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pp漫游纪吧 关注:104贴子:4,345

【授权转载】今夕是何年-[白哉中心]-死神--BY pgypgy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祭百大叔 


1楼2008-03-16 13:51回复
    2楼2008-03-16 13:51
    回复
      第一部分、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章一

        “哎,夜一……先生……”
      对着那只表情冷厉的黑猫永远也叫不出“小姐”的黑崎一护,一如既往地皱着眉头问道。
        “哟,你居然会谨慎地提问,黑崎先生。”
      黑猫讥嘲的口吻如故,“莫非是来找我做爱情咨询的?”

        “喂,你这……”习惯地伸出一根手指头,转眼在瞬神的利爪下仓皇缩回,无论是黑猫还是死神,一护此刻终于认定自己今生命犯黑煞,而且注定了死后也难逃魔掌。好不容易鼓起的提问勇气倾刻间一泻千里,一护重新坐回到浦原商店的门廊下,兀自盯着雨滴从檐瓦上连缀直落。

        黑猫拨弄了一下胡须,轻步踱到橘发小子的膝边蹲坐下来,也抬头望着灰浊的天空。

        “虽然尸魂界让人千般不爽,不过唯有下雨时的天空比现世清澈的多。”
        “啊……”虽然不晓得夜一何来如此的感慨,一护也习惯性的漫应了一句。
        “听说尸魂界很久没下雨了,要是有雨的话,那沉闷的家伙又会犯傻似地冒着雨在散步了。唉,总之是捉弄不到了。”
        雨中……散步吗?
        “谁啊?”
        “除了那个棺材脸还有谁啊?”黑猫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貌似微笑的表情,向一护斜来的黄眼睛透出毫不掩饰的揶揄:
        “难道你刚才想问的不是这家伙吗?”


      3楼2008-03-16 13:52
      回复
          几百年果然不是一般的差距啊。

          这是一护唯一的想法,所谓的年龄差距,如果像他和他老爸那个距离叫做代“沟”,如果以夜一和浦原的岁数为基础的话,那是不是应该称为代“渊”比较确切?面对夜一的一护就是那长在悬崖边的蓍草,纵然生命力无比顽强,面临着千仞绝壁尽头的深渊,也会无端地为那深不见底的压迫感而僵硬和涩缩。

          年龄以百年为计的死神比之于人类永远都是茫茫沧海,然而,那些古老的灵魂是否也像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怀着深深的厌憎维持着“永生”呢?
          可恶,露琪亚那丫头,每当指使他的时候就搬出吓死人的“高龄”,可是拜托你好歹也有点与那年纪相当的洞察力好吗?让我从夜一、浦原嘴里打听那家伙的故事,是因为我有比你多“死”一次的机会吗?

          然而凭良心讲,接受露琪亚那七分威胁三分求告式的拜托的时候,一护自己也是动了几分好奇的,而露琪亚抓住他那个时候的片刻犹豫硬是逼他认了下来,回想一下唯有在见缝插针会钻空子这一点上,露琪亚显然比一护“老成”太多。
          “喂,就算你自己和浦原、夜一没交情,那恋次总是可以和白哉说上话的吧,正经的六番队副跟自家队长总是比我熟吧,你想知道什么让他去问不是正好?”
          短眉一跳,一护的心脏也反射性地一跳,同时感到名为“不屑”的余光飘出眼角并拂过脸颊,还不及想到这个余光的含意,露琪亚的大眼睛突然近在咫尺。
          “所以说你——迟钝。”
          “啊?”
        回答他的是露琪亚转身后一声轻微的叹息。


        4楼2008-03-16 13:52
        回复
           


          5楼2008-03-16 13:56
          回复
              真是,没用啊。心里对自己这样评价的一护从来不是一个自视甚高或张狂外露的家伙,不止如此,他在不算长的人生中还背负了一些人永远不会有的沉重体验,貌似脱线的老爸和善良敏感的妹妹们让他过早学会了自立和照顾他人,或许在一些自以为是的死神面前他出奇的放肆,让人无法想象在更多的时候,黑崎一护,是一个懂得体谅和容忍的人。因此,尽管一护几乎完全不了解夜一、浦原和朽木白哉的关系,他也能从以往所见的少许细节中感觉到,他们与那个人的往事,不宜触动。甚至一护已经意识到,某些问题由他来问,会让一件封藏已久的东西就此破裂,粉身碎骨再也无法回复如初。一向习惯着体谅和容忍的一护将这种介意一点点按捺下去,直到露琪亚前来拜托,他才发现,实在无法再容忍,毫无关联的自己因为他人的往事而被隔阂在真实之外,尤其是现在这种不安的时候。


