贤把两人的关系保密，末了，静静地看着自己问：“圭贤，要在一起吗？”
曺圭贤怎么可能说不。
李赫宰女人缘不错，不仅有过女友，而且经验可以说比自己丰富。队里的李东海、崔始源也和他关系很好，亲密度比起自己尤甚。以前曺圭贤是不在乎这个的，但是自从两人交往以来，自己就越来越无法忍受李赫宰对别人过分热情。
这就是所谓的独占欲吗？他不是没有表现过这一点，每次在床上他都会强迫李赫宰听自己说那些霸道的话。这样的自己，在看到心心念念想了好多天的人回到自己身边，却不止惦记着自己一个人，任谁的醋劲都会如排山倒海一般大吧。
或许李赫宰并不把自己的独占欲当一回事。
曺圭贤隐隐觉得李赫宰对自己，不如自己在乎李赫宰那般多。
从昨天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失落、慌乱的感情充斥着自己，曺圭贤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本想着在李赫宰回来以后，借着和他分享成功喜悦的同时，表明心中的真实的想法。可是想象中的甜蜜却毁在了自己的头脑发热中。
况且，他也没有自信能保证李赫宰会给予自己满意的反应。
现场录制完毕以后，曺圭贤回到后台，意外地看到穿着便服的李赫宰。
曺圭贤第一反应是欣喜若狂，第二反应是想要逃走。
但是嘴巴却执行了第三种反应：“你来做什么？我可不需要你带粉丝给我充数。”
李赫宰一愣，淡淡地笑道：“来看看呀，我还没有亲眼看过你的solo不是吗？其他人都看过了吧。”
曺圭贤闻言心头一喜，李赫宰这是在吃醋吗？别人都来过了，他不甘被比下去，所以才会过来？
一丝希望在曺圭贤心头燃起，他觉得或许今天可以有机会和李赫宰好好谈谈。
就在曺圭贤在心里蘑菇着怎么剖白的时候，李赫宰突然拿出一张《在光化门》的CD递到了曺圭贤面前。“签个名吧，次世代王子。”
曺圭贤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为什么花钱买？问我要不就好了。”
“你管我，再说了，普通签名版CD和to签是不同的。”
曺圭贤心头绷紧的弦稍稍放松了下来，他拿出笔，“要写什么？”
李赫宰眨了眨眼睛：“就写……给我最爱的李赫宰。”
曺圭贤一顿，有点窘，“什么呀，又和他们打赌打输了吗？该不会有隐藏摄像机跟着你吧？”说着环顾了一下周围。
李赫宰捶了他一拳，“才不是呢！少废话！快写啦！”
曺圭贤讷讷地提起笔，在CD内页上开始比划起来。
落款的时候，李赫宰惊叫起来：“啊！你又恶作剧！”
曺圭贤抬起头坏笑道：“这样更适合你啊。”
只见扉页上赫然写着“给只属于我的赫宰哥”。
李赫宰瞪着这几个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曺圭贤看着他，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为昨天的事情道歉，“那个……昨天，我……”
“算了，”李赫宰耸耸肩，把内页折起来放回背包里，“就当这张CD的钱白花了吧。”
曺圭贤脸色一沉，拉住他的胳膊，“你这什么意思，两句话不是差不多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赫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喉咙动了动，“没有。”
曺圭贤又开始上火，他不喜欢李赫宰反抗他的样子，这让他会有一种随时会失去他的感觉。
“你玩够了没有，昨天是我稍微激动了点，可是你最近好像事事都跟我作对。我们是在交往吧，你应该多迁就迁就我啊。前阵子陪我练歌的时候不是挺好吗，为什么你不能那样乖乖地在我身后支持我呢。”
李赫宰回过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曺圭贤。
他是不是真的太宠这个弟弟了。
因为又是弟弟又是恋人，所以自己对他的感情，比其他人还要再多一份，也沉重一份。
可是我不是女人，我不可能做一个默默支持你的贤妻良母。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曺圭贤，你需要的真的是我吗？
曺圭贤见李赫宰沉默的脸有点苍白，有点于心不忍，本来还想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的。
他清了清喉咙：“赫……”
“小圭贤——你在吗？”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两人回头一看，是沈昌珉。
沈昌珉定睛看清门里状况后，不好意思地说：“啊，打扰你们了？”
李赫宰接话：“没事，我正好要走了。”说着想要抽出被曺圭贤抓着的手臂。
可是曺圭贤似乎不想理沈昌珉，显然要和李赫宰耗到底。
两个人僵持了两秒，沈昌珉似乎看出了端倪，开口劝道：“圭贤，有事待会儿再说吧。关于我们那首合作曲，公司那边有个代表要找我们，走吧。”
曺圭贤一听是工作的事情，动摇了一下，只好放开李赫宰。
“晚上哪儿都不要去，在宿舍等我。”曺圭贤扔下这句话，就跟沈昌珉离开了电视台。
李赫宰一个人在化妆间里，拿出刚签过字的那张《在光化门》看了许久，又放回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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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天曺圭贤跟着几个公司代表一起共进了晚餐，还喝了不少红酒。回宿舍的时候，其他人早已下了通告。