              好吧,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其实我想问的只有一件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夜一先生有没有把我当成志波前辈呢?”
              桔发少年的勇气来得很突然、诚恳和平静。


            6楼2008-03-16 13:57
            回复
               


              12楼2008-03-16 14:01
              回复
                  夜一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朽木白哉,不过这也并非完全出乎意料,毕竟海燕不可能不邀请他,而他也未必不来,但是在这种场面里看到朽木白哉还是一件非常让人惊异的事。只不过在这种情形下,夜一想,其他人大概不会注意到他吧。 
                  海燕的婚礼自然是很简朴,但只限于“礼”的部分,之后的庆祝十在是太……丰富了。确切来讲那是胡闹。十三番所属半数以上的副队、七成以上的席官和九成以上的队员们,这还不包括海燕在流魂街结识的形形色色的狐朋狗友,在森林边一片足够平躺两只大虚的空场上,竟挤满了黑压压一片,吵成一窝蜂。夜一很高兴是这种场面,她可以悠哉地尝遍烈酒而没人注意。当然,在其间空鹤大步流星地跑过来一次,悄悄塞给夜一一包流魂街12区小原店的红豆点心——那是给浦原的礼物,当年勾引他们溜出去的美味。 
                  已经不知喝下多少了,夜一的眼前渐渐酝起了一层薄润的雾气,突然,夜一一抬眼,看见了朽木白哉。眼睛多眨了一下,那个确实是朽木白哉。上一次见到的还未脱去少年轻骨的白哉,此时已经完全是个家主的姿态了。没有牵星箝,没有风花纱,只一身均衡枝子纹样的浅青单和衣,显然是不想引人注意。他一个人站在树荫里,下垂的手中拎着一只细颈酒瓶,但不曾见他饮酒,一双眼睛平视前方,视线延伸的终点是人群深处被乱七八糟灌酒的海燕。美亚子——海燕的新娘正在他身边欢快地笑着,笑声柔和悦耳,几乎是越过人群随风飘散出来。无论是敬是灌,海燕都毫不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脸色已经开始泛红,身旁的美亚子看了看海燕,随即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弄翻了推到海燕跟前几只酒杯,然后无辜地笑着道歉。当然有人不依不饶地再斟一杯要她喝酒赔礼,海燕顺势抢过一口干掉。 
                  以夜一现在的状态,是不会被白哉看到的,但是从夜一这里却看得清白哉的每一个神情。一双瞳孔更加深邃,很难再从底下浮现出轻盈的色彩,然而夜一凭着习惯的直觉,还是看得出他眼神所向之处,欢快的人群中映出海燕的倒影。一向紧抿的薄唇渐有微启之状,但终于没有放松。夜一这么盯着白哉,直到他忽然一个转身离去,夜一立刻轻步跟上。海燕在人群中眺望,他当然知道白哉的所在,察觉到他离开便转眼望去,见夜一其后相随,便释然一笑。 
                  朽木白哉走进森林深处,穿过这座森林就是静灵庭,夜一打算只跟到静灵庭入口,但并没多想为什么要跟来。即使远离了人群,朽木白哉也是控制着灵压的,夜一凭感觉就能知道,现在白哉的状态大约远远低于他平时的状态,灵压的流动虽然非常均匀平缓,但是比较拘谨,就像在窄小的河床里流动着汪洋。 
                  但是朽木白哉没有径直穿过森林,他在半途中忽然转向西方,那里是什么地方?夜一飞快地搜索着回忆,似乎真的是太久没有回来过了,本来闭着眼也不会迷路的尸魂界竟然在记忆里涌现出大片的空白,夜一气急败坏地逼问着自己:“快想起来,朽木白哉要去的那个方向,究竟是什么地方?” 
                  射在脚边的光线密集起来,一瞬间豁然开朗。对了,这里是……在森林深处的一棵云杉树下向西转,一直走,一直走,就会看见这片原野。它有个极少被人知道的名字——这是他们当年奔跑的尽头,五个人第一次一起躺下来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听见白哉喃喃地说道——真是芬芳的草原啊。那是夜一唯一一次听到的,朽木白哉的感叹。 
                  朽木白哉走进原野,长长的夏草已经没过他的腰迹。夜一放弃了跟在他后面,转身跳上一棵高大的木兰树,沿着向草原伸得最远的那根树枝跑到梢头。只见前面的人已经停住脚步,他面前的草丛里隐约可见一块青色的石头,围绕石头生长着一小丛鲜艳的洋红色植物。在这片被秀白的千叶蓍和淡蓝的车前草点缀的草原上,那一簇洋红色极为引人注目,夜一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忽然一个念头浮上脑海,她不禁以猫力所能及的方式欠起了嘴角。那些花朵,如果离近了看的话,应该是鲜艳醉人的酒红色,那种草的名字夜一记得,叫做姬石竹。 
                


                15楼2008-03-16 14:02
                回复
                   
                    鸣锣一响,十三位三席将斩魄刀出鞘,直冲向对面的挑战者,脚步声逼似急雨,朽木当家却没有丝毫动作,只有台下响起一片倒抽凉气声。 
                    刹时人影聚散,台下众人怔怔未明所以,台上已呈泾渭分明之势——朽木白哉背对着敌众挺身静立,右手轻按刀柄,只听“扑通扑通……”,另一边三位席官应声倒地。寂静过后台下骤掀哗然。海燕震惊,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却不曾想白哉出手如此迅猛。那错身间一记“闪花”,精准干脆,刀未出鞘,却放倒了三个人。美亚子,也在其中。 
                    那一刻海燕心中百味杂陈,他眼前忽然浮现出少年时代的画面。那次他们一如既往地在屋脊上奔驰,眼看前面的白哉要追上夜一,却冷不防空鹤一招苍火坠迎面袭来,海燕心里一惊,那太过稚嫩的鬼道几乎没有控制方向就横冲出来,连夜一也猛地一慑,突然停步,拽住空鹤的胳膊往后一甩,本人就冲回去接那招鬼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地不动的白哉突然起手同样一招苍火坠,夜一被迫闪过一旁,两招相抵灵气冲散,夜一正要开口责骂,眼前却不见了白哉,她随着海燕的眼神回头,见空鹤怔怔望着正在消散的灵子,两肩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扶住。夜一走过去抱住了空鹤,白哉轻轻地松开手,向着来时的方向缓步走去,目不斜视地与海燕和浦原擦肩而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朽木白哉永远都是朽木白哉,海燕知道,这个人给自己制定教条的标准只有一个——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冷静,以及尽力争取牺牲最小的结果。 
                    队长资格考核的前段比武对朽木白哉来说根本是多余的,但他贯彻着一丝不苟的作风选择了高于自己现任级别的三席对手,他要当面向静灵庭证明的不止是贵族的尊严和实力,更有身为死神的责任。当美亚子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是海燕温柔灿烂的笑容。 
                   
                    台上接连不断地有人倒下,朽木白哉的斩魄刀仍然安藏鞘中,大多数观众只看见刀影频闪,激斗中那些三席连始解语都没机会说出口,又是一个让观众目不暇接的错身,随着一人跪倒在地,几分钟前的围攻之势,转眼间已成了单挑的局面。 
                    此时仍然立于场上的三席隶属于十一番队,工作中仅接触过几次但海燕对他印象极深,这全赖此人一只光彩夺目的灯泡脑袋,那次在夜间任务时让海燕错将其认为技术开发局新研制的照明设备,因此也受到了对方一顿暴跳如雷的抢白。斑目一角,海燕记得他除了对光头的议论比较敏感以外,还对自己的名字十分自负。 
                    台下拭目以待,台上却迟迟不见出手。就在议论声渐渐从台底下喧浮起来时,海燕突然感到空气的紧制,斑目一角,那个三席不是等闲之辈。斑目的灵压不断地窜升,这是兴奋中的状态。一角弯着腰,尽力把脖子探前并夸张地突出下唇,皱着眉头将对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认了对方的眼中没有自己这个人,他这才直起身,将斩魄刀掮在肩上,突然很有个性的眼角和嘴角同时吊起,紧锁的牙齿在嘴唇裂开的缝隙中显露出来,一开口,放肆的语气冲破齿间狭窄的距离,带着尖锐的鸣叫声说道: 
                    “久等了吧?一直挤不过他们实在抱歉,现在可以和我认真玩一把了吗?” 
                  这一声挑畔掀起了台下的轩然大波,死神们争强好胜的战斗本能被斑目一角激发出来,呼喝声响彻云霄。 
                    朽木白哉静静地拔出了斩魄刀,对于执著的对手他从来都会在礼节上作出回应。而此举一出,刚刚还在沸腾的欢呼声再次冻结,人们高举着手,目不转睛地等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斑目一角收敛了狂放的表情,将刀端持在双眼视线正中,刀锋前倾笔直地将对手的影像一分为二,朽木白哉亦是如此,双手压握刀柄,两人相对着错开脚步站定,突然一角大喝: 
                    “伸展吧——鬼灯丸!” 
                  他手中的斩魄刀闻声猛增倍长,柄后刺出红缨,锋端仅留三寸短刃,鬼灯丸在空中劈开两道交叉的剑光被持者揽在肘下。斩魄刀的始解意味着攻击力与其所有者的灵压同步增强,堵在台前的一堆乌合之众此时已然扛不住了,被那股强悍的气流推得一步步向后退去,而后面一层层的人竟然都顶不过这股灵压,被前面压着一路随之后退,场边四周很快空出了一条径长一米的环带。台下再度欢声雷动,围观者们感到激奋迫不及待地从毛孔中喷出来,点燃了鬼灯丸的红缨。 
                  