曺圭贤还没进大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在玄关看到了女鞋，看来是有客人。
“啊呀，圭贤回来啦？”随着声音走出房间的是李赫宰的母亲，想必是来看儿子了。
“伯母，好久不见。”曺圭贤点点头。自从和李赫宰发生关系，曺圭贤就不怎么敢心无旁鹜地面对李赫宰的母亲。
“我带了一些赫宰爱吃的点心，你也过来和大家一起！”李母招呼道。
曺圭贤走进客厅，看到一群人围着桌子坐在地上大快朵颐，李赫宰坐在角落里，看到自己进来，露出一个不太自在的微笑。
李母拉着圭贤坐下来：“圭贤呐，solo舞台我看了哟，真是很棒呀！我们赫宰什么时候也能出个人歌曲就好啦！”说着把桌上的点心往圭贤嘴里塞。
曺圭贤咬了一口，跟着点头，视线又飘到了李赫宰的身上，对方却少见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圭贤啊，眨眼你也28了，那次车祸也过去那么多年了，看着你们都那么健康地即将迈入三十岁，做父母的也真是欣慰。连晟敏都要结婚了呢，看着真是幸福啊～”
聪明如曺圭贤，他已经听出了李母想说什么，估计这里的每个人都被她套过话了吧。曺圭贤再次将目光投向李赫宰想要确认，可是对方依然逃避着不看他。
曺圭贤心头一痛。他知道李赫宰是笃定自己不会多说什么，在队内，针对家长们对他们的终生大事过分关心这件事，是有着统一的应对方案的，还是利特强仁他们想出来的，他们中间只要是不想那么早结婚的人，都会用一套敷衍的说辞把父母糊弄过去。李赫宰对于自己的母亲找圭贤套话这个举动，显然早就已经有备无患。
你就那么放心？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作为你的恋人，却要做你的挡箭牌时的心情？
要是我告诉你母亲，我和你在交往，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想到这里，曺圭贤突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伯母，赫宰哥现在也过得很幸福，你放心吧！”
一屋子的人因为这句冷不丁的话安静了下来。
曺圭贤无视李赫宰看过来的震惊的目光，借着微微的醉意，胆子越来越大。
“让我来给赫宰哥幸福。”
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这让他有一种得逞的快感。
“曺圭贤！”李赫宰从沙发上弹起来，向他扑过来。
“请把您的儿子交给我！”曺圭贤低下头鞠了一躬，却不小心歪倒在了坐垫上。
空气不知道凝滞了多久，第一个开口的是利特。
“哈哈哈哈！圭贤这小子！喝醉了在这里说什么胡话！”说着，利特把曺圭贤的外套脱下来，果不其然飘出一股酒香。
闻到味道的李母这才恍然大悟：“爱一股，这孩子！原来是喝醉了，开那么一本正经的玩笑！吓死我了！”
利特边拍曺圭贤边陪笑道：“就是就是！人家伯母可是认真在问你！哈哈，哈哈！”
一群人跟着打哈哈，干脆就让曺圭贤躺在地上装死。
过了一会儿，李母看着躺在地毯上的曺圭贤，担心他着凉，招呼着李赫宰说：“赫宰啊，你把弟弟扶到他的房间里去吧。”
李赫宰呆在原地还没有缓过来，利特推了他一把，李赫宰这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应着，拖起地上的人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李赫宰把曺圭贤放倒在床上，正想起身，下面的人伸出一只手粗暴地将他拽了回去。
趴在曺圭贤一起一伏的胸口，李赫宰没有动。
“满意了吗？”曺圭贤沙哑着喉咙问。
李赫宰的手指揣紧曺圭贤胸前的衣服，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不一会儿，曺圭贤就感到衣服被温暖的液体打湿了。
如果时间在此刻静止该多好。曺圭贤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他试着开始把长久以来堆积在心里的话说给李赫宰听。
“你知道唱歌对我有多重要，那年车祸，父亲为了保住我的嗓子，执意坚持让医生修改抢救方案。因为他怕我醒来后得知再也不能唱歌的话，会活不下去。”
曺圭贤看着天花板，从未如此虔诚。
“不过，好在我命大，呵呵。从那以后，我一直以为除了唱歌自己不会再有害怕失去的东西了。直到……”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曺圭贤执起了李赫宰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直到我爱上你……”
被自己包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明明那么小一只手，为什么会那么温暖呢。
“哥，我爱你。我们交往的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没有意识到我内心真正的想法。直到前阵子我们一起准备solo曲，你偷偷地在浴室里陪着我唱歌打拍子，我才发现，因为有你的支持，我才能成功。我开始害怕你的无视、你的转身，甚至你去旅游的每一天我都如坐针毡。连你送给别人的东西我都恨不得抢过来！”
曺圭贤翻身坐起！两只手掰住李赫宰的肩膀，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