                  20楼2008-03-16 14:03
                  回复
                      朽木白哉一动不动,依然稳定着灵压,连刀锋的角度都不曾锐化半分。斑目一角笑着,眼底却涨满了怒意。 
                      海燕向后退了两步,以便离直线升温的人群远一些,眼角忽然掠见一团火焰,他反射似地转向那边,立刻感觉到包裹着那团“火焰”的灵压混乱得不同寻常。老迈盘劲的针叶松下,立着一个红发的背影,他站在松树高高鼓出地面的根须上,一只手紧抓树干,五指已深深抠进针松苍硬的树皮里。尽管身材高大,海燕依然断定——这是个少年。本就缺乏控制的灵压此时更因为受到比武气氛的激励而暴走,那种孩子气的卖力表现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现役死神,而且,虽然有树荫的遮掩,还是能看出他身上穿的是真央的蓝白制服,这孩子仍然是个学员啊。难怪他要躲起来,真央学员今日是禁止在审核上出席的,这么说他现在应该是正在逃课吧。海燕有些怀念地笑笑,果然,真央的教规历来就是用来选拔优者的试金石,敢无视者百之一,敢视而违者千万之一。这个少年,恐怕是后者。 
                      但是,海燕觉得这个少年的激动和在场其他人截然不同,尽管十分笨拙,少年的确是在有意识地压制自己不断升腾的灵压,那种自制力不是碍于被人发现的后果,而是一个受到侮辱的人在不可能夺回尊严的情况下,用麻醉式的咒念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海燕刚想走近他,忽然人群集体暴发出一声惊呼,那少年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震了一下,海燕赶忙回视演武场,只见白哉左手压住鬼灯丸的长柄,右手的斩魄刀已经抵住一角的咽喉。 
                      众人还没来得及对这一胜负之势作出反应,海燕突然看见一丝冷笑在斑目嘴角浮起,鬼灯丸在白哉手中乍折两段,一角手腕一抖,指地的刀锋借折力甩起从斜里刺向白哉的侧腹。这一刻,连海燕都想到“来不及了!”,茫然中,他似乎察得身侧那个混乱的灵压擦出了一个兴奋的火花。 
                      然而再一次令众人眼花的瞬间过后,朽木白哉依然站立,捂着腹部倒下的是斑目一角。 
                      漂亮。除了这两个字海燕再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鬼灯丸狠狠向着白哉的死角切下,就在此时,白哉右手的斩魄刀以一个极小的旋转变换了角度,方才它抵着对方咽喉时谁也不曾料到,白哉是反手握刀的。刀锋极快地捋过枪杆,鬼灯丸的前节刀刃拧着旋飞荡开去再次落入了白哉手中,不等一角明白,对手已经瞬步闪到他斜后方,于是一角眼看着鬼灯丸被白哉持着刺进自己的左腹…… 
                      缓缓倒下的一角低语道:“厉害……” 
                      朽木白哉,用一招“闪花”扫平了十三番的全体三席。 
                      海燕松了口气似的,忽然想到了什么望向松树,红发少年还在那里。海燕走近一步看到了他的侧脸,那少年额头上有着很复杂的刺青,原来是他。海燕这才想起来,阿散井恋次,在流魂街与露琪亚朝夕相伴的朋友,以前见过面但是不熟,倒是他的相貌让人印象深刻。朽木家收养露琪亚这件事便是他憎恨白哉的缘故吧。海燕本以为阿散井恋次的表情会流露出些许失望,可是出他所料,恋次在笑,即使他盯着台上那个收刀入匣的身影的眼神仍然是带着愤恨的,但那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矛盾吗?也许吧。


                    21楼2008-03-16 14:03
                    回复
                        “阿散井恋次……吗?”夜一幽幽地念着这个名字,打断了海燕的叙述。 
                        “怎么?”浦原问。 
                        “只觉得有趣而已。”夜一想到那一夜在小酒店里的少年,叫骂中带着纯然的撒脱,“很有趣哦……” 
                        “啊啊,敲竹扛的黑鸟先生非常有讲故事的天分哟,听得我欲罢不能,那么后来的一场决斗又如何呢?” 
                       
                        后来啊…… 
                       
                        其实后边那一场对决说不清究竟是令人失望,还是令人震惊呢。 
                        毕竟是队长级对手,两人行礼过后,彼此拔刀相向,一切都是规范的动作。六番队长斩魄刀的始解极为壮观,两人都瞬间提升了灵压,演武台的边缘已经出现碎裂的迹象。 
                        突然间,六番队长瞬步消失,下一秒,那壮观的武器已经压上朽木白哉头顶。面临对手的压迫进攻,朽木白哉没有一分退后或闪避的意图,只是以众人皆可看清的动作在面前竖起了斩魄刀,清晰地说出了今日的对决中唯一一句话: 
                        “散落吧,千本樱。” 
                       
                        樱雨,义无返顾地从锋刃上凋落,抛弃了心蕊而寒似冰霜的花朵,带着主人从来不曾触及的绝色,纷飞迷乱了所有的注目。千本樱的始解,海燕并非第一次见到,只是从未觉得如此凄凉。 
                        樱花落尽,胜负已分。倒下的失败者从此将被人遗忘,护庭十三番队众所周知的六番队长,是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第二十八代当家,朽木白哉。 
                       
                       
                        “可喜可贺,用如此震慑的方式通过审核,这次白哉真是为贵族出尽风头了。”浦原总结。 
                        “我看他根本就是没当回事吧。”夜一轻哼一声。 
                        “喔,我觉得夜一的说法比较贴切,”海燕说,“其实白哉对十三番队的晋级一向不是很热心,况且担任队长这件事多少也会给绯真增加压力,所以他以前一直在回避的,如今……总之现在的白哉是放弃和族规的对抗了,担任队长也不过是随波逐流,依着立给朽木当家的规矩,走到这一步只是迟早的问题。” 
                        “我说你垂头丧气的不像是要道贺嘛。”夜一打了个哈欠,拱起背伸着懒腰——近来她对这个角色扮演得越来越到位了。 
                       
                        “好啦,今天打扰了,下次有空再见喽。”海燕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啊,对了”夜一叫住他问,“那个红头发的小子看见白哉赢了相当地恼火吧,真想看看他当时的表情。” 
                        “呵呵,想不到夜一很惦记他嘛,那孩子啊……”海燕回忆着恋次当时的表情,“看,呆,了,哟!” 
                       
                        笑声随着主人一起在远处消失,当时谁也不曾想到,这是海燕留在现世的最后一句话。


                      22楼2008-03-16 14:03
                      回复
                          “夜一” 
                        黑猫听见这个熟悉又陌生语调叫她的名字,不由地翘起了胡须。 
                          “偷听不是贵族行为哦,白哉小弟。” 
                        从阴影处走来的朽木白哉在前廊立住,夜一不用抬头也知道,他凝望着雨。 
                          “饶舌是隐秘机动司的大忌。” 
                          一点没变,这家伙损人的本事,几个字就能解决一部论著的问题。 
                         
                          “看不出那小子这么在乎胜负。” 
                          “未必全是他本意。” 
                          “哦?” 
                          “我大概能猜到那个问题从何而来。” 
                          不等夜一发问,那人已转身离去。 
                         
                          越来越有趣了,夜一这么想。对于有趣的事,猫的直觉一向很准,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24楼2008-03-16 14:03
                        回复
                          .