“我想要独占你，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你和唱歌一样重要！我无法想象没你在身边的日子，哥！求你……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solo我也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分享！哥——”
说道激动处，曺圭贤用力摇晃着李赫宰。
李赫宰只是看着这样的曺圭贤，默默地流泪。
曺圭贤还想要说什么，李赫宰按住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瞥了一眼卧室的门，听到外面依然在说笑，曺圭贤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听见李赫宰说：
“圭贤，我们、分手。”
他用他那即使已经哭得满脸泪痕，依然平静如水的声音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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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赫宰回到韩国那天，公司放出了一个消息，说是新年以后要让圭贤和昌珉搞个限定组合，企划已经排了上来，就等作曲和包装了。
下飞机的时候接到利特的电话，说神起晚上要来宿舍吃火锅，问李赫宰要不要一起。
李赫宰沉默了一下，说要回家里一趟，拒绝了。
挂上电话的李赫宰却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自己的车子跑到南山边上。
非景区入口的环山公路上车辆不多，李赫宰把车停在路边。
首尔比越南冷得多，今天又是将近零下十度的气温，李赫宰一件羽绒服里面只有衬衫，下车站了一会儿就直打哆嗦，他不敢上山，这个时候山上应该还有很多游客，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坐回车里望着南山塔发了一会儿呆，李赫宰觉得有点困，干脆把门窗都锁了，在车里倒头睡了。
似乎没有睡多久，但是梦境却十分清晰，他梦到了曺圭贤刚加入SJ的时候的事情，是自己跑去主动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神像一只稚嫩的小鹿，又惊又喜。
被敲窗声吵醒的时候，李赫宰的第一感觉是脖子痛。
他睁开眼睛看到车窗外的人影，路灯的逆光下，一片黑暗。惊跳起来打开车门以后，李赫宰被人提着衣领拽出了车外。
寒风彻底吹醒了头脑，李赫宰看清了眼前的人。
“圭……圭贤？”
灯影下的曺圭贤双眼几乎要喷出火，胸口一起一伏，似乎压抑着巨大的怒气，李赫宰被勒得难受，抬起手想要挣扎，曺圭贤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将李赫宰一把甩回车内。
“咳咳！”李赫宰被冷风呛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曺圭贤掉头就往回走了。
“等一下！你……”李赫宰还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又得罪他什么了？还是他突然心血来潮觉得要杀了自己比较好？
李赫宰刚要开车追上去，发现手机在震动。难怪自己没听到。
打开看到起码有十几个电话，各种人打来的，明显自己被人找了很久。
拨通了利特的电话，利特大吼：“混小子你跑到哪儿去了！！你在推特上发的什么东西！吓死我们了！”
“推特？”李赫宰一边回想自己最后一条发布的内容是什么，一边打开了推特。
却发现登陆不上去。
这才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哥！我账号被盗了，发生了什么？”
“你说你要和世界再见！”
“什么！？”
李赫宰被吓了一大跳，这下全世界都以为自己要自杀了吧？
马不停蹄地赶回去，还没到宿舍，半路就在路上遇到了经纪人的保姆车，李赫宰立马被带到公司去进行了善后处理。好在事情刚过没几个小时，公司很快宣布李赫宰账号被盗，所发内容均非本人所为，这才平息了一场小小的风波。
可是对于外界来说的小风波，对于队内还真不算小。
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客厅里稀稀拉拉几个人还在整理没吃完的火锅，李赫宰罪恶感真是醍醐灌顶。
“对不起……哥，我在车上睡着了，害你们担心了。”
利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叹气：“算了算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巧，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只不过你不是说要回家吗？为什么说谎，害我们找也找不到。”
“我……”李赫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沉默。
利特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他，“你回房吧，明天去和允浩昌珉打个招呼，为了找你，我们今晚也没怎么安心地聚聚。”说着复杂地看了李赫宰一眼，“圭贤他看到你的推特就冲了出去，你、明白的吧？”
李赫宰避开利特的目光，“我知道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