                          26楼2008-03-16 14:07
                          回复
                              恋次以为,对露琪亚说出了那些话的队长会从此放松下来,甚至会与他人——至少是露琪亚——变得亲近一些。但是恋次的想法太简单了。 
                              朽木白哉依然是朽木白哉,改变的是其他人。 
                              露琪亚双眼再次注满了神采,对恋次呼喝得越发底气十足。“兄长大人”的称呼虽然没有改口,却是自信满满的语气;吉良、修兵见到六番队长问候时少了僵硬,语气礼貌真诚;日番谷队长与朽木白哉半途偶遇,天才少年在大贵族面前不再奋力地昂首挺胸却显出了身材的成长;六番上下变得勤快了,即使队长还是像从前一样对这些积极的变化不加任何赞许之辞;恋次自己也改变了工作习惯,每天到队首室查看今天的工作安排,填写队员出勤表,晨训后给各组分派任务,傍晚收集每组任务情况汇报,最后完成工作日志。这个系列日程再也不需要被人催促,队首室里的对话少了,彼此间的共事气氛反而比过去更加融洽自然。 
                              恋次觉得自己开始喜欢上了忙碌的感觉。一次副队长会议上,同级们无意中发现恋次少有的没在大发牢骚,都诧异起来,恋次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抱怨什么?老子现在心情超好啊!”于是有人恍然大悟状,后面十番队的乱菊姐姐趴过来在他耳边轻轻吹着“仙气”说:“终于进入角色了?” 
                              可是恋次不明白,为什么队长没有任何改变?为什么同时说出了“谢谢你”和“对不起”的朽木白哉,还是原来的那个朽木白哉。 
                              哪怕是现在,他穿着现世的服装,一丝不苟地扮演着老师的角色,那毫不动摇的坚定和冷傲犹然如在静灵庭一般,没有半分让步的余地。恋次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他不禁以为那天在双殛上听到的故事只是梦中的错觉。 
                              相当一部分人把朽木白哉形容为“冰山”,但在恋次看来,他家队长根本就是一块铁。 
                             
                              忽然间,桌斗里的任务发报器叫唤起来,与此同时教室里另外四台发报器也跟着连声尖叫。虽然没有灵力者什么也听不到,但是,这个教室里三分之一的人都同时把头转向黑板以外的方向,那动静也是相当可观的。难得这次没有发生以往那样的“集体如厕”事件,所有知情人士都齐齐把目光聚向讲台后面的人。可是好一会儿居然没有反应,准确地说朽木白哉连头都没回一次。就算你大少爷不屑于随身携带那玩意,这么多“蝈蝈儿”一块叫唤你总能听见半声吧?想到这里黑崎一护怒从心生,刚一起身却被露琪亚一把拽了回去。一护瞪着露琪亚,对方敏锐地向他使了个眼色,一护恍然,两人同时回头,发现正狠狠戳着恋次后背的一角和躬亲也和他们是同样想法。 
                              被千夫所指的恋次快要炸了,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迁怒于人”什么叫“避重就轻”什么叫“欺软怕硬”什么叫“李代桃僵”,早几年如此真央的国文老师九泉之下也欣慰了……我说你们一个一个的为什么都推我去送死!! 
                              因为你是六番现任副队长——所有人刀子般的眼神如是说。 
                              算你们狠。恋次把心一横,腾地一下站起来,桌子被推开半尺,桌脚和地面发出极刺耳的一记磨擦声。恋次刚要大声宣布他的“如厕请求”,突然黑板前银光乍闪,一道霹雳横空直射窗外,顿时轰然炸响,紧接着一声悚人的惨呼,灵力高强者眼见空气中隐现一具表情扭曲的白色髅骨,巨大的厉爪向空中挣扎了两下便散成一片黑色的尘埃。 
                              破道之四,白雷。 
                               
                              “名字。” 
                              严厉淡漠的声音拽回神魂若干,朽木白哉从黑板前转过身来,双眼盯着矗立在教室中的恋次问: 
                              “你的名字。” 
                              “恋次,阿散井恋次。”六番副队飞快地进入状态,配合地回应队长,却不自觉地把“恋次”两个字在前头强调了一遍。 
                              “未请示无故起立,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是!” 
                              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恋次重新坐下。 
                              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队长这句话让恋次安心莫名,在他听来和“任务之后到队首室来”完全是一回事,那是恋次再熟悉不过的语气。心情好转的恋次开始回味刚才发生的事。 
                            


                            29楼2008-03-16 14:08
                            回复
                                车到站了,恋次已经打消了下车的计划。一位有些驼背的老妇人走上来,一直走到朽木白哉跟前。她伸手要去扶吊环,前面的人却站了起来,动作快而轻。朽木白哉一手拉上吊环,另一只手举着报纸继续看,老人轻轻地道了声谢便坐下来。这一过程发生得极其自然,让恋次不禁张大了嘴巴。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这些天来找不到队长的破绽,朽木白哉和他们最根本的不同,在于他非常明确来现世的目的是执行任务,而不是抱着随机应变的态度来体验什么,因此他对将要面临的一切早有准备,一上来就进入了角色,而不是像他们一样到了这里以后再一切从头学起,一个个手忙脚乱。 
                                就这样又过了三站,电车再一次慢下来时,朽木白哉向车门走去。恋次看着队长从自己跟前经过,然后听到低声的一句: 
                                “下车。” 
                                恋次赶紧跟上。 
                                出了车站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很久没这样走在队长身后了,此时恋次觉得相当地轻松,一种熟谂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恋次心里不由地明亮起来。一路上没人说话,恋次想即使他没有死神化队长也是不会和他交谈的,尽管这想法让他有点失落,不过他庆幸自己现在是不为人所见的状态,否则两个人一前一后这样在街上走也会引来很多奇怪的目光吧。 
                                人行道上不觉已经亮起了路灯,就在恋次想要提问的时候,朽木白哉一转身拐进了旁边的便利店。恋次愣在了门口,等他想明白这个行动的意义正要跟进去时,队长却已经出来了,而且——从队长手里提着的袋子的形状来看——那是外售的便当吗? 
                                不会吧,他就吃这个? 
                                虽然恋次想象不到贵族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即使在他的常识里,贵族与超市便当这种东西也绝不可能扯上关系。恋次正为自己的推测惊诧不已的时候,朽木白哉已经停在了一幢房子前。这是那种典型的“一户建”住宅,趁队长开门时恋次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住家的分布不是很密集,不过每一家都是这样的独门独院,院子里种着可以开花的落叶树木。虽然与朽木本家的宅院相差甚远,但至少强过他们这样寄人篱下,恋次稍微安心地想,贵族和平民到底还是有区别的,这样倒也符合队长的性格,何况现世的客观条件不允许讲究无谓的排场。 
                                进了屋子以后,恋次见队长脱了鞋提着便当走进厨房,这才想到一个很麻烦的问题:我跟来干什么?队长要吃饭吧? 
                                恋次站在玄关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厨房里的队长问道: 
                                “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 
                                “啊,那个,队长,我……”恋次语无轮次,“队长要吃饭吧,我还是呆会儿再……来……” 
                                朽木白哉从厨房里走出来,瞪着恋次,他只得乖乖闭嘴。 
                                “你留下来一起吃。” 
                                得到明确指示,恋次立即行动起来,跑进厨房。好歹恋次在现世呆过几个月,学会了使用燃气灶,他熟练地把水壶灌满坐到火上,然后就去洗茶杯。等水壶的气嘴一响,恋次忙端出两个便当盒子摆到居间的矮桌上。然后沏茶——一系列更为熟练的动作。待一切都停当以后,朽木白哉也来到桌前坐下,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恋次示意他落坐。恋次这才拘束地坐在队长对面,看看眼前的饭盒又看了看队长,小声地说: 
                                “那么,我不客气了。” 
                                打开盒盖,里面有鳟鱼和山菜,恋次盯着那点可怜的食物想:“今晚到哪间便利店再去找点东西吃好了。” 
                                这是第一次和队长坐在一起吃饭吧,气氛如料想一般沉闷。恋次为了不让自己的“食速”吓到队长,只得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饭,而且尽量把每一口都多嚼一会儿。天知道这么饿着肚子嚼东西有多难过,仅是这样倒还好,更让恋次难过的是他的理智正在拼命地压制一种奇怪的欲望,那个欲望此刻正极力地怂恿他抬头去看队长。正在恋次自我争斗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听到对面唤了一声: 
                                “恋次。” 
                                “唔……”恋次冒着噎死的危险用力咽下那口饭回答:“是,队长。” 
                              接下来恋次怔住了,他呆呆地看着队长从自己一筷未动的食盒里拨出一份米饭放在他的盒子里,又夹了一块天麸罗在上面。 
                              


                              33楼2008-03-16 14:09
                              回